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两年时光

“小姐，准备好了吗？”锦儿笑着站在林中手持柳叶双刀说。

“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花飘零微笑着说，帷帽上的纱幕随风飘扬，带着丝飘逸。

“呵呵，小姐你小心了，看我这会不把小姐你的帷帽取下来看看小姐你到底长什么模样！”锦儿笑的不怀好意。

“就知道你已经想这件事情很久了，不过今天你也一样不可能如愿。”花飘零淡定的说。

“时隔两年再战，小姐我要让你看到我的进步！”锦儿说着，双刀一挥闪过一道冷光，锦儿已经攻了上来！

花飘零却并不迎上前去，只是运起轻功，转身飞掠进林中，瞬时不见了踪影。

“小姐在轻功上下足了功夫啊！”锦儿叹了一声也运起轻功连忙跟上去。

到了林子深处，锦儿却发现花飘零正在林中一颗大树上端坐，一把普通的木琴已经在膝上摆放好了。

不好！锦儿一声暗叹，立刻后退。花飘零的手指却比锦儿的动作更快，一拨指，一股劲流从拨动的琴弦上无形射出，锦儿身前的土地立刻炸出一个小坑！

“小姐！你玩真的啊！”锦儿跳脚。

“还能有假吗？”花飘零笑着反问。

“小姐你！”锦儿一跺脚，立刻跃起刀一挥，直冲着花飘零身下那颗大树而来！

花飘零一跃而起，轻飘飘落在另一颗大树的树尖上，原先站的那颗树却应声而倒。

“你的刀真利落。”花飘零赞道。

“这当然不是白练的！”锦儿得意的说。花飘零却立刻再拨几指，锦儿身前身后的土地上又多了两个坑，灰尘散去，锦儿一身泥点，头上还插着几根嫩草。

“太欺负人了！”锦儿恨恨的拔下头上的嫩草嚷道。

“这不是挺配你的嘛。”花飘零暗笑。

锦儿也一跃而起，追着花飘零到了树梢，花飘零并不与之硬战，轻飘飘一躲闪，又换到另一颗树稍，手上还不时的拨动几下，让锦儿不得靠近。然后在一处树枝上花飘零趁锦儿还没有冲过来的时候，坐下快速的一拂手，几轮音倾泻而出，刚刚靠近的锦儿又不得已被一连串的劲气逼退。

正在此时，琴声又起，却不再是咄咄逼人的劲气，反而琴声委婉动人，如泣如诉，仿佛遇到了人生至苦至悲之事，有许多的忧愁伤心袭上心头却又无处诉说，只让人觉得此生无望，还不如期待来生。锦儿一时被琴声所迷，浑然间也觉得伤心至极，正当要挥刀而下的时候，琴声却突然戛然而止，锦儿看着自己已经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的刀刃不住后怕，这什么琴……也太邪门了！

“怎么样？是不是胜负已分？”花飘零说道。

“哼！小姐就好像克着我似的，我半分优势都没发挥出来就败了，还差点死在自己手上，太冤了！”锦儿不服气的说。

“呵呵，就是要你发挥不出优势来，等你发挥出优势了，那败的只怕就是我了。”花飘零笑着说。

“好吧，听小姐你这么说我也不算是白学了这两年，虽然还是赶不上小姐，但是我毕竟也有小姐所不能及的地方！”锦儿笑嘻嘻的又好像没了烦心事一样，笑着跑上前问。“小姐这琴奇了，居然能让我自己对自己挥刀！”

“这就是琴决的奇妙之处。”花飘零笑着说，“可惜你精神力不够，又不愿学这些东西。”

“我本来以为这些东西没用的嘛！谁知道还能有这用处，不然我也不会说不学，但是看上去好难，而且起效太慢，我的资质又不如小姐，不一定能让我学出小姐的水平来。”锦儿说，“那还不如好好练我的刀法和轻功，娘说了，这两样等我练到极致，加起来在江湖上横着走只要不遇到小姐那是没有问题的！”

“呵呵，你还是那么有干劲。”花飘零笑着说。

“当然了，这是必须的！要我说就是遇上小姐也没有什么，反正我们是一伙的，到时候什么江湖还不是任我们闯！”锦儿笑的得意，“哎，好想现在就去所谓江湖上看看，把那些以前欺负过我娘亲的人都踩上几脚！”

“还记着这仇呢！”花飘零不禁好笑的捏了捏锦儿红嘟嘟的脸颊。

“哎呀小姐！锦儿好歹也是比小姐大上几个月的，能不能让我在小姐这有些做姐姐的感觉啊……怎么每次都觉得我比你小似的。”锦儿怨念，“娘也老说我不如小姐你成熟，其实我也没看出来小姐你哪里成熟了嘛。”

“好了好了，锦儿你要是再这么说下去，只怕我们天黑也回不去了。”花飘零说道。

“那边走边说就是了。”锦儿说，“小姐……你不如取了那个帷帽吧，反正戴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这里又没有外人在。”

花飘零看了一眼锦儿，其实她本来是没有遮掩容貌的意思的。以前在府里是因为花禀业曾经的命令不得不带着帷帽，但是之后看到了那朵被她戴上了帷帽的花丛之后，她转变了心态。这帷帽已经不再是迫不得已，受尽委屈只能忍着，不能见人的标志了，而是不愿意见花府那些污秽的嘴脸，不愿意让其他人见到自己的脸污染了自己的视线。

所以这帷帽才能一直让她戴到现在，她唯一在别人面前摘下过帷帽的不过是因为第一次溜出小院怕引人注意摘下了帷帽遇到的品竹，和之后与品竹相处中偶遇的花良缘这两个人而已。

其实自己长什么样子，花飘零从来没有去在意过，也没有刻意照过镜子，特别是拿到红玉的人皮面具的那个时候，在她眼里人的脸也不过就是一张表象，揭开了这层浮华的表象，里面一样是血淋淋的皮肉，而且这脸既判断不出善恶，也没有过多的价值。

“一张脸而已，你想要什么样的可以自己做几张面具带着。”于是花飘零说道。

“那些面具什么的太恶心了，我才不要！我有易容术就够了，反正易容术学好了也是一样的！”锦儿说道，然后反应过来话题已经被岔远了便又转回来说道，“什么叫一张脸而已，小姐，脸很重要好不好！起码长得不好看的人就十分的影响我的胃口，你想啊要是没有了吃饭的胃口，我就会没有力气，没有了力气还怎么做事情嘛！”

“你要是能少吃点说不定还能瘦下来，这不是正好嘛，免得柳姨又担心你要是吃太多长太胖以后会嫁不出去。”花飘零打趣的说。

“唉唉小姐你别幸灾乐祸啊！我娘那哪里是担心我嫁不出去，那纯粹是寻我开心呢！我又不胖！我看我娘那是对我能吃那么多的好吃的却又长不胖，而她又怕长胖而不敢像我一样吃那么多，所以嫉妒我呢！”锦儿反驳的说道。

“是吗？看来今天晚上的菜要少一半，不然我真吃胖了怎么办。”柳姨的声音突然传来，花飘零暗笑，锦儿却笑不出来了。

“别呀……娘，锦儿知道你最好了，怎么能减少那些好吃的菜呢！”锦儿开始温情攻势。

“我哪里好了，我一点都不好，我不是嫉妒你长不胖吗？”柳姨反问。

“呃，那个怎么会呢，娘是担心我长胖了，娘也是为我好。”锦儿又解释道。

“好吧，那今晚的菜还是按原来的安排做好了。”柳姨说道，锦儿不禁喜上眉梢，可是还没等锦儿道谢，柳姨便接着说，“不过锦儿，既然是为了你好，今晚上的菜你就不要吃了。”

锦儿刚笑得开心的脸立刻就垮了，花飘零拉拉锦儿，锦儿却只哭丧着脸却不敢抱怨。

花飘零看着柳姨和锦儿，觉得日子不是像她以为的那样过的沉重，虽然枯燥了些，但是这点枯燥对花飘零常年呆在一个地方等待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时光如梭流转，两年时间不长也不短，她终于是以让人惊讶的速度飞快的成长起来了。

现在她的武功已经不在将索之下了，花飘零准备要进行向四夫人沈慧欣探寻当年的真相，毕竟不论秋艳梅说的有几分可信，按照秋艳梅的说法沈慧欣确实是有足够的理由和动机暗害她的娘亲，所以从沈慧欣那下手也算是一个切入点，只是怎么下手的方法她现在还没有。

对于花府上的事情，这两年里她除了最初在小花园里留下一张字条写明自己可能几年都不会赴约的事情之外，花飘零对这个府里的一切事情都没有再参与，准确的应该说没有去捣乱。

另外要说的就是……花飘零摸了一下左手腕的蛇形手镯，莫问那次说只是睡一会儿，但是已经两年了莫问却都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而雪，那只小狗两年里也没有再回来过，它从来都没有这么长的时间不回来的，这不禁让花飘零猜测它可能不会再回来了。难道说这和上次的事情有关系吗？花飘零不太明白。雪那只小狗，她也一直没弄明白过。

“小姐，怎么了，想什么那么出神”柳姨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练了两年，总算是在武功上可以和将索有一拼之力了，这样在府里也就不用处处受制了。”

“但是小姐你不能太着急了，还有很多事情是小姐不会和办不到的事情。”柳姨劝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贸然行事的。”花飘零答道。

“小姐也真是的，每回都是自己一个人行动，也不然我们去帮忙。”锦儿撅着嘴不满的说。

“有些事情不想让你和柳姨为我奔波就是了，而且有些事情也只能自己去解决。”花飘零坚定的说。

“知道了，知道了。就像我和娘亲开始也不想让小姐为了我们涉险一样，其实还说不好到底是哪边更加危险，不过应付不来的时候可是一定要叫上我这个帮手！”锦儿说道。

花飘零点点头，柳姨这才说：“好了，我来这儿是想看看你们各自苦修的结果，其实都不错，那么现在也是时候带你们出去交代你们一些事情了。”

“出去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我们出去那么多次，我怎么不知道？”锦儿问。

“不是说了现在才是时候，以前我怎么会说呢？”柳姨说道，“锦儿你不要问那么多了，到了外面你自然会知道的。”

“去外面……是指府外？”花飘零不禁问道，柳姨点点头。

“对呀，府外面可好玩了！有好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呢！小姐这回我要带你去看看！”锦儿一下子又来了兴致。

“这是办正事，你怎么又想着吃喝玩？”柳姨无奈。

“哎呀哎呀！娘，小姐难得出去，怎么不能多看看，多玩玩！”锦儿反驳。

“出去再说吧，到时候你们要玩我现在还拦得住你们吗？”柳姨好笑的说道。

“哦，太好了！”锦儿欢呼起来，但是花飘零却望着天空有些沉默，出去……去府外……那是想过好久都没有出去过的地方，不知道外面究竟会是个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