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索求力量

晚风习习，湖面波光粼粼，莲叶舒展成一片碧绿。

斜倚着栏杆，坐看湖景，湖水在脚底泛光，裙摆微沾湿意，但花飘零却心不在焉。

“小姐，你身体还没好全，怎么出来吹风？”锦儿练完功一头汗的跑过了笑道。

“这不是闷坏了吗？所以出来看看湖景。”花飘零微笑的答道。

“是吗？”锦儿随口应了一句，跑到花飘零身边坐下说，“小姐，你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这回居然受了伤回来。”

“只是去打探消息，顺道作弄了秋艳梅一番而已。”花飘零说道。

“什么！这么好玩的事情小姐你居然不喊我一起，太不够意思了！”锦儿撅着嘴不满的说。

“哪里会好玩，锦儿要是想玩再去把刀法练几遍。”柳姨突然从身后走过来说道。

锦儿吐了吐舌头说：“娘，你不要神出鬼没的好不好，那刀法我可是刚刚才练完的，总得让我歇口气吧。”

柳姨笑着点了点锦儿的额头，然后在锦儿花飘零的另一边坐下说：“小姐可是遇到危险的事情了？”

“只是遇到一个比较危险的人。”花飘零想了想说道。

柳姨点点头说：“小姐一声不吭的拿了颠茄汁和梦里香我就知道小姐是有动作了，想必红玉的事情以后小姐做事情也会考虑周全，这回又是有准备去的却还是受伤回来……是遇上了花府的暗卫首领吧。”

花飘零点点头，锦儿凑过来问：“什么首领？就是府里那个跟我和娘总是躲迷藏的那个？”

“还躲迷藏呢，被抓住了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还好意思开玩笑，下次我不管你，让你自己去试试看和他玩躲迷藏好了。”柳姨打了一下锦儿伸过来的脑袋。

锦儿抱着脑袋不满的嘟囔了一下，就不再说话了。

“是将索。”花飘零笑着看着一脸委屈模样的锦儿点点头说道。

柳姨把目光也放到湖面上说：“小姐可向秋艳梅问出什么来了？”

柳姨倒是明白她不会只是作弄一下秋艳梅出气，花飘零摇摇说：“其实什么有用的都没有问到，不是她。”

“什么是不是她？秋艳梅那个女人做的坏事还少吗？小姐你还不如干脆直接……替红玉报仇算了！”锦儿说着又停了一下，似乎是因为找不出该如何惩罚秋艳梅的方法，又说不出”杀了她“这样的字眼，最后只好囫囵吞枣的说了一句报仇。

“杀了她会惹出乱子的，现在那个女人不能莫名其妙的死在我们手里。”花飘零淡淡的说，看着粼粼的湖面心道，红玉，你就耐心等等吧，你付出的代价我都已经收了，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不会忘。

“哎，这是还真是难办……但是谁让小姐收了人家的东西，答应了人家的。”锦儿皱皱眉。

“小姐自己有主意，估计和将索那样的人对上过就有了想法了吧。”柳姨说道。

“柳姨……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力量才算强大？怎么才能不让自己亲近的人受到伤害呢？”花飘零看着柳姨不禁问道。

“应该把武功练好就成了吧？”锦儿疑惑的说，“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柳姨却只是看着花飘零和锦儿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锦儿问，但是柳姨没有回答。所以锦儿转过头又问花飘零，“小姐明白了吗？”

花飘零看了一眼不语的柳姨也摇了摇头，然后对锦儿说：“也许这件事情还没答案，所以得靠自己去找了。武功固然强，但是也不一定就是最强的力量，力量到底是什么，谁又说的清楚。”

“那还不如先把武功练好了，以后知道了什么是更强大的力量再去争取。”锦儿说道。

花飘零点点头，柳姨微微一笑问道：“那你们如果有了强大的力量之后想做什么呢？”

“嗯，我的话自然是要为爹爹报仇！”锦儿少有的坚定的说。

“我也是要为娘亲报仇的。”花飘零淡淡的说。

柳姨看着两个孩子，突然有些怀疑她当初用这个寻找真相和报仇来成为她们成长的动力，用仇恨让她们成长，这个做法对了吗？如果以后这两个孩子的人生里只有仇恨了，那不是造孽吗？她们会遇上让她们改变，让她们温暖的人吗？

“报仇……你们想怎么报仇？”柳姨收回心里的担忧继续问道。

“这个……”锦儿皱着眉犯了难，花飘零则一时没有说话。

“那么……杀了他？”柳姨试探的问。

“也许会吧。”锦儿说道，“毕竟是对方先害的爹爹的，我这样没有错吧？”

柳姨垂眸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害死长歌的人她自己也不会放过，但是要看着她自己的女儿以后也手染血腥，无论如何都有些不忍。

“娘？”锦儿疑惑的问，“报仇难道有错吗？”

“没错。”柳姨抬眸回答，“只是觉得让你去做太沉重了一些。”

“娘，我不怕吃苦！”锦儿笑了，然后转头问花飘零说，“小姐呢？会杀了那个害死小姐娘亲的人吗？”

花飘零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彩说：“非得流血的话，我会的。”

“流血？”锦儿似乎有些不解，但是这回没有人解释。

“柳姨，如果我的武功要变得顶尖的话，还要多长时间？”花飘零突然问道。

“小姐等不及了？”柳姨不禁笑问。

“觉得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了。”花飘零说道，锦儿也跟着点点头。

“等待总是漫长的。”柳姨叹了一声，“其实小姐也算是天纵之资了，若是有武学泰斗教授武功的话，成就自然是非凡的，但是柳姨没有什么本事，对于武学不能给你们更多的指导，这都得靠你们自己的摸索。柳姨能教给你们的只有这一门绝世的轻功和一身的医毒之术，不过小姐的娘给了小姐更特别的功法，这个柳姨我不太熟，不能评价，但是而照江湖的标准和小姐练那功法的进度来算的话，在小姐已有的基础上若要真正在这上面有突破和成就达到江湖一流高手的话，少说也要两三年吧。”

“将索在江湖上也算一流高手吧。”花飘零说道，柳姨点点头。

“那我呢？我什么时候能练到一流高手的境界？”锦儿问。

“其实锦儿你的资质也是好的，只是不肯下苦功夫，若是肯苦练的话，再练个七八年应该会有成就的。”柳姨回答。

“还要七八年啊……还是苦练五六年……”锦儿撅起了嘴。

“你这丫头还不知足！想想你现在多大，七八年之后也不过是十三四岁，这在江湖上就可以算是天才了！”柳姨点点锦儿的额头说。

“可是小姐只要两三年……”锦儿垂头丧气的说。

“勤能补拙，丫头。”柳姨说道，锦儿也只好点点头。

两年吧，只给自己两年时间，一定要达到一流以上的水准，不然在花府里不是事事都要受到将索的限制了吗？不能一遇上高手就只能狼狈的躲躲闪闪，得先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能有保护好身边人的能力。

“小姐到底是年轻有干劲，做事情总是夸张，那飞红阁的火一定是小姐放的了。但是小姐在和将索双方力量悬殊这么大的时候还能够安然从将索手里逃出来，这做的已经值得让人惊叹了。”柳姨说道，语气中是不掩饰的赞扬。

“还差得远。”想到莫问身上的伤，花飘零并不为柳姨的赞扬而感到高兴。

“小姐是因为经验不足，而且最近动作也太频繁了一些，只怕再继续下去就会出问题了。”柳姨说道。

“我明白，在武功练出成绩以前我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了。”花飘零回答，在没有力量的时候潜伏起来才是最好的办法，就像柳姨说的，她年轻，她等得起！

“我也会好好努力的，总不能等小姐的仇人找到了，仇也报完了我还什么忙都帮不上娘亲吧？”锦儿也跟着表态。

“这样就好。”柳姨笑着说，“我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开心的聚在一起吃饭了，今晚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今天亲自下厨！”

“哦，太好了！娘亲自下厨啊！那我要吃酒酿汤圆、清蒸桂鱼、八宝云吞、香酥炸鸡……还有，还有五花蒸肉！”锦儿一口气说了一大串，那模样仿佛一堆好吃的已经摆在了她的眼前一般。

“呵呵，你这丫头以后要是还这么能吃看谁养的起你！”柳姨不禁笑道。

“怕什么！有娘亲和小姐在还能饿着我不成，再说了我自己不是也学了厨艺吗，不会饿死自己的！”锦儿这会儿又自豪起来。

“也就对这个你最感兴趣了，我看你武艺都未必有你的厨艺下功夫！”柳姨笑着说。

“锦儿她呀也就这个喜好了，说不定哪天就被一顿好吃的把自己卖了！”花飘零也不禁笑了。

“小姐！你可不能和娘一起来说我呀！”锦儿不依的挠花飘零的痒痒，花飘零躲着锦儿，两人很快笑闹成一团。

柳姨看着开心的两个人倍感欣慰，希望她们能一直相互扶持下去，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