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诱因
第四章
待九夜赶到时，村子早已被夷为平地，九夜发现废墟中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他凑近那身影，打算看个清楚。然未待他走进，陆鹿璐便发现他了。
感觉到有人过来，陆鹿璐僵硬地扭头，望向九夜的方向，血色的眼眸将九夜看得发毛。
她便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不过是个五岁左右的女娃！看清的九夜不可置信地望着赤身坐在地上的陆鹿璐。
仿佛察觉到自己被小瞧了，陆鹿璐看向九夜的目光更加瘆人，九夜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本就离得远的他立刻又向后退了十几丈，将自己与陆鹿璐的距离拉远。
陆鹿璐的双眼死盯着九夜，而九夜也在远处仔细观察着陆鹿璐，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动弹，就这么僵持着。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峙了许久，终于，年幼的陆鹿璐先承受不住体内暴动的力量，昏了过去。
九夜看着陆鹿璐缓慢倒地的幼小身躯，心下生出一股怜悯之情。正想上前将她扶起，却又被理智扯住了步伐。
若我站在将这怪物杀了，日后这天下苍生也能得个安生，但她分明是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娃，这叫我如何下得去手！可若是我将这怪物放了，她跑去到处祸害百姓，我明知如此却不制止，这岂不是我的过失？九夜在原地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不管了！出了事情我担着！”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他往自己的身前加了一个防护罩，然后壮烈地向陆鹿璐走去。
随着九夜距离逐渐拉近，他也看清了陆鹿璐身上情况。先前离得远，九夜只以为陆鹿璐是穿着白衣，走进一看才发现她居然裸露着身子，淡红的吻痕遍布全身。九夜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袍，将陆鹿璐**的身体裹住，又不禁怒骂做此事之人是何等的丧尽天良，禽兽不如。
将昏睡过去的陆鹿璐从地上抱起后，九夜又犯难了。这小家伙该如何是好？莫不是收她做徒弟，让她跟着我？也罢，跟着我也行，方便日后我压制她体内的力量。九夜决定让陆鹿璐跟着自己。
决定好之后，九夜打算先找个地方将陆鹿璐安置好，待陆鹿璐醒来再启程离开。
九夜带着陆鹿璐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座没有被波及到的房屋。九夜本想找这房屋的主人，问他可否借宿一段时间，然他却发现房里空无一人，许多东西都被带走了，就像搬家了一般。九夜觉得不可思议，这里的人居然能未卜先知，早早的收拾东西逃了。感慨完之后，九夜大摇大摆地带着陆鹿璐暂时住了进去。
陆鹿璐自从被大汉掴了一掌过后便失去了知觉，之后发生的事她一概不知。以至于陆鹿璐刚醒过来，便看见九夜近在咫尺的俊颜。
“谁？”盯了九夜一会，陆鹿璐突然出声问道。
九夜正打算凑近观察昏睡几日都不醒的陆鹿璐，就见她突然睁眼。
九夜被陆鹿璐吓个正着，再加之初见那天陆鹿璐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九夜立刻起身，与陆鹿璐拉开距离，却不想因动作太猛，脑袋撞到了床顶架上。九夜疼得泪花都要出来了，揉着巨疼的后脑勺哀怨地看着陆鹿璐。
“你是谁？”陆鹿璐又问了一遍。
“我……”不知怎么回答的九夜被陆鹿璐问住了，愣了一会儿，他随口胡诌道：“我是你英明神武法力无边修仙界最强的师傅！”
“你英明神武法力无边修仙界最强的师傅，是你的名字吗？为什么这么长？”听完九夜的话，陆鹿璐立即发问。
九夜瞪大眼睛，惊奇地望着陆鹿璐，心想：这小女孩怎么生的如此愚钝！我怎会有收她做徒弟的想法！
心里虽这么想，九夜开口却言他：“你可知在我捡到你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你在说什么？”陆鹿璐无法理解。
九夜顿觉后脑勺才消退的痛感又回来了，他揉了揉额角，又换了个问题问道：“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陆……鹿……璐……”陆鹿璐沉默许久，好似在努力回忆一般最后说出了这三个字。
“陆陆陆？”九夜的后脑勺更痛了。你真的不是在敷衍我？
之后九夜又问了许多问题，但得到的回答均是陆鹿璐茫然的脸色，九夜觉得自己不能再与陆鹿璐对话下去，于是起身离开，找食物去了。
九夜走后，陆鹿璐便从床上坐起，呆呆地望着九夜离去的方向。陆鹿璐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她奋力回忆着，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九夜寻了许久，也只寻到几个果子，看着手里几个小小的果子，九夜叹了口气，就这么几个小果子，那小家伙怎么吃得饱，大热天的我出来找点吃的容易么我！九夜无语望苍天，却忽然瞥见一只苍鹰。
看着天上悠然飞过的鹰，九夜心生一计，随御剑追上那只苍鹰，并用法术将它击落，美滋滋地提着苍鹰返回暂住的房屋内。
在床上坐了许久的陆鹿璐觉得无趣，欲下床四处走走，谁知她刚一下床，就被九夜宽大的外袍给绊住，摔在了地上。
陆鹿璐举起自己的手，疑惑地看了看被衣袖包裹着的手臂，又看了看比自己身子大出好几圈的衣服，不知该如何是好。
愣了许久，陆鹿璐终于想到了办法。她从地上爬起，抖了抖手，将手从袖子里伸出，然后撩起外袍的下摆，一点一点地将它卷至了方便自己行走的高度，再将两个衣角系在一起，打了个结，这才推门出去。
陆鹿璐一出门便见到了拿着剑正给苍鹰放血的九夜。鲜红色的液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色的花。
九夜正杀着鹰，就见陆鹿璐突然出来了。本想与她打招呼，却觉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冲自己而来，九夜再定睛一看，他发现陆鹿璐的双眼早已变成了红色，情况与当天如出一辙。
九夜大惊，急忙扔下手中的东西，双手上下翻飞迅速结印，口里还念念有词。随后，一个缩小的封魔阵出现在他的手里。紧接着，九夜将手中的阵法向陆鹿璐丢去。
陆鹿璐因被封魔阵罩个正着而无法动弹，她那汹涌的气息也因此平静下来。
九夜心有余悸地看着陆鹿璐，抬手向她后颈敲去。将陆鹿璐敲晕过后，九夜不禁感叹方才自己反应之迅速。
之后，九夜将陆鹿璐打横抱起，走进房内放在床上。动作中发现陆鹿璐将自己的外袍弄的没了原样，才想起陆鹿璐没有一件合身的衣服，随即他打算去附近的集市，为陆鹿璐买几件衣裳穿着。
鉴于上回陆鹿璐昏睡了好几天，九夜便认为陆鹿璐这回也会与上回一样，于是他在集市上逗留了两天才回去。
然因九夜出手及时，陆鹿璐只睡了三个时辰便醒了。醒来的她呆坐在床上，疑惑地打量着自己所处的地方。突然，下腹传来隐隐的酸涩胀痛之感，陆鹿璐觉得自己需要去茅厕了。于是她起身下床，“蹬蹬”地跑去开门去开门，但她发现无论是推还是拉都无法把门打开。
折腾了半个时辰，陆鹿璐已精疲力尽，可那门仍是纹丝不动。陆鹿璐急得不行，但又没有办法出去，只得就地解决了……
方便完的陆鹿璐迈动自己的小短腿，一步一步挪回了床上，又继续在床上呆坐着。
她这一坐就是两天，两天过后，九夜终于御剑归来。
他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一股奇特的味道便扑面而来，然他完全不在意，又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但当他转身，打算蹑手蹑脚地关上门时，他却突然听到陆鹿璐的声音。
“谁？”陆鹿璐对着那个鬼鬼祟祟如同做贼般的身影冷不丁地问道。
九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身子一抖，心下惊讶：她怎么醒了？这味道又是怎么回事？
“嘿嘿……你什么时候醒的？”九夜将门合上，转身对着陆鹿璐笑。
“两天前。”陆鹿璐看着对着自己嘿嘿傻笑的男人。
什么？两天前？那不是我走后不久她就醒了？怎么这么快？那这股味道不会是……一个个问题自九夜的脑海中蹦出。
“你是谁？”陆鹿璐见九夜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以为他没有听到，随又问了一遍。
听到陆鹿璐的话，九夜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诧异地向陆鹿璐看去。心想：这话怎么和三天前一模一样？莫不是我在做梦？但他手上沉甸甸的衣裳和吃食却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啊？”九夜混乱的只能说出这一个字。
“你是谁？”陆鹿璐重复道。
“你……都不记得了？”九夜试探性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陆鹿璐觉得九夜这个人怪怪的。
这句话也同三天前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不不，我应该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中间到底到底出了什么纰漏。九夜被刺激多了，反而平静下来。他回想着三天前发生的事……
三天前，陆鹿璐醒过来，并且我问他什么她都不知道，三天前她又爆发了一次，现在我问她什么她也不知道，这是否就说明，爆发之后她会失忆？
那她又为何会失控呢……仔细回想，陆鹿璐爆发那天，我正在杀鸟，她当时应该是看见了什么所以才会爆发，九夜托腮沉思。
嗯……我和我的剑应该不是诱发原因，那苍鹰经常见的，我也从未听说过类似那天那般般村子被毁的消息，那到底是什么呢……
陆鹿璐见九夜不说话了，便也没有再说话，房间里陷入一种奇特的宁静之中。
九夜虽飞速地思考着，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他恼怒地起身，冲出房间，打算出去透透气。
烈日当头，不断炙烤着土地上的万物。九夜站在院子里，发现那只还未来得及扔掉的苍鹰早已爬满了蛆。
九夜被一条条蛆给恶心到，当下气愤地用脚尖将那尸体踢得老远，再用脚掌大力摩擦着掉落在地上的白色虫子。
“去你的大热天，本就闷还拣个怪物给自个儿添堵！”九夜越说越气愤，脚下的气力也不断加重。
地上早已干涸的血迹混着黄白色的黏稠，将九夜看得差点吐出来。
“血！没错，还有血！三天前我杀鹰时有血，之前我第一次见他时她也是一脸的血！血一定是诱因！”九夜找到了突破口，他激动地走进房间，拿起放在桌上的剑就往自己的指尖划去。
很快，一颗豆大的血珠出现便在了九夜的指尖上，他将手指放在陆鹿璐的眼前，果然见陆鹿璐出现了些许不对劲，她的双眼已开始转红。
九夜立即将陆鹿璐敲昏，并在她身边守着她，待她醒来。
期间，九夜趁此机会探了探陆鹿璐的根骨，发现她是个修仙的好苗子，于是九夜来了灵感，将所有说辞想好了，就等陆鹿璐醒来，一股脑地说与她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