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内部矛盾冲突

“你来了，就是来查我的，你以为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叶宁好笑的看着穆白。

“我查过所有的被害人，他们中间很多人都和你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

“叶婷是你的邻居，当年你爸爸出车祸，而肇事的人就是叶婷的爸爸，是吧？”

“对，所以，你觉得我回来就是为了杀掉当年导致我爸爸出车祸的凶手的女儿吗？如果我真的要杀，我会杀了叶建伟。”

“可是，如果你杀了叶建伟的女儿，这样叶建伟就能体会到你的痛苦了。你幼年失去了父亲，他中年失去了女儿。”

“照你这么说，确实是一个好办法。然后呢？除了叶婷你还发现什么证据了？”

“叶建雄也被逮捕了，他以后的十年二十年都被关在监狱里，陆少庸也就是叶建伟的弟弟也成了目标。而且，叶婷的老公黄波也已经死了。他们都算得上是叶建伟的家人。”

“我知道，他们家死的死伤的伤这么多人都没有好下场，但是既然我真的有能力做这样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读叶建伟做点儿什么呢？”

“这就是我也有疑问的地方了，如果你的目标是报仇，我不明白其他人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还觉得我是那个杀人凶手理由呢？”

“因为我多年以前见过你那充满恨意的眼神，你们心理上不都在讲，小时候经历过磨难的孩子，长大以后很可能出现心里不健全。”

“心理上所有的结论说的是概率，像我这样的家庭，出现问题孩子的的确比一般家庭的概率要高。但是，不是所有的有问题的孩子，都会成了杀人犯。你这样的推理，只是因为你的经历而已。”

“你知道我哥哥是一个杀人法的事情了，对吗？”

“对，你和你哥哥也从小受了各种各样的家暴，但是，你哥哥成了杀人犯，你却成了最优秀的侦探。所以，什么问题孩子以后就会成为为问题人物，这个推理根本不存在。”

“但是，问题孩子出问题的概率确实是比较大。”

“对，但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寡妇定律，单亲家庭或者说问题家庭里面的孩子，很多人都有非凡的成就。”

穆白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穆白，你观察人你的推理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如果你的方向都是错的，那么，无论你怎么推理，这个过程中，都太牵强。”

“比如呢？”

“比如你推理我可能被我姑父奸污过，但是，实际并没有。只有你查过，你才知道那些推理到底有几分真实。”

“叶宁，你说服别人的方法很特别。”

“你不是想知道事实是什么样的吗？我们只有查清楚了所有的真相，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事实，那时候，你才能知道自己的推论到底是不是正确。”

“我是想知道真相，但是，那是以我自己的方式，而不是以警察的方法。”

“不是所有的警察都是坏人。”

“看来，你是查到当年的事情了。”

“确实，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即便是后来封锁了消息，我还是打听到了。”

“然后呢？既然打听到了，你还来当说客。”

“我不是当说客，我们警察站的角度和你的角度不一样，现在，警察这边确实是陷入了困境，我们需要一些新的线索。”

“那是不是你们承认了自己无能了。”

“那重要吗？即便我们承认了自己无能又怎么样，当年确实是警察的错误决定害死了你女朋友，但是，穆白，那不应该是你站在警察对面的理由。”

“叶宁，你没有经历过我当年的事情，你就不应该做这样的评论。警察要抓毒贩，我尽了自己的责任，我帮他们找到了毒贩的老大。可是，那天，那个酒吧里有我的女朋友，他们完全没有管过她的死活。你知道吗？杀死我女朋友的不是毒贩，而是警察。”

“你知道发生枪战时，出现那样的意外不可以控制。”

“但是，我报告过。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机会难得。我帮他们找到了毒贩，但是他们却要了我女朋友的命。叶宁，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女朋友怀孕了.....”

叶宁的眼泪滴在了自己的酒杯里，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两个人一直在喝酒，等到左岩扶着穆白出去的时候，她终于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

穆白确实是说对了，都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痛苦，千万别说别人的痛苦自己能理解。

第二天早上，叶宁躺在会议室的办公室桌子上。

苏芒推了好几次，才把叶宁推醒。看到这么多人盯着自己，叶宁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翻身从桌子上下来。

“穆白怎么说？”

“李老让我去劝说穆白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叶宁的脸色特别难看。苏芒拉了一下叶宁的胳膊，但是叶宁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

“什么意思？”

李元山皱着眉。

“李老是不知道穆白的女朋友是被警察打死的，而且，他女朋友还怀孕了，还是不知道警察为了理立功，不管别人的死活。”

“这我都知道。但是，作为一个警察......”

“我们都不是警察，别拿警察那一套来给我们上课。警察又怎么样？警察局就可以杀人了吗？警察就可以把别人的命不当命了吗？”

“叶宁，坐下！”

刘局长大声呵斥。苏芒也想把叶宁拉着坐下。

“你让她把话说完！”

李元山不明白叶宁为什么情绪这么大。

“让我说完是吗？那我就说了。宁海从出现这么多的案子，凶手针对的都是公检法的人，凶手为什么会这样做？难道不是公检法的人好事做多了吗？”

“别忘了你是一个警察顾问！”

“对呀，要不是当了警察顾问，我还不知道这表面的正义后面，有多少的龌龊的事情。一个个平日里，讲公平，讲法律，但是真他妈的不知道内心到底有多脏。”

“如果你对警察有意见，你可以向上面申请，你可以离开宁海。”

李元山冷冷的看着叶宁。

叶宁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李老，利用别人的时候，内心可有过一点儿的不安？”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案子，只要是为了查案，就没有什么不安的。”

“是吗？那李老的做人底线可是真的不高。你把我所有的档案都给了穆白，然后又把穆白的一些档案给了我，你想让我抓住穆白的弱点，然后说服他帮你们警察查案。这确实是一个好的办法。但是，很不幸的是，我和穆白在七年前就已经认识了。李老的方法好归好，但是，你肯定没有想到我们多年以前就认识吧！”

苏芒看着李元山。他希望他能反驳一下。他们在一起搭档这么久了，这样的算计自己的同事，不应该是他的作风。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的解释。

“穆白怀疑凶手就在我们警察里，所以我把你的资料给了他，让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确定你的身份是好是坏。”

“你既然怀疑我，为什么又要让我去说服穆白？”

“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想方设法的站在警察的角度说服穆白。因为这样，你就有更多的角度了解他。如果你不是，把他拉拢到警察的阵营来，对我们依然有利。”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无论成不成功，都能得到好处。李老，好样的！”

叶宁拿了衣服就出去了。

“你知道大家都是为了查案，而且之前也有过这样的试探，李老用这样的方法试探你，确实是不应该。但是，理解一下嘛！”

苏芒还想劝一下叶宁，但看叶宁很累的样子，只好闭上了嘴。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叶倩抱了位置，就躺在后座上睡觉。

车子到了双河镇，叶宁轻车熟路的指挥着苏芒。

等到了双河镇后面的山上，因为没有车可以走的路，叶宁和苏芒下了车，步行前往。

在一篇杂草存生的地方，叶宁终于停下了。

在杂草中间，苏芒看到了两块墓碑。

叶宁随意的坐在墓碑上，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抽着烟。

苏芒不敢像他那样的随便，只好在距离墓碑远一点儿的地方席地而坐。

“这是你父母的墓？”

“嗯！你知道吗？双河镇有一个规矩，未出嫁的女儿不能来父母的墓地，所以，九年了，我是第一次来这儿。”

苏芒不知道回答什么。

叶宁自说自话。

“小的时候，我收了委屈，我爸爸总是各种花样的逗我，直到我笑出来。在我心中，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当知道叶建雄姜然是我亲生爸爸的时候，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那样一个人，怎么能配得上爸爸的称号呢。”

苏芒半跪在叶宁的脚边，抱着她，让她痛快的哭出声来。

自从回到宁海，所有的事情一件件的压在叶宁身上，因为工作的缘故，即便是在痛苦，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人的心理抗压能力是有极限的，当所有的负面情绪一点点儿的积累的时候，崩溃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苏芒能理解叶宁为什么那么痛苦，她所有的家人都没有了，在一起工作的这些人就是她的家人。当她被这些人算计的时候，她就会感受到被人背叛的感觉。

会议室里，除了李元山和刘副局长所有的人都出去了。

“你怀疑叶宁就是那个幕后黑手，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没有怀疑，穆白给我打电话说想查叶宁，，所以我就把叶宁的资料给了他。但是，我没想到他们之前认识，也没想到穆白会把我给他资料的事情告诉叶宁。”

“你说这个穆白会不会故意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

“他没有必要，我觉得他虽然不喜欢警察，但也不会破坏我们警察查案。”

“那叶宁你觉得有问题吗？”

“没有，她为我们做事，结果被我们给出卖了，生气也是难免的。哎，这确实是我失算了。”

“那这事怎么处理？要不要我当你们之间的和事老？”

现在，在外凶内患的时候，内部在闹矛盾确实是会降低工作效率。

“我知道，一会儿我亲自给她道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