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心痛

叶落枝枯，寒风凛冽，空气中似乎还飞舞着漫天的雪花深冬早已在悄然而至。庭院四处 都积着厚厚的雪，许是太静雪压枝叶的微微簌簌声响，尽都可以听到。

彭氏站在屋外，看着屋里的繁锦手里紧紧握着那玉佩，在屋里如无头苍蝇般跑来跑去。痴痴笑着，又痴痴哭着。

但是，有一句话话彭氏却听得清楚。“王爷，我是真心的爱慕你。”

说完便有事痴痴傻傻的笑着，哭着。束起的头发早已偏向一边，衣衫凌乱露出女子白嫩的肌肤。可是繁锦在这深冬之夜，尽不觉着冷。凌乱的衣服上面，似乎还有微黄色的凝状固体。此时的繁锦，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温柔与洁净。

彭氏深深叹口气 转身看着天空中的雪飘然飞舞，又轻轻落下，心里暗想：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明天真的要去求一下百里安了 。

王府内，百里安穿着一身纹绣蟒纹暗红色的衣服 坐在大厅内。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看着坐在下面的彭氏。抿嘴说道：“皇兄不知道彭妃你来王爷府了吧 这传出去名声多不好”

听百里安这么一说，彭氏脸色微变 叹气道“你也知我来次用意 何苦挖苦我呢 ”

百里安停住轻敲的手指，微微握拳，彭氏恍如不见兀自说下去 “繁锦那丫头，是实打实的从心眼里喜欢你，她伤害藤妃，确实是她不对，是她鬼迷了心窍听信了袁皇后的话。可是若不是因为王爷你，心里放不下藤妃，繁丫头怎会这样。藤妃现在已经好了，难道还能狠下心继续看繁丫头这样么？王爷，繁锦待你如何，你心里不清楚么？”

百里安彻底黑了一张脸 冷言说到“还请彭妃慢走 不送” 彭氏看到此景，也在心里微叹，孽缘啊！

彭妃的身影很快遍消失在了漫天似柳絮般洋洋洒洒的雪中。虚掩的门，缝间风声呜咽，百里安竟觉得今夜如此刺骨。

彭氏离开以后，百里安握紧拳头，不让自己去想彭氏说的话。可是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出繁锦的模样。

“王爷今日又来宫中了？不知您何时离开，我做了些糕点请王爷尝尝。”

“王爷原来也喜欢抚琴作画！”

“王爷，你怎么又喝的如此不省人事。”

……

百里安，突然想起来，每次他入宫繁锦遇见他高兴又娇羞的样子。想起每每他醉酒住在宫里，繁锦守在床边，只为给他递茶的样子。甚至想起，那年桃花盛开，繁锦在繁花下，翩然起舞，美如仙子。

原来她们也有过美好年华，也有过如此美妙多姿的回忆，原来繁锦真的对他痴心一片。

时间随着屋外的飘雪飞逝。终于百里安松开拳头。叹口气：“终究是我误了你。”之后便起身备马，奔往皇宫。

彭氏在看望繁锦的时候，没想到百里安突然出现在庭院里的百里安。露出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百里安看向彭氏，彭氏温和说“夜色也不晚了，我刚刚哄下繁丫头睡觉，倘若王爷不嫌弃。那就先在偏院歇息下吧”

翌日早晨，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终于停了。晨光落在雪上，尽也有别样的美，百里安轻推开繁锦的屋门。繁锦正安静的坐在床边 可这安静却显露着诡异 。

百里安 轻声呼起了繁锦的名字。“繁锦？”

语气那样的小心翼翼，可是繁锦呆呆的一动不动，直到百里安走到繁锦面前。把手轻轻搭在繁锦的肩膀上，繁锦似乎才有了知觉 呆愣愣的看着百里安，囔囔道“王爷，王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繁锦说着，突然大哭了大起来，对百里安拳打脚踢，大叫着“你出去 出去 滚出去 不要看我 出去啊”

繁锦似乎很累，每喊一声都大踹气一下，吓得百里安紧紧抱住她。 一下一下的轻拍繁锦的后背 并温柔的说到“不怕不怕，我在，繁锦是我，我在。”

听到繁锦大哭大闹的声音后，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生怕繁锦一时激动伤了百里安。可是看到这一幕，彭氏停住了没有进去，心里暗想，这大概是一个机会吧。

百里安把怀中的人儿安抚好，眼角扫到彭氏，随即松开手 。彭氏轻笑一声，百里安微红了脸，唯有繁锦还是傻傻的看着百里安。 繁锦虽然依旧痴傻了，可是自己朝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怎么舍得挪眼。

彭氏见到如此，莲步轻移，悄然的离开了。百里安站在繁锦的身前，自觉亏欠繁锦的太多了，而自己心仪的人，她的倩影再也没有在皇宫里出现过。

那飞雪丝毫未有歇息的意思，凡凡又会怎样？眸中倒映着痴痴傻傻的繁锦，百里安只得一声苦叹，这又是何必呢？害了凡凡自己却也落得这般下场... ..

.终于百里安的眉梢微微跳动了，还是先弥补自己对繁锦的亏欠吧。为了更好的照顾繁锦，百里安就在这儿住下了，看着百里安照顾繁锦的温柔，看着繁锦在一天天的变好，彭氏知道百里安是善良的。知道唯有百里安才是繁锦的药，可是她不知道百里安的善良多少为底线。

繁锦还是偶尔会精神失常，但是无论何时都会记得百里安。这样也好，就这样吧，希望不要再生变故了！

“王爷，红梅映雪，我为你舞一曲吧！”听繁锦这么说，别人还以为她恢复了神志。

可是所谓的红梅映雪那有，此时此刻外面还下着雪。繁锦跳舞的地方，也只是小小的屋子内。百里安却并没有阻止繁锦，因为现在这样，已经比他第一眼看到痴痴傻傻的人好多了。

一天天过去，百里安早已适应了繁锦给他的突然。或是突然房间里出现一碗他最爱的粥， 或是突然枕头旁安眠的香囊，亦或是她突然的撒娇和拥抱。

但最另百里安突然的是原来繁锦也对滕凡凡有所怀念，在百里安夜里起来照看繁锦时。偶尔听到繁锦在睡梦里的囔囔自语“凡凡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回来吧 我好想你……”百里安的心每每听到 总是感觉心那个地方 微微的疼。

其实一开始，错的人就不是繁锦，只是执念太深了，放不下所以才会害人害己。百里安虽然还对繁锦伤害滕凡凡有所间隙 但这间隙在一点点被补平。

某夜百里安，坐在窗口双目微闭，窗外飘来的冷空气拂过他的脸庞。手微微有些凉意，缓缓睁开眼睛，一朵从树上吹下的雪花，尽飘入他的眼里。一抹清凉入眼，他不适的闭上眼睛，突然想起滕凡凡，那个女孩曾也在这样的大雪里，向他掷过雪球。

“奇怪了，以往也不觉得这雪花如此的冷冽。”百里安自言自语的说着，想起了藤凡凡。

“凡凡，繁锦这样了，皇兄也一病不起，而你如今又在那里？”百里安说着，闭上了眼睛。再次挣开眼睛 尽从眼角滑出一滴泪来。

百里安叹气，又是一个不眠夜。闲来无事，百里安信布走向繁锦的房间，还未接近就听到哭声。百里安心忽的揪起来心想怎么了，可是走进确定到，繁锦哭着说的念的是他也想着的姑娘——滕凡凡。

“凡凡，我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不理我了。你早点回来好不好，我给你道歉。” 声声哭泣，句句想念。让百里安也不禁动容。

不知在外站了多久，直到屋里哭泣声没有，百里安才离去。百里安带着笑，想着就这样吧，原谅她了，等凡凡回来，我们还是如以前一样。

三九寒天，雪似乎没有停的驱使。彭氏看着百里安悉心的照顾着繁锦，而繁锦也一天天好转起来，便准备离开了。

“真舍不得这个地方。”彭氏说着，抚上了他宫殿内的墙。在这里的数年光景，在眼前匆匆闪过。

选秀进宫，一步步的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可是午夜梦回的时候，却总是心有余悸。看着繁锦疯癫，看着藤凡凡离开，再到百里智一病不起。自始至终，她都是局外人，却又一直不甘心，却到头来进了这牢笼。

“你要离开？”彭氏没有想到，她离开时最后一个见到的人竟然会是百里安。

“嗯！”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去那，你可是皇兄的妃子。你要知道，如果没有皇兄准予，你私自出宫的后果。”百里安看的出来，彭氏不傻，但是他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声。

“自打进宫我就没有家了。”彭氏说着目光暗淡了下来。

“去哪儿，又能去哪儿？”彭氏喃喃自语。“宫外我已经无家，宫内我也无知心人。所以，我只是想离开这座寝宫，然后念佛礼经。”

“保重！”百里安没有多说什么，打着伞便消失在了雪色中，可是彭氏却笑了。

京都的雪，让一切的波谲云诡都淹埋了起来。百里智可以上朝了，可是整个人依旧是无精打采。李妃依旧每日都来献殷勤，可是都被拒之门外。袁贵妃，抚摸着她的皇后宝座，却夜夜不能成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