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还有一种可能，那个帮助你杀人的人应该是你的合作者！”

“这么说你已经想到了我的合作者是谁了？”

叶宁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根烟，抽出一根点上，吸了一口剧烈的咳嗽。很显然，她并不怎么习惯抽烟。

于鹏和苏芒都盯着穆白，穆白怔在了那儿，一句话也不说。

“你其实一直都想到了我的合作者是谁？但是，因为那个人和你的关系，所以，你根本没有办法说出来，对吧！”

“我哥哥有蛊惑人的本事，你又身处警察局，你们两要合作，做出这样的案子不是不可能！”

“你一直都在说他那是蛊惑人的本事，但是，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应该称之为他有一种天生的让人想亲近的感觉！”

“这么说，你承认你和他合作了？”

“我要说我们从没有合作过，你相信吗？”

很显然，穆白是没有办法相信的。

叶宁洗碗了烟，然后把烟放在烟灰缸里碾碎，才继续说道。

“根据警局的记录，当年你哥哥教唆杀人，当年警察也没有调查清楚你哥哥到底为什么杀人，但是，你是知道理由的对吗？”

“我后来猜到了！”

“你们虽然有父母，但是，你母亲抛弃了你们，你父亲又是一个酒鬼，他把生活的所有的不如意都撒在了你们身上。对于你们来说，那个父亲有还不如没有，对吧！”

“对，我们两的童年加起来就是一部悲惨世界。我们两每天都吃不饱饭，稍不留神，就招来一顿拳打脚踢。”

“你没有说真话！真正的说，不是你们，而是你哥哥一直都活在地狱之中，你虽然生活也不尽如人意，但是，因为有你哥哥，所以生活的苦难基本都是他帮你挡掉的对吧！”

“对，比起他，我是要容易点儿！”

穆白白皙的脸此时因为酒精有点儿发红，许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他的眼睛里荡着一层雾水。苏芒的童年是在奶奶家长大的，人都说隔代教养不好，这个确实是，苏芒八岁的时候，依然是奶奶喂自己吃饭。他看到穆白皱着的眉，心脏被搅得有点儿不舒服。他不明白叶宁为什么要说这些？只是叙旧吗？

“你哥哥杀的那些人，是为你挡掉祸事对吧？毕竟你哥哥身材高大，长大之后，欺负他的人很少，但是，你不一样，即便后来长大了，你依旧是别人欺负的目标对吧！”

“这是他告诉你的吗？”

“你哥哥长大之后，他渐渐的表现出了自己独有的自身的魅力，也就是你说的那种蛊惑人心的能力。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他很快的融进了社会，但是，你却没有办法融进人中，所以，你有一种被人再一次抛弃的感觉对吗？”

“每个人的能力不同，我的能力在于思考，而不是交际！”

“对啊！所以你用了脑子做武器，把你哥哥又拉回到了你身边。”

苍白的脸，深黑的瞳孔，还有那一张滴血的薄唇，如果说，从前的穆白是一个妖精，那此时的穆白看着怎么也像一只吸血鬼。

“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

“你很在意他告诉了我一些什么？”

穆白不说话，坐在椅子上发呆。但是，看着他那涣散的眼神就知道，他现在脑子肯定是想不了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了解的那个穆青，并不是媒体口中的那个少年杀人狂魔。他在监狱里呆了那么多年，他依旧是喜欢笑，但是，他从来不提从前。”

“呵呵呵......”

穆白突然笑了，但是，明明是在笑，但是眼睛里的泪水却一滴滴的滴在了桌子上的酒杯里。

“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喜欢他。他性格外向，招人喜欢，而且，他从前很善良的，遇见什么不平的事情，都会冲上去！”

“但是，他的善良，给你带来了厄运，对吧？”

“如果人没有办法保护自己，那么善良和仗义就会让自己死的更快一点儿。他在街上仗义出手被人盯上了，别人来的时候，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都说，父债子偿，我虽然不是他的儿子，但是，我也是他的亲人，所以，别人就把所有的怒火都发向了我！”

“所以，从那天晚上，你就再也不是那个躲在你哥哥背后的男孩子了！”

“对呀！别人可能睡醒了就是明天了，可是，我为了活下去，就要花别人是十倍二十倍的功夫，我只是想活着，你说它为什么就那么难呀？”

穆白红着眼睛盯着叶宁，叶宁避开了他的眼睛，拿了一杯酒，猛地灌了下去。他好像一个急着想寻求答案的人，他把目光转向于鹏和苏芒，苏芒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躲开他的眼神。

“你想活下来，但是那些欺负你的每天都在你头上，所以，你必须的让那些人从你头上滚下来。”

“对！每天战战兢兢的我活够了。”

“所以，你利用了你哥哥。”

“怎么能算得上是利用呢？他曾经说过，我是他弟弟，他就会保护我。他只不过是在履行一个当哥哥的责任。”

“穆青做了什么？那些人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其实，人就是贱骨头。你只要害怕，他就会变着法的想欺负你，没有任何理由。所以，我只是利用了我哥哥的力量，还击回去。”

“如果是一般的弟弟受了欺负，哥哥帮忙打架，其实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那次，不仅仅是打架这么简单，对吧？”

“对一个人最好的折磨，不是来自于肉体上的疼痛，而是，来自于精神上的折磨。一个人只有精神垮了，他就永远的不会威胁到你了。”

“我调查过你哥哥的背景，所以，我记得你和你哥哥学校从前发生过一次恶性事件。你们学校一死，一伤，两疯，还有几个直接退学，离开了学校，再也没有回来。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那时候你知道我几岁吗？十五岁，还是未成年？”

穆白并没有回答叶宁的话，反而貌似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但是，苏芒却觉得从心里的觉得寒冷。

“既然你都阻止了当时的校园暴力，为什么后来穆青还会进了监狱？”

“人们都害怕死后会下地狱，但是，有的人他现在生活的就是地狱。那群人都走之后，我是过了一段清净日子，我也也为，我们会一直像那样下去。可是，有的人，他好像生来就有bug。前一出刚完，后续的就来。”

“也是，你又没有办法一辈子生活在那个环境里。只要你换个环境，还是会有人找上来的。”

“后来，高中换了学校之后，因为我的长相，第一天进了学校，我就成了众人开玩笑的对象！”

“他们不一定有恶意！”

“没有嘛？你有过被人堵在厕所里，剥了裤子，看你生殖器吗？你有过，有人往你身上撒尿吗？你有过稍不注意，自己的头发就被人减掉吗......”

“那个时候你哥哥呢？”

“他因为成绩不好，念了一个体育学校。即便是想照顾我，也照顾不过来！”

说到穆青，他本来狰狞的脸上，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穆青杀害的第一个人是他体院的教练，警察都以为那是因为在平日里训练，他们积怨以深，但是，并不是对吧？”

“你既然调查清楚了，又何必来问我！”

“我不清楚，我只是找穆青往年的同学了解过，虽然训练中有摩擦，但是，教练却对穆青极好，所以，穆青不可能会伤害他。除非，那个人伤害了他更在乎的人，比如你！”

“后来，他们比赛赢了。大家就出去聚一下，那天我也去了。喝完酒之后，那个人前道貌岸然的老师，最后就成了一个变态。他逼着我做一些事情，我哥进来了，后来，他们之间算是彻底的崩了。”

“但是，你哥哥是个简单而且有点儿冲动的人。像利用和教练积怨已久的同学杀害掉自己的教练，我觉得他想不出来。”

“所以你觉得是我想出来的！”

“你说过，你的优点是善于思考，而你哥哥的优点是善于交际。能设计出那样的谋杀案，确实需要一个善于思考和一个善于交际的人。”

“或许，因为他长大了，或许因为太生气了，所以，他才能穷尽一切的想出那样的办法。”

“你说的这种可能也是有的，但是，我更倾向于有一个人把所有的计划放在某一个地方，而他只不过是按照几乎实施罢了。”

“他又不是傻子，如果每次杀人都有人把计划给他，你以为他会有事不到自己被人利用了吗？”

叶宁突然伸出手，把穆白的胳膊拉过来，掀起他的白衬衣，胳膊上是纵横交错的伤口，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他当然知道，但是，如果他不在乎呢？逼着你哥哥开始不计后果的杀人的导火索应该是你一次次的割腕吧？”

“这能说明什么？我只是太累了，不想活了罢了！”

“自己最爱的弟弟，因为自己的原因开始厌世，这对于你哥哥来说肯定是一个最大的打击吧！他是意识到了你再利用他，但是，为了让你能舒服一点儿，他不在乎结局。”

“证据呢？”

“你不说，他不说，你们当年的事情，就永远不会有证据。”

“叶宁，你以为你猜到了就是事实吗？你所想到的，只是你想的。当年的事情，永远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