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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章 .苏杭与敦煌
杨剑英皱眉沉吟道：“天快黑了，你走了一路也该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明天再……”
小达摩摇摇头截口道：“不用了，我不累。咱们现在走，也好尽快回来，我还有别的事！”
杨剑英只好点点头，当下兄弟俩快马直奔城西出门上凤凰山。地方原本不是很远，没用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小达摩放眼看去，果然是好大一片地方！陆皓来了不过个把月，可现在山庄已经是初具规模。而且不计代价的情况下，如果日夜赶工看来用不了多久山庄就能建成了。
见两人到，木枯成和陆皓急忙迎来。木枯成见了义弟自然大为高兴，陆皓到跟前就要跪拜行礼。被小达摩一把托住道：“程叔叔，你对我爹一片忠心，可我爹却欠了你十几年的光阴。如果我受你大礼，不是要折寿吗？再说了，在这你觉得方便吗……？”
陆皓想了想只好点头拱手道：“公子说的是！属下大意了……！此地情况，不知公子可还满意？”
小达摩点点头笑道：“非常好！比我预想的还要好……！这样程叔叔，我不能在这久留，而且二哥也要跟我回去。以后这里的一切就要偏劳您了！”
陆皓忙拱手道：“公子言重了，这是属下分内之事，何谈偏劳！”
小达摩四下看看道：“这里和冥罗门东西相望，又距离各处大漠重地不远，位置的确非常好，今后这里将是重中之重！等山庄建成，还要劳烦程叔叔几位去精心挑选一应庄丁，侍从，稍后我会把娘一起接来！”
陆皓颔首道：“请公子放心！属下一定尽心竭力……”
小达摩点点头，又巡视了一遭，兄弟三人当即启程返回敦煌！
三兄弟相识以来情同手足，如今久别重逢，自然免不了一番欢饮畅谈。自从分开后，小达摩虽然又遇到了单晴瑶、毕落等人都对他关怀备至，但相处的毕竟不像和义兄在一起时这么放纵自在！此番重聚，让他除了温情外，更加感到一片畅快……！
一早醒来，杨剑英和木枯成仍是宿醉未醒，小达摩也不去吵他们，自己把门板卸下坐在店里！
过了不久，见门外有个人正探头探脑窥伺进来。小达摩见是店里伙计“李东二”，淡淡一笑招呼道：“外面看得清楚吗？快进来吧……！”
李东二吓得头一缩，半晌再偷偷看，诧异的看出里面坐的年轻人自己根本不认识，更加不敢进来！
小达摩微笑招手道：“进来啊……”
李东二犹豫片刻，怯生生走进来！小达摩看着他笑道：“怎么才来？迟到可是要扣工钱的！”
李东二呆呆看着他，小达摩微笑又问：“怎么？昨天才见过的，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李东二诧异的打量着他，觉得似乎非常熟悉。微一沉吟，也是小达摩穿着未变，而且易容本身并没什么大变化，突然就认了出来！指着小达摩惊讶道：“你！是你……！你真的把老板赶走了……”
原来昨天杨剑英自揣恐怕难逃一死，所以吩咐他说店中出了些事，让他转天不用来，如果需要以后会去找他。并且杨剑英还给了他十两银子，算是工钱！
李东二虽然只有二十出头，不过为人却很仗义！心想自己到店里一个多月，两位老板为人都很和气，对自己也很好！如果有什么事，就算自己帮不了忙，至少……。所以今天一早，李东二来到店外探头探脑向里看，见里面坐了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不禁觉得又奇又怕！
小达摩缓缓笑道：“是啊！现在我是这的老板了，你还愿意留下工作吗？”
小血刀王沙渊皱眉摇摇头嗫嚅道：“我……，我，丘老板和李老板对我都很好！你抢了他们的店，如果我还留下就太没义气了……”
“那你是不干喽？”
李东二苦苦皱眉道：“可是，我家里还有爹娘，如果没了工作，我可怎么养活他们呐……？”
小达摩不觉一阵哭笑不得问：“那你到底要不要干呢……？”
李东二怯怯的看着他，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
小达摩顿时大感无奈，摇摇头苦笑，不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聪明人固然可怕，但面对一个真正老实厚道到无可救药的笨蛋，也不见得比对付一大群厉害敌人轻松啊……！
俩人就那么一站一立，互相看着，好久谁都没再说话，情形感觉起来颇为滑稽！
好半天，杨剑英和木枯成一早醒来到小达摩房里发现他已经不在，急忙出来寻找。一到外面看见他才松了口气道：“小弟，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出来了……”
瞥眼看见李东二惊讶的看着自己三人，杨剑英不禁奇问：“你们在干吗？李东二，打开门做生意你就这么傻站着啊……？”
李东二诧异的看着三人呐呐问：“丘老板，李老板，你们……你们没被赶走啊……？”
两人不禁一愣！杨剑英心里明白过来苦笑声道：“小弟，李东二是个老实人，你逗他干吗？”
小达摩耸耸肩笑道：“不逗一下怎么知道他还真是老实得可爱呢……”
杨剑英无奈的微笑摇头，拍了拍仍满脸错愕的李东二肩膀道：“李东二，什么事都没有了，你不用害怕！”
“可……可他……”
杨剑英笑了笑问：“李东二，咱们这店叫什么字号？”
李东二呆了下：“三……三义啊！”
杨剑英点头笑道：“这就对了，既然叫三义，当然是三个老板！他就是我们两个的兄弟，达摩之子！昨天他只是跟我开玩笑，也怪不得你，我也还真吓了一跳呢！”
小达摩缓缓站起来拍了拍李东二肩膀笑道：“对不起喽李东二，你是个老实人，从今天起你的工钱翻一倍，只要好好工作，我们兄弟绝不会亏待你的。而且以后我们还会陆续开很多生意，只要你干得好，日后总少不了个大掌柜干干！”
李东二呆了半晌，虽然仍没完全了解事情，可也明白了这是老板兄弟间的事。而且现在工钱已经翻了一倍，加上那么远大的前程，心里当然免不了兴奋！当下连连向三位老板道谢，干起活来更见卖力气……
一上午，杨剑英有感于昨天小达摩的恶作剧，和木枯成商量了一下分头去打点城里几个有名的地头蛇！虽然说那种人不值得结交，而且真惹上门小达摩也肯定不会怕他们。不过杨剑英还是说打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还是安稳，没必要为了一点银子去和那些小角色费事！
小达摩心里虽不以为然，但反正也用不了多少银子，加上既然大哥二哥都一个意思，就由他们去好了！半天下来见李东二迎来送往的招呼客人，还真是殷勤卖力气，心里也觉得很满意！
午饭后丘、李两人还没回来，此时街上也没什么行人了，小达摩便把李东二叫到身边聊聊天！
“李东二，我是第一次来敦煌，这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李东二笑道：“三爷，您怎么了？这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敦煌怎么能没好玩的地方？您比如说：图清静的可以游西湖，逛苏堤，要想热闹，这城里最有名的现在该说的西湖边的舞风楼了！只不过，那个地方，大爷和二爷恐怕是绝不会让您去的……”
小达摩也听说过那地方，只不过一直没细打听过，此时奇问：“为什么？”
李东二看看门外左右，压低声音道：“因为那是妓院……”
小达摩恍然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问：“李东二，我听说在敦煌有个江湖上挺有名的门派，叫冥罗门，是当年武林第一高手叶洪颖创立的！可是，他死了以后冥罗门的声望一落千丈。既然你是敦煌人，又是怎么看待此事的……？”
李东二听了脸上不禁出现了一丝黯然，又张望了下门外，轻轻叹道：“哎！三爷，其实敦煌城里每个人都知道，当年莫门主在时，冥罗门的风光那真是天下无双。别说敦煌，整个大漠，乃至天下没受过恩惠的人能有几个？谁不说莫门主那就是菩萨下凡？可惜啊……！当年那些事咱们小老百姓说了反正也不算，只能说咱们自己看见的莫门主是真没的说！可说到如今这冥罗门……，嘿！那简直就是个土匪窝！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更您说，五年前我爹就因为和一个冥罗门的小头目走在街上撞了一下，竟被打成了残废，到今天还没能下的了床……”说着，李东二的声音不由有些哽咽！
小达摩强忍气恼，沉吟问：“他们敢这么嚣张，难道官府都不出面管管……？”
李东二叹了口气道：“怎么管呐！冥罗门现在名声是不行了，可少说还有着千八百号人呢！而且他们和官府的交情可好着呢！听说那现在那门主启明远还有个什么朝廷封的侯爷妃的爵位，这敦煌知府才五品官，哪管得了人家侯爷妃！”
小达摩微微皱眉，沉吟道：“那敦煌是天下重镇，也有很多武林门派，难道也从来没人去治治他们？”
李东二撇撇嘴道：“三爷，民不与官斗啊！现今这敦煌知府是个孬种，天上打雷都能吓得他尿裤子。可偏偏还贪财好色，衙门口的鸣冤鼓根本就是个摆设，谁敢去碰一下先得挨四十板子再说话。还说什么现在太平盛世，敢告状的都是刁民，您想谁敢去惹这麻烦……？”
小达摩虽能想到启明远为人恶劣，可好歹冥罗门也曾经辉煌一时，他既然当了门主多少也得要顾及点名声吧？但万万也想不到，他还真是破罐子破摔了，居然把冥罗门弄成了个土匪窝！说到底他也是叶洪颖的徒弟，即便真的是菩萨门徒，在外面恶贯满盈了，真有菩萨的功绩也迟早让他败光！
本来小达摩并不太想去管冥罗门的事，可这么搞下去最后背负骂名的可是自己的父亲，他又怎么能听之任之？好在反正启明远现在阳关，想办法去治治那些败类，也别让他们太肆无忌惮了……
不过现在，小达摩对于教训冥罗门的兴趣也并不是很大！说实话，他并不是个好色之徒。但自出道以来，接连遇上绝云神尼，鹜妓和洛天墨香姐妹都可称人间绝色。即便是单晴瑶，绝云等年龄已长，但仍可算风韵犹存！
所以，在他心里对女人的兴趣不免感到有些强烈！不是一定非得干什么，可听说那舞风楼的肖若仙芝可是和鹜妓齐名的大漠美女，不免就想去看看！
晚上关门之后，杨剑英和木枯成累了一天，早就去睡了。小达摩估计他们睡熟了，径自出门一路来到舞风楼。
舞风楼与雷峰塔隔湖相对，占地虽不如敦煌城内那么大，可也不是一般的小门户。
进了门，马上有老鸨过来招呼：“哟！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呐！不知可有中意的姑娘么？”
小达摩看也没看她，淡淡道：“我只是路经敦煌，听说舞风楼中舞艺出众，特地来看看。你不用管我，找个位子上几样小菜就行了……”
说完，小达摩从怀里掏出张银票甩给她。老鸨一看眼立马就直了！敦煌是天下著名的富贵之地，尤其这舞风楼近年来名声颇大，每天的达官贵人见过不知多少。可为了什么目的竞相出价的并不稀奇，但像小达摩这么什么都没看出来就出手千两银子的还真是头一个！
呆了片刻，老鸨回过神来连忙大呼小叫让人准备好酒好菜，亲自把小达摩引向楼上一间宽敞的雅室！“这位公子，您今天可算是来着了！咱们舞风楼的头牌肖若仙芝姑娘半个月献舞一次，正巧让您赶上了！哦，还没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听今天还不是个平常日子，小达摩淡淡一笑道：“我姓何！对肖姑娘大名也是久仰，稍后若有机会，不妨请肖姑娘赏脸来喝一杯！”
老鸨本就在等他这话，当下笑道：“公子，您难得光顾我们舞风楼，按说该给您个方便！可这每次肖姑娘出来，想见她一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您看……”
不用等她再说什么，小达摩明白的点头道：“有缘自会相会，今晚我出十万两请肖姑娘赏脸来喝一杯。旁人若有出更多的，我抬脚走人便是！”
老鸨听了大喜，连连点头答应，一个劲的点头道谢！保证让他如愿以偿！毕竟他可是说的十万两啊！不用去等什么公开竞价，老鸨绝对能肯定不会有人能出的比他更高！
但转念间，老鸨又不禁有些犹豫道：“公子，您这么大方，小的实在万分感激！不过，肖姑娘在这是卖艺不卖身，这个……”
小达摩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你还真啰嗦！我只是请肖姑娘来喝一杯，聊聊天，你想什么了？”
老鸨听了一愣，忙千恩万谢的出去了，可心里仍不禁大感诧异……！
从窗边看出去，小达摩在敦煌城内住过几天，也看了不少的歌舞，但此时看到这以歌舞闻名的舞风楼，至少这舞艺上敦煌城内就落了下风。果然是术业有专攻，人家这里是专门靠歌舞吃饭的，自然不是敦煌城内那种什么都有的地方能比的……
时到亥时，大厅里突然一阵肃静。小达摩诧异看去，偌大的厅里突然漆黑一片，只有舞台上闪动着两派明晃晃的火焰。少顷，一排身着长裙飘带的舞姬翩然上台，半空中缓缓垂下一条纤弱的人影！看身姿的确曼妙美艳，但只是轻纱罩面，也看不清容貌！
只不过，小达摩注视着那身形，暗想不管这肖若仙芝面貌如何，可舞艺也实在是名不虚传！那一举手，一抬足，一弯腰，一回旋，任何一个动作都宛如浑然天成。虽然是俯瞰下去，但小达摩却有种仰望苍穹的感觉！
可以看出来肖若仙芝并不会武功，但她的每一个动作，该有力的绝不松垮，该柔美的仿佛真的没了骨头！而且每一个动作之间的衔接那么的毫无阻滞，一切都那么美妙，和谐，世上如果有件事是真的完美的，也许就是这妙舞墨香……
良久，一舞终了，大厅里立刻又灯火通明，响起震天的喝彩声！肖若仙芝款款下拜，飘然下台而去。小达摩还沉浸在一片仙乐袅袅，霓裳轻飘的梦境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鸨敲门进来，满脸堆欢笑道：“公子，小的打发了好多熟客，总算是把肖姑娘给您请来了……”
打眼门外，一个素妆高髻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前。美艳绝伦的容貌，雪白的面庞上凤目微挑，直挺挺的鼻子下两片薄唇显出刚强的性格，尖削的下巴也透出其坚韧！美是够美了，比鹜妓也毫不逊色，但是多了份拒人千里的感觉，在这风月之地，未免让人感到扫兴！
“仙骨流霞谐仙乐，浑然天成显自在！”
赞了声，小达摩取出叠银票放在桌上：“多的赏你，没事别来打扰……”
老鸨忙一把搂住大堆银票，满脸欢笑的千恩万谢退出去。
小达摩根本没去看她一眼，指着对面的位子淡淡笑道：“久闻肖姑娘舞艺精彩绝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请进来坐坐，随便喝一杯……”
肖若仙芝犹豫了下，还是缓步走了进来，但脸上仍如罩了层严霜一样。老鸨在后面把门关好，径自跑回去数银子了……
小达摩抬眼看了看对面站着的肖若仙芝，微微一笑问：“怎么？肖姑娘刚刚跳了一舞，难道不累吗……？”
肖若仙芝看看他，犹豫了下缓缓坐下，双手端起酒杯道：“承蒙公子抬举，小女子敬您一杯……”
小达摩喝了杯里的酒，淡淡笑道：“人冷，话也冷，连带着杯中酒都有点冷了！可在看过了姑娘妙舞之后，如今的冷漠倒是让在下颇为姑娘感到辛苦哇……！”
肖若仙芝诧异的看着他奇问：“公子此言何意？小女子不明白……”
小达摩微笑道：“在下曾偶然听过一位名师琴艺，论技法、曲感都可谓无懈可击！只可惜，那位琴师所用的琴虽然名贵，却是平常人难以驾驭，反而令她的技艺大打折扣！如同今日姑娘妙舞，自然而然的挥洒给人以畅快淋漓之感！但只片刻之间，那般天然自成的亲切之感却突然变得冷漠傲然，不免让人颇感心寒呐……！”
肖若仙芝心里不禁起了种异样的感觉，微微颔首道：“公子所言极是！但还请见谅，小女子向来卖艺不卖笑，只作为一个舞者在台上为大家献艺。”
小达摩微笑反问道：“那不知姑娘的真性情，到底是台上那万种风情的洒脱仙女，又或是此时这拒人千里的冰雪没人……？”
肖若仙芝静静看着他，缓缓问：“公子今日前来，是专为赏舞？”
小达摩随便的摇摇头笑道：“在下只是个世俗寻常男子，走进此处，心情又岂会这般简单……？”
肖若仙芝点点头，起身微微一礼道：“既然如此，小女子虽在风尘，但却并非卖笑之人。此时不便再打扰公子雅兴，这便告辞了……”
“且慢……！”
肖若仙芝脚步一顿，小达摩微笑又道：“姑娘看来是误会了！不错，在下此来确是为了天性！但在下认为男女之事最好两情相悦，若是强迫反而大煞风景，实在更加无趣！而适才所言只是对姑娘问话据实而答，请姑娘来也只是慕名已久，想随便聊聊，请不要多心……”
肖若仙芝看看他觉得不像说谎，想了想才重坐回他对面！
小达摩微笑摇摇头道：“姑娘，请恕在下直言，对姑娘忠烈之情在下也有耳闻，心里也极佩服！但在下有一事不明，倒想请教一下！”
“公子请讲……”
小达摩点点头，沉吟片刻道：“以在下所见，风尘女子无非两种：其一是以身养命，其二则是心怀大志。毕竟，古往今来流传千古风花雪月的才子佳人绝唱并不鲜有！姑娘卖艺不卖身，想必该是第二种了？”
肖若仙芝想想道：“公子所言并非无理！小女子虽未想过太深，但也许正如公子所言！”
小达摩淡淡一笑道：“自古以来，风尘邂逅的才子佳人故事很多。羡慕者多有，但在下心里却一直长存着一个疑惑。按说那些心性纯良的女子本该心境清明，喜爱正人君子！可即便才高八斗，一旦涉足烟花之地，又如何谈得上品行端正？如此说来，那些许多所谓忠贞高洁的风尘奇女子，恐怕也并不是那般值得效仿吧……？”
肖若仙芝不由一愣！也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可转念又冷冷问：“公子这么说，却不知将自己置身何地？”
小达摩耸耸肩笑道：“在下从来没自称过什么正人君子，来这里也正是为了寻欢作乐，也许只是和旁人追求的感觉不同罢了！”
肖若仙芝不禁好奇问：“那公子所追求的感觉，不知又是什么？”
小达摩微笑道：“听闻昔日姑娘为保清白，曾不惜自尽以求清白！但不知姑娘可曾想过，如果你心里会在这里出现的男子都是些无耻之徒，又何谈盼望一遇真情？”
倏然间，肖若仙芝不由对眼前的男子颇感疑惑！尤其是她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事似乎根本已经完全被他掌握！想到这一点，肖若仙芝不禁浑身一震！
小达摩见了只淡淡一笑道：“在下生平有个不太好的习惯，看上的东西就非要到手不可……”
没等他说完，肖若仙芝一惊站起来，反手已经握着把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正色道：“小女子虽身在青楼，但绝非可任人呻吟！若公子强迫，今日怕免不了要打场人命官司了！”
小达摩冷笑声，无所谓道：“在下话还没说完，姑娘不必紧张！是，我喜欢的一定要得到，但我也明白没有人能只手遮天。得不到并不奇怪，但想办法毁掉不让别人得到也是个办法！姑娘如果有兴趣不妨试试，陪你打场人命官司的银子，至少不会贵过给你赎身！在下别的没什么，就是银子多的花不完……”
肖若仙芝不由呆住了，她突然发现眼前这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点的男子，竟然比自己多年来见过的无数成熟男人更加可怕！自己一条命，在他而言不过是多花点银子。若是事急她能毫不犹豫的把匕首插进自己身体，但此时面对着一个仅仅是把自己当做木偶玩物可以随便毁掉的人，她不禁感到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无助！满心的伤感，终于化作了自怜自伤的泪水流了下来……
其实小达摩本意只是开开玩笑，也是因为肖若仙芝从一开始就那么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样子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此时见自己似乎有点玩过了火，心里也不禁有点尴尬！
当下，小达摩轻咳了声道：“真扫兴！我又没说喜欢的是你，真会自作多情，没意思！这德行还想什么风流才子，这辈子恐怕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不用想了……”
说着，小达摩去打开门叫来老鸨道：“去给我找两个漂亮姑娘来，再换个屋子，这里太煞风景了……”
老鸨满心诧异，一个劲的赔笑赔礼……！
临出门的时候，小达摩突然回头冲肖若仙芝一笑道：“呵呵！人活着已经很辛苦了，还总是要装模作样的，何必呢……”
说完，又调侃的眨了眨眼，长笑而去……
听着他笑声渐渐远去，肖若仙芝整个人仿佛真的被冻结了一样！第一次，她感到那么沉重的失落，几乎要虚脱一样！满心的空白，眼前不停的晃动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突然，她觉得自己竟然那么失望！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被人狠狠的欺负了？还是，自己居然没能被欺负……？
前生孽债终须还，归去来时岂漠然？
少年冲动虽可谅，诸多懊悔也徒然！
将近清晨的时候，小达摩回到店里。看两位义兄还没醒来，索性独自在院里用功。
早就听师父教过，天下武学数不胜数，但到底都是殊途同归。无外乎内以气行，外以形移。但任何武功到头来都不免定强弱，分胜败。
小达摩自幼学习五指玄丹手，而师父闲云浪人则传自另一位更早的武林奇人。有感于叶洪颖武功虽强，但由于内力不够精纯，以至于无法突破自身。加上玉子扬自知武功不高，因此对小达摩内功根基的稳扎稳打极为重视！
而闲云浪人所传的武学更加注重内功的辅助，所以小达摩学武功也习惯了对内功的扎实。
可无法否认的一点，玉子扬教的武功已经远远不能满足小达摩的需求。而闲云浪人武功虽高，可师徒俩相聚日短。小达摩此时努力钻研五指玄丹手，不免会感到有些生硬！
好在师出同门，虽然领悟上不能很深刻，但也算有些心得。如今来说，小达摩虽然不敢妄图比较乃师，但比之白如名和启明远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大漠日早，见天色已亮，小达摩径自打开店门，坐在前堂回味自己学过的武功！
不久，李东二来上工开始打扫整理。接着杨剑英和木枯成也醒了来到堂前，见他奇问：“小弟，你怎么起这么早？昨天才来也没得歇着，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下？”
小达摩微笑摇头道：“大哥，二哥，我好歹也是习武之人，用不着睡那么久。对了，你们今天还要出去吗？”
杨剑英摇头叹道：“哎！昨天和二弟跑了一天，虽说花了不少银子，可总算把该应付的都应付到了。我俩商量了，你刚来敦煌，我们带你去四处转转，也熟悉一下各处的位置。”
小达摩微笑点头道：“好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既然来了，当然要好好去玩玩……”
杨剑英见他一脸的兴奋，心里暗暗叹气！想这小弟聪明绝顶，出身显赫！但生下来久遭到不幸，还恐怕要用上毕生的时间去报仇，经历坎坷！但怎么说他也还只是个孩子，喜欢玩并不为过。但这在别的孩子来说是那么正常，可对他，又真能玩得多快活呢……
三兄弟商量好，交代了李东二几句。当下结伴而出，到敦煌当然是必游莫高窟！
舟至湖心，仰首雷锋。小达摩不仅苦叹道：“昔日许仕林为了救母还能挖湖倒塔，就算再辛苦也总有个盼头！可如今我要是想见爹娘一面，却是永远也不可能了！而且敦煌是我爹毕生发迹之地，如今我重游此处，却不知自己的下场又会是怎么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