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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命里相克
“建伟,赶紧给尚庭打电话,,让他尽快回来!”
叶建伟还在犹豫,叶尚庭什么样子,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理其实比谁都明白。如果没了这份工作,叶尚庭除了一身蛮力,恐怕连养家糊口的本事都没有。
“哥,工作重要还是尚庭的命重要?”
叶建雄的话打消了叶建伟最后的迟疑。他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即便这个儿子再怎么不尽如人意,他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
电话响了好几遍,对方才把电话接起。
“有什么事吗?不知道我现在上班?”
“尚庭,听爸的话,现在回家!”
“我在上班呢!你到底发什么神经呀!”
“你在矿上会出事的,你先回来,回来我仔细和你说!”
“是不是因为那几个破警察?”
“他们查到你二叔要伤害你,赶紧回来!”
“我就知道你几个贱人没安好心。我二叔刚刚还和我打电话,说是有警察找他麻烦,可能会连累到我!你告诉那几个破警察,想搞我,尽管来。”
“你听爸的话!”
“我都多大的人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你不用管。”
还没等叶建伟在说什么,对面就把电话挂了。再后来,无论是谁打,对面都不再接。
因为担心叶尚庭矿上会出事。叶宁一行四人也不在叶建伟家里多逗留。
“怎么办?要让叶尚庭主动离开已经是不可能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陆少庸在宁海也算有权有势,矿上的人为了讨好陆少庸,肯定不会把叶尚庭开除了,现在,我们又走进了死胡同。”
“让局里的人过来接叶建雄,我们去矿上。”
叶建雄看着叶宁苍白着脸,靠在那儿。如果不是挨着他的胳膊还有体温,他甚至不能确定那个人还是否活着。
“叶警官需要去医院吧!”
叶宁的脸依旧是苍白的可怕,但是在叶建雄说话中间,她已经睁开了眼。她的眸子像一片深渊,别人进不了她的眼里,她却进了别人的心里。
“一会儿我带叶建雄会局里,你们去煤矿!”
“哦,对了!如果不行,就强行把叶尚庭带回来吧!陆少庸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加快解决叶尚庭的步伐。把他放在那儿,稍有不慎,就会危及别人的性命的!”
“理由呢?”
“袭警算吗?”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叶宁肃虽然没有细说,但是,贺鸣和苏芒都明白了。
换了车,除了前面开车的警察,车里就只剩下叶建雄和叶宁了。
“你这是违法的?”
“我还以为叶先生不知道什么叫做违法犯罪!”
叶宁满脸的嘲讽。
叶建雄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给一个警察讲什么违法犯罪。
“你们这是钓鱼执法!”
“对啊,所以,叶先生你觉得我们应该放任叶尚庭不管吗?他无论是死是活在我心里其实都无所谓,但是,让别人给他陪葬,我确实是看不下去。”
“他是你哥哥!”
“叶先生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打感情牌了?我有的时候,真的对你们叶家不能理解?是不是在你们家里,为了保全自己自己的性命,其他人的死活向来是不重要的?”
“当年......”
“不要和我提当年!如果可以选择出身的话,我希望我不是你女儿,或者,我希望当年生下来之后,就死了。”
“可是,你再怎么否认,也否认不了我是你父亲!”
叶建雄也被叶宁鄙夷的目光惹怒了。
“总会有一天,我们桥归桥,路归路的!”
“叶宁,就算是我们都死了,但是,我曾经是你父亲这件事你都没法否认的。你再怎么表面装作不在乎,但是,你的出身就像你的影子一样,它会跟着你一辈子。”
“对呀!余生我只要想想,我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就可以让我恶心上一阵子了。但是,人活着,时间长了,再怎么痛苦的事情,都终究会忘记的。但是,人要是死了,那就想忘都没机会了。”
叶建雄盯着叶宁,他觉得她话里有话,但是,仔细琢磨,又在世觉得那只是被她激怒之后的妄言。
叶建雄又被送进了拘留所,叶宁站在铁门外,看着他灰白的眼睛的看着自己,突然胃里的酸水忍不住的往上溢。
叶宁趴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吐到了嘴里泛着苦味,她才撑着马桶站了起来。
虽然伤口被简单的处理过,但是因为撑的用力过猛,纱布上早已经被血水渗透。
“你要是不想要命了,就继续这样的折腾!”
苏凌拉着她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胳膊就往实验室走。
“这次又是为什么?”
“叶建伟老婆发神经!”
“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儿吗?”
苏凌剪开了纱布,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伤口却也不浅。
“我已经很小心了!要不是我伸手去挡,她差点儿就毁我容了!”
“你是顾问,不是警察,无论警察局有什么弯弯绕绕你都没必要理会。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取证,你可以告她!”
“那还是算了吧!等我可以上诉的时候,那也得等宁海的案子尘埃落地。要是案子解决了,我肯定一刻都不愿意在宁海呆,这个地方和我的八字相冲。”
“你不告她是因为嫌麻烦还是因为你们之间的那点儿血缘关系?”
苏凌正在给叶宁做局麻,麻药的枕头穿过叶宁的皮肤,叶宁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人都说苏法医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想到竟然这么八卦!”
“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出身是没有办法选择的,但是,以后要走什么路,你都是可以选择。”
“我听有人说人生是一个圆,等到最后,你还是需要回到起点。”
“那我到觉得人生更像是一条直线,无论怎么走,你都会离起点越来越远!”
“还疼吗?”
苏凌用镊子把叶宁的皮肉往外翻了出来。
叶宁要了摇头。虽然身体不疼,但是,终究是没有办法欣赏自己皮肉外翻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当法医?”
叶宁躺在苏凌以往解剖尸体的台子上,虽然是局麻,但是,叶宁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
“人都害怕死人,但是,伤害人的却向来都是活人。我喜欢法医,大概是不害怕他们伤害我吧!”
法医室安静的只有苏凌线穿过皮肤的声音。叶宁虽然皱着眉头,但是,眼睛早已经闭上。
一个下午的时间,苏凌给叶宁量了好几次体温。如果不是温度显示正常,苏凌很可能会把叶宁直接送医院去。
苏芒推开法医室的门的时候,门刺耳的摩擦声音吵醒了解剖台上的叶宁。但是,许是许久没有好好的睡觉,虽然她的脑子已经清醒了,但是,却并不想动身。
“我勒个去?你们两能不能讲究一下!”
苏芒看叶宁解剖台上睡着,苏凌在显微镜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你怎么来了?”
“我就知道她会来你这儿处理伤口!”
苏芒并没有直接回答苏凌的话。
“这只能说你们专案组的人太不讲究!”
“她伤怎么样了?”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但是失血比较多,最近可能会有头晕。伤口这一个星期不能沾水,你去把她叫醒,明天让她抽时间来换药。”
“你怎么不和她亲自说!”
“你们不是整天都在一起吗?给谁说不都一样吗?”
“他是病人,但是我不是病人家属!”
“我是法医,不是医生。你们爱听听,不听,那也是你们的事情。”
叶宁本来是想起身,但是,看他们两之间的氛围不对,便只能继续装睡。
“那确实是我们的事情,像苏法医这样,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做一个缩头乌龟挺好的。”
“出去!”
在叶宁的印象中,苏凌虽然为人比较冷淡,但是,就是因为他疏离,所以,从没有谁见过他给谁发过这么大的火。
“苏凌,你挺适合法医这个工作的,你这一辈子也只能和死人打交道!”
“我和谁打交道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能有什么关系呀!我他妈的跟着你跑了这么多年,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了。”
叶宁还在想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时候,苏凌一巴掌拍在叶宁的腿上,叶宁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
苏凌没有再理会他们,只是看似专心的盯着他的显微镜。
“你早醒了?”
“你进来之后我才醒的。”
“你说人这一辈子,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那要看谁?”
“你呢?你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为了遵守诺言吧!”
“我觉得我活着的意义就是飞蛾扑火。明知道那人没心没肺,结果自己还要把自己给作死。”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人有的时候,除了要用眼看世界,还要用心去看。”
“什么意思?”
“佛曰:不可说!”
“装神弄鬼!”
“等到最后,你会明白的。能爱人是一件好事!”
“你早就知道了?”
“之前不明白,今天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