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真相

几天后，将军府齐府齐夫人献上金银珠宝珍贵药材无数，感谢藤凡凡的医治之恩，在一层层检查之后，混合在其中的最后几味药材终于是全部端上了后厨。

能够伸冤将凶手绳之以法的时效早已过去，百里智对藤凡凡心中有愧，有对藤凡凡善解人意的劝慰心疼不已，几乎是日日歇在藤凡凡那里。

这让后宫中人都颇有微词，袁贵妃明里暗里的找茬鼓动人心群起攻之，太后更是几次找到百里智让他能够雨露均沾，几番后百里智虽对太后有了些埋怨，到底是回到了原来的作息规律，雨露均沾。

那份处心积虑步步小心得来的方子，效果显著，周佳在半个月后某一天醒了过来。

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当事人周佳告诉了众人这个推迟了许久的真相。

“彭氏和繁锦是一伙的。”

这一点众人毫不意外，因为就现场彭氏慌张的反映和那块眼熟的帕子，想不是两个人都难。

比起这个，藤凡凡更在意其他“为什么她们想要害你？”

“因为我无意间听见了她们的勾当，她们想要害你啊娘娘！”周佳由于长时间昏迷，就算茹楠一直用浸湿的棉润嘴，声音依旧沙哑，这般大声嘶吼，更是扯到嗓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藤凡凡完全愣在当场，茹楠倒是火大的站起身“周佳，你说彭氏和繁锦是一伙的我信你，因为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也调查了一些。但是你说彭氏和繁锦想要害娘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繁锦是藤凡凡认得干姐姐这件事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繁锦和藤凡凡认识的时间比茹楠和周佳加起来的时间都多，而且不说她们曾经相互扶持的情谊。

就是现在繁锦的位置，也是藤凡凡给她一次次调度升上来的，说的难听一点，没有藤凡凡就不会有现在的不愁吃穿被人巴结的繁锦了。

周佳自己也是清楚自己说出来的话语是有多么的不可信，就是茹楠说出来大家可能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曾在袁贵妃身前伺候的自己，估计现在还有很多人觉得自己是作为卧底被派过来的，都等着自己未来的笑话。

然而此事到底非同小可，周佳对着藤凡凡噗通跪了下来“娘娘，您与我有再造之恩，周佳不敢忘，此番娘娘更是为了周佳这条贱命费尽心机的找药材求方子茹楠都有跟我说。我绝不会肆意诽谤挑拨离间的啊娘娘。”

其他人纷纷看向藤凡凡， 茹楠也不在呵斥，这一切信与不信终究只能娘娘自己判断。

藤凡凡坐在首座面无表情，闻言只是道“起来，继续说。”

周佳本来就气血不足，昏迷这么久刚醒就急忙前来滴水未进，在起来的途中虚晃一下一头栽倒在地上久久没得爬起来。

茹楠看她可怜，想上前去扶她，却被周佳制止。周佳废了好大的力气还是站不起来，只能朝着藤凡凡的位置跪行几步“娘娘，奴婢来得娘娘身边的时间不长，但是承蒙娘娘的厚爱和赏识，在其中能够得到一个近身的差事，奴婢一直感恩戴德为娘娘马首是瞻，想来娘娘也是知晓奴婢为人的。”

藤凡凡闻言叹了口气“繁锦是本宫的朋友。”

茹楠和周佳都听出了藤凡凡的意思，藤凡凡并不是不信任周佳，只是她实在无法割舍下那段年少美好真挚的友情，她不想听什么为娘娘马首是瞻的表忠心，因为藤凡凡一直都是信任着周佳的，不然也不会救下周佳这个侍奉过别的主人的奴婢。

她只是想要一个快刀斩乱麻，想要一个足够让她放下这段情感放下这段过去的理由。

她们都已经过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浪漫的少女了，皇宫的染缸把她们变成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妖魔，自己都不知道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能够做出什么事情，彭氏是这样的，繁锦也是这样的，她自己也是这样的。

在这其中的她们，不过是看看谁能够爬的更高，清醒的更快，看清对方的更多罢了。

“彭氏在当年娘娘放过她之后就与当时领命带她出去的繁锦有所勾结，繁锦帮助彭氏改头换面改了姓名进入安贵人的厨房当厨娘，背后监视娘娘您的一举一动。

而奴婢就是无意间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被他们发现了才会被下了毒手，还好奴婢反应迅速偏了一偏，而他们又过于慌乱才让奴婢免于一死啊。”周佳跪在地上哭诉道。

“你有事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藤凡凡问道“按理来说，只是偷听到一小节内容，怎么会让你知道所有的一切？”

是的，如果只是无意偷听一小节，怎么会知道当年自己放过彭氏，怎么会知道繁锦帮了彭氏，按理来说，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是不会将整个事件都叙述过一遍的，周佳知道的太多了。

周佳道“娘娘您忘了吗，奴婢曾是袁贵妃的人啊，在来到娘娘您身边前，娘娘周围的人的信息奴婢都是知晓的，她们干了什么，她们对娘娘是否是真心的，奴婢都是门清的！”说道激动处，周佳有膝行几步抓住藤凡凡的裙摆“求娘娘信我！”

这又有什么好不相信的呢？人证物证都指向那个自己曾经欣赏崇拜憧憬的女人，周佳说的这么多这么撕心裂肺，不过是为了说醒自己这个装睡的人吧了。

藤凡凡终是落下了一滴泪。

茹楠最是受不得藤凡凡委屈，今儿看到藤凡凡落泪更是将那个背叛她们的女人恨到骨子里，转身就向外冲去想要给那个女人一点教训。却被藤凡凡唤回。

没有意义，冲动行事改变不了什么还会徒增笑话。

藤凡凡对身旁的宫女说道“之后没事，去找繁锦的掌事宫女聊聊天，该一视同仁的一视同仁，别让一些人整天懒懒散散的坏了规矩。”

宫女领命出去了，不一会就回来复命“娘娘，掌事宫女说，袁贵妃吩咐过，繁锦姑娘身子骨不好，要多照顾一些。”

藤凡凡冷笑一声，这是搭上了另外一条大船了。

却说那日从藤凡凡的棠梨殿出来，繁锦越想越是心慌，她不知道彭氏那个蠢女人是不是留下了什么东西，但是既然藤凡凡会这样对她就说明她已经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周佳只是昏迷，醒来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藤凡凡想要对付她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的简单。

越想越是觉得不对，繁锦也不回去办公了，直接去了袁贵妃住的锦绣宫。

在门外等的一个时辰，浑身是汗的繁锦终于是被叫了进去，一进去，繁锦也顾不得什么赶紧跪下将额头重重的磕在不染一尘的大理石上“求娘娘救我！”

“哦？”正在翻阅古籍的袁贵妃看都不看地上那个狼狈的女人“救什么，不是很能干吗。那种场合都敢下手还留下了活口。你有什么让我救你的价值？”

繁锦又是磕了一个头，直起身子才发现四周早就被袁贵妃清空了，这是个对方也想和自己合作的友好信号“娘娘，圣上喜爱着藤妃。”

袁贵妃不语。

“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奴婢的受伤昏迷而已，若不是怜惜的喜爱，又怎么会日日待在藤凡凡那里温柔小意乐不思蜀。”

“如果你是来和本宫说这些废话的话，可以滚了。”袁贵妃抬头，第一次正视繁锦。

繁锦则低下头高声道“娘娘，如今后位空虚，贵妃位置只有娘娘您一人，而妃位虽然有人选，但是最突出的就要数藤凡凡最的圣上宠爱，后位关乎的东西不管有多少，圣上的喜爱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置的。奴婢想来娘娘明白奴婢的意思。”

“呵。”繁锦听见袁贵妃轻笑一声“再得宠爱又如何，一个宫女出来的，能爬到妃位就已经止步了。”

“娘娘，万事是说不得准话的。”繁锦笑道“不然娘娘也不会让奴婢进来听奴婢谏言。”

想到百里智，袁贵妃心中一阵苦涩，“所以呢？她做过什么本宫都是知道的，就算你在她身边多年，可能知晓的也没有本宫来得多，又能帮到本宫什么。”

“娘娘，正因为在她身边多年，奴婢才能了解她的宠爱是多么的浓厚，娘娘若不去去她的锐气，如今这般圣眷正浓的样子，真说不好未来如何。”

“所以呢？”袁贵妃冷声笑道“你应该是想好可主意来的吧。说说吧。”

繁锦的眼中划过一抹冷光，“娘娘，如今皇上登记数年，后宫子嗣只有寥寥几人，倘若娘娘的孩子因藤凡凡而没了，就算皇上护着，太后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闻言，袁贵妃心中一颤，“假孕？”皱眉道“你可知这从中需要布置多少，又要准备多少？”

繁锦抬头笑道“娘娘，风险多大，带来的利益就有多丰厚。”

袁贵妃沉思少许，道“那又如何，我们并没有能够接应我们的人，藤凡凡太过小心，万是不会上当。”

繁锦笑道“娘娘，安贵人是藤凡凡最好的朋友。”

安贵人的厨娘彭氏？

“那个胆小的女人不是在狩猎赛之后躲出了宫吗？”

繁锦站起身，行了个奴婢礼节“想来，彭氏她会感恩娘娘给她这个重新入宫的机会的。”

袁贵妃这才叫起了繁锦，相视而笑，赐坐上茶自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