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寿包
两位长辈私下也曾谈及过此事，鹜妓性格坚强，颇有才智能力，如果嫁给小达摩则日后势必可以帮到他很多！而肖若仙芝为人温柔体贴，大方贤惠，确实也是为妻的上佳之选！两人实在是各有千秋，难以分出优劣！可对小达摩自己而言，他倒确实并没真去在意过这件事啊……！
此时新都护府中热闹非常，中午之前阳关较远的陆皓等人也到了。大家把酒言欢，小达摩也只当是难得大家聚会一次，算是家宴罢了！
晚宴上，毕落突然提议道：“我有个提议，如今大漠四大美女中其二在此，这可是太难得了！正巧她俩还是一琴一舞，不如就合演一曲，也让大家开开眼界……”
她此言一出，堂中立刻彩声雷动。而最先明白她心意的就是单晴瑶，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微笑赞同！
小达摩微皱眉头，暗揣这姨娘快六十的人了，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别的倒还好说，这事要是一直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可绝不是件好事！
想到这，小达摩当即阻止道：“姨娘，她俩如今都已不是当年不得已要靠卖笑为生之时。再要是提及往昔，不是勾起她们的伤心吗？”
毕落还没来得及回答，鹜妓当先道：“多谢公子关心！不过佳粼天生喜好音律，平日无事也常抚琴自娱。今天难得大家欢聚一堂，又是公子生辰，我便演奏一曲，即是为公子祝寿，也是给大家助兴！”
小达摩微一皱眉，肖若仙芝又微笑颔首道：“往事不堪回首，但同样的事发生在不同的地方，自是该另当别论。汪姐姐爱琴，我也一样好舞。久闻姐姐琴艺高超，今日正好让小妹一饱耳福……”
“哪里！妹妹舞技名震大漠，只怕我琴艺拙劣，难以匹配呢……”
“姐姐不用客气，大家主要还是祝贺公子的生辰，为大家助兴……”
看着两人各去准备，小达摩心里不禁苦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鹜妓表面上精明干练，做事丝毫也不拖泥带水！可也就因为她缺少了女子固有的那份“扭捏”，所以在古绝道人和陆皓这些叶洪颖的老部下心里，都觉得公子更应该选择温柔贤惠的肖若仙芝！
不过，也只有熟悉并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看起来娇娇柔柔，弱不禁风的肖若仙芝，每次和鹜妓斗口根本从来未曾落在下风。而且每次她都没失去过半点女子的含蓄，不像鹜妓那么嚣张！
小达摩心里明白，论心智肖若仙芝比鹜妓是只高不低。不过鹜妓毕竟自幼跟随毕落打理敦煌城内那么大的产业，办事上自然会更加熟练些。可长久以来养成的那份傲慢，却也实在不讨人喜欢……
不久，院子里灯明火把尽皆熄灭，庄丁换上了十几只巨大的蜡烛分别摆在院子四周。又有两个丫鬟从侧门中搬出琴台，鹜妓缓缓坐到跟前，深吸口气双手轻轻抚弄起来！
鹜妓以琴艺独步大漠风月场，其技艺自然非同凡响！小达摩早年在乡下跟随私塾先生读书时，也曾学习过操琴，但并未下过什么功夫。不过当年初到敦煌城内，他就发现了鹜妓琴艺中的问题。
说起来鹜妓也只比小达摩大不到两岁，技艺并不是不会在精进，但能力上确实仍稍有欠缺！而且她所弹奏的乃师当年叶洪颖所用操琴，叶洪颖何等武功，何等定力，鹜妓一个年轻女子又怎么比得了！可鹜妓天生性格倔强，虽然自知驾驭此琴力有不及，可偏偏勉强弹奏，因此她的琴音中在行家耳中一听就可以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随着众人彩声连连，院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红妆仙子般的绝色美女翩然起舞。那一举手一投足的流畅，一颦一笑的恰到好处，媚而不矫，宛如天宫中仙女临凡，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小达摩看着肖若仙芝的舞姿，虽然心知她不会武功，但那每一个动作的结合与衔接，却不禁让人联想到武学，心里不由生出些感悟！
武学之道讲究的是意与心合，气与力合，意到力到。而跳舞同样讲究的是力与美的结合，每一个动作都是有心而发，该用力则用力，该柔和则柔和。虽然不像武功内力和招式的流转过于严苛，但这用心用力还是同一道理。
而且，小达摩也听出鹜妓的琴音中此时也渐渐出现了异样。原来她见诸人都沉醉于肖若仙芝的舞技，心里不免有些不高兴，所以打算以琴音去扰乱她的心境！可肖若仙芝心志的坚定确实不简单，居然可以丝毫不为所动！
旁人眼中耳中的只是妙舞仙音，但小达摩始终紧密的注意着两人之间的接合，心里明镜一般。不过他也并没感觉奇怪，肖若仙芝的外柔内刚并不是新鲜事。倒是鹜妓，她此时有点画虎不成，反倒搞得自己心浮气躁，已经显得难以自制！
小达摩微皱眉头，鹜妓武功不高，定力一旦失守，自己势必会反被音律所扰。重则重伤难治，轻则当众出丑也不好！
当下，小达摩缓缓起来走到鹜妓身边，而肖若仙芝看到脸上不由显出一丝伤感！小达摩对此视而不见，只拍了拍鹜妓肩头笑道：“好极了！看你俩配合的天衣无缝，我也不禁想献献丑了！来，佳粼，让我也来弹一曲给大家听听……”
他适才这一拍，以内力灌输到鹜妓体内，平复了她焦躁的气血。此时平静下来，鹜妓暗想适才的冲动，不禁仍心有余悸！看了小达摩一眼，苦笑声站起来颔首道：“多谢公子！”
小达摩摇摇头笑道：“我很早之前也学过些日子抚琴，不过还从没时间认真研究过。你就在这看着，也好指点指点……！若仙芝，我可没佳粼那么好的琴艺，你多担待点喽……！”
两个女子隔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心意！经过适才一番配合，鹜妓虽然差点走火入魔，可肖若仙芝在那激越的琴音中也已经撑得很辛苦，再斗下去恐怕难免两败俱伤！此时安然无事，两人心里都不禁起了种微妙的感觉！虽仍有难以解开的情结，但却也不禁多了份惺惺相惜……！
小达摩才坐到琴边，毕落长叹声，缓缓道：“哎！洪潇，这琴是几年前启明远为讨佳粼欢心送给她的。可我当时就认了出来，这可是你爹自幼弹奏的。当年你爹娘的婚礼上，他还曾用此琴为客人们弹奏过呢……”
诸人一听眼光都不禁投向了那琴，而小达摩听此琴竟是父亲遗物，心里更是不免充满惆怅！
轻轻擦拭一下，小达摩长叹口气缓缓拨弄起了琴弦……
肖若仙芝心里满是悲悯之情，身随音韵也开始翩然起舞，但此时的动作和表情，却让人不免伤怀难平！
小达摩的琴艺确实不高，刚听了鹜妓的演奏，如今再听他的，人们更加是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肖若仙芝的舞姿上！
不过当年莫隐村在做这张琴的时候，就把材料精心的磨砺，目的实际上是为了让儿子叶洪颖可以借此增长功力。如今小达摩的功力已经直追乃父，琴艺虽然一般，可凭着深厚内力却把每个音调音节弹奏得更加合拍严谨！
别人还没怎么，鹜妓和肖若仙芝确实感受的清清楚楚。尤其是鹜妓，多年来她一直在苦苦追寻可以如意随心操控此琴的方法，直到小达摩说破隐秘她仍是毫无办法！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这张琴虽然极为珍贵，但想弹奏的随心所欲，内力的程度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如今明白了，鹜妓反倒是一阵释然！既然从本身讲这就不是一张普通的琴，而且天底下能有小达摩父子这般武功的又能有几个人？自己虽专精琴艺，但内功的深浅又怎么是能强求的？
小达摩弹奏的一曲虽称不上美妙，可倒也动听。在刚刚享受了一阵心神皆醉之后，再以这清淡小菜来调理下肠胃也不错！
一曲终了，小达摩缓缓站起来道：“佳粼，这张琴既然我爹的遗物，我想……”
鹜妓微笑道：“公子，此琴乃是令尊家传，而且我也……，反正现在就算是物归原主，公子手下便是！”
小达摩摇摇头道：“宝刀赠英雄！我音律平庸，以后也不见得有时间精心研究，留下它恐怕也只能徒增伤感！我只是想留这琴欣赏几天，毕竟这是我爹留下的。等你回阳关的时候，还是一起带走，可以吗……？”
“最好你永远也不要让我带走……”
心里想着，鹜妓微笑点头道：“一切依公子吩咐……！”
小达摩摇摇头叹了口气，缓缓回到席间。
刚才这一幕在大家心里都必然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但却是都不愿再去提起徒惹伤心……
宴席到深夜才罢，诸人大多喝得熏熏然。反正山庄很大，再多人也住下了，所以便都留宿在山庄……
小达摩独自坐在房里凝视着父亲的遗物，他适才弹奏的时候突然想到，父亲当年虽然死得离奇，但在他自己却显然不是突然，而且在最后的一腾日子里他还留下了很多遗物和线索！这张琴是他心爱之物，不寻常的东西岂不是往往就存在许多不寻常的暗示！
当年莫家虽生活俭朴，但毕竟是富可敌国，这琴虽不简单，却非极为珍贵的古董，那启明远又为什么珍藏了十几年？或许他也想到了这琴中会有奥妙，但他送给了鹜妓当然是已经确定了这里面根本什么特别都没有！而且这琴在启明远手上十几年，岂非每一寸都早被他看的清清楚楚，就算真有什么如今又岂能还在？
想了好久也没什么感悟，小达摩心里不禁有些急躁，随手一拨弄琴弦，不经意竟使上了五层功力！
心里一惊，小达摩正想着如今这琴算是废了。可再一看却发现竟没丝毫的变化，但凭着自己的功力，五层足以摧毁此琴。即便其材质坚硬，也不可能连琴弦都丝毫无损！
发现了不寻常，小达摩再仔细的观察，发现此琴七根琴弦粗细均匀，但似乎并非一般造琴所用的马尾毛，而是较一般琴弦粗了一般有余，但看上去也不知道是什么竟会如此坚韧！
在好奇心驱使下，小达摩轻轻拆下了第一根琴弦。拉直了看除了比寻常马尾粗了一般多，确实也没什么特别！而既然此琴有练功的功效，琴弦会粗点就不奇怪！可到底这琴弦是什么东西制成？火烧，水浸丝毫没有变异，而且小达摩双手拉扯力道加到了八层竟都还毫无撕裂的迹象！
手里拿着琴弦，小达摩不由一头雾水，实在想不明白父亲打什么哑谜，怎么会搞这么张稀奇古怪的琴弹。
苦思无解中，小达摩刚想把琴弦接回去，却发现在两边拴琴弦的细孔中渗出一点透明液体！
可诧异的伸手指沾了点，凑近鼻子闻也没什么味道。摇头苦叹声，小达摩两指又捻住琴弦另一边，刚想去拴，却突然感到手里有些异样，再看手指捻住的地方似乎出现了些破损……
仔细看，本来就非常细的琴弦上竟然翻开一个边角。看看手指，小达摩又试着用手指沾了些液体，并且奇怪的发现细孔中流出的液体刚好够涂满整根琴弦……
惊讶中，小达摩顺着翻开的边角一点点剥开，琴弦打开竟变成了一张一寸宽，近三丈长的薄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看起来是种武功心法……！
小达摩心头一阵狂喜，又接着拆下其它六根琴弦，果然每根琴弦拆下来的两边细孔中都流出了透明液体。直到拆下最后一根琴弦，上面的字体明显大了些：
“七绝六门傲视百年江湖，身为再传子弟未能复兴本门荣光，叶洪颖深感愧对祖师！然天下将覆，举世为邪魔玩弄股掌。弟子尽毕生未能回天，自知此生已然无望！昔日偶得奇金，遂将本门绝学幽冥三绝付诸其上，搓为琴弦，以异物封存，唯亲配药物可溶，付之于弦孔内蜡封。见此书则取弦除蜡，以溢出液体涂抹开启。得见机密，足证尊驾机缘深远。往善使幽冥绝学，切莫重蹈昔日六祖覆辙！望自珍重，叶洪颖谨拜……”
小达摩看完父亲这遗书，愣了好半天不由苦笑暗想：“爹啊！你可真是聪明绝顶！但你又怎么可以奢望这世上能有那么多和你一样聪明的人……？的确，就算启明远把这琴拆了、烧了，除非巧合也绝难找到琴弦上。但若非巧合，又有谁能想到秘密会在这琴弦上呢……？”
原本这张奇异的材料是当年叶洪颖前往青藏草原，寻找鹿王秘密时，当地部落首领送给他礼物中的一件。而那封涂和溶解的药物，则是叶洪颖根据邪云妖道传下的配方自制。
他当年把父亲莫隐村用两根细软马毛编成的琴弦卸下来，废了很大力气才把材料截成七分，搓成了琴弦，先把溶解药水装进细孔，然后顶上蜡封，再穿进琴弦。而琴弦一旦解下，顶住的蜡封就会掉落，溶解药水也就流了出来。
启明远对这张琴苦苦研究了十几年，内外每一寸地方都无比仔细的检查过了无数遍。可任他如何精明，却怎么也没想到师父会把秘密藏在了最明显的琴弦上！
小达摩再一次见识了父亲的惊奇设置，心里不由更加神往，同时也对自己的未来更加感到迷惘……
送鹜妓走的时候，琴弦已经被小达摩挑选上等材料，请精工巧匠重新装好。鹜妓当然不知道小达摩发现了什么，还真以为他为自己重修了此琴，心里感动极了！
小达摩心知肚明，可他当然也不会说穿，只好让她自己去误会！反正误会终究是误会，早晚有澄清的一天……！
巧思妙想设惊奇，骨肉之情岂超然？
花花世界遍沉浮，舞动红尘自重生。
幽冥刀法和龙逸刀法虽然同处一门，但彼此间却颇有差别！龙逸刀法汇聚了正派武林中的顶尖刀法精髓，找事灵动宏大，但并没有太多刁钻，更多是依照武学常理！而幽冥刀法则融合了很多旁门之道的门派武学，以及行脚伽蓝早年游弋域外时遇到的武学。所以极多古怪精深，奇思妙想。可也就是那许多偏离常理的武学道理，学起来也并不很容易！
小达摩人是够聪明，但昔日七绝武学震烁当时，而幽冥虽居最幼，但武功却冠盖诸师兄，其高明自然非比寻常！但好在乃师闲云浪人武功原本得自塞外，对中原武学又所知渊博，平素小达摩受其教益良多，学起来便并不特别困难了！
不过让他感到为难的一点是，这幽冥武学被乃父记录在奇金上面，自己学成之后想要销毁却是全没办法！无论水淹、火烧，甚至用锋利无比的欧俊宝刀都无法损伤半点。不过这样一来小达摩又想到了另一个好办法，用父亲留下的配方制成了粘合剂，然后把七条金条粘合起来，再折成腰带，正好成了宝刀的刀鞘围在腰上！
但练了不久，小达摩稍觉有成的时候，他却突然一下子心沉到了谷底！因为他突然发觉五指玄丹手和幽冥武学的内功心法修炼起来竟然会发生相冲相撞，根本完全无法融合到一起！两种武功同出一门，而且都是刀法，招式有异还有情可原！但同源内功心法居然也会出现完全无法相溶的情况，实在太不寻常了！
不过，小达摩也知道行脚伽蓝出身道家，但俗家时也已经有了不俗武功。而且祖师一生学揽天下，不同类别的武功会无法相容其实也并非太难理解！也许随着自己功力渐深，问题会自然而然解决，否则当年行脚伽蓝又是如何才练成六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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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晴瑶来了靖侯府后，看见满府满院在寒冬中盛放的梅花，着实惊艳。在严寒无边的滕瑟中，百花早已凋零，唯有此清绝花影经霜傲雪地在寒风中颜开之妻。自此，梅花与梧桐花一起成了单晴瑶的最爱。生辰当日，丹甘特意为单晴瑶穿上一身桃红纹纱衣裙，裙面绣上朵朵绽放的白梅花，清雅精致。戴上白貂冠帽，在帽上插上了几朵粉红色的梅花。单晴瑶的身子慢慢好转，脸色也渐渐透出了些许绯红，单晴瑶不喜欢脂粉，但丹甘觉得她的面容还是太清淡了，就扫上了些腮红。
打扮好后，丹甘见天清气爽，就扶着单晴瑶出了院子在府中走走。昨夜里下了雪，整个府院都笼罩在茫茫白雪中。龙依莎远远地看见单晴瑶慢步而来，像是一个偷下凡尘的绝色仙子在踏雪寻梅，却不知她自己就如一株绝美的傲雪清梅，翩跹在寒风中，让人迷醉。
“侯爷妃！”在他身旁的刘管家轻唤。
龙依莎猛然回过神，微笑地看着已走到跟前的单晴瑶：“楼兰精神好多了。”
单晴瑶面有阙疑：“侯爷妃，你看什么那么入神？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
龙依莎温笑道：“看见雪中寒梅，想起了些事，就走神了。”
单晴瑶盈盈笑起：“我的生辰贺礼呢？”
龙依莎微微一笑：“这么急。记得你说过的，无论如何也要拍手赞好。”
两人慢步向后院的池塘走去。寒冬腊月，池塘的水早已结冰了。在池塘的冰面中央，立着一座冰雕。
一个袅娜多姿的女子，一只手臂被绑住，一只手单臂起舞。她身姿盈动，青丝飞扬，裙裾翩飞，舞带回旋，虽只是座冰雕，却有伊人流转，舞尽霓裳之感。
单晴瑶惊震地看着冰雕，呆愣了半晌才喃喃道：“这，不会是你刻的吧？”
龙依莎淡然微笑：“闲来无事，刻来玩玩。”
单晴瑶盯着龙依莎，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为何会刻冰雕？既带不走，也留不住，太阳一出来就化了。”
龙依莎看向冰雕：“有些东西既然无法握在手中，曾经遇见过，欣喜过，也就够了。”
单晴瑶凝视他冷俊却又温和的脸庞：“侯爷妃，你这是在提醒我，还是提醒自己？”
龙依莎眼光澄如秋水：“提醒世上所有执迷不悟的人。”
单晴瑶呆滞了片刻，自嘲地笑了笑：“若世人都能如侯爷妃般潇洒，世上就再无断肠人。”单晴瑶追问“为何会刻我单臂起舞？”
“单臂起舞我只见过一次。或许此生也只有一次。”
单晴瑶呵呵笑道：“这有何难，叫舞娘们绑起手臂跳给你看便可。”
龙依莎轻笑道：“楼兰认为有人可以跳出你跳的舞？”
单晴瑶想起竞艺会上自己的疯狂，相信世上真无他人可以跳出这样的舞。她的蛾眉翘了翘，仔细地打量龙依莎的面容，却看不出他到底是欣赏还是嘲讽。
龙依莎温和地问：“这贺礼楼兰满意吗？”
单晴瑶惋惜道：“侯爷妃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去刻这冰雕，这么美的冰雕，可惜，可惜。我多看几眼！”
龙依莎向跟在身后的刘管家示意，刘管家就转身回房去拿了个银熏球给单晴瑶抱住暖手。
过了半支香的功夫，龙依莎道：“外头冷，别看太久，走吧！”
单晴瑶边走边问：“侯爷妃，你刻了多久？”
“也没多久！”
“到底多久？”
“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就刻好？”单晴瑶不能置信地瞪大双眼。
龙依莎温和地笑了笑，笑容如隆冬中的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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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龙依莎来到后，管家就送来了一碗青菜肉丝面和一个寿包。
单晴瑶有些愣住了，瞇着眼瞄向龙依莎：“这就是侯爷妃给我安排的晚膳？”
“生辰之日，要吃一碗长寿面，再吃一个长寿包，长寿又安滕。”
单晴瑶盯着寿包，瞅向龙依莎：“这寿包那么，丑，不会是侯爷妃做的吧！”
龙依莎霍然望向寿包，面有窘迫道：“很丑吗？”
单晴瑶哈哈大笑，用筷子夹起寿包大口吃了起来：“嗯，你做得比我好，至少是甜的。我上次做红枣糕就把盐和糖弄混了，让……”笑声戛然而止。转瞬间，单晴瑶清脆的声音又响起：“侯爷妃，你的手艺不错，包子的味道比长相好。哈哈哈！”
龙依莎心头倏然一紧，却泰然地笑了笑。
单晴瑶抱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面来，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道：“这面又是你做的吗？一根粗一根细，味道又是比长相好。”一大碗面，单晴瑶没几下子就吃光了。
单晴瑶接过丹甘递来的锦帕，擦了擦嘴，展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笑靥：“侯爷妃，礼尚往来，下次你生辰，我也做一次长寿面长寿包给你。”
“那我先记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