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做出选择

季无忧的口中不断的吐露出一些晦涩难懂的咒语，那些光芒也好像有意识一般的开始不断变幻形状，并且一直在朝着清流靠近。

清流此时已经不能动了，眼前这个奇怪的法器好像是克他一般，他使不出法术，就连想要元神出窍都是不能。

“永别。”

季无忧说这话的同时睁开了双眼，那一刹那，法器发出的光芒也变得无比耀眼，连下面悲痛欲绝的乔晗和叶临渊两人都被这股光芒吸引了注意力，只是那光芒太过强烈，她们根本无法直视。

没有丝毫迟疑，那股光芒直接包裹住了清流，清流不断的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而季无忧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在清流意识即将涣散的那一刻，他的眼角有泪水流出，季无忧看到之后一点也没有犹豫，加快了法器吞噬清流元神的速度，直到清流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季无忧将手伸进那片光芒中，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有些浑浊的珠子。

这是天地创造出来的产物死亡后才会有的，只是这清流是沾了季无忧的血才能够有了生命，所以他留下的这颗珠子有些浑浊，不如魏无羡留下来的那颗。

季无忧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眼神中的冷漠渐渐变为浓浓的哀伤。

季无忧不懂，他不懂为什么他可以复活任何人，可是他对魏无羡和忘忧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明明之前已经想好了，可是这会儿他又觉得自己本来压制住的心魔悄然无声的再次出现在他的心头。

一阵啜泣的声音传来，惊醒了差一点被心魔控制的季无忧。

季无忧抬头望去，正是乔晗在哭泣。

乔晗不知道何时醒来的，一睁开眼就看到毫无声息的元靖沛躺在自己的面前，她想起了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情，顿时悲从心起，痛苦的趴在元靖沛冰冷的身上哭泣。

又是一阵阵更加强烈的哭喊声传进季无忧的耳朵里，他朝着哭声看去，看到了悲痛欲绝的百姓。

这些人本来好好的过些日子，还打算着要去皇宫门前讨块喜糖沾沾喜气，谁知道突然之间，他们的家就没了，没来得及逃出来的人也葬身于此，顷刻间，无数百姓家破人亡。

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季无忧的心魔开始慢慢消退，他的想法也在左右摇摆。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拼了这条命，再加上虚空世界残存的能量，他可以试试复活魏无羡和忘忧，尽管这个几率很小很小，季无忧知道自己一定会失败的，可他仍旧是想要试一试。

季无忧看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得透明，体内本来一直在不停翻腾的灵力也有了要平静下去的样子，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若是不快点做出选择，那么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终于，季无忧做出了决定。

季无忧深深的看了一眼乔晗，所说他对乔晗没有一点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他们三个兄弟都爱上了乔晗，而最幸运也是最不幸的人便是魏无羡。

幸运的是，魏无羡曾和乔晗相爱过，尽管两人谁也没有吐露过自己的心意，也没有真的在一起过，可他们终究是一起经历过许多的事情。

不幸的是，魏无羡为了乔晗死了两次，也为了乔晗等待了数万年，可是等来的却是她已嫁做人妇，她已经不记得他了。

季无忧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现过无数的画面，那些漫长岁月里经历的事情都已经变得模糊，只有初见乔晗时，她脸上明艳动人的笑容最是清晰。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乔晗抬起头，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季无忧在不断的做出什么手势，好像在结成一个巨大的法阵。

乔晗隐隐的感觉不安，因为季无忧此时的手法看起来那样眼熟，有些地方和林慕安当初为了寻找魏无羡结出的那个手势几乎是一样的。

“无忧！你要做什么！”

乔晗用尽全力的喊叫出这句话，可是遗憾的是，季无忧并没有回答她。

乔晗咬着牙从自己怀中掏出最后一颗丹药送入口中，已经枯竭的灵力瞬间有了回升，只是并没有恢复多少，毕竟乔晗伤的太重了，此刻就连丹药都不能起多大的作用。

乔晗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只这么一点灵力也是够了的。

乔晗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巨大伤痛，朝着季无忧飞去。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乔晗快要到达季无忧面前的时候，季无忧睁开了双眼。

乔晗看到季无忧的眼睛后，顿时一愣，忘记了前进的脚步，心中也越来越慌张。

“无忧......你别做傻事......”乔晗呢喃道。

季无忧的眼中充满了哀伤和不舍，他看着近在咫尺却再也不能触碰到的乔晗，眼角有一滴泪留下。

“缘起缘灭，缘生缘聚，当一切被摧毁的时候，便是重生的时候，忘掉这一切吧。”

听到季无忧这话，乔晗大惊，她知道季无忧要做什么了，季无忧是要牺牲自己救回所有人，可是季无忧还想要抹除她们的记忆！

“不要！”

乔晗反应过来之后迅速的朝着季无忧飞过去，只是她还没有赶到，就亲眼看着季无忧的身体瞬间化作了无数个闪耀着光芒的碎片。

那些碎片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有一些，落到了乔晗的身上。

乔晗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背，刚才有一个光点进入了她的身体，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对于魏无羡等人的记忆越来越弱，她甚至都想不起魏无羡的样子。

乔晗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渐渐的，她失去了意识，身体缓缓地从空中坠落......

那些晶莹剔透微不可见的光点漂浮在空中不断的朝着周围扩散，只是一接触到人或物体，便瞬间融入到了里面。

本来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房屋渐渐的出现，时间也在不停的倒流，周遭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唯有空中弥漫着的那股淡淡血腥味儿证明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