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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场新局
抵达陈国皇城,已经过去了七日。
这些日子来,苏衡等人均是居住在裘逸府上。对于这点,言弭深感好奇,时不时地缠着苏衡要他说说他是怎么跟裘逸好上的。
苏衡在无奈之下,只好说:“只是交易而已。我们的关系只限如此。”
“交易?是什么交易?”
言弭对这个交易十分好奇,在纠缠数天之后,苏衡尚未开口,言弭就被剑哲拎出去了。
言弭朝着剑哲做了一个鬼脸,就去找风儿了。
风儿与陈宁的事情,在船上已经解释过了。
风儿与楚牧有过几次交谈,被陈宁瞧见了。这本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裘逸却是对陈宁说,如果再不看紧点,可能风儿就会被楚牧那小子抢走。陈宁本是丝毫不将楚牧放在眼里,无所惧怕地说,风儿绝对不会看上他。
就因为这句话,裘逸就煽风点火道,“听闻楚牧对风儿时一见钟情,楚牧此人温文尔雅,比起你可不知要温和多少倍,听闻女子素来对温柔的男子可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话还没说话,陈宁就跑去找风儿了,正巧又遇见楚牧对着风儿笑得十分温柔,目光中满是柔情,这让陈宁一时失控,立即上前往楚牧脸上揍了一拳。
之后就是风儿去言弭房内后所发生的事。
后来两人到底是解释了,陈宁向风儿表示以后再也不会随便动手,风儿得此保证,心下放心许多,于是两人重归于好。
言弭去找风儿的时候,陈宁也在风儿身边,现在的他比言弭第一次见到他还要经常粘着风儿,似乎是生怕有人把风儿抢走似的。
就是看见了言弭,也是警惕地看着她。
言弭不屑地朝他拱了拱鼻子,就拉着风儿聊了会天。
女孩子家的事情,陈宁到底是听不下去,于是暂别风儿,去找裘逸了。
此时的裘逸正在书房内同楚牧商量着重要事情,见到房门未经敲叩,就被人一脚踹了进来,自嘴里说出的话,自然就停住了。
楚牧皱着眉头看了来人一眼,随即将视线撇开。
自那日与陈宁发生冲突之后,他是越来越不喜欢看见陈宁了,若是可以,他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到。
可是裘逸却并没让他离开的意思,在他准备告辞时,裘逸却道:“稍等片刻。”
然后就让他干等着。
楚牧见到陈宁脸上得意的神情,心里更是一把怒火。
裘逸自然是知道楚牧心有不快,但是他毫不在意。
“来我这儿做什么?你不是说要一直陪着风儿吗?”
“是啊,我就是要一直陪着风儿。”说到风儿的时候,陈宁加重了语气,瞥了楚牧一眼,见他神情不改,一时没了兴趣,转过头对裘逸道,“不过言弭那女人去找风儿了,女人家谈话,我个男人有什么好听的。”
裘逸笑了笑:“所以宁小王爷您就来我这儿了。”
“没事别叫我宁小王爷,现在是皇城,又不是在外。”陈宁翻了个白眼,定睛问道,“你们两个到底要干嘛?”他一直不知道楚牧为什么也会留在此处,一直想要寻机会问,但总是没时间问。
裘逸看了一眼楚牧,毫不介意道:“为了我自己。”
陈宁旁若无人般说道:“为了你自己?我记得你是想要凭自己扬名陈国,怎么?借助这小子你就可以做到名扬天下了?那你还不如靠我。”他扬了扬下巴。
裘逸笑道:“我说过了,我不会靠别人,只会靠我自己。楚牧,是听我之命,为我办事,与靠你之力,截然不同。”
“哦~”陈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原来这小子是你的手下啊。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
“你!”
楚牧方出声,就被裘逸举手拦住,他只好憋着一肚子气不说话。
裘逸瞥了他一眼,对陈宁说:“不是手下,不是奴才,是合作罢了。我知道你有事问我,如果你打算在我这儿耗费时间的话,大可继续不着重点扯皮子。”
陈宁知道裘逸跟楚牧的事情还没说完,听着裘逸的这句话,自然是明白裘逸的意思,所以他掌心向上,朝裘逸递了递,然后走到一旁静静喝茶,不再说话。
裘逸抿嘴轻笑,走到楚牧对面,同他说了几句后,“先接触我交给你的那份名单上的人员吧,这些人,对你会有帮助。”
“嗯。”楚牧轻轻应答,然后转身离开。
在楚牧离开后,陈宁放下手里的杯子问道:“你究竟要跟那小子做什么?”
裘逸直接说道:“名誉,权位,富贵,我都要的。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陈宁认真地看着他:“那么苏衡呢,你明知道他是——”
“那又如何?”裘逸的嘴角依旧上扬着,眉宇间尽是不在意,“我从前就告诉过你,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会为此不顾一切。你我相识多年,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正因为我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会做什么。所以我既是想阻止,又是不能阻止。”陈宁一反常态,严肃地说道。
裘逸轻笑一声,上前拍了拍陈宁的肩膀,“好兄弟,你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易就出事的。这条路,我会自己往前走,你不必陪我。”
陈宁嘴唇动了动,正要说什么,就听见裘逸说:“我不会伤害到陈国,还有陛下和太子殿下的。你放心。”说罢,他正要转身出门,就听见陈宁在背后说道:“你是笨蛋吗?没了我,你要走的路有多艰难,你知道吗?你以为裘燃是吃素的?”
“哈!”
裘逸不以为意地再次发出一声轻笑,向前走去,推门离开。
陈宁环视了一眼无人书房,叹了口气,跟上裘逸。
他知道裘逸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公子,已经与身处云国的四皇子、七皇子取得联系了。”
“哦?他们如何表示?”
“已准备待续,只需拿到公子书信,便可行动。”
苏衡执笔的手一顿,想起先前裘逸告诉自己的那些话。
“我可以告诉你关于陈国的那场局。”
那是一场里外结合的局。设局的人并非只有陈国一方,其中包括了身处江湖的洛隐,他之目的,自然是为了惩罚苏衡,最好是让他生不如死,所以他并没有立即杀了他,而是留了他一条命。
苏衡医术了得,可以解开洛隐在任何人身上下的毒,所以洛隐就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医者不能自医,让他落得一生残废,再非当年那完美的苏丞相,这就够了。
关于洛隐这一块,苏衡自然是清楚的。
裘逸告诉苏衡,此外,还有的就是雁王那一块。但雁王背后之人却并非虞珑。
这句话让苏衡倍感讶异,若不是虞珑,那又会是谁?难道虞珑也是这个棋局里的棋子吗?
面对苏衡诧异的神情,裘逸心里非常欢愉,他说道:雁王身后之人,乃是与你同承丞相之位的右丞相,楚闫——”
“不可能。”苏衡果断地否定,这是他第一次表露情绪。
这样的反应让裘逸兴致愈浓,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是楚闫的大公子,楚愠啊。”
听到这个名字时,苏衡不由皱起眉头,问道:“裘公子从何得知?”
“与人合作难道不先摸清对方底细吗?就如同我对你一清二楚一般。”
苏衡望着面前桀骜不驯的少年,不由有些心惊,这名少年,暗藏实力,必然不简单。
“你不用这么警惕地看着我,我对你们国家没有兴趣,我只要我自己的成就就可以了。”裘逸耸了耸肩如此说道。
接着,他向苏衡告知了此局真相。
原来,当初洛隐与雁王有所关联,雁王自陈国得知引梦蛊后,就将此蛊告知楚愠,楚愠则是告知虞珑,两人密谋之后,虞珑就派出了祝家三姐妹,跟着洛隐的手下,一起来到了陈国,之后,祝家三姐妹就进入陈国皇宫与陈国之主陈萧进行交涉,而洛隐则是去寻找引梦蛊,并带回了部分解药,根据洛隐所言,是虞珑不想害死自己的父皇。
之后苏衡为了医治虞辰,亲自来到了陈国。在他进入陈国之时,他的行踪就被陈国人马监视,他看到了那张告示,为了更快取得药材,而进入皇宫。在进入皇宫前,所听闻的那数名大夫之事,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让苏衡误以为是陈萧太在意太子安危才行此极端,即便对危险有所感觉,也会因为太子之命亦需解药,而放下戒心。
“然而你不知道的是,阿仁所提及的医首,实际上,就是太子殿下本人。”
听到这句话,苏衡更是一脸惊讶,“太子以身试毒,引我入彀?”
裘逸点了点头,“我们的太子可是爱父亦爱国,与你相似,不过也有所不同。太子殿下之安危,我们从不担心过,因为很早之前,太子殿下就已经百毒不侵,除此之外,他还能制造出中毒假象,他人无法看穿。这个他人,自然是包括你,一般人,非一般人,都是。反正我是没见过有谁看破过太子此招。这是归于他的医术,他之医首之名,可不是白来的。”
“不过听闻,此举对他本身也有伤害,会让他的身体日渐衰弱,需要休养极长一段时日才能好转,现在他或许方能下地行走吧。”裘逸轻声说道。
苏衡听着不由地太子陈策感到佩服,行至此步,也不枉他败至此境了。
在苏衡为太子取药时,洛隐的人就已经混入御医府,成为御医府内的采药人,一直跟在苏衡身边。
他们所做的目的,是为了拖住苏衡的脚步,也是为了废掉苏衡,更是为了杀死苏衡。
但其中难免出了状况,原本所预期的结果,自然也不会成为这个局里必定的结局。
苏衡道:“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么,那些人难道就不知道吗?”
裘逸说:“在你遇见我之前,或许藏身藏得极好,有段时间我们几乎找不到你们的下落。但在你遇到我之后,也就只有我知晓你的行踪,如果我不告诉别人,自然是不会有人知晓。”
苏衡沉默半晌,忽然问道:“那名阿仁,是你的人吧?”
裘逸自然地点了点头,“是啊。怎么样,他对你还算不错吧?”
苏衡想到那段时日的相处,苦涩一笑,“他如今如何?”
“任务完成,安然无恙。”所说的任务,自然是指引苏衡慢慢踏差。
“为何你们没有给我一张假地图?”苏衡又问了一句。
“以苏丞相之智慧,难道会看不出吗?”裘逸扭了扭脖子,“若是假地图,路上是不会有原有的线索,就算有,也太过虚假,我不信你会看不出来。”
此言正是如此,这也是陈策为何要一身犯险之由。
说到这里,对整个布局,苏衡心里也已经是明了了,三方围杀,步步引诱,若不是说他运气太好,让洛隐没有想立即杀了他,或者说这三方只想看着他如同困兽之斗,或许他早就在深入虎穴之时就丢了性命。如今又怎么会新的生机?
苏衡放下笔,将书信交给剑哲,凑在剑哲耳边低语数声,然后看着剑哲离开。在剑哲离开后,就见到裘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陈宁。
“看来你准备好了。”
桀骜不驯的少年仍是用漫不经心的话气说着至关重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