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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形如烈火
单晴瑶不禁一呆，肖若仙芝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颔首道：“夫人和公子的厚爱，若仙芝感激不尽！若仙芝能有幸陪伴两位，已经是修来的福气，实在不敢过多妄想……！对不起夫人，我有点不太舒服，想回去先歇一下……”
单晴瑶忙点头道：“好，这山里寒气重，你毕竟不会武功，可别伤了身子！快回去休息睡一觉，一会儿我让人熬碗姜汤给你送去……”
“谢谢夫人！”
眼看着肖若仙芝回去，单晴瑶挥手让丫鬟散去，过来重重拍了小达摩一下！
“娘，干嘛打我……？”
单晴瑶气道：“你还不该打？山庄里谁不知道若仙芝对你的情意？你干嘛还总这么对她……”
小达摩连忙叫冤道：“娘，我怎么对她了？您可千万别乱想，我只把她当妹子的！”
单晴瑶奇道：“我乱想了么？你敢说你不知道若仙芝心里是怎么想的？”
小达摩愁眉苦脸道：“娘，你这是干嘛？人家心里怎么想我怎么管得了？你还是少瞎操心了……”
单晴瑶不由瞪眼道：“我瞎操心？我这么瞎操心还不是为了你？若仙芝这么好的姑娘，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能不好好真心呢！”
小达摩苦笑道：“娘啊！我现在哪有时间去想那些？我自己每次走出山庄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难道你让我多拉个陪葬的吗……？”
单晴瑶听了不禁身子一颤，小达摩皱皱眉，忙扶住道：“娘，你没事吧……？”
单晴瑶看看他，半晌缓缓摇头道：“洪潇，娘没想逼你干什么！可你也别这么吓娘啊！要是你真哪天有个好歹，娘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你爹娘了……”
小达摩也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微微歉意道：“娘，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种话让你担心！可是娘，你也该理解我的处境。再说我才多大，何必太急着去张罗那些事对吧……”
单晴瑶轻轻叹口气道：“哎！天底下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儿子早一点成家立业？是，你是还不大，可……。哎！洪潇啊！你跟娘说句老实话，你是不是嫌弃若仙芝的出身？”
小达摩一愣，苦笑摇头到：“娘，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那你……”
“哎……”
轻轻叹口气，小达摩缓缓道：“娘啊！我花了两百万两银子把若仙芝从妓院里救出来，一来是为了朋友义气，二来也是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该救、值得救！可如果我和她之间有什么，你想想我成什么人了？以后别人会怎么看我？人家会说我色迷心窍，救若仙芝只是贪图她的美貌！你愿意我被人那么说吗？”
单晴瑶听了不禁皱眉奇道：“你就为了这个……？洪潇，你怎么会有这么迂腐的想法？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愧于心，管别人说什么呢？况且若仙芝对你是一往情深，只看你心里是不是真一点都没她。跟娘说实话，你就真没一点喜欢她……？”
小达摩不禁紧紧蹙眉，心里暗暗琢磨，一时不禁颇感犯难……
半晌，小达摩缓缓摇头道：“娘，我真的不知道！跟您说实话，我现在心里除了报仇，别的真什么都没有。我知道若仙芝是个好姑娘，可我现在真的没心情想到那些啊……”
单晴瑶皱眉道：“可若仙芝对你那么一片真情，就让她苦下去啊……？”
小达摩心里不免有些烦躁，不经意脱口道：“你对我爹还一片真情呢……”
话一出口，小达摩马上就大感后悔！可说出的话又怎么能收回？偷眼看单晴瑶，见她果然一脸呆愣失神，继而满面的伤痛失落！
小达摩忙轻轻握着她手低声道：“娘，对不起！我无心的，您别难过，我错了……！要不，您打我出出气！只要您别气坏了身子，我怎么都没关系的……”说着，就举手往自己脸上打去！
单晴瑶一把拉住他手，轻轻抚着手背叹了口气缓缓道：“哎！洪潇，娘怎么舍得打你？娘没怪你，娘知道你孝顺，不会存心气娘！不过就因为娘是过来人，才更能体会若仙芝心里的感觉。娘伤心，但不怨！因为你爹是个好男人，你娘也值得他珍惜！我们也许真的是有缘无分，遇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可娘想告诉你，人生能得到一份真情感是太难能可贵了，错过了就是一声的悔恨！况且若仙芝那么好的姑娘，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听娘的话，你毕竟是莫家唯一的血脉，不要让你爹娘的在天之灵为了操心莫家香火不能安息啊……”
听到她口中“莫家唯一的血脉”，小达摩心里不由得突然想起了叶洪潇！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怀着满心的纠结，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单晴瑶也不想逼他太紧，轻轻叹了口气又道：“好了，这些事最后始终还是得你自己拿主意，娘不逼你了……！走，去吃早饭了……”
看着她缓缓走进厅里，小达摩呆立着感到一阵深深的落寞！他当然知道肖若仙芝对自己的心意，也知道娘终归还是对自己疼爱更多！可是到现在为止，一提到这些他心里就会感到特别的烦闷、纠结！
他也搞不懂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只知道报仇是自己人生的头等大事！或者说是自己真正成为一个现实的人，去达成一切理想的前提！
或许像人们想的，留下子孙去完成自己完不成的事业很重要！但其实就算子孙完成了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想也想不清楚，小达摩无奈的苦笑摇头，慢慢也走向了正厅……
世间最乏真情感，只缘真理皆谬然！
褪去繁华卸表象，再世重生更自然。
想象着杨剑英和木枯成办的事也该差不多了，小达摩借口要到城里去看看生意，便辞别了娘和姨娘独自离开了山庄！
这个时候小达摩终于明白了一个现实，官字虽然有两张口，但只要钱够仍然可以塞满！敦煌知府不仅是个贪官，更是个有名的酷吏。通常他经手的案子，根本不用去分辨是非，只要看到银子一切都好说！而献上的银子落于下风的一方，不仅要承受屈打成招，而且还往往要在堂上就被当场活活打死，也算是死无对证了！
所以，敦煌衙门牢房的犯人其实一直都很少，而能进去住的，自然都不是一般简单的案子！
杨剑英和木枯成经过了几天的上下疏通，在敦煌东城附近买了座小宅子，并从监牢里买出了二十多个重刑犯和死囚！
小达摩坐在堂前看着二十来个相貌各异，但显然都非常人的囚犯，淡淡一笑道：“大哥，这么大的敦煌，难道只有这二十来个犯人？”
杨剑英不禁叹了口气道：“能从于强手下活命的已经是硬汉了，现在衙门牢房里只有他们，再多可真没有了……”
小达摩点点头，看着对面那些人缓缓道：“你们每个人的身价都有两千两，我把你们从牢房里救出来当然也不会仅仅是发善心……”
说到这，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站出来大声道：“你不用说了！拿那么多银子把我们赎出来，当然是想我们给你做事。可话咱们说前头，要是想让我给你当一辈子奴才，老子宁愿把头砍下来给你算了……！”
小达摩看着大汉笑道：“当然，不过你说出这样的话，倒让我觉得你不像是个为非作歹的人……”
大汉满脸怨气道：“老子本来就是个老老实实的庄稼人，本来就没干过什么为非作歹的事！”
“那你又怎么进了牢房……？”
这大汉名字叫“疯僧醉葫芦”！本来是城郊一个小村子的佃户，因为欠了当地老财一个月的租子，那恶霸竟让人把张父的腿给打折了！张母吓得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而张父一来年纪已老，二来心情抑郁，再加上伤势恶化，也就此撒手人寰！
疯僧醉葫芦为人性情忠孝，但毕竟是个粗人，一气之下便找上了老财的家。而老财家养了大帮的打手，疯僧醉葫芦仗着天生的力气，不仅打倒了好几个打手，还把老财三个儿子一下子打死了两个！但最后还是气力耗尽，被老财家的打手绑了起来。
之后老财又气又痛，把疯僧醉葫芦告上了官府。不用问，知府大人二话没说就把疯僧醉葫芦给关了起来，并且定了个斩杀之罪！不过知府后来看疯僧醉葫芦天生神力，倒是没舍得杀，只留在牢里随时让他去干别人干不了的重活，一下子就是五年过去了！
听完，小达摩缓缓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你叫疯僧醉葫芦……！听名字就是个老实人！这样疯僧，我不喜欢强人所难，既然你不愿意为我做事，咱们不妨打个赌……”
“赌什么？”
“你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疯僧醉葫芦大笑道：“我没啥大本事，就是天生力气大！被关了五年，可他妈没少干活！”
小达摩微笑点头道：“那好，我手里这把纸扇你如果能拿出去，我就随便你走，赎你出来的两千两银子就当我布施了，没什么大不了……”
疯僧醉葫芦听了不禁满心怀疑的看着他，上下打量片刻奇问：“你说的话算数？”
小达摩微笑站起来走到他身前不远道：“当然！可如果你输了，就得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哦……！”
疯僧醉葫芦听了重重的点头，卯足力气一把抓住纸扇头上用力回夺！本来他见小达摩年纪轻轻，又身形消瘦，满以为一把就能把他整个人都拉过来摔一下！可这一下大力卯足了，不禁纸扇纹丝不动，人家满脸的笑意还像充满了轻蔑！
一气之下，疯僧醉葫芦双手连搓几搓，一把抓住纸扇拼命回拉！
好半天，小达摩手里拿着纸扇，脸上的微笑，整个人没有一点变化！可疯僧醉葫芦双腿站稳着马步，双手紧紧握着纸扇一头，已经是满身大汗湿透了衣服，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但始终没能拉纸扇动一动！
终于，疯僧醉葫芦也明白自己遇到了高人，一口气泄了坐到地上大口喘气摆手道：“不行，不行了……！你人……长得瘦瘦巴巴的，可力气还真他妈大！我愿赌服输，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小达摩笑了笑，心里也喜欢这人的憨厚耿直，缓缓坐回椅子里笑道：“我让你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嘴里的脏话从此不许再说……”
疯僧醉葫芦一愣，挠了挠后脑勺！点点头站起来走到一边……
此时人群里走出个身高不足四尺，长得骨瘦如柴，上称怕都没六七十斤的四十来岁男人！
来到小达摩面前，男子拱手笑道：“原来这位公子是深藏不露，实乃武林高手！在下玉腾龙，斗胆向公子讨教两招……”
小达摩才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玉腾龙身子一闪已经到了眼前。小达摩心里暗想此人轻功倒真了得，随手接下来招。
拆了二十来招，小达摩发现此人武功倒真平常，但轻功的造诣却还真了不起。若是真的单比这脚力身法，自己都没十足把握能强过他多少！很明显，玉腾龙对轻功是真下过苦功的……
眼看玉腾龙一掌斜看向自己左肩，而左手从下窜出点向自己腰际！论轻功玉腾龙的确可以说世间少有，但论这点穴功夫，小达摩可是大行家了！当即笑道：“这招还像点样……”说着，小达摩右手在虚空划了个半弧，引对方右掌偏出去。
没想到，玉腾龙借他这一招整个人突然转了出去，站稳后拱手笑道：“公子武功高深莫测，以在下看来纵然是武林八大门派掌门也不足一道！些许冒犯还请见谅，原物奉还……”
只见玉腾龙双手抱拳一翻，手里赫然捧着个黄绢布包！小达摩见了不禁一惊，那正是单晴瑶不久前从庙里给他求来的平安符，临出门时非要让他带在身上的。
此时小达摩才明白，原来刚才玉腾龙右手掌劈的确只是虚招，但左手并指并非点穴，而是妙手空空的绝技！
小达摩也曾听师父闲云浪人提过武林上有这么一门绝技，能不知不觉的从人身上拿走任何东西。但这种功夫大多只是江湖宵小窃贼精通，名门正派的人是不屑去学的！而这玉腾龙能神不知鬼不觉从自己身上拿走贴身的平安符，而且自己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见对这门功夫的造诣绝非简单！
伸手拿回平安符，小达摩微笑赞道：“玉兄武功精妙，在下佩服之极！不过在下很明白，凭玉兄的轻功，区区官府牢房是万万困不住你的！或许在下此次反而是坏了玉兄大事，如果能有挽救，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玉腾龙耸耸肩笑道：“公子言重了！其实，天下人遇到偷儿必然都想打死痛快。在下轻功虽然还算不错，可成天提心吊胆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所以，又有谁会想到小偷儿居然会到牢里去睡觉呢……？”
小达摩恍然笑道：“原来如此！玉兄身手了得，在下甚为佩服！此次的事对玉兄，在下深感抱歉！此时玉兄但请自便，在下绝无留难……”
玉腾龙淡淡一笑道：“不妨事！反正我也是闲着没事，不如就听听公子可有什么好买卖！如果公子不嫌弃，在下便暂时叨扰一杯薄茶！”
小达摩当即笑道：“玉兄言重了！请坐……”
玉腾龙微笑颔首，径自坐到一旁。杨剑英客气的给他倒了杯茶水端过去，礼貌道：“玉兄请用……”
接着小达摩又询问了其他人的情况，这些人本来都没把这一个年轻公子哥，和杨剑英那个庸碌商人模样放在眼里！可经过了疯僧醉葫芦和玉腾龙，各人也都知道了今天自己是遇到了高人！其实里面还有几个心存歹念想恩将仇报，好好捞这俩一票，但此时谁还敢乱来？
了解了一下，这些官府重犯里确实不乏罪有应得之徒！但有几个看起来孔武有力，但其实只是性格粗暴的人，确实受了很大的冤屈！而还有几个文弱书生，会招惹官司也各有原因。不过连那些听来罪有应得的人在内，倒也都有点独到的本事。
比如有几个原本附近山林的盗匪，确实杀了不少富人官绅，虽然没杀过什么普通老百姓，但也只是不值得而已！另外比如有个叫张济的书生，原本是个落地秀才。因为写了一手好字，被敦煌知府抓起来，强迫他去临摹名人字画骗人敛财！还有个叫徐英的，本来是山里的猎户，因与乡里豪绅结仇，被送了冤狱。但因为有一手好箭法，也被官府留待用处……
听了个大概，小达摩淡淡道：“我叫达摩之子，这位是我的结义大哥杨剑英！今天我把各位找来，确实是有件棘手的事。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强人所难，况且这件事也确实很危险。所以如果各位不愿帮忙，我也绝不勉强，大可自便！而愿意留下的，日后我也必有重谢……”
众人相视一阵，张济微微拱手道：“公子大名我等也早有耳闻！而我等原本阶下之囚，蒙您相救才能逃出生天，这份恩情自当尽力报答！不过这几位壮士至少还有几分力气可用，而但我等几人不过文弱书生，不知有什么可以为公子效劳的？”
小达摩淡淡一笑道：“张兄不必妄自菲薄！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在下薄有产业，如果几位先生不弃，不妨做些账簿之事也无不可！至于各位壮士，在下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如果肯留下我也必当重用……”
诸人想了想，一个原本在外多年落草为寇的黄升拱手道：“公子少年慈善，仁德济世，自到大漠以来多次普济贫苦百姓！我等兄弟虽然落草为寇，也确实做了很多打家劫舍之事，但说起来如果有碗饱饭吃谁愿意去提着脑袋过活！如果公子不弃，我们兄弟几个愿意从此跟随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达摩颔首笑道：“兄台言重了！人一辈子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只要各位真心愿意改邪归正，我达摩之子这虽非西天灵山，但也愿给天下良善一席之地……”
接着诸人纷纷表示愿意效劳，小达摩看向疯僧醉葫芦笑道：“疯僧，我这个人别的没什么，就是一个毛病，懒！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以后就帮我提点东西什么的？”
疯僧醉葫芦挠挠后脑勺，傻笑点头道：“愿意！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以后跟着公子少说有碗饱饭吃，怎么不愿意呢……”
小达摩微笑点头，看了眼杨剑英道：“大哥，你先带他们几位去各自安排休息一下，然后准备些好酒菜，我和玉兄聊聊……”
杨剑英也知道这玉腾龙必非常人，而小达摩留下他也必然想有用处！当下点点头，客气请诸人出去各自安排住处……
沉吟半晌，小达摩也在暗暗思索这玉腾龙究竟会是个什么人物？当然，虽然他并未避忌自己盗贼的身份，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一定是坏人，说不定还是位劫富济贫的侠盗！但如果不是，这类人纵然自己没什么大恶，可通常也都是见财起意之徒。万一给自己来个回马枪，恐怕真的是吃不消啊……
沉吟着，小达摩缓缓道：“玉兄，在下最近要办件事，而这件事说难不难，说容易也真不容易！容易的说只是跑跑腿，在下也定有重谢！可如果说难的，一个不小心恐怕真是性命难保啊……！”
玉腾龙轻轻啜了口茶，淡然笑道：“公子，玉某别的本事没有，可好歹打小在江湖上也混了几十年，这点眉高眼低不是看不出来！不提公子这些日子新都护府不停的添置产业，但你把我等这些人从牢房里弄出来，也无非两个原因：其一你要办的事必定要新面孔，另一个就是你不想暴露自己！想必，公子达摩之子这名字定是假的吧……？”
小达摩对他说出这番话倒也并不奇怪，因为单凭他至少有这点眼力，就可以仗着足够的酬劳信任！
“玉兄果然是老江湖，双眼不揉沙子，看事一针见血！不过在下也绝非危言耸听，此事还望玉兄三思！因为如果事情败露，玉兄若是被敌人抓住，说不得在下恐怕势必要灭口的……”
这话在小达摩说出来只是事实，但玉腾龙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感到有些发慌！虽然玉腾龙在江湖上名气不大，但他从小混迹江湖，不知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被武林高手要挟威逼对他根本是司空见惯，也曾有过很多烦恼！可今天面对这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他不由得感到一阵紧张！难道只因为他说出了太不符合他年纪的话？可又不像……
沉吟半晌，玉腾龙缓缓问：“我可不可以问……”
不等他问出来，小达摩淡淡摇头截口道：“不可以！我的身份至少现在对你还只能是秘密，知道了对你其实也不是件好事！至于让你办的事，你要想清楚，虽然的确酬劳不菲，但确实也凶险之极！如果你答应了，也就不能再反悔……！”
思索了好一会儿，玉腾龙深深看着他点头道：“好！我答应，并且我相信，公子会让我去做的事，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确定是我可以做到的……”
小达摩满意的点头笑道：“哈哈！好，玉兄果然不同凡人！只要你能把握好时机，我保证这件事对你一定是轻而易举的……”
“那请公子吩咐……”
小达摩微笑道：“替我去送两封信……”
五天后，敦煌城内里小达摩突然会来，让鹜妓不禁又惊又喜！不过他那依旧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也让姑娘心里空落落的！
小达摩不想牵涉太多麻烦事，有了肖若仙芝的前车之鉴，他明白鹜妓对自己也已生出了情愫！事实上小达摩对这两个美女倒真都没什么想法，也没什么恶感，但也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好感！充其量肖若仙芝为人温柔，更容易接近。而鹜妓较为强练，会让人感到些压抑！
可惜啊！鹜妓本来就是故意在他面前表现的聪明，自以为可以当做优势压过肖若仙芝，让小达摩觉得自己可以帮他做很多事！但她始终忘了一点，帮忙可以做朋友，或者从属，但男人通常都不会喜欢太强势的女人！
所以，肖若仙芝并不是不够聪明，而是比鹜妓更聪明……
外面依旧很热闹，通常敦煌城内一天十二个时辰，倒有十个时辰是热闹的！眼看已经到了子时，小达摩看了眼鹜妓缓缓道：“该有客人到了，佳粼，帮我从后门请进来吧……”
虽然心里不免狐疑，可鹜妓还是点点头出门。
不多久，鹜妓带回了个年过五旬的中年女子。
小达摩站起来躬身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石二婶？若按姨娘算，我该称一声阿姨，但家母与石二叔也算同门，我该按此算吧……”
来的正是绝云！小达摩自知不便露面上地罗煞，如果明着派人去找她又怕会泄露机密。所以他让玉腾龙去暗中送信，而信上只有四个字“月影重生！”
当然，这绝不是他对玉腾龙说的危险！因为玉腾龙还要去送另一封信……
绝云来此原本心里极为忐忑，纵然有女中天罗煞之称，但仍然丝毫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而一见到小达摩，绝云已经是惊骇的说不出话了。再听了他的话，更是感到一阵后背发凉！
小达摩淡淡一笑，递过封信道：“此信乃是姨娘亲笔，二婶看过自然明白了……”
绝云疑惑的打开信看，上面是毕落简略讲述了小达摩的身世，主要是证明他的确是叶洪颖和陆登门夫妇的亲生儿子！
看完信，绝云眼里不禁渗出泪来，激动的抓着他双臂仔细看着他哽咽道：“你……你真是香儿和慕情的儿子……？”
小达摩缓缓点头，绝云上下左右又好一阵仔细辨认，笑着流泪道：“像！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你真的和香儿一模一样……”
小达摩微微一笑，扶着她到椅子前坐下，缓缓道：“因为身份特殊，我实在不便去巨龙岛，只有请二婶跑这一趟。如果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亲自向诸位长辈道歉！而且，还要去拜祭外公……”
绝云轻轻擦拭了眼泪，叹气道：“哎！也难为你了，汪姐姐信上说的明白，你也很不容易啊！只是……，如果当年能见到你一面，也许顾叔叔就不会……”
小达摩也不禁感到有点伤心，轻叹道：“当年我在九江听到了外公的噩耗，本来想去拜祭。可万一被人发现，我一死不要紧，却要连累那么多无辜，所以……”
绝云摇摇头，拉着他双手带到身边椅子上坐下道：“洪潇啊！你小心一点是对的，你外公泉下有知也一定不会怪你！只不过，你一个人在外面漂泊那么久一定很辛苦了。我们这些人枉称你父母至交好友，却一直都没能好好照顾你，实在是愧对他们在天之灵啊……！”
小达摩摇摇头叹道：“二婶快别这么说，天底下知道有我这个人的毕竟没几个，有怎么能怪大家呢？只不过现在事情紧急，我怕没时间可以犹豫了，才会这么急请您来！”
绝云点点头沉吟道：“事情汪姐姐信上也提到了，想想也确实是个好办法！只不过洪潇，地罗煞是你外公一生的心血，你大叔和二叔他们又都是打小被你外公养大!让他们一死不难，但让他们放弃地罗煞，这恐怕……”
小达摩缓缓道：“二婶，多余的话实在没时间说了。问题很简单，如果死守就真的只能是死路一条！暂时退一步，以后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孰轻孰重，您该分得清啊！”
绝云点头道：“我当然明白！可洪潇，虽然你二叔平日里都听我的话，但这件事恐怕我还是说不动他的！我看，想让他们退出太湖，只有一个办法……”
小达摩听了也不禁暗暗担心问：“二婶有什么法子……？”
绝云沉吟片刻，缓缓道：“我爹、你外公，还有杜叔叔三位是相交几十年的老兄弟，彼此情同手足，各自的后人也都视为亲长！如今三位老人已经只剩下杜叔叔一位了，如果他能开口，也许可以说动你大叔和二叔！但是……，杜叔叔原本也是个性如烈火的人，让他退缩先就不容易！除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