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沆瀣一气

颜开望着交战中的叶洪潇等人，脸上闪过一丝笑容，轻叹道：“明明可以轻易将他们击败，却如此大费周章，不过也好，让娜幼博在做某些决定的时候也好有些顾虑。”

洛天秦朗本来高悬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之前一直为叶洪潇担忧，如今看来，担忧完全没有必要。

叶洪潇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左脚向前迈出一大步，同时手掌猛地用力，对面的五人顿时口吐鲜血倒飞出去，丧失了战斗力。原本自信满满的五人霎时面如死灰，想起之前对左杰的蔑视，不由觉得无地自容，在真正接触到叶洪潇的时候，才会明白叶洪潇的强大。

除了这五人的**声，整个大堂内鸦雀无声，只听一阵鼓掌声传来，娜幼博笑道：“精彩，真是精彩，楚先生不愧为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小达摩，从刚才的交手过程中，我完全可以肯定，就算是我玉罗门所有人员上阵，楚先生依旧可以进退自如。”

叶洪潇的目的已达到，自然不会继续比试下去，微微欠身，而后说道：“沙门主谬赞了，与我比试的六位兄弟见我是客人，不忍出手罢了，倘若真正生死交战，鹿死谁手还真难知晓。”叶洪潇退回座位。

接下来的气氛虽说融洽，无形中却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氛，玉罗门高层虽然把酒言欢，但各自暗怀鬼胎……

此后几日颜开等人在杨龙英的带领下游览了玉罗门，不得不说，娜幼博能够将偌大的玉罗门管理的如此和睦，彼此间没有争斗，到处洋溢着和善的气息，离不开娜幼博的绝世才能。多数人在见到昏目老人时都面露警惕之色，在杨龙英道出自己名号之时才竞相问好，更有调皮的孩童跟随在几人身后，不住地喊道：“哑巴会说话，丑人变俊男，喜的东峰如花乐呵呵！”在大人的驱赶之下才四处散开，对于孩童的调侃，昏目老人不以为意，在天罗世家覆灭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不再阴暗，重新回归到当初的开朗。

“玉罗门的势力不容小觑，那些尾随而来的各方势力想必如今都埋伏于玉罗门周边一带，而娜幼博这几天虽说表面上平静无事，只是在第一次见面露出觊觎孤涯刀的心思之后便只字不提，对我们也是盛情款待，可在这丝平静之下，我总感觉有一丝危险的气息。”叶洪潇折下身旁一枝垂下的柳枝，握在手里把玩道。

洛天秦朗则揽住一小女孩，从怀里掏出一把糖果递给小女孩，小女孩怯生生地接过糖果，而后拨开一个放入嘴里，尝到甜意的她顿时喜笑颜开。昏目老人满脸陶醉地望着洛天秦朗，洛天秦朗的举手投足都深深地吸引着这个面庞俊美的男子，只是他知道，洛天秦朗心中挂念的男子是跟前这个很难露出一丝笑容的颜开，而洛天秦朗却又与京都东方世家的赤疤有婚约，他不知道此后的局面会如何发展，洛天秦朗会一直跟随在颜开身边，还是最终被迫选择嫁入东方世家？而自己又会如何选择，想到此处，不觉内心躁乱不堪。

颜开望着四周重峦叠嶂的山峰，依山峰的走势而建立起来的房屋和各干其事的谷民，徐徐说道：“眼下你我的处境便是前有狼，后有虎，娜幼博觊觎孤涯刀，同样潜伏于谷外的势力同样觊觎孤涯刀，倘若我将孤涯刀随便交于其中一方势力，那我等便可以轻松从这场争夺漩涡中走出，不用再担忧不明势力的追杀，到时候我们便可以置身事外，做壁上观，倘若我们不将刀交出，那我们便处于漩涡中心。”

颜开口中的两个选择不无道理，但颜开岂会轻易将孤涯刀交出？

“如若是我，定然不会就此罢休！”叶洪潇说道。

“那么后面的事情便简单多了，那就杀，杀到不明势力心惊胆战，杀到幕后的那双手走到明面之上！”颜开面色一摒，说道。

颜开与叶洪潇相视而笑。

玉罗门总部所在的山洞，颜开四人并排而立，娜幼博直视着四人，说道：“老先生，要离开玉罗门？”

颜开点点头，说道：“是的，沙门主，我们在贵派叨扰多日，而且此行目的也已达到，是时候离开了。此次前来，是专门向沙门主道别。”

娜幼博沉吟道：“人各有志，我本欲让老先生在玉罗门多逗留几日，既然老先生也已开口，便随老先生吧。”而后对昏目老人说道：“玉可，你本就是我玉罗门之人，此次是留在玉罗门还是随同老先生他们一同离去？”

昏目老人跪倒在地，说道：“在玉罗门的日子是我今生最为难忘的时光，也多些门主对属下的照顾和怜爱，此次江湖之行，属下发现，江湖更适合自己，因此属下决定，继续闯荡江湖。”

娜幼博看了眼陆月，发觉陆月眼中不带丝毫感情，显然陆月已经知晓了昏目老人的决定，娜幼博笑道：“既然玉可你决定了，那边去吧，不过记住，你一天是我玉罗门的人，那边终身都是，倘若在外受苦吃亏了，言语一声，我定让他后半生在恐惧中度过！”

娜幼博的话让昏目老人备受感动，当即磕了一个响头，哽咽道：“谢门主厚爱，我定不会辱了玉罗门的威名！”

娜幼博摆摆手说道：“去吧！”而后娜幼博扭身离去。

昏目老人来到陆月跟前，双眼通红，说道：“师傅，我……”

陆月笑道：“去吧，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切记，人生在世，不可避免要遇到各种各样的痛苦和磨难，切不可因为一时的坎坷而妄自菲薄和退缩，坚持走下去，至于我你无须担心，就算是我在玉罗门内权力被架空，娜幼博短时间内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在遇到真正无法克服的困难时，过来找我！”陆月的眼神犀利，低沉的嗓音中满是坚毅和对命运的抗争，他习惯了玉罗门内安逸的生活不假，但他陆月，从最深处来说，陆月还是一个江湖人，江湖人惯有的执念不会因为时光的冲刷而变淡。

这一别，也许是永别，长时间的接触，陆月早已将昏目老人看成了自己的儿子，更是为昏目老人的那份执念而深深感动。杨龙英走了，短暂的相聚换来的是永远的别离，陆月并没有因为别离而感到丝毫的压抑与伤感，杨龙英为了仇恨被迫栖身于玉罗门，虽说陆月有意地让昏目老人经常外出，但陆月能够知晓，仇恨永远是杨龙英心中的执念，如今大仇得报，昏目老人心中仇恨的执念消逝，换来的是追随洛天秦朗的执念……

玉罗门总部所在洞口外，昏目老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叶洪潇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其实你可以选择不离开，玉罗门的生活虽说平淡无奇，但终究是一方乐土，接下来的江湖路必定充满凶险，就算是绝顶的高手，恐怕也有可能殒命。”

昏目老人无所谓道：“只有高手的江湖，不叫江湖，同样只有平静的江湖，也不叫江湖，江湖因为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才越发精彩！”

昏目老人偷偷地瞄了眼洛天秦朗，洛天秦朗额前垂下的头发随风舞动，与这片清秀的世界融为一体，年轻貌美且心地善良的洛天秦朗如同仙子一般，深深地吸引着昏目老人这颗由冰冷变成火热的心，他的生活中从此没有了仇恨，拥有的是对洛天秦朗的爱……

颜开等四人走出山谷时，并未遭到值守人员的阻拦，山路两旁一如既往的安静，负责值守的人员潜藏于山路两旁，如同雕塑一般，静静地凝望着山路及周围的一切动静。

在刚刚走出玉罗门势力范围，走在最前方的颜开突然停住脚步，叶洪潇面露警惕，缓缓闭上双眼，静静地聆听着四周的动静，周围除了树叶随风摆动发出簌簌的声响外，还间歇性地发出细微的呼吸声，显然是为了害怕被人识破而刻意压制住自己的呼吸。

颜开与叶洪潇对视一眼，只见叶洪潇身形忽然动了，叶洪潇如同一道残影穿入山路两旁的树林之中，不久之后便听到人发出的闷哼以及重物落地的声响，接着便传出打斗声和兵器碰撞的声响。同时从山路另一旁的树林中跳出十多个身着绿衣的蒙面人，这些蒙面人的服饰和树叶颜色相同，一眼看去，根本无法分出。蒙面人个个眼神冰冷，在现身后并未逗留便向颜开等人袭来。颜开抽出随身佩刀，与袭击而来的蒙面人交战在一起，昏目老人并没有参战，而是守候在洛天秦朗身旁，警惕地四处张望，洛天秦朗只会一些防身的武功，在面对真正的杀手时勉强自保都是问题。

颜开步伐缥缈，出刀速度更是迅速，想越过颜开袭击洛天秦朗与昏目老人的蒙面人尽数被他阻拦，短暂的交锋便有蒙面人死于颜开刀下，其他人对于惨死的同门视而不见，他们的眼中只有颜开。在颜开与蒙面人厮杀的同时，接着从树林中跳出十多个蒙面人，他们没有去围攻颜开，而是将矛头指向昏目老人和洛天秦朗。

对于突然出现的蒙面人，昏目老人没有丝毫慌乱，紧紧护在洛天秦朗身边，昏目老人面色冰冷，双拳紧握，冲在最前方的一人挥刀劈向昏目老人，昏目老人身形微欠，躲过这一刀，而后猛跨出一步，变拳为掌，一掌击在此人的胸口位置，只见此人胸前衣服迅速变黑化掉，而此人的胸前皮肤也迅速变黑，此人面色剧变，口中鲜血吐出，浸湿了蒙在脸上的绿布。

紧随其后的几人见状，其中一人惊道：“大家小心，他是用毒高手！”

昏目老人脸露残忍之色，当初在洛阳无忧客栈，他便是依靠出神入化的毒攻让当年名震江湖的霸王虎徐峰自断手掌，只不过此后被洛天秦朗治好因毒而毁容的脸之后不再显露毒攻，只是一味地凭借自身武功，但并不代表他彻底抛弃用毒，相反，偷袭之人个个伸手矫捷，而颜开忙于对敌，叶洪潇更是穿入树林之中分身不暇，洛天秦朗身为女子身材娇小，虽说有武学功底，但显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昏目老人不再顾虑，使出浑身解数，将自身的毒攻用的淋漓尽致。埋伏之人虽然知晓昏目老人会用毒，但还是屡屡中招。

山路两旁的树林中不时越出蒙面人，这些蒙面人武功不一，使用的兵器也是层出不穷，昏目老人赤手空拳，慢慢呈现不敌之势，前方的颜开且战且退，慢慢退回到洛天秦朗身旁，此时洛天秦朗额头已溢出汗水，昏目老人的拼命架势她自然看在眼里，洛天秦朗也并非木讷之人，昏目老人对她的心她深有体会，怎奈，感情的事情无法勉强。

“没事吧？”颜开将一人的喉咙刺穿，柔声问道。

洛天秦朗挥舞着手中短刀，击退来犯的一人，说道：“没关系，我还能撑得住，你无须理会我，去帮昏目老人吧。”洛天秦朗外柔内刚，哪怕此时深陷困境，明亮的眼眸中还是散发着坚毅的光芒。

这便是江湖吗？洛天秦朗脸上漏出一丝惨然的笑容。

参战的人数越来越多，颜开的身形来回游走，每道寒光闪过，便有一人死于他的刀下。昏目老人所携带的毒药也接近枯竭，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刀，将毒药涂到刀刃之上，竭力地拼杀着。叶洪潇从树林中越出，他的一袭白衣上不见一丝血迹，只是俊美的脸上透露着一丝不忍。叶洪潇原本就不是嗜杀之人，当初安化马帮的弑杀只不过是走火入魔之后的举动，眼下数十个蒙面人死于他手中，他虽有不忍，可江湖不就是你死我活的日子吗？

颜开四人背靠背而立，蒙面人将四人团团围住，没有再次攻击，颜开四人的厉害之处他们已经见识，此时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多少有些后悔参与这项任务，只是宗门的任务，他们必须去做，去做也许有一丝生机，倘若退缩，那么结果只有一个，便是死！

嗖的一声，一支箭射出，将最外围的一个蒙面人刺穿胸膛，接着数不清的箭矢破空而来，躲闪不及的蒙面人纷纷死于箭下，未被箭矢击中的人见势不妙，纷纷逃窜开来。在蒙面人溃散之后，娜幼博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

娜幼博望着蒙面人潜逃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怒道：“简直找死，在我玉罗门势力范围之内，居然敢偷袭我的贵客，哼！”

叶洪潇上前抱拳说道：“多些沙门主出手相助，否则还真不知接下来会如何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娜幼博脸上洋溢出无所谓的表情，摆摆手说道：“楚先生严重了，想必依老先生和楚先生的手腾，这些人恐怕难以入两位的法眼，在下之举，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再者而言，楚先生、老先生和洛天小姐是我玉罗门的贵客，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敌人围攻，而坐视不管？”

叶洪潇说道：“无论如何，沙门主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日后若有需要，无论我身在何地，定然报答。”

娜幼博说道：“楚先生客气了，以防前面还有埋伏，我便安排人将你四人送出此地。”

颜开本欲拒绝，叶洪潇则说道：“那边有劳沙门主了。”

在玉罗门成员的护送之下，一路上并未再次遇见埋伏的人员，也许为了不必要的伤亡，也许只是在刚才的树林中只埋伏了一队人马，至于具体是何原因便不得而知了，至于为何娜幼博在紧要关头出现，叶洪潇猜测，也许是为了他们的承诺。

九曲溪上，昏目老人早已不知所终，曲折的河面之上未见一只船只，只有颜开他们所乘坐的船只顺着河流而下……

在距离玉罗门所在数百里的山林之中，此处山峰重峦叠嶂，参天大树鳞次栉比，山体因常年不见阳光而潮湿无比，到处散发出难闻的气息，奇虫异兽的鸣叫声不断，尽管刚刚如春，这里给人的感觉却是燥热无比。

在某个不起眼的山洞之中，一堆篝火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篝火上正烘烤着一匹被开膛破肚的狼，在篝火的四周坐着四位男子，这四位中年男子其中一人面白无须，一身书生的打扮，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矮胖中年人，脸上赘肉堆积，使得他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隙。另外两人则身材略显消瘦，其中一人正往篝火中添着干柴，而另外一人则面色严肃，举手投足间都显得颇为拘谨。

“失败了？”面白无须的男子徐徐说道，他的声音仿若幽灵一般深沉，与他儒雅气质的打扮完全不同。

面色严肃的男子身躯威震，颤抖说道：“失败了，颜开与叶洪潇武艺超绝在意料之中，本欲想将此二人引开，制服昏目老人以及洛天秦朗来要挟颜开将孤涯刀交出，怎奈武功平平的昏目老人毒功了得，有效地拖延了我们人员的攻击。”

面白无须的男子身子前倾，颇为陶醉地闻了闻狼肉散发出来的香味，闭着眼睛说道：“阿桂，你无须紧张，我并无责怪你之意，行动失败在情理之中，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任何一个不确定因素都有可能导致整个任务的失败，此后引以为戒便是了。”

面白无须男子的话让阿桂顿时放松不少，但还是有些拘谨，面白无须男子的可怕并不会因为简单的一两句话而改变阿桂的心态。

面白无须男子突然冷哼一声，接着笑道：“真是一群废物，行走江湖之人岂可惮怕朝廷势力，当年朝廷派遣军队对我江湖各门派形成极大的破坏不假，我们也被迫隐居山林，不在江湖行走，那种局面是因为各派的高手死于无战老儿手下，眼下将近百年过去，这么多年的修生养息早已让各门派重回当年的巅峰，而朝廷军队又因为常年无战事，而略显安逸，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何惧之有？”

矮胖中年人骂骂咧咧说道：“大哥言之有理，眼下江湖早已失去了当年的血性，一个小小的士兵就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让老子着实难受的很，若不是门规限制，老子早已将他们抓来杀了，哼！”

面白无须的男子瞥了眼矮胖中年人，骂道：“莫德根，你小子脑子里除了打打杀杀还有什么？门主自有其打算，就算是我也只能揣摩一二，而无法完全猜测透彻，你莫非以为你这脑子可以睥睨门主？”

莫德根森森然道：“大哥，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想来肚子里藏不住话，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面白无须男子没有理会莫德根，说道：“这次任务失败未必是一件坏事，想办法让这次任务失败的消息传播开来，同时也让玉罗门公诸于世，就说玉罗门与颜开他们交好……”

始终未开口说话的往篝火里添柴的男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带笑地看了眼面白无须的男子，而后继续往篝火里添柴……

玉罗门帮助颜开击退埋伏者、并达成合作关系的消息不胫而走，至于消息的准确性没有人去追溯，也无人去追溯消息到底是何人发出，江湖上的势力唯一知晓的便是江湖上隐世的宗门玉罗门横空出世，而且轻而易举地将围攻颜开等人的江湖势力击退。有关玉罗门的详细消息也被多数人得知。

玉罗门，原名为邪罗煞，帮主沙兵原本是江南一带土匪出身，而后因得罪当地官员，被该官员率重兵围剿，而沙兵也成为阶下囚，在新皇帝继承皇位大赦天下后，沙兵重获自由，便纠集在牢房内认识的江湖人士以及之前的追随者，成立了邪罗煞。忌惮于朝廷的势力，邪罗煞在当地明面上是镖局，实则从事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因为表面功夫交好，再加上官员的调动，邪罗煞与新上任的官员沆瀣一气，隐隐成为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帮派，在孤涯刀重出江湖之后，武功卓绝的沙兵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只身前往昆仑山，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江湖中其他势力的动乱，让朝廷派遣重兵进行镇压，邪罗煞也并未逃离漩涡。在部分人员被剿灭之后，沙兵之子娜幼博率残余势力隐居如今的玉罗门。

尽管在多数势力眼中邪罗煞只不过是小门小派，而经过数十年的修生养息，却对如今的玉罗门无任何消息，倘若不是有暗中势力将此消息传递，恐怕依旧无人知晓。玉罗门如此做法，无疑是向江湖同道宣布：颜开等人乃玉罗门贵客，无论是谁想觊觎孤涯刀，都需要掂量一下自身的实力，是否能够与玉罗门抗衡。

无论玉罗门是否强大，是否真的与颜开达成合作关系，这些已然不在重要，一则简单的消息顿时让默默无名的玉罗门成为江湖上有名的门派，其知名度更是超越了武林盟主猛虎山庄。

似乎为响应玉罗门的重出江湖，隐世门派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宣布重出江湖。孤涯刀的争夺也正式拉开序幕，不再是暗中抢夺。

与江湖上热闹纷纷不同的是，玉罗门反而显得一片宁静，玉罗门成员一如既往地操练，丝毫不为江湖传言而又任何波动。玉罗门总部，玉罗门高层人员议论不休，娜幼博则闭着双眼，稳坐高座。

“你真的不打算抢夺孤涯刀？”陆月望着闭目养神的娜幼博，轻声问道。

娜幼博笑而不语，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娜幼博心思深沉，从来不在手下面前表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陆月哀叹一声，说道：“江湖上的传言是你安排人发布出去的？”

娜幼博摇摇头，笑道：“不是，是那群绿意蒙面人的指挥者散发出去的。”

陆月闻言闭口不语，他眼下已经大权旁落，平日里在玉罗门也只是为一些受伤的成员治病疗伤，至于高层人员，娜幼博已经很少再让他过问，正所谓有得必有失，玉罗门的失意，让陆月乐得清闲，有足够的空闲时间研究医术与武功。

远在北方的帝都皇宫御花园内，结束早朝之后肃宗便在太监的陪同之下来到御花园，一路上见到肃宗的侍卫、宫女和太监纷纷请安，肃宗目不斜视，在看到摆弄花草的杜某之后，肃宗示意太监不要跟随自己，而后肃宗自己向杜某走去。

“法师……”肃宗刚欲开口，杜某突然做出噤声的手势，而后将注意力继续倾注于面前的花草，只见杜某将其中一朵开的异常旺盛与其他鲜花形成鲜明对比的鲜花摘掉，而后放入一旁盛满水的花瓶当中，至于花丛中其他未开绽放的花苞杜某则不加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