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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一石二鸟

作者:重庆姐儿 | 发布时间 | 2018-09-12 | 字数:2857

窦天权和谭老四商量的计划是,寻个合适的日子让窦天枢复活,随后大张旗鼓去市政厅面见潘市长。能不能见到市长并不重要,主要目的是引起设局者的注意和恐慌,以达到引蛇出洞的目的。就算计划不如预期,没能把蛇引出洞,也要让那边的人误以为,窦天枢有市长这棵大树可以依靠,让他们不敢贸然动手。这样一来,至少达成两个目的,一是让窦天枢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真正复活,二是可能会督促当局重新调查此案。

果然,在窦天枢公然前往市政厅的第二天,大民报就以——前畏罪自杀之富商蹊跷复活!为标题,头版头条刊发这惊天大新闻。这新闻一出,不,还不仅是新闻,应该说是这桩丑闻出来,整个重庆城都震动了。

当然,最为震惊的肯定赵师长和邓局长。尤其是邓局长,他可是本案的主办人,此案一旦翻船,第一个倒霉的必定是他。名声不保自不必说,估计下半辈子就交代在这桩案子上了。就在当天,他心急火燎的,琢磨着在上面追责之前,先把赵师长、赵探长等几个召集在一起,希望能商量出个应对之策。没想到,赵师长那老狐狸竟以军务繁忙为由推诿。他有一种不祥预兆,这家伙定是吃完肉,准备抹嘴不认账了。要真这样,他只能是哑巴吃黄连,因为他拿不出他才是此案幕后主使的证据。

邓局长脸色铁青,拳头把那桌子擂得咚咚响:“ 你们是怎么办的事?不是说都办妥了吗?这死人,不仅活了,而且还大摇大摆跑到市政厅找潘市长?”当初为绝后患,他还自掏腰包雇人追杀出逃的窦天枢。

“人员我安排好了,只要是出城的路,都有我们的人,他就算是变成只苍蝇,按理说也飞不出去!”赵探长心里也委屈,在接到邓局长的命令之后,他不仅派人在各个码头蹲守,像黄桷垭青木关这样的要道更是没敢马虎,全是二十四小时轮班蹲守。可是,谁也没想到,那家伙竟敢躲在重庆城不挪窝。

“我看你他妈就是只坏事的苍蝇,咱们都他妈等着蹲班房吧!”邓局长把手中的茶杯朝赵探长砸了去,扔的同时,不知道想到了啥,那手临时改了方向,茶杯在涂德胜脚下碎成了片。

涂德胜心头一哆嗦,也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变成现在这样子。当初他就认为,窦天枢要能活着出去,一定会逃得远远的。就算不跑路,至少也会来个隐姓埋名吧。完全没料到,这小子会石破天惊来这么一出。他甚至怀疑,他救窦天枢这事,这小子已经告诉别人了。要真是那样,别说完成一统重庆袍哥大业的宏伟理想了,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这个时候,他就想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非得跑去看他呢。看就看吧,还非得犯贱把人给救出去。这下好了,把自己也一块搭进去了。懊恼之于,他又开始心怀侥幸——窦天枢不会出卖他吧,这可是救命大恩呐。

“已然这样,责怪还有什么用?”周参谋冷冷道:“还是想想补救措施吧。”

“局长放心,我马上派人把他给办了。”赵探长咬牙切齿道。眼看就要升职了,这事要处理不 好,他在辈子就完蛋了。

“对了,窦家跟潘市长是个什么交情?”局长回头看赵探长。

“我查过,明面上好像没有什么交情。”赵探长小声道。

邓局长自言自语道:“窦家根基深厚,不可能没有一点关系。”沉思了一会儿,他又抬头环顾几人道:“你们说,窦天枢知道是我们做的事情不?”

“没可能,估计是谁揍的他都没弄清楚。”涂德胜那天把窦天枢留在江边草丛的时候,还专门问过,知不知道是谁弄的他。当时他眼神迷离,嘴里嘀咕着不知道,看起来就像是噩梦未醒一般。

“既然如此,”局长给赵探长比了个开枪的动作:“那就赶紧给我办了。”

“不可!”周参谋那眼睛在几个人之间来回转了一圈,这才道:“我仔细想了一下,咱们这件事,前前后后安排得很周密,就连窦天枢都不知道抓他的人是谁。在这种情况下,他不隐姓埋名,反而大摇大摆出现在公众视野,我认为,只能有两个可能。”

“说!”见那周参谋这个时候还在显摆卖弄,邓局长显得颇不耐烦。

“要不是窦家背后有大人物撑腰,他们就是在玩引蛇出洞的把戏。”周参谋顿了顿才又迟疑道:“局座,我还有一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说!”

“你有政敌吗?”周参谋说:“这么说吧,如果你下去了,谁最有可能接任警察局长的位子?”

“按你的说法,”邓局长似乎想到好几个人都有嫌疑,那眉头拧成了疙瘩:“那家伙复活,是有人设下的圈套?”常言都说了,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他的那些部下,表面上个个都对他恭恭敬敬,背地里估计都巴不得他早些腾出位置。一想到这个,他就后背发凉,没想到算计了别人一辈子,此刻却被别人所算计:“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依我看,咱们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周参谋说:“只要我们沉得住气,他们就甭想抓到把柄。”

此时,邓局长突然意识到他面临的问题很严重。简单说来,动或不动,他都逃不了干系。不动,作为此案的主办人,上面的领导必定会问责。动,如果被对方顺势抓住把柄,那更是没有好果子吃。已然被贼盯上,不让人得逞恐怕是难了。罢了罢了,反正国内局势也混乱不堪,打大仗是迟早的事。不如,借此机会来个急流勇退,找个安全的地方颐养天年也算得个善终。

周参谋问涂德胜:“诶,我听说窦家那个在日本留学的二儿子回来了,这人怎么样?”

“他啊?应该就是个书呆子,”涂德胜不久前还在上河街遇到过窦天玑,在他看来就是个没鸟用的文弱书生:“听说,好像在民生公司做事。”

邓局长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在压下心头最后那一丝对权位的贪恋之后,他一挥手道:“那就暂时按兵不动。大家散了,先散了。”

“局座,窦家和石家最后两处别墅的拍卖款,已经上交了吧?”交拍卖款充公是周参谋的主意,他说,明面上的钱不该要,否则一旦查起来就会很被动。当然,周参谋也有私心,就算那钱不上交,他也多分不到几个子儿,但那风险就不一样了。

“嗯!”局长鼻子里哼了一声。实话实说,窦家大院他可是觊觎已久的,连占为己有的办法都想好了,哪晓得煮熟的鸭子还真会飞天。为这事,他有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今天,我就先走一步了。”

周参谋站在窗前,目送邓局长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这才回头冲两人嘎嘎笑:“我有一发现,不知当讲不当讲。”

“龟儿子,毛病!”没有邓局长在,赵探长也懒得再玩客气:“有屁快放!”

“我有强烈的预感,”周参谋用手指戳了戳邓局长离开的方向:“咱们的局长大人可能会开溜。”

“他要跑了,这烂摊子咋办?”涂德胜有些急了。

“他要真舍得走,还算是个上策。”赵探长逼视着周参谋的眼睛:“这招够阴的,不会是你和赵师长的主意吧?”

周参谋白了赵探长一眼:“啥阴招哦,不要打胡乱说哈。”

“好好好,妙妙妙!”赵探长道:“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他离开,恐怕是最好的交代了。”

“你们啥意思?”涂德胜那脑子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趟:“莫非你们想让邓局长做大家的替罪羊?”

“啥子替罪羊喔,莫说得恁难听。”周参谋说:“反正他也是快退休的人了。再说,船翻了他跑的脱吗?事闹得这么大,总得有个背锅的人。”

“窦天权那边还得盯紧点,免得再出纰漏。”赵探长那脸突然变得阴沉沉的。

周参谋踱步到涂德胜跟前:“五爷,现在你已经是大公口的舵把头了。同庆社那边的情况,你得派人多看着点。”在和赵探长对了个眼神后,他又道:“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人给咔擦了,免得大家伙提心吊胆的。”

重庆姐儿 说:

他有一种不祥预兆,这家伙定是吃完肉,准备抹嘴不认账了。要真这样,他只能是哑巴吃黄连,因为他拿不出他才是此案幕后主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