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赈灾
“在下也听说过一些关于莫门主的事迹，深感其中有很多不是简单一言两语可以说明的！单凭一两个叛徒，我实在难信莫门主以及偌大的冥罗门会遭那般的灭顶之灾！也许是白如名弑师叛门，但杀了他是否真的就能算为莫门主报仇了？这一点，还请村长三思……”
古绝道人和单晴瑶听了都不由一愣，仔细一想，他说的岂非也是早该就想到的事……？
沉吟半晌，古绝道人又缓缓问：“公子之意，是否说当年之事，暗中另有主谋……”
小达摩随意耸耸肩笑道：“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只不过是就事论事，村长自行斟酌好了……”
说完，小达摩往起一站。两人看着他不由同感一阵奇异，单晴瑶不及多想，忙起来向小达摩追了过去。
而古绝道人呆愣半晌，灵机一闪，不觉发觉小达摩的眼神和轮廓竟然相当的熟悉！沉思良久始终无法索解，当下也只好起身往回走去……
小达摩此时心里全是在想自己的姐姐现在是否还可能在人世？可就算在又要如何去寻找？现在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但这也许会是自己要找到真相的一个极大的突破口……
南山并不高大，景色虽不乏好看，但两天下来也玩得差不多了！眼看转天就是景德镇的盛会，小达摩颇想看看。和单晴瑶商量一下，两人一早向古绝道人等人告辞！
走在下山的路上，单晴瑶沉吟问：“小洪潇，你觉得杨村长那天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小达摩明知故问道：“他说了那么多，你指的哪些？”
单晴瑶瞪了他一眼道：“装蒜……！当年莫大哥是做了很多让人想不通的事，如果古绝道人说的是真的，那些就似乎都可以解释了！不过，他说的却又让人没法确定……！”
小达摩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如果能确定他说的是真的，你就真打算帮他们报仇了？”
单晴瑶愣了下，心知被看破了心思，当下点头道：“白如名欺师灭祖，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
小达摩淡然笑道：“罪大恶极？这话用在一个为国为民，尽忠职守的清官身上，合适吗……？至于欺师灭祖，事实究竟如何有多少人亲眼所见？当年唐肃宗诏书说……说莫门主造反叛逆，你们不信！那他说白如名欺师灭祖，你们就真的深信不疑了……？”
单晴瑶不禁愣了下，呐呐道：“可莫大哥死于官兵之手是事实，纵然白如名不是凶手，可他至今仍在为官，总也脱不了关系……”
小达摩淡然叹道：“哎！很多事在确定事实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无论如何，现在江西数十万百姓离不开他。单凭这一点，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现在都不能死……”
单晴瑶皱眉道：“这我也知道，可这么好的机会是千载难逢的！一旦他回了京城，今后再想杀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小达摩不想多提这件事，毕竟如果说要杀白如名，恐怕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有资格！但现在却势必不能动手，越想只能是越烦！当即转过话头问：“你一口一个莫大哥，叫的那么亲！看来，你和莫门主是很熟啊……？”
单晴瑶脸上一红，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道：“其实当年莫大哥交游遍天下，武林八大门派都和他情意颇深！当年他也和大嫂到峨眉住过几天，时间虽然不长，可大家相处的一直都很开心！”
小达摩微微皱眉问：“我行走江湖的日子虽然不长，可也听到过很多关于他的传说。像什么武功盖世，聪明绝顶，仁义侠情！可我觉得，一个那样的人是不可能建立起冥罗门那么庞大的门派的！就像如来讲佛，老子传道，他们都是以仁德传名，但自身并没有开宗立派……”
单晴瑶诧异的看着他，沉吟半晌点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武功盖世，聪明绝顶，这些莫大哥的确当之无愧！至于他的为人，虽然确实做过很多行侠仗义的大事。不过他平素性情内敛，智计深沉，外人实在难以揣度……！不过莫大哥一生光明磊落，确实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小达摩微笑摇头道：“我不是怀疑他人不好！只不过，古绝道人言辞闪烁，但很明显他们的藏匿并非简单的任务！而且莫门主生前做过很多看起来其实是自毁前程的事，也是颇耐人寻味的！如果他真像你们说的那么仁义忠厚，又会有什么样的事情把他那样光明磊落的人，逼到非要暗中做那么多布置计算的地步？另外，按照常理推测，莫门主生前既然安排有古绝道人这样的布置，那就应该不会只有他们一路！况且，你也说他为人内敛，智计深沉，那又怎么确定他没有其他的意图……？”
单晴瑶紧蹙眉头担心问：“那照你这么说，当年圣旨说莫大哥造反，难道是真的……？”
小达摩摇摇头道：“我没这么说过！古往今来造反无非两个原因，一个是造反的人利欲熏心，另一个则是官逼民反！但即便莫门主并没有谋反之心，他也应该是有了什么让人不能放心的地方。否则人家会吃饱撑的没事干去害他，你觉得可能吗？”
单晴瑶紧蹙眉头，心里不停转念，就是不愿意往叶洪颖“罪有应得”的方面去想。可小达摩的话却又让她根本无法反驳，甚至都让她不得不去面对当年的叶洪颖至少是有能力去觊觎那九五之尊的……
良久，单晴瑶轻轻叹了口气道：“哎！小洪潇，你没见过莫大哥，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你明白！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是个好人……！”
小达摩微笑点头道：“我没说他不是好人！但宋太祖黄桥兵变，抢夺了大周江山，你觉得他是坏人吗……？”说完淡淡一笑，小达摩径自快步下山而去……
单晴瑶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因为她发觉自己从小达摩的眼中看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情！那最后的一笑中，竟然存在了苦涩，无奈，落寞，失望；那么多的复杂情绪……
两人一路下山，径直回到了镇上。此时正值午时，听行人谈论，大会会在黄昏开始！
两人看时间还早，便先找了家饭馆吃了些东西！
日影西斜，会场上人山人海，两人在人群外围根本看不清场中的情形！小达摩仗着人小，径自往里钻进去。可单晴瑶毕竟是个女子，怎么能像他一样去和人乱挤？
好不容易进了人群，单晴瑶看到小达摩正在最里圈附近兴高采烈的观看，当即走过去拉住他不快道：“小洪潇，你乱跑什么？万一挤丢了，我可到哪去找你……”
小达摩嘻嘻一笑，也不回话，径自看着场中的变化！此时场中席开十桌，一眼看去从穿着就知道都是富甲一方的豪阔之人！而这些位子都是早就订了出去的，若没有万万两的黄金的身家，恐怕还不够资格坐到那去！
不久，一个七旬开外的花白头发老者缓步走上了高台，从旁人议论中知道这老头就是镇长！镇长一声“大会开始”，场内场外一片喝彩！紧接着就是连串的精美瓷器上架，十几件卖出去，最便宜的也拍出了十万两的天价！
小达摩看着这场面心里极不舒服，眼睁睁现在江西一省数十万百姓刚从生死煎熬中挣扎出来，朝廷费了好大劲才筹措了五百万两赈灾！可这些家伙卖个破瓶子，罐子就十万，百万的花，也没见拿出碗粥来去救济一下百姓！就凭这一点，这些混蛋的脑袋就不该长在脖子上……
最后，这次大会最珍贵的一件瓷器要登场了！只见二十个青壮小伙子簇拥着一个美丽少女，而少女手上托着一个描金朱漆的木盒。来到高台前，镇长从少女手中郑重的接过盒子，放到展台上！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中，镇长打开盒子，所有人不禁一阵惊呼！而小达摩心里却突然一阵低落谷底，恨不得上去一把摔了那只不过做工精细，雕刻巧妙的“破碗”！
镇长极其自豪的宣布这个碗的低价是黄金万两，小达摩听了不由咋舌，暗想这个破碗无非就是好看点！除了吃饭还能干什么？又凭什么这么贵？
以现在的小达摩，他确实很难理解！这个碗的价值并不在其本身的质地，尤其是对那些敛财如麻的人来说，一个“吉祥”的象征，以及代表身份的标志，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况且，真的花了黄金万两买回家的一个碗，肯定不会去用来盛饭！但也许是用来喂狗，也许放在哪转头就被永远遗忘了！这就是有钱人，他们的钱仅仅是用来花的，只要花的时候有意义，能换回什么并不重要……
最终这个碗被一位阳关城富商以十五万两黄金买走，全场皆是一片羡艳惊叹！只有一个人，他的眼里没有任何兴奋和欣喜，有的只是轻蔑和不屑……
此时小达摩也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在很多时候，原本就是只有参与者才能享受其中的乐趣！而其他人，就算再多也只能是看看热闹，根本不可能去感受那种成就，或者说虚荣！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小达摩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迷惘！他突然发现，适才的盛会所见，居然丝毫也不能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他发现现在的自己心里居然莫名的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想杀人……
连忙甩甩头，小达摩拼命想忘掉自己这个可怕的念头！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居然会想去杀人？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乱……？
感觉到了他的异常，单晴瑶伸手扶着他肩膀关切问：“小洪潇，怎么了……？”
小达摩茫然回头看向她，似乎根本看不清眼前是什么，只是毫无意识的喊了声：“娘……！”
单晴瑶顿时呆住了！虽然两人除了在南山上，在外人前一直以母子相称，小达摩也或不情愿，或没办法叫了她很多声“娘！”可此时此刻，这一声呼唤却那么清晰让人感受到是这个孤独的孩子发自内心的哀鸣！
那么无助，那么让人心碎！这个向来机灵似鬼的小家伙，他的心里究竟藏了些什么？藏了多少？无数的问题，无比的好奇瞬间涌上心头！当年在此时的单晴瑶，她的心里更多的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母爱爆发！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可心里那么强烈的想要把这个孩子搂进怀里，让他安心，让他不要害怕！
于是，单晴瑶想到做到，把小达摩紧紧搂进怀里，呓语般温柔安慰：“小洪潇，好孩子，娘在这……”
小达摩心里、脑子里全部一片空白！头深埋在单晴瑶的怀里，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让他无比的安心，平静……！
两人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客栈，单晴瑶静静的坐在床头，看着床上蜷缩在一起已经睡着的小达摩！这孩子太可怜了！在他精灵飘逸的外表下，内心竟然是如此的缺乏安全感！一路上小达摩都紧紧抓着她的手，直到此刻，只要她的手稍稍外抽，小达摩就会全身发抖！
是什么样的事情深埋在这个孩子心底？让他连睡着了都会这么的恐惧！真正的，单晴瑶第一次忽略了他的外表，只希望可以从心里去关爱这个孩子，给他温暖，安全感……
早上醒来的时候，小达摩看着空荡荡的客房，心里不禁突然生出一阵哀怨！为什么自己从出生就注定要孤独的活着背负着仇恨？上天让自己降生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验证一个人对仇恨承受的限度？制造一出催人泪下的悲剧？
显赫的家世，闻名天下的双亲，这些原本都是他与生俱来的！可是，现在那一切却又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父母除了孤独和悲伤，什么都没留给自己，但可笑的是却还要自己去为他们承担无比沉重的仇恨！为什么？凭什么？只因为他们意外生了自己？那他们生下自己就只为了让自己承担无尽的苦难……？
身为人子，当小达摩知道了自己所背负的血海深仇，传统的教化让他自然而然想要去报仇！但现在，作为一个“人”，他突然想起自己凭什么要去背负“别人”的仇恨？但刚想到自己是否可以不用去报仇，他突然又想到。像所有知道了自己身份的人说的那样，一旦自己身份大白天下，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想报仇，仇家也势必要找上自己！而且如果自己放弃了报仇，师父，还有师父的朋友们，他们还会为自己保守秘密吗？
这么一想，小达摩不禁更加产生疑问！叶洪颖在世的时候，闲云浪人选择了避世！但叶洪颖一死，他就选择重新出现。那么他的避世是因为自认无法超越叶洪颖，可出现说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这可信吗……？
很明显，无论真实情况如何，现实是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可如果必须往前走……
小达摩才发觉自己似乎想到了什么，单晴瑶突然推门进来，一下打断了他的思路……
见他已经醒了，单晴瑶笑道：“小懒虫，总算舍得醒了……？”
小达摩撇撇嘴，刚想习惯性的反讥两句，单晴瑶已经端着盆水到了跟前，拧干了毛巾拉起他手擦拭起来！“我刚去借了客栈的厨房，亲手给你烧了几个菜！擦擦脸，起来我给你化好妆就去吃吧……”
玉子扬虽然从小对小达摩极为关怀，但他毕竟是个大男人，照顾孩子总是感到有心无力！而后来杨剑英和木枯成两位义兄，以及师父闲云浪人，他们虽然也都对他非常的关心，但那些嘘寒问暖通常也仅仅是挂在嘴上，真正自己动手却真的是做不来！
绝云神尼倒是个温柔多情的女子，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情欲甚浓，彼此的关切很难顾到。现在单晴瑶这样真正像母亲一样的呵护，小达摩着实是平生第一次感到，才到嘴边的讥讽竟然塞住了说不出来！
饶是小达摩一身武功，此时被单晴瑶拉着擦手，抹脸，穿衣服，化妆，捣鼓了半天竟一下都没挣扎过！
小达摩非常奇怪的发现，自己居然特别享受单晴瑶这种呵护和关怀！完全不像和绝云神尼一起时的难抑欢愉，尔后却也难以心动。而现在自己的心却这么平静，那么的一点戒备都提不起来……
吃着造反，小达摩心里始终在琢磨着那种奇怪的平静心情，大反常态的一句话都没说！
单晴瑶诧异的看着他问：“小洪潇，你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小达摩愣了下，回醒过来呐呐摇头道：“不……没有啊！很好吃……”
单晴瑶笑笑道：“你一直都没说过话，我还以为东西不爱吃，可难得的良心发现，知道我做的辛苦不好意思说呢……！”
小达摩微笑摇摇头，只自顾自的吃着。单晴瑶见他不说话以为昨晚的心绪还没过去，本想逗他开口分散精神。可见他居然半点反唇相讥的意思都没有，不禁更加纳闷……
半晌，小达摩低着头呐呐道：“我……，你……，我想问你件事……”
单晴瑶呆了下点点头道：“你问……”
小达摩沉吟片刻，偷眼看了她一下问：“按说，像你这年纪早该成婚生子了。可却一个人浪迹江湖，到底是为了什么……？”
单晴瑶呆愣半晌，脸上不由显露出一阵黯然！凄凉的缓缓叹口气道：“哎！世上的事什么都可以说干就干，可唯独男女之间的这个情字！实在是最讲缘分，半点强求不了！如果我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也许等着父母做主，现在早就嫁做人妇了。但我出身武林，父母不像寻常百姓人家，从来没逼过我！况且……”
“况且你早已心有所属，再也不能嫁给别人了……？”
单晴瑶一惊，呆呆看着他，心里极为纷乱！可在小达摩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下，她终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小达摩毫不放松又问：“是那个莫门主？”
单晴瑶微微蹙眉，良久终于又点了点头！这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小达摩反而感觉松了口气！缓缓又问：“可据说当年莫门主早有妻子，你是否向他坦诚过呢……？”
单晴瑶摇摇头苦笑道：“天下男人三妻四妾的在所多有，况且莫大哥那般声名地位！可他对大嫂情深意重，专一无二，永远也不会对其她女子动情！像他那样的男子，还能如此专情如一，也正是最让人佩服的地方……”
小达摩想了想问：“可你毕竟为他荒废了最宝贵的青春，但从没得到半点回报，难道就甘心吗？”
单晴瑶微微一笑道：“小洪潇，你现在还小，有些事还没法明白！像莫大哥那样的人，在这个世上恐怕已经不会再有了。能一辈子记住他，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小达摩点点头，又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可心里盘算着，嘴里根本觉不出什么味道……
这个早饭吃了好久，小达摩静静的坐在窗边品茶。单晴瑶对他突然变得安静本来很好奇，但问了他又只是微笑什么都不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陪着他安静坐着……
良久，小达摩缓缓问：“我的伤已经全好了，也还有其他事情办！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回家？还是……？”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突然降临单晴瑶仍不禁颇为伤感！缓缓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我暂时还不想回去。一想起峨眉，我就忍不住想起莫大哥，我……”
小达摩沉吟半晌，缓缓道：“我从下孤苦无依，虽然身边的人都对我很好，可心里总还是觉得缺少点什么。我有很多事要做，但也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等着我，但总了解不会是一马平川……。也许我的未来无法预计，但简单也不总不过是成与败，生与死罢了……”
单晴瑶微微皱眉问：“小洪潇，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可以的话不妨对我说说，峨眉派在武林好歹也有点地位，说不定……”
小达摩淡淡微笑截口道：“我虽然没多大本事，可这条命还不至于拖别人保护……”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小达摩摇摇头，沉吟半晌缓缓问：“你觉得，古绝道人的话有几分可信……？”
单晴瑶不禁一呆，原本这是她下南山时问小达摩的。可此时被他反问回来，一时居然没想起“古绝道人”是谁！
半晌，单晴瑶诧异的想了想道：“虽然我并不认识他，可他所说的关于冥罗门的事都很真实。加上他们的武功路数，确实也很像莫大哥！我想……，至少一半还是能信的……”
小达摩沉吟半晌，暗揣今后成败也许就在这一次赌注的输赢了……
当下打定主意，小达摩缓缓道：“如果我告诉你，我要做的事非常危险，随时可能性命不保，你……还会愿意跟我一路吗……？”
单晴瑶呆了下，沉吟道：“其实我现在也只是个无主孤魂，随便到哪都没关系……！可我武功不算高，虽然我信得过小洪潇你为人，知道你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
小达摩淡淡摇头截口道：“好了！你不怕危险就足够了……。这样，你明天一早就上山到古绝道人那去等我。一个月以后如果见不到我，你就想去哪去哪吧……”
单晴瑶满心疑惑，刚想再问可小达摩已经走了出去！
呆了半晌，单晴瑶感觉自己仿佛做了场梦一样！再到小达摩房里，发现已经人去屋空，只窗户还开着。而到了下面店家问，也没说见他出去，显然他是穿窗走的！
想了很久，单晴瑶始终不明白小达摩说话的意思。他会跃窗走，那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行踪。反正想也想不通，那就只好按照他说的径自往南山去了……
小达摩去哪了？两人已经闲坐了一上午，中午正是路上行人最稀少的时候。小达摩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窗户一跃而出上了对面屋顶，随即施展轻功远去！
一天时间回到了九江府，在小达摩心里始终有个疑问！离开家两年了，一路从北到南也走了不少地方。对于当官的，他还真没听说过有不贪的。而白如名一到江西先杀了身为皇亲的巡抚，尔后一系列的仁政。方当大灾之后的江西，短短几个月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焕然一新！
一不贪！二不惰！这样的官员居然会做出背叛师门的事，实在让人不解！所以他希望能亲眼见一见这位白大人，也许从这样一个干出过原本不该干的事人身上，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到了九江两天，白如名身为钦差，又兼着江西巡抚，平日里公务繁忙，想见到他出来实在谈何容易！且当初大批匪徒攻击衙门，现在更是戒备森严！想偷溜进去，也实在不容易！
不过，小达摩却意外发现了另一个人。这人不过也三十四五的年纪，极为英俊有风度，一看就是惯于领袖的人物！连续两天都可以看到这个人能随便进出衙门，守卫兵丁见了他还都很客气，显然身份不一般！
心念微转，小达摩径自跟中那人走进了他住的客栈。找了张临街的桌子坐下，静静的远眺群山……
不久，只听楼梯口“蹬蹬”响声。上来三人，其中就有那个男人。、
三人坐的位子和小达摩只相隔一桌，说话声音虽低，但小达摩凝聚内力仍可听见！
只听其中一人恭声道：“门主，那白如名像是在这待上瘾了，一点要回京的意思都没有。眼看着疯僧醉葫芦那老头死了，正是拿下太湖的大好时机！可在这干耗着，万一让陆经那小子站稳了脚跟，咱们可亏大了……”
“废话，这用你告诉我？你急！我比你急多了！可他不走，我又有什么办法……？现在北地王，还有毒百那老头摆明了挺陆经，他们俩可都是江南道上一等一的人物。除非能有把握把群岛帮那帮人一下子干掉，还是不能冒险……”
“可门主，眼看这煮熟的鸭子都飞了，您就甘心？”
“我他妈能甘心吗？可不甘心又能怎么着？现在的冥罗门可不比当年了，谁还放眼里？哎……！算了，我已经密报了皇上，说明了现在江西一切顺利。我想皇上也会很快下旨让他回去，到时咱们也就自由了……”
听了他们的说话，小达摩心里极为惊讶！他早从师父那知道，太湖群岛帮主疯僧醉葫芦乃是生母的义父，就是自己的外公，当年对父母都视如己出般的极为疼爱！
听到外公谢世，虽然从没见过，但总是亲人，小达摩还是不免伤感！而更让他气恨的是，原来坐在面前的就是生父的二弟子启明远！
不用去管江湖传闻怎么说，单听他说的话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如果找机会除掉他，倒也算是报仇了！况且师父也没说过不许杀他，自己大可不必有什么顾忌！但显然他们此来绝非只这三人，想找机会杀他怕也不易……！
此时又听有人说：“门主，我们实在不明白！皇上既然下旨让白如名来赈灾，干嘛还要派您来监视他……？”
小达摩听了一愣！启明远冷笑道：“哼！这还不明白？皇上始终还是对他不放心呗……！嗨！不该你们知道的少问，问心里也是病……”
“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