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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1章 半夜

作者:苏黎梦 | 发布时间 | 2018-07-26 | 字数:5002

周生急匆匆回到了府中,溜进屋子的时候,丝毫没感觉到异样,床上睡着的人很是安静,似乎没发现他半夜溜出去的这件事情。

感觉一切做的十分隐晦,他心底就充满了喜悦,只要没被发现就可以少一些解释的苦恼了,他躺下留心的感受了一下她的呼吸,好像很是匀称,应当不是装出来的吧。

只是在他完全放松了警惕的时候,床上躺着的人却起身来坐着了,她知道有人半夜里出去,悄无声息的出了他们的府门,随后又回来了,她甚至知道这个人是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其实她只是比这个人早回来半盏茶的功夫而已。

身边的这个男人果真是周家的二公子,那个被父亲一直惦记着的野草,在没斩草除根之前,父亲对这个人总是显得忧心愁愁,没想到他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躺着,他已经睡着了,责备也没什么意思。

周生能这么迅速的入眠是以为安翠坐起身只是要起夜去方便去的,结果就没太在意,她怎么会知道他的一切底细都在这女人的手中了,要是他知道这一点,大概也不能睡的这么香甜了吧。

安翠看着睡着之后的周生,苦苦的想着,到底该不该将他的身份揭发出来,要是在自己的父亲那边她能得到一些嘉奖也不过是换回一个身份而已,换回她之前就拥有现在却被剥夺的身份。

可是只要安静下来想,她就分明的感觉到自己的思想之中根本就没对身份感觉到要紧,那这件事情还是暂且搁置着吧,之后看情况而定,只要周生不是对自己太过分,她大概也不会将周生的身份告诉给父亲知道吧。

后来她也不知是怎么才睡着的,事实上她一直显得忧心如焚,回到府中之后,她才感觉到自己一直处于一个漩涡之中,这漩涡尽管看不见触摸不到,但仍旧将她吸附在其中,要是不走的话,很容易被卷到底部去,而底部是什么,不言而喻。

就父亲造反的事情上看,底部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了,皇上是不能容许这样的臣子存在的,灭门是必然,她不管怎样的否定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但依旧要被送上断头台,安翠知道只有走,回到那个渔村去,找到那黄金蟒一切才会有所改变。

郎中在周生走后,已经出了门,他守在安府的门前,打扮的像是个乞丐的样子,要是贵子来,他就能及时拦住。

次日清晨的光辉照耀在他脸上的时候,郎中便已经看到他要等的人过来,贵子从街道上徐徐赶来,脸上是焦灼的神色,他大概也猜出事情有些不好了,妻子一夜未归,未见得有什么好事情。

他朝着安府的府门前看,安静的石头狮子还在沉睡,府中最低等的下人此时已经起床了,但主人家却还在昏睡。

他想去问一下安府的人,问一下自己是妻子到底在没在,但他心底也知道,一定是妻子查到了什么,最后的结果便是被他们发现了,那么可能自己的妻子已经丧生,他心中不知道还该想一点什么,总是现在他慌里慌张的走着,就是到了门前,猛然间就被一个乞丐打扮的人给拦住了。

贵子以为只是个要钱的乞丐,今日运气好碰上了自己这样不打不骂的人了,他决定从怀中掏出钱给乞丐的时候,却听到对方说了一个名字。

那个乞丐样子的人说。

“云裳。”

他听到名字之后即刻意识到事情严重了,这个人怕是在这边专门等着他的,害怕他进去安府才在这边守着,他急忙缩回自己伸进怀中的手,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内人的名字?”

郎中揭开了自己的伪装,以真实面目站在贵子的眼前,尽管五年的时间未见,但这辈子大概不会忘记自己的容颜了吧,难道说贵子会不认识他吗?

“怎么会是你?”

贵子一阵诧异,但已经被郎中拉扯,走到了边上的巷子里头站定,郎中低沉着声音说。

“不要去安府了,云裳已经被害死了,昨天的事情,周家的二公子出来和我说的,贵子我没想到你也在查周家的事情。”

贵子就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雳一般,站在那边半晌动也没动一下,在回过神来之后,就狠狠的抓住郎中的肩膀将他推到墙壁上,他脸上青筋暴徒跳着怒喝。

“真的假的?你怎么能知道,你是怎么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这不是真的。”

但这就是真的,冲着郎中脸上这无奈的神色就该知道这是真的的,他不会胡说的。

“贵子你冷静一点,云裳真的已经不在了,你我可以到城外的乱葬岗去找,尸体肯定是被丢弃在那边了,他现在肯定有一整套的说辞在等着你去报官呢,贵子云裳已经死了,她是在知道对方要谋反之后被灭口的,你要理性对待这件事情,不然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全然是白费力气。”

郎中也不知道要怎么劝说他才可以让他不那么的难受,他只能告诉贵子这件事情的大概经过,贵子听着,但他也在忍耐着,其实他心底是忍耐不得的。

他当时心中那种暴怒在叫嚣,不管怎样,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妻子枉死。

他忽然要冲出的动作,早就被郎中防备着,在他冲出去之前,郎中奋力见他按住,拽住了手腕,将整条胳膊扭到背后去,推着他到墙壁上站定。

“你冷静一些。”

贵子怒喝。

“你要我怎么冷静的下来,那是我的妻子!”

郎中低沉的咆哮。

“你混蛋,那也是我的妹子,就只是你妻子那么简单吗?”

他终于还是拧不过,嚎啕大哭起来,郎中将他慌忙拽走,两人一起出了城,到城外的乱葬岗去找云裳的尸体。

才刚刚出了门,贵子就像是丢了魂魄一样,脚步都在飘着。

郎中一路上都无话,他怎么能知道这对璧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周家人的事情的,为何要让云裳去涉险,当年明明就知道安德对云裳有不轨的想法,怎么还能叫云裳到他的府中去探明情况,不管怎样这一招都是错误的。

安德不是个傻子,云裳忽然过去他的府中,要说没什么目的的话,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当年云裳对安德是个什么态度,那是有目共睹的,这贵子好生糊涂啊。

一直到他走到了乱葬岗跟前,他才低声的哭泣喊着。

“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能答应她这荒唐的建议的,我怎么能相信她去安府会没事的,我怎么能这么糊涂啊。”

他在嚎叫但是没用,云裳的尸体很显眼,就在那边摆放着,两人动手将云裳的尸体抬出来,抬到了阴凉的地方放着,郎中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一件,盖在云裳的脸颊上。

他始终不能将云裳是被侮辱而死这件事情告诉给贵子,他已经很伤心了,要是知道云裳在死前已经被安德和他的管家给那个了,贵子指不定就会发疯。

两人既然已经找到了云裳的尸体,就只能选择找个地方安葬了,贵子家在城外有一块田地,两人就将尸首抬到了那块田里边,郎中去城里边买了一副棺材回来,还买了一套寿衣,一切完备之后,便将云裳安葬了。

贵子从之前的嚎哭到现在完全低沉着不说话,郎中也很清楚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会经历什么样的过程,他这么多年见到的生离死别多了。

可以说他几乎是有些麻木不仁的。

“云裳在死之前说,她将证据已经交给你了,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已经喊周家二公子在安府的时候注意一些,要是能找到云裳留在安府中的证据那就好办了。至少揭发出来之后,也能将云裳的事情提一提。”

贵子完全不吭声,他现在不在乎这些了,他就是太傻要去介入这件事情,才会让自己的妻子丧命的,要是他当初什么都不管的话,就没这么多事情了。

本来是可以好好的过生活的,结果现在却成了这副样子。

他心底一阵的酸楚,也怪自己不是个男人。

郎中知道他有在听着,便继续说道。

“我也是找了两年之后,才在对面的小渔村之中找到公子的,我原本以为我找不到人了,或者周家的二公子也早就不在人世了,可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还能找到他,他现在隐藏在安府之中,还算是安全,他那个身份谁也想不到,而且安府中有他的庇护伞,就是那个安翠你应该能知道吧?”

贵子仍旧缓不过神来,他只是机械的烧着纸钱,他就是连吭声的本事也没了,郎中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着急,却也是没辙,后来是怎么带着他回到木屋去的,也着实是记不住了,大概是两人一样的行尸走肉吧。

一直到过了好半天时间,黄昏的时候,才听到贵子问了一声。

“你真的找到周家的二公子了?”

两年前周家被灭门的时候,他也去找过这个公子的,但一直都没消息,后来就这么搁置下来了,直到几个月之前,有人告诉他安德要谋反,他才又开始注意上安德的,只是没想到因此害死了自己的妻子云裳。

“是找到了。”

贵子低着头说道。

“我找过他,但没找到,几个月之前,有人给我送信,说是知道安德要谋反,我想给周家平反的时候来了,我就开始调查安德,可我没想到我会因此失去云裳,我简直就是个混蛋,我愚蠢啊!”

他现在这痛心疾首的也是无用,郎中将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劝说道。

“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后悔什么的都无用,我们应当想想要怎么才能找到证据,只要能证明他想叛乱,一切就可以揭开了。”

贵子点点头,他现在也转过弯来了,要想给云裳报仇,就非要查出这事情不可,不过单单靠着公子一人能行?

“我们总不能在外边干等着吧,要是公子要出了意外我们岂不是成了周家的罪人了?”

这件事情郎中当然是十分注意的,他心底很清楚一点,周生现在的处境是由安翠来决定的,周家人根本无人能知道周生的身份。

“他现在有庇护伞,只要不和安翠撕破脸,就暂时是安全的,你相信我。”

他要是知道贵子他们的行动计划,也绝对不会让云裳去涉险的,毕竟周生已经在追这个事情了,根本就没必要让云裳进去冒险。

贵子将信将疑的。

“那安翠和他的父亲一样狼子野心的,能相信?”

郎中叹息一声说道。

“这或许是天意吧,安翠喜欢的竟然是周家的二公子,再说因为他父亲的事情已经闹翻了,她现在在安府的处境一样危险,不和周生合作,她还想怎样?”

原来是藏着这么一层关系啊,也难怪了,那就权且相信吧,贵子不再质疑什么了,但眼下难道就闷在屋里边等结果吗?

“可我们现在要做点什么?”

他显得有些局促,郎中知道他现在心里边着急,感觉在这边等着是憋屈是无用的表现,可说到底要怎样有用,还不是要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将对方的那些狗血勾当给揪出来,要是如同他这么冒进的话,怎么都不够死的。

“现在着急也是无用,权且等着,周生那边会有消息的,云裳在死之前一定是将证据藏起来了,我想此时的安德肯定也在焦灼的要找这一份证据吧,周生肯定能抢在他们之前找到的,那样我们就可以去见丞相大人了。”

贵子有些疑惑,为何要去见丞相大人,这丞相大人其实说白了,也不是什么为民请命的清官,反而是有些贪欲的,要是找错了人,岂不是要像是两年前那样,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

“直接告御状不好吗?找丞相的话,可能出更大的岔子。”

郎中没说话,但心底仍旧是想找丞相大人来解决这件事情的,眼下也只有让他们互相撕咬才会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丞相撕咬了安德,那个安德肯定也不会放过丞相的,自己当年受到的耻辱就可以洗刷了,这是他和丞相之间的仇怨。

他需要借助周生的事情来进行了结,这大概要原谅他的一点点私心了。

“这件事等拿到证据再商议吧,暂时就这么定了,贵子这几天时间你不要露面了,不要让安府的人注意上你,他们要是看到你丝毫没行动,也会生出怀疑来的,我们要在外边给公子做好策应。”

贵子无奈的点点头,他现在也没的选择了,要不然他还能怎样呢?

安府中又是一样的祥和景象,大清早的安德又到闺房门前来练剑了,这件事情停顿了几天时间,今日又来,可能是对安翠的一种警告吧,安翠起身来看到自己的父亲就在外边练剑,便喊周生暂时不要开门出去。

看安翠这焦灼的神色,似乎是遇上什么难题了,周生关切的问。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你父亲跟你这暗示什么呢,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了?”

安翠没搭话,但明显看出来她有多着急了。

周生只能站在一侧等着,不久之后,听到外边安德的喊声。

“翠儿今日起身了,怎么也不到这边给为父请安啊,怎么现在连这等礼数都免了吗?你母亲要是知道你这么对待我,该是多伤心。”

安翠仍旧没动,也没应声,外边又是一阵喊声。

“妹妹今天母亲的祭日,你难道不出来上香吗?”

这一次显然是安怀的声音,这两人联合起来做什么呢?周生对他们家的关系很模糊,因此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所谓的母亲的祭日,肯定是另有所指,不然安翠也不至于这么的焦灼啊,可是这到底是指的什么呢?

安翠忽然转身对周生吩咐说。

“你现在先不要出去,就在里边待着,不管今日谁来找你,你都要沉住气,就算是那个管家将你给拽出去了,你也要坚持你不清楚昨日云裳的事情,你小子可给我招惹上大麻烦了,今日能不能躲避过去就看你小子的本事了,我真心是帮不到你。”

周生这才猛然清醒了,这是针对自己的,不是针对安翠的,这是在怀疑他的身份了,昨日的事情肯定是管家和安德说过一嘴巴的,这安德是个老狐狸,要管家今日来试探他,今日的事情不好躲避过去了,但仍旧只能迎难而上,谁叫他招惹上了这老虎呢。

安翠说完就开门出去了,站在门口笑盈盈的说着话。

“父亲和兄长都在胡说什么呢,母亲的祭日我怎么能不去,这不是在房中收拾了一番才敢出来见人吗。”

安德见到安翠出来了,便使唤站在一侧的管家,管家会意,在等着安翠下台阶,只要他们一走,自己就进去审问那个丫鬟。

“走吧,祭日还是不能耽搁了好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