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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敲门声
肖若仙芝听了微笑道：“公子家资丰厚，且胸怀锦绣，必定家世渊源……？”
小达摩淡淡一笑，缓缓转过来道：“练达人情皆学问！只要肯用心，没有什么是非要无所不知才行！在下班门弄斧，到让姑娘见笑了……”
肖若仙芝只是随口一说，并非有心问他来历，当下微笑摇头道：“若仙芝身在风尘，也算阅人不少。但公子气质高华，绝非凡夫俗子可比，这点若仙芝还是可以确信的！”
小达摩淡淡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肖若仙芝。见她今天虽然还是长衣裹身，但只是一件淡粉的薄衫，头顶一支孔雀发簪，且浅笑盈盈，比当日那个宽袍大袖，面若寒霜的要顺眼多了！
肖若仙芝被他看的有点羞涩，小达摩微笑道：“天下女子与男子最大的不同，就是男子可以把女子当做这些画帖一样去欣赏！也只有懂得欣赏的人，才能真正了悟其中精妙何在。而女子，我觉得也不必总是怕被谁占了便宜，因为实际上会只赔不赚的倒霉事也并不是很多……”
肖若仙芝呆了片刻，丫鬟已经备好酒菜端了回来，摆好在桌上后又倒退着出了门。
肖若仙芝浅浅笑道：“若仙芝略备薄酒，公子请勿嫌弃……”
小达摩点点头坐到桌边，肖若仙芝为他和自己各斟了杯酒端起道：“前日若仙芝对公子多有不敬，今日幸好公子再来，得以让若仙芝有个赔罪的机会！若仙芝先干为敬，公子请……”
见她一口饮尽，小达摩淡淡一笑也喝干了杯里的酒！
肖若仙芝又斟满两杯，缓缓坐下笑问：“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小达摩淡淡笑道：“在下达摩之子！本是京郊人士，数年前双亲病故，才会独自出外游历，姑娘对此答复可还满意……？”
肖若仙芝不禁一阵错愕！自己只是问他名讳，可他还自报家门，最后问了这么一句明显是说自己所言不实！
看出了她的疑惑，小达摩淡然又道：“肖姑娘好像是有些误会了！在下在敦煌只是游玩，或许会住一阵子，但该也不会太久！此处在下也只是慕名而来，对姑娘绝无非分之想。因而大家萍水相逢，也不必太交浅言深……”
肖若仙芝听了他的话心里不由一阵酸溜溜的，如此不解风情的男人，她自小在妓院长大还真是从没见过！
想了想，肖若仙芝苦笑道：“公子气度高贵，必然是出身名门。看不起我这等青楼女子，也是正常的……”
小达摩摇摇头道：“在下出外多年，经商运气不错，确实赚了些银子。但论出身，其实也并非什么名门大户。姑娘人虽在青楼，但清名远播，在下绝无轻慢之心！”
肖若仙芝看他不像装假，不禁幽怨问：“那为公子对我与其他男子如此不同……？”
小达摩诧异反问：“姑娘希望我与旁人一样对你？而且，我又为何要与旁人一样……？”
肖若仙芝也被问得一愣，心里深悔自己怎么有点口不择言了！呐呐半晌：“可是，公子当日出手便是十万两，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慕名……？”
小达摩想了想，耸耸肩道：“也许吧！不过说实话，当天就算你不来见我，我也会出银子……”
肖若仙芝听了更是大为惊讶的看着他问：“难道公子来这只是为了银子太多乱花的……？”
小达摩皱眉想了想道：“说起来，我好像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不过，我这个人确实比较随便，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大会去想什么理由……！”
诧异良久，肖若仙芝苦涩叹道：“我自幼父母双亡，被人拐卖进青楼！十三岁便开始登台献艺，几年来见过太多男人用尽各种方法想博我欢心！当日见过公子之后，虽然我可以看出您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却也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对我……对我毫无感觉……”
小达摩心里不禁有点奇怪，想了想道：“你因为自幼在青楼长大，看到了太多的风花雪月，已经习惯了那些虚情假意！你自己觉得已经见过了很多男人，所以就把天底下所有男人都当成了色迷心窍之徒……！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否认，天下间没有不喜爱美貌女子的男人，但欣赏和好色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你知道这世界有多大么？世上又有多少男人？你坐在这就以为认清了天下男人，是不是有点……”
虽然他后面“井底之蛙”四个字没说出来，可肖若仙芝当然已经明白！微微一笑道：“的确！今日我才知道自己以前确实太目光短浅了，这世上还是有公子这般仁人君子的！”
小达摩摇摇头道：“仁人君子我可算不上，当日我不也……！啊！至少我觉得自己应该不算好色之徒！其实我觉得这世上男人和女人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如果姑娘不嫌弃，我们不妨就做个朋友也不错啊……！”
肖若仙芝眼前突然一亮，不禁有些激动问：“公子真的不嫌弃我出身低贱，愿意和我做朋友？”
小达摩笑笑道：“当然不会！朋友贵乎知心，出身有什么好计较的……？”
肖若仙芝深深看着他，半晌缓缓问：“那公子愿不愿意帮朋友脱离苦海……？”
“什么意思……？”
沉吟良久，肖若仙芝终于鼓足勇气道：“公子，实不相瞒！你应该听说过当年我为保清白几乎自尽的事……！那一次虽然我侥幸没死，但也很清楚身在青楼，清白之身终究只是奢望！而且我也早已厌倦了这些纸醉金迷，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开始一直暗中积攒！但舞风楼为我定下的身价极高，虽然这些年我也积攒了不少，但终究不够赎身。公子仁义高洁，乃世间罕见奇男子，如肯施以援手救我脱离苦海，今后我愿为奴为俾，也在所甘愿……”
小达摩万万也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一时间不由呆住了！而见他这样，肖若仙芝刚刚升温的心一下子又凉了一半。顿时自怨自艾之心又生，想自己毕竟命苦，终究不为善良之人待见！
“哎！算了，其实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公子不必在意……！像我这种低贱女子，哪有清白人家会愿意收容？况且我赎身的数目也极大……”
小达摩缓缓截口道：“姑娘误会了……！若为你赎身，需多少银两……？”
“两百万两……”
说完，肖若仙芝又连忙补充道：“其实这些年我也积攒了些，大概有个七八十万两，所以……”
小达摩微微摇头沉吟道：“肖姑娘，为你赎身两百万两，我可以帮你！不过，你离开这里之后，可有什么去处……？”
肖若仙芝一下站起来跪倒他面前道：“得公子相救，今后若仙芝愿为奴为俾，终身侍奉公子！”
小达摩微微一笑，轻轻扶她站起来，缓缓踱步到一边，沉思半晌摇摇头道：“我可以救你，但仅仅是为了顾全你我朋友之义！可如果你想跟着我，那是万万不行的……”
肖若仙芝听了无限伤感问：“公子还是嫌弃我？”
小达摩缓缓摇头道：“你别误会！其实我是个你永远也想不明白的人，也许我自己也根本从没明白过……！总之，我有很多事要做，甚至随时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救你出去原本是好事，我又怎们能让你再跟我身陷险境……！”
肖若仙芝连连摇头道：“公子，若仙芝诚心诚意愿终生服侍左右，天上地下绝无反悔！”
小达摩微笑摇头道：“你不会明白的！也许我这一生早已有了注定的结果，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绝不想多牵连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肖若仙芝刚想再说，小达摩淡淡接道：“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先收拾一下，后天我会派人来给你赎身！记住，你什么都不要问。只是以后自己一个孤身女子在外面，万事要多加小心！我想，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肖若仙芝呆立良久！心里一片空白……
这个年轻人即神秘，又奇怪！他既然答应了为自己赎身，那可是两百万两，就算是皇宫大内，一年也不见得能开销得了！可他就那么轻易的答应了自己，而且还没有丝毫的索要回报！他究竟是什么人？他的身上究竟又藏有什么秘密？这个年轻人，他所说自己注定的结局，又到底是什么……？
回到店里，小达摩一夜无眠！肖若仙芝的际遇的确很值得可怜！但天下间可怜的人又何其之多？自己今天一时心软答应救她，但今后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这种事，如果遇到了自己又能救得了多少？
想要狠下心不管，可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又怎么能食言？想想，哎！也罢了，反正自己长点记性，可一不可再也就是了……
早上见到木枯成，小达摩让他上凤凰山换陆皓回来。独自坐在后堂，不久单晴瑶醒了走出来。
小达摩两步迎过去扶住笑道：“娘，您身上还有伤，怎么不多睡会儿！”
单晴瑶缓缓坐下笑道：“娘好歹也是练武之人，一点皮外伤早就没事了！倒是你洪潇，太多事你要操心，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小达摩点点头笑道：“娘您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说着，小达摩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一派架子前，从上面拿下个四四方方的扁盒子放回桌上！
单晴瑶微微诧异，小达摩笑笑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那个白玉手镯，拉起单晴瑶手腕套上去。跟着又拉着她手腕上看下看，一脸满意！
单晴瑶看看手镯，虽然她自幼生活俭朴，但那镯子质地很珍奇，触手生温，便知名贵，当即从手腕上褪下来道：“洪潇，这手镯太贵重了。你今后有很多事要办，少不了用银子的地方，还是留着救急吧……”
小达摩摇摇头，又重新给她带回去道：“娘，有什么比您对我的情意更贵重？这手镯虽然名贵，但是儿子的一番心意，您就别推辞了……”
单晴瑶犹豫道：“可洪潇，峨眉派向来生活俭朴，娘自小也没带过什么珍贵的首饰！再说了，这么好的东西，还是以后送给喜欢的姑娘好。娘年纪大了，实在是没必要啊……”
小达摩摇头道：“谁说娘年纪大了，在我心里，娘是天底下最年轻，最漂亮的娘！这世上已经没有人比娘更有资格带它！就算以后我要成家，首先必须得过娘这关。娘若是不喜欢，就算天上仙女下凡我也不会去看上一眼……”
单晴瑶欣慰的笑笑，轻轻握住儿子双手叹道：“哎！娘孤孤单单了半辈子，本以为这一生也就这么过了！可现在看来老天爷还真是对我不薄，给了我你这么好的儿子，这辈子娘真是别无所求了！好吧，这手镯娘就先替你保管着……”
小达摩点头笑笑，沉吟片刻缓缓问：“娘，有件事我想问您，可……”
见他欲言又止，单晴瑶奇道：“洪潇，有什么你就问，娘还会有什么好瞒你的么……”
小达摩点点头，缓缓道：“娘，人言天下男子皆薄幸！我爹娘当年虽然是人人称羡的一对，可我爹也毕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名利双全的男人，他真的只有我娘一个么……？”
单晴瑶怎么也没想到他有此一问，不禁呆了半晌！回过神来，苦笑道：“洪潇，别人我不知道，可你爹，当年他名震天下，对他倾慕的女子数不胜数！就算是所有人都知而不言的，除了……除了我，还有你姨娘龙依莎，现在的洛天夫人绝云，和你姑姑……”
“我还有个姑姑……？”
单晴瑶点点头道：“是啊！你还不知道么？我以为你早知道的……”
接着，单晴瑶又简略的把叶洪颖和白玲珑当年的往事，尽自己所知告诉了他……
最后又道：“你爹当年初出江湖，偶然遇到了他们祖孙两个！也正是感念白老前辈的恩义，所以你爹的弟子就都姓了白……”
静静听完，小达摩皱眉沉吟道：“没想到，我居然还有那么个姑姑……！可她失踪之后，那么多年了就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吗……？”
单晴瑶摇摇头道：“当年为了找她，冥罗门南北几乎倾巢而出。连各地的同盟，也都找了很久！可直到你爹娘走了，也半点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哎……！”
小达摩沉吟半晌，缓缓道：“娘，算了！反正当年都没能找到，现在更是说什么也没用了……”
单晴瑶看着他奇问：“洪潇，你突然这么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达摩呆了下，沉吟道：“娘，您还记得我当初让您先上南山，自己离开去办事吗……？”
单晴瑶点点头，当下小达摩又把自己原本想暗中截杀启明远，但中途却发现竟有人先自己而下手。最后自己全力救下刺客，自己还差点送命的事一一说了……
最后又道：“那人比我大概也只是大一岁多点，叫叶洪潇！大哥和二哥也见过他，都说他和我至少有六七分相像。您说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他和我长得那么像，而且也是要找启明远报杀父之仇……！”
单晴瑶听了他说的也不禁大感诧异，皱眉缓缓道：“他和你相像也许可以说只是巧合，天下间相貌相似的人也并不奇怪！至于他也要找启明远报杀父之仇，其实启明远那种人结仇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洪潇，你爹实在是个难得的专情男子，他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娘的事……”
小达摩心里虽然不以为然，但还是点点头！本来他也只是猜测叶洪潇是朝廷中人，并且很有可能是皇亲贵胄！但从他和自己相像的容貌，而且父亲曾经和当今皇上还是金仙芝兄弟。如果他会和皇家之女有些什么特别的关系，其实也并非奇怪！
可单晴瑶一副言之凿凿，对父亲无比信任的样子，小达摩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他很清楚一点，无论叶洪潇是否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要杀启明远报仇，而且还同样是杀父之仇，那他对自己就绝不是毫无用处……！
母子俩闲聊着，杨剑英快步走了进来，先对单晴瑶微微行礼，又对小达摩道：“小弟，外面有两位姑娘指名找你，要不要去见一下……？”
小达摩微微皱眉，看了眼单晴瑶，问：“大哥，她们可通了姓名？”
“说是姓洛天的……”
母子俩对视一眼，都不禁讶然！点名来找他，两个姓“洛天”姑娘，天底下除了洛天墨香和洛天仙珠姐妹还有谁……？
沉吟了下，小达摩缓缓道：“娘，她们姐妹认识您，现在还不能碰面！大哥，麻烦你送娘从后门出去，到凤凰山去和杨叔叔他们会和，我先去应付她们……”
两人点点头，单晴瑶又嘱咐了两句，跟着杨剑英走向后门！小达摩见两人出门，微微整理了下衣服走出去。
到了外间，见果然是洛天姐妹，而李东二正在一边怯怯的瞧着她们！这姐妹俩长得虽然不是很像，但都是天姿国色的容貌，会让人多看几眼也不奇怪！
小达摩淡淡一笑，走过去拱手道：“原来两位洛天小姐大驾光临，幸会！”
姐妹俩见了他忙起来回礼，而此时李东二看到小达摩，呆了下再去看洛天墨香不禁惊叫出声！
对此情景其实两人也并不惊讶，只是微微一笑！洛天仙珠笑道：“喂伙计！你也觉得我姐姐和他好像，是吧……？”
李东二一下子大为尴尬！洛天墨香轻嗔道：“孩子，又乱说话了……”
洛天仙珠咯咯一笑，墨香微觉尴尬的看向小达摩颔首道：“我姐妹俩来的鲁莽，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小达摩微笑道：“哪里！大小姐言重了！两位可是贵客，小店平日请都请不到的，哪会有什么见怪？不过，两位此来敦煌不知所为何事？”
洛天墨香轻轻道：“我姐妹外公家就在敦煌，正是杜府的毒百！这次是家母让我姐妹前来看望老人家，今天是外公一早去巡视生意，舍妹在家里甚感无趣，所以就出来走走。刚才我们想起公子当日在设下曾说过在敦煌有家三义店铺，因此便冒昧来访……！”
洛天仙珠不耐道：“姐！你也忒啰嗦了……！我说公子，你怎么把铺子开在这么个又偏僻，又难找的地方，害我们找了好久呢……！”
洛天墨香微微皱眉，小达摩微笑道：“在下初到敦煌，一时也没能找个好地方。这里只是恰巧遇上原来的掌柜要出倒，便先权且将就了！其实在下对杜老爷子也早已久仰，只是一直琐事缠身，才没机会去拜见一下……”
洛天仙珠颇为自豪的笑道：“当然！我们外公可是威风了几十年喽！如果公子有时间，不如就跟我们回去一起吃个便饭！”
小达摩微笑颔首道：“多谢二小姐盛情！日后有闲，在下必当前往拜访……”
洛天仙珠刚想再说，墨香忙一把拉住她道：“孩子，公子新店开张，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办。哪像咱们，整天无所事事……！不过公子，家父、家母对你极为欣赏。在敦煌杜家还是有些人脉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直言！”
小达摩微微一笑道：“多谢洛天小姐！难得两位光临，就请随便看看，如果有中意的就当在下送两位的礼物……”
这姐妹俩出身名门富户，父母、亲朋皆当时大家，对什么稀世珍宝也都看惯了！小达摩让李东二把店里最好的首饰都拿出来，亲自陪姐妹俩便聊便挑……
言谈中小达摩知道，她姐妹俩说是母亲叮嘱来看望外公，其实是洛天仙珠生性活泼好动，在家有父母看管颇不自幼！所以吵着要到敦煌外公家住几天，其实就是为了来自由自在的玩！北地王夫妻俩对这个小女儿也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只好让大女儿陪着，派弟子带家人护送而来！
一到了外公家，洛天仙珠没了父母的管束，外公一家又对姐妹俩极为宠爱，仙珠可算得了自由，一下子变得脱缰野马一样！可在家里就算像楼仙芝公主一样可以为所欲为，但久了点也不禁觉得郁闷！
今天是趁外公出门，洛天仙珠便缠着姐姐陪自己出来玩。洛天墨香虽然不想乱跑，可一来自小对妹子疼爱，加上又怕她自己出来会有什么事，所以只好答应下来。
出门转了不久，洛天仙珠突然想起提议去看看那位达摩之子公子。而这一下洛天墨香不但没反对，反而心里极为乐意！
作为一个年轻女子，好奇心总是难免。自从见到那个和自己长相特别相似，而且浑身充满神秘的少年，洛天墨香心里就一直颇为挂念！于是姐妹俩一路打听，总算是找到了这里。
眼看时间已是中午，洛天墨香缓缓道：“公子，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外公应该快要回家了，我姐妹也该回去了。今日打扰甚感冒昧，还望公子有空来杜府一聚……”
小达摩微微点头道：“两位难得光临，在下本该好生招待。不过既然两位不便久留，在下也不便勉强了……”
说完，小达摩随手捡了几样她姐妹俩先前比较欣赏的首饰送给她们。本来洛天墨香是一定要付账的，可小达摩坚辞不收，也只好作罢！
洛天姐妹走后，小达摩独自坐在那不禁出神！
半晌，李东二蹑足走过来轻轻道：“三爷！那位洛天大小姐和您真的好像啊……”
小达摩浑身莫名一震，瞪眼看去，李东二被吓了一跳……
微微平复了心情，小达摩缓缓站起来冷冷道：“天下间巧合很多！如果好奇心太重，不小心管了不该管的闲事恐怕就会惹火烧身……”
李东二一愣，根本就没听懂！呆呆看着小达摩走进里面，心里满是疑惑不解……！
午后，陆皓来到店里。小达摩与他对面而坐笑道：“程叔叔，找你来，是有件事想麻烦！”
陆皓忙恭敬垂首道：“公子但有所命，属下一定尽心竭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小达摩微笑道：“没有那么言重啦……！我也不兜圈子了，程叔叔听说过肖若仙芝吗？”
陆皓愣了下问：“公子说的，可是莫高窟边舞风楼的头牌肖若仙芝……？”
小达摩点点头道：“是！”
陆皓想了想，沉吟道：“当今大漠四大美女，属下虽未全见过，但能与鹜妓姑娘齐名，想必肯定不差！而且听说这女子颇为贞烈，着实令人佩服！”
小达摩点头道：“不错！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她，也算是交了朋友。并且言谈中她对如今的生活极为厌倦，顾及朋友之义，我便答应了为她赎身……”
陆皓听了大为疑惑！小达摩苦笑又道：“程叔叔别多想，我们真的只是朋友！找您来是希望可以由您出面，连同黄海，梁生，焦志三位叔叔替我去一趟。不过赎身之后就让她自行离去好了，我不希望救她出了苦海，却又掉进我这深渊……”
陆皓沉吟道：“公子，对朋友重义乃师大丈夫当为！但请恕属下直言，一些银两不算什么，但公子身份万一……”
小达摩也知道他要说什么，缓缓截口道：“程叔叔的意思我懂！以后我定然会注意了……”
陆皓点点头又问：“那公子，为肖姑娘赎身之后，难道要任她去自生自灭？”
小达摩苦笑道：“我也只能尽到这份朋友之义，以后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反正无论怎么样，总会比跟着我一起安全多了吧……”
陆皓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当下小达摩又吩咐了几句，陆皓一一答应明白径自去联络三个兄弟了！
小达摩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不禁感到一阵深深的寂寥！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会是个什么结果，但现在虽然有那么多关心疼爱自己的人在身边，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总是感觉有些空落落的，像是有个地方总也填不满！
让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孩去谈人生，显然是有点不切实际！可如果我们对“人生”只能去回顾，又能有多少人可以感到满足？
人势必不能制造命运，憧憬确实是飘渺，但能弥补一些空隙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吧？
月影孤魂月色沉，再世魅仙涉凡尘。
人间最难避情债，染身变质为孽缘！
一天时间并不很长，小达摩答应为肖若仙芝赎身，让女子心里一直在苦苦的期盼着！但一想到他断然拒绝了自己相随的心意，又不禁心里大为失落！
脱离苦海当然是可喜的，但天下间何处又是乐土？离开自幼长大的地方，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肖若仙芝就这么一直痴痴的等着，直到天色将晚，直到舞风楼里又开始了喧嚣弥漫，完成了自己最后一次演出，直到夜再次重归寂静！肖若仙芝的心渐渐冷却，难道他真的食言了……？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那么大笔银子，又是为了一个舞姬，谁能那么毫不犹豫的拿出来？但他毕竟是答应了自己的，也许他也并不是故意食言，也许他只是一时周转不便……肖若仙芝只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眼看时辰已经到了丑时，肖若仙芝不禁苦笑声喃喃自语：“我真傻！一共不过只见过两次，人家凭什么要拿出那么多银子来给我赎身？我算什么？一个舞女，竟然还妄想攀龙附凤，实在是做梦……”
旁边丫鬟喜儿看的不忍，轻轻安慰道：“小姐，我看那位公子不是个食言背信的人！也许他是突然有什么事耽误了，不如你先去睡会儿，我替你等……”
肖若仙芝苦笑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龟奴的声音传进来：“姑娘，妈妈叫你出来一下……”
肖若仙芝看了丫鬟一眼，心里满是激动，急忙起身去开门。见了龟奴问：“怎么？是不是公子来了……？”
龟奴呆了下，突然一脸冷漠道：“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肖若仙芝也不耐烦理他，径自向楼下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