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败类
小达摩听了大感纳闷！唐肃宗派白如名来赈灾，但却又对他不放心，暗中派了启明远来监视，这说明什么？至少在唐肃宗心里，白如名和他还不是一条心！但很显然在这种情况下唐肃宗还让白如名担任这么重大的职责，对他的能力还是非常赞赏的！而且，这样看来很明显白如名就算背叛师门，也不一定是为了唐肃宗。而启明远则是甘心情愿做了唐肃宗的走狗，可他的地位也仅仅只是走狗而已！
不过，白如名能背叛师门，在朝为官，唐肃宗对他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另外，看得出来这对师兄弟虽然合谋背叛师门，但彼此间却并不和睦！那启明远受唐肃宗密旨，而白如名得了唐肃宗圣旨，唐肃宗显然对两人还都不是信任无疑，其中到底会有怎样的内情……？
无论如何也是想不通，小达摩只能凝神倾听！可三人再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听的小达摩也极不耐烦！
缓步在街上，小达摩心里始终在盘算着怎么接近启明远？而且群岛帮昔日统领太湖，那是何等的威风！如今没落也是受了冥罗门的牵连，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不能让启明远轻易得逞！
想来想去，见不见白如名倒是其次，杀启明远可是势在必行！但在九江他和白如名关系密切，加上身边还有随从，自己就算得手恐怕也难以善后！反正听说他已经向唐肃宗密报，想来白如名被调回京城也快了。不如等白如名离开江西，到时候启明远必然也马上会走，自己则想办法半路截杀，也好速战速决，干净利落……！
想想自己在这里还得有日子，可一摸身上已经只剩下几块碎银子。微微皱眉沉吟，小达摩暗揣来个杀富济贫也算行侠仗义！即便自己留点开销也不为过，反正也算是先济自己这个贫！
当下，小达摩一见入夜便走向九江城里最大的妓院“香翠阁！”
小达摩一见了那招牌不由有气！一个淫窝的字号里，居然有父亲的名讳，简直是奇耻大辱！
大步跨进去，见他年少英俊，服饰不俗！老鸨迎面过来，满面的堆欢！
小达摩把刚从银楼兑换来的一锭银元宝扔过去，老鸨真以为来了财神爷，忙更加殷勤的招待，直接把他请进了一间雅室！
不久，老鸨带进来两个略有姿色的妓女。小达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去细看！喝了几杯，小达摩借故茅厕，问了路径自在大厅中打了个盘旋。当然，闲云浪人当初传他这妙手空空绝技时，目的绝不是让他干这个的！可他已经决意摸完了去施舍穷人，所以也就在心里原谅了自己！
回到房里，不久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正是那几个丢了银子的客人！不过小达摩下手时专拣那些独个，而且看上去不像大富大贵的。一来这种人没什么门道，妓院里多养打手也容易打发。二来这些人本就没多大造化，竟然还敢贪花好色，给点教训也算是做善事了！
果然，不久外面传来一片嘻嘻哈哈，还有哀号呼痛，想必是都被打手扔出了大门……
自从绝云神尼死后，近两个月来小达摩虽没如何回忆，但青春正盛的他初尝禁果！此时久旷之下，在这温柔乡里久了点心里也不由激荡起来！而且本来就年轻，还不胜酒力，全凭着内力支撑。但如此一来更加是忍不住春心摇曳，心猿意马了……
次日一早醒来，看看身旁两个赤条条的女子，小达摩心里不由一阵厌恶！穿好衣服出来，街道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可他心里始终还在思索。
闲逛了半天也没什么意思，小达摩便即回了客栈！而当晚他又一次穿窗而出，径自来到城里供养灾民的粥棚。虽然白如名到后极为勤于公事，但这次江西的灾害实在太大，粥棚前现在还聚集着上千的灾民！
小达摩也不耐烦费事，径自大把的银子甩出去，能得多少那就让他们各安天命了！不顾喧嚣吵闹，小达摩径自又回了客栈……！
一连几天，小达摩只是在街上闲逛，当然主要还是在衙门附近。他也发现，现在衙门口除了官兵严加戒备，还有些伪装成摊贩的武林中人在四周监视，想必应该是启明远的冥罗门人。
小达摩暗暗想到，唐肃宗密旨派启明远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监视白如名，而且随时有可能下手杀了他。唐肃宗，启明远，他们都如此顾忌白如名，但又不能轻易杀他，为什么？
难不成他们有什么把柄在白如名手上？可如果当年的事白如名并非真凶，他又为什么没有脱离朝廷？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当然不会是贪恋权位……
越想小达摩就越觉得事情不是一般的复杂，朝廷、江湖，环环相扣，又好像互相克制，和不了，也裂不开！在这样一个微妙的境地里，父亲所扮演的又会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又过了几天，小达摩虽然只是四处闲逛，可主要的注意力还是在白如名和启明远身上！不过白如名也真不知道哪那么多正事，几乎一步不出衙门。就算偶尔出来巡视一下粥棚和附近灾情，也不会太久，根本没时间看清楚他这个人！
而启明远虽然仍常往来衙门，可出来就直接回到下处，同样很少随便外出。暗中跟踪了几次他的手下，可以确定他们并不知道什么重要消息！
半个月过去了，终于在一天午饭的时候，小达摩坐在启明远两个手下的隔壁，静静听他们窃窃私语……
“诶！你听说没？咱们快回敦煌了……”
“我知道，门主让大伙收拾呢！说是皇上已经先一步密旨门主，调回白如名的圣旨很快就到……”
小达摩听了不由暗暗皱眉，做事最怕虎头蛇尾！白如名到来把百废待兴的江西总算才捋顺了头绪，不用一年半载这场大难的残骸就可以渐渐缓和。此时把他调走，新任的官员就算好也还得些日子熟悉事物。若是新到的官员还像先前巡抚一样，那百姓可有得苦了……
“我说还是早走早好！这鬼地方待了几个月，要啥没啥，闷死了……”
“嘿！我看你是想老相好了，恨不得快回去痛快一下吧……？”
“呸！我是想，你他妈不想啊？这次门主严令要用心办事，一直都没得空去快活一下，兄弟们早都巴望着快回去呢！”
“话是这么说，可白如名一走，这江西怎么办？别回来他回京享清福去了，皇上再派门主个什么苦差事，咱们兄弟也得跟着遭罪啊……”
“嗨！这用得着你操心？我听说皇上派了大学士卢大人来任江西巡抚了……”
“卢大人？就是那个一直和白如名不和的卢大人？白如名的担子让他接，不是开玩笑吧？”
“谁说不是！不过我可听说了，卢大人最近跟老相爷杨一清闹得挺厉害，皇上虽然宠他，可一时也不便为了他废老相爷！表面上美其名说他是王守仁大将军的学生，文治武功都有一套。可谁不明白，皇上不过是让他出来避避风头。老相爷也好几十岁人了，还当得了几天事？过个一年半载下了台，卢大人回去不定还就接班了呢……”
“问题是现在大难才过，还有好几处乱匪，万一卢大人干不好差事，白如名再回来，咱们躲得开么？”
“你别瞎操心了！卢大人当官可是也有一套的，否则皇上能宠他吗？再说他出京也不是一次了，每次都能因功擢升。再说了，皇上这次摆明想立威，他要是干不好，别说回京，命怕都得留这！”
“说的也是……！不过，我看咱们回去也不见得能清闲！”
“怎么？”
“你不知道？门主让小华子先回去了，说是暗中布置要一举拿下群岛帮。”
“妈的！那咱们这辛辛苦苦好几个月，好不容易回去了还得大干一架？”
“可不是！好不容易躲开这鬼地方了，回去还得舔血！好在听说北地王那帮人都走了，群岛帮现在也没啥人物，一口气吃掉了也省的以后再麻烦！”
“也是！哎……”
小达摩听的暗暗皱眉，至于这之后的江西巡抚是谁他倒是并不关心。只是如果启明远一回去就要向群岛帮下手，自己可不能置之不理！这一下，小达摩暗暗下了决心，必须找机会除掉启明远，否则恐怕会被他坏了自己大事……
夜半孤山刀光寒，风月无光血早残！
往昔浓烟何时散？浮影蔽世自九泉！
唐肃宗在接连得到江西赈灾的捷报之后，又收到了启明远对情况的汇报，了解了现在灾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本来在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不该召回白如名，因为临阵换帅很可能会一下子改变全局，枉费了先前的一切努力！
不过，白如名始终是他心里的一块阴影，让他无法放心将其久置于外！并且朝里现在也出了件事情，老相爷杨一清上书与宠臣卢大人意见不合！平心而论，唐肃宗心里更喜欢卢大人！但杨一清是当朝重臣，还是当日他继位时的大功臣，而后为了他要追封亲生父母的事上也居功至伟，因此不敢对其太过指摘！
好在杨一清年纪已老，而唐肃宗对卢大人的狂妄也有意杀杀他锐气，因此便想到先让卢大人外放，三两年之后杨一清卸任便再让他回来！如此也算一举两得，顾全了大局！
小达摩已经知道白如名要被调回京城的事情，这几天就只静等他离开，然后再去想办法杀启明远！
这天他还在梦乡，只听得外面街道上一片震天的哀呼！诧异的起床走到窗边，只见府衙外几条街上不停的涌来百姓，皆聚集在府衙前大声呼喊！听那声音，大概都是为了挽留白如名！
只见此时白如名正站在衙门前的台阶上，脸上也显出了落寞的神色，正在安抚带头的几个百姓代表！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仔细观察白如名这个人。三十来岁应该正是壮年，可脸上却就带着那么一种老成持重！
从外表看，白如名这个人还是很忠厚坦诚的，固然有些迂腐的书生气，但也实在不像是传说中的阴险毒辣，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去欺师灭祖！而且结合他一直以来的作为，以及启明远和手下的对话，还有唐肃宗对他的态度，小达摩不觉对当年的事情更多了很多怀疑……！
圣旨就是圣旨！一君之命，万千百姓也无力转圜！虽然无数百姓的恳切挽留，即便拦阻的官兵也都个个眼含泪光，但白如名仍然只能狠下心上了马扬长而去……
百姓十里相送，白如名连连劝导不果，只能继续绝尘返京！
远处的小达摩看到这番景象，也不仅感到一阵心酸！为官之人大多被百姓避而远之，纵有值得敬佩的也难真正亲民如血浓于水。像这样被百姓无比拥戴，依恋的官员，古往今来也不过寥寥可数，还都只限史书记载！
这一刻，小达摩突然奇怪的感觉到，如果说父亲真的要造反倒不算稀奇，至少当年他已经具备了这样的资本！但说白如名欺师灭祖，怎么久那么的让人没法相信？
半日过去，百姓们仍郁郁在路上，而白如名应该已经出了江西地界！突然，小达摩看到远处林间十数匹快马驰过，当即潜行跟了上去……！
顺着蹄印一路追踪，不知不觉久到了深夜。小达摩暗暗思量，自己轻功虽好，刻追赶快马还是太过吃力！就算追上了，又还能有多少力气恶战？
正想找匹坐骑代步，忽听的前面远处有阵厮杀声音！微觉奇怪，小达摩当即鼓足口气快速赶去。
直到一处山坳，小达摩潜伏在闪避上凸起的一块石头后面探头向外。只见山谷中正有数十人在拼命搏杀，而其中一方就是启明远率领的冥罗门！
刻对方人数虽多，但启明远一刀当先，武功明显远胜对手很多！没用多久，那股人已经多被击毙，只剩下几个苦苦支撑！
更让小达摩奇怪的是，那些和启明远对敌的人里，为首的看起来只是个少年，恐怕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武功或许也不见得多厉害，但显然是经过了名师指教，且与自己所学的武功路数很相近！
正在小达摩苦思不解的时候，突听启明远阴测测笑道：“小子，你怎么学会的邪云功夫？你师父是谁？说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
那少年白皙的额头上已经涔涔冒汗，愤然道：“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你有何资格问我姓名！今天就算把命搁在这，我也要把你千刀万剐……”
“哼！小子不知死活，才学了这么点功夫久出来丢人现眼！今天我就送了你小命，我倒是要看看这世上还能有几个阴魂不散的……？”
不一会儿，那少年身边舍命护住的护卫相继被杀。眼见少年已经是命悬一线，小达摩也不及多想，随手抓起把碎石打出去，人迅速绕出十来步，暗暗从侧面欺近！
启明远听到背后风声，急忙转身自救。刻发现只是一些暗器才明白上当。可他能不把这些碎石放在眼里，他的手下可没这本事！当场就有几个被打中要害毙命，其他的大多也被打倒地上滚动哀号！
同时，只听几个幸免的手下连续中了偷袭的绝命声！启明远惊骇回头，只见一个年纪更小的孩子挡在先前少年面前，手中提着一柄三尺青锋，上面还不停的滴着血……
上下打量少年一阵，启明远沉声问：“颜开，如果你和他们并非一路，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开！至于这些个，就当给颜开练练刀，算是我送的见面礼……”
说实话，现在启明远心里实在忍不住发毛！起先虽然只是一些碎石，但当做暗器打出来，一下子就击毙打伤了自己大半手下，无论功力的精纯，手法的巧妙，以及认穴之准，都让人觉得惊讶！而仔细想想，天底下能有如此精妙暗器手法的，除了唐门也只有一两个顶级门派！可无论是唐门还是谁，都是自己惹不起的！
而且，如果说暗器功夫还是小伎俩，只能用来偷袭！可这人适才无声无息到了近处，举手连毙自己多个手下。这份轻功和刀法，也非同小可。真要硬拼，自己未见得是对手！就算暂且拼赢了这小子，难保现在暗中没有更厉害的对手窥伺！所以说他的客气话虽然说是说给小达摩听，可实际上是向他心里那些或许正隐藏在暗处的高手买交情！
小达摩可不会跟他讲交情，当即冷笑声道：“小爷不过是打抱不平！就是看你不顺眼，跟谁也不是一路！而且，你一遇到厉害对手就这么容易把手下人当做练刀的靶子送人当交情，不知道你还能留住几个人……？”
启明远微微皱眉，瞥眼间幸存的几个手下正都即惊恐，又不无不满的看着自己！左思右想微笑问：“颜开身手不凡，不知师承何门何派？在下江湖上还有些朋友，说不定咱们还不是外人呢……”
小达摩呵呵一笑道：“你快省省吧！跟你这种人渣交朋友，难保哪天我也被你送人当了靶子！至于小爷师门，告诉你也无妨！小爷的师父就是阎王爷，今天就是我师父来叫我收了你狗命的……”
说罢，小达摩长刀一挺，迅捷刺出去。若非启明远始终严加戒备，这一下恐怕还真躲不过！但这一招，也确实惊出了他一身冷汗！不过小达摩连绵刀招又到，已经不容他喘息！
转眼间几十招打过去，小达摩不禁暗暗皱眉！这启明远武功极为精纯，内功的修为也颇见功底！那天对白如名匆匆一招偷袭得手，小达摩还以为他们师兄弟间武功不会相差多少！此时和白如名真正面对面较量，他不禁想到当日若非深夜匆忙，真和白如名打起来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呢！
他惊！可启明远比他还惊！暗想自己二十多年的苦练，适才和那少年交手都没轻松取胜，而此时这人听声音更加稚嫩，可武功竟然似乎不在自己之下！尤其是自己已经用上了十多年苦练的功夫，但对手看起来却好像还留有后招！
想来想去，启明远不免有些担忧！本来只想在万不得已时才会用上的手腾，此时已经不得不用了。
主意打定，启明远冷笑声：“哈哈……！我白某人少历江湖多年，没想到出了如此多的厉害后辈！好！今天久让我看看，这武林到底是不是已经换了年景……”
小达摩正奇怪他要干什么，只见启明远刀招突变，一轮疾风般猛烈袭来！不仅招式变得诡异莫名，而且劲力逼人，根本找不到对手准确的出手方向！当下只被逼得连连倒退，勉强在身前展开一张刀网护住自身！
先前那少年眼见恩人势危，虽自知武功和人相差太多，但咬咬牙还是挺刀上前相助。两人联手起来，本来都稍稍松心。可没想到启明远这下出招更狠，劲气更强！
小达摩心里暗叫不妙，早听师父说过武林中有种怪异的武功！可以暂时突破自身极限，发挥出数倍的威力。而且是敌强，则己愈强！没想到启明远居然练成这样的武功，今天像全身而退恐怕都不容易了！
突然启明远一刀斜向挥来，小达摩不敢硬接，只能偏锋一蹭对手兵器，自己跟着闪身避开。可启明远同时一掌拍在了那少年的刀身上，右脚尖斜向踢中了其腿弯。
少年一声闷哼，小达摩一惊，眼见启明远已经挥刀砍向少年。小达摩当机立断，轻叱一声长刀脱手而出，跟着整个人倒地欺近。
启明远耳中迅疾风声响起，回头见对手青锋已经将近面门，只能先行自救！只这稍一迟缓，再回过头来，却已经不见了那两个少年的人影！而旁边的几个手下，都是一脸的惊恐！
无奈中一口气送了，启明远不自主的坐到地上缓缓盘膝运功！启明远昔日得异人传授了一门奇异武功，正是闲云浪人像小达摩讲述的那种情形！不过这种武功每次施展，都会消耗自己更多的潜力，需要及时的补充，否则必有性命之忧！若是小达摩此时回头，大可不费吹灰之力的杀了他……
良久，天色渐亮，启明远运功已毕。让手下去搜查先前刺客的尸体！别的东西还罢了，但从几十个尸体其中一个搜出的一块银牌，让启明远一阵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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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样子看起来倒是蛮悠闲的啊！”
“哦……！是啊！这还得多谢你！不然，我哪有这样的机会享受人生乐趣……”
“哼！你也不用故作镇定！十几年了，我就不信你阵这么沉得住气，一点也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
“祸福有命，旦夕之间！我在这里吃得饱，睡得舒服，闲来无事弄弄花草，何等的逍遥自在！偏偏有好日子不会去过，反倒终日庸人自扰，那又岂是我的为人！”
“哈……！说得好！你知道马？我时常会想，如果多放任你十年，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
“哦？那么，有答案了吗？”
“是！也许我根本没机会等那么久……”
“呵呵！”
“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诩如天，但却对人间知己知彼的常识竟不了解！”
“哦？”
“说穿了，要杀你我只有一个机会，就是你决定对付我的时候！那时你人单势孤，又深陷我势力范围，根本没人能阻止我不惜一切代价杀你！就算你能调集手下，却更是自乱阵脚，给我趁火打劫的机会！可我那时候犹豫了，让你的狂妄自大得逞了！那时候我就彻底明白了，我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如果要力敌，到死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所以你就用剩下的时间暗中做了很多事，准备寻找另一个天赐良机……？”
“你觉得呢……？”
“哎……！说实话！岂是我也并不认为你能胜过我！让我真正下定决心杀你，是因为你做了一件让我无法预料的事！可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人在这，能布置什么自己根本无法掌控，却能达到目的的东西……？”
“如果我告诉你，我做的一切置为了让你摸不清事实，那样就能保住我自己这条命，你信不信……？”
“你说呢……！哼！少给我来这套！我告诉你，外面所有你从前的部属，十几年来没有一个能逃出我视线范围的！甚至你早知道自己有个儿子，但为了怕我发现连看都不敢去看一眼！可是，那同样也没能逃脱我的监控！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已经见过了你的儿子，和你大概有一半想象吧！不久前他刚和你的爱徒较量过，差点就两败俱伤了……”
“差点？那就是毫发无损喽……！”
“你……”
“你监视我身边所有人，但却忘了天底下有那么多人。单凭我身边那上万人，你就真确定没有一个逃脱你监视的……？算了吧！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又出了什么你没意料到的事了吧……？”
“哼！你也不用得意，反正你现在在我手上，天底下再没什么可以让我担心的了！”
“那你又何必来找我？只是想气我？还是想知道什么……？”
“你……”
“哎！这里山高林密，虽说不用担心什么暴风雨，可连月暴雨把这几株名种伤的不轻，可惜啊……！不过，只有经得起风浪，才能算是上品！一点点挫折就万劫不复，那还敢妄想傲世独立！”
“哼！你以为我会怕？想当年天仙子，白莲老妖怪，一清，姓文的，他们哪一个不是天赋绝顶，可还不都是全被我打败了！”
“是啊！枝叶要长成，就要不断的修剪整理，人也一样，成长往往源自不断的失败！一味的给养只能助长傲气，最终一点打击都经不起，那摧毁起来也就更容易了……”
“你……！哼！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即便有天我会被打败，也一定会先杀了你……”
“哦！是哦！失败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尤其是被死敌看着自己失败，简直是奇耻大辱……！不过没关系啦，为了七绝祖师，他们会不断的把自己的经验留给后人。有朝一日上天垂见，降下一位绝世英雄，将一切汇合成无上巨力，为人间除害！有那么多武林前辈不顾自身的牺牲，又岂在乎多我一个……”
“哼！你太天真了！你们每个人所有的都只是失败的经验，而我终究会一直胜利下去，一定！一定会的……”
“哎！可怜的兰花宝贝，折断了一片叶子就已经这么影响样子了，也是时候该补点养分了……”
“你……，你回来……！我告诉你，我一定会证明你是错的！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让所有人都臣服在我的脚下……”
“小姐……”
“什么事……”
“唔……！”
“混蛋！固执的混蛋！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让我自乱阵脚……！红儿，什么事说吧……！”
“哦！是……。小姐，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救走叶洪潇的人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可突然又不见了，一点线索也没有！”
“他用的武功路数总可以查吧？”
“这个……，据启明远说那人武功非常奇怪，似乎并非中原武林各派所有。但那人似乎又对中原武学极为熟悉，尤其启明远在跟他交手时觉得处处被掣肘，似乎……”
“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奇人？难不成又是哪个地方突然跑来中原扬名立万的！”
“可小姐，中原左近各处数十年来再未听说过有什么了不起的高手！而当前七绝三人的传人，现在也只有个重云，她也一直在咱们监视之下！除了叶洪潇，重云也没有其他传人了……”
“是啊！冥罗门毁了之后，那些七绝后人都死光了！现在，乌远良的武功虽然不错，可启明远用上了宁息术，他也不可能跑得了……！包括武林盟，现在也没有那么年轻的厉害人物。难道是当年黄龙还有余孽？或者更早……”
“小姐，要真是那样可麻烦了……”
“去派人找到叶洪潇，从他身上或许能找到点线索！”
“是……！对了小姐，启明远用了宁息术，是不是要给他解救？”
“不用了！那种败类留着也没用，让他自生自灭算了！反正他还有几年，够我们用了……”
当天晚上小达摩救了那少年之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发现他竟然已经毕过气去了！
想起恶战，小达摩不由背脊发寒！这少年武功虽然不高，可根基还算扎实。但都挡不住启明远那一击的猛力，要是自己今晚阵跟他硬拼下去，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
给少年推拿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他发出轻轻的呻吟！继而悠悠醒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