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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龟溷之螭首龟趺 (八)
我这一看不要紧,刚刚还沉寂的四周,如今还真的只剩下了这秒针的声音。
也就在这一瞬的功夫,一道红色的影子“倏”的一声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一手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腕儿,一手扶着那驮碑石龟,不让它再有半点儿动弹的机会。
但她并没有要夺下我那块手表的意思,她只是用手掌压在了上面,让那声音听起来要小一些,直到听不到。
“谯媵,妳要做什么,放开少主人!”也许谯妲看出了某些地方不对,她想上前去制止住这个红衣女人,可这个谯媵就是不肯撒开,于是,二女只好这样僵持着,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里,但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那驮碑石龟还是动了,只不过他它没有朝陈山娃等人的方向滑去,而是顺着这个上坡朝我们的方向快速地前进着。
谯妲第一个看到了,她腾出一只手来,紧紧地扶在了那驮碑石龟上面,就这样,这驮碑石龟似动非动着,大家的目光这才从她们姐妹二人的身上又重新挪到这驮碑石龟身上来。
“呵呵!真是一出好戏啊!”还在一旁看着热闹的谯姬一边拍着手,一边走过来说道。
可是除了她周围的那几个人之外,没有一个人肯看她,她就仿佛如空气一样,没人拿她当回事儿,但又少她不可。
当谯姬接近她们时,谯妲还是冷冷地和她说了一句:“谯姬,妳还是离这里远一好,我早就想与妳说,这里不是妳该出现的地方,趁现在还早,妳还是离开的好!”
谯姬也冷冷地回着谯妲道:“离开,哼!妳说的容易,我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刻,妳可好,说让我走就让我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要知道,谁要是破解了这上面的碑文,那编钟的秘密,可就全部破解开了!我放着到嘴的肥肉不吃,妳却要我离开,我去妳的吧!这东西可比那什么鬼书籍和竹简值银子多了!”
谯姬说了这么一大堆,虽然听起来有些啰嗦,可如果站在她那个立场上来讲,她说的可是一点儿错都没有。这世上,又有几个凡人能做到看到这样的财富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只差一步就可以拿到它,却轻言放弃的呢!
谯妲不再理会她,她还是一手扶着这驮碑石龟,一手拽着谯媵,看来这一时半会儿,她是不会松开她们的。
我也想过去说些什么,可看谯妲那铁了心要与这两位妹妹“作对”的眼色,我还是退缩了,因为我不想把自己夹在这姐妹三人之中,虽然她们一口一个少主人的叫着,可我还是退了回来。
“福金!”丽丽护士见我向前动了一步,便大声对我吼道:“谁让你动来着!你不知道这会有多危险!”
丽丽这两声吼不要紧,在大家都一慌神儿的功夫,谯媵还是把那块表从我的手腕上夺了下去。
其实她也是不经意的,要说,在她们那个年代,是没有腕表这么先进的东西的。
“嘡啷啷啷啷啷……”手表滚到地上之后,不停地顺着坡一直朝下滚去,直到它滚到了陈山娃的耳旁,才没有再往下继续滑下去。
那秒针还在滴答、滴答地响着,它响着响着不要紧,可它却导致陈山娃的眼皮不停地眨着,那半睁不睁的样子,还真有点儿要醒过来的样子。
他能不能真的醒过来,还真的就是这一瞬间的事儿。
就听身旁的谯姬大声地喊道:“谯媵,快!快夺回它!”要不是谯姬,谯媵还确实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听到谯姬这声喊后,她这才想到,既然有这个东西在,那它一定就是什么宝贝。
她松开了我的手腕,几步来到陈山娃身边,想趁陈山娃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之时快速抢下它,可还是晚了一步,这块表已经在陈山娃的手里了。此时此时的他,也已站了起起来,手里紧紧地捏住这块表,生怕它会长出腿来跑掉一样。
“福金!谢谢你啊!看得出来还是我们的乡党亲一些!”陈山娃大声地笑着,一边笑还一边得意地说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不就是一块表吗?这再普通不过了,说它是宝贝,还不是因为它出现的场合和地点不对吗?除此之外,我还真没觉得它好到那里去,你还这么得意,既然你喜欢,那不如就送给你好了。
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对它无动于衷的。对我来说,有它没它都行。
陈山娃真是白高兴半天了,没想到对于他来说,得到这块表是完全没有费半点儿功夫的,可再看看我这一脸漠然的态度,他只好在干笑了几声后,不得不止住了。
“喂喂喂!秦大叔,跃进,你们该醒醒了!”陈山娃见我们这边没有人买他的账,只好把脾气都发到了还在地上躺着的秦氏父子身上。
他可能也就是随便的踢踢,但他也没有料到,这对父子会真的一前一后地醒了过来。
秦跃进毕竟是个书呆子,如果不说出些呆萌的话来,还真就对不起他那副横跨在鼻梁子上的眼镜了。但听他说道:“咋了?山娃哥,我们回来了吗?”
陈山娃气得直跺脚,要不是看在一旁的秦大叔的份上,他这脚早就跺到这个书呆子的身上了。
“你这个……”陈山娃正想骂些什么,他看了看一旁的秦至清,还是把他那句没有完全说出口的脏话吞了回去。他又换了一个方式说道:“你们快看看,这是什么?”
陈山娃只要一看到他手中的这块原本只属于我的腕表,得意地在这对父子面前显摆着。
“呵!俺还当成是啥呢?不就是福金那小子手上的一块破表吗?俺也有。”秦跃进说完,将自己的左腕上的衣服袖子给换撸了起来,本想说“这我也有”的他话还没等说出口,人便傻傻地愣在那里了。
再看他的腕上,除了一条白白的肤色之外,什么也没有,胳膊还是胳膊,手腕还是手腕儿。
除了这条白白的肤色能证明他戴过表之外,什么也证明不了。
“咦?我的表呢?怎么不见了?”秦跃进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他不断地重复着嘴里的话,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着。
“娘的,你个瓜怂,竟给老子丢脸,不就一块破表吗?有那么重要吗?只要我们破解了这上面的屌碑文,我们什么样的手表得不到?瞧你那点儿没用的出息!老子真是白生养你一回了。”秦至清骂完,抬手便照着自己儿子的左脸就是一巴掌,那“啪”的一声脆响,还是没能把秦跃进从思绪中打回来,直到第二巴掌落到他的脸上。
这两个巴掌,把陈山娃原本高高兴兴的心情一下子给打没了,原本可以好好地炫耀一下的手表,这下真的没人捧他的场了。
“山娃子,你们耍够了没有?”嬴风不知怎地从身后站了出来,冷冷地冲陈山娃说道。
“嬴风!你是个啥东西?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陈山娃正愁自己胸中的火没处撒呢!嬴风这一句话,让陈山娃一下子便找到了可以宣泄的目标,在他看来,嬴风这就是自找的。
可嬴风要是能怕他,那他就不是嬴风了。
原来嬴风的心里和陈山娃一样,一直憋着火呢?要不是因为这驮碑石龟,他早就打脾气发到这三人的身上了。
“金哥,你自己窝囊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带上我们啊!”嬴风一说这话我才明白,原来真正让他生气的,不是陈山娃,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