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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逆天换命

作者:南墙回头 | 发布时间 | 2018-11-02 | 字数:6486

与蓝镜华的欣悦不同,冥宫里,楼琰冥神色惨淡的看着床上渐渐失去生气的沈若玲,内心涌上一阵阵的绝望。

鲜血不停从被洞穿的腹部流出,短短半个时辰里,已经染红了整张床。

楼琰冥坐在床沿,抖着手轻抚床上少女惨白的面颊,极轻柔的将少女拥入怀中,眼眶通红的看着少女腹部的冰凌,浑身玄力不要命地往怀中女子体内送过去,口里一直喃喃念着,“若玲,若玲,你不会有事的,若玲……”

然而,不论他怎样恳切的唤她,不论他再如何拼命地往她身体里输入玄力,怀中的女子依旧在一点一点的失去生机。

他送过去的所有玄力,都仿佛石沉大海,进去以后,再无一点反应。

楼琰冥眼中渐渐染上一缕疯狂,忽然,眸中划过一缕极亮的光芒,他猛地转过头,对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古登和辰砂大吼,“七星丹!快去拿七星丹!”

二人身形齐齐一震,而后辰砂最先反应过来,猛地跪下,发出“彭”地声响,双眸睁大,极力反对道,“宫主!不可!”

楼琰冥瞪着赤红的双眼,浓郁的杀气猛地朝跪在地上一脸恳切的辰砂压过去,将她压的一瞬间面色苍白。

“有何不可!”他阴沉着脸,对她说话时,毫不怜香惜玉地加上了玄力的压迫。

一瞬间,辰砂只感觉身上重若千钧,胸口一阵闷痛,口中涌上一股浓郁的腥甜。

然而,她依旧倔强地抬起头颅,直直与楼琰冥对视,咬着满口血腥,一字一句地坚定开口,“宫主,七星丹乃冥宫秘宝,不到轻易之时万不可轻易动用!”

话说一半,辰砂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威压再一次加重,宫主血红的眸子看向她时,已然带了杀意。

“用七星丹续命,乃逆天而行之事,宫主若要强行如此作为,必回遭受天谴!”她闭了闭眼,咳出一丝血来,“为了一个女人……”她满眼恨意地看着床上已然离死不远的女人,咬牙一字一字道,“不,值!”

若是可以,她当真想杀了这个害人不浅的女人,但她更知道,宫主不需要自作主张的属下,所以她再恨她,也没有真的动手杀了她,即便她无数次有过致她于死地的想法。

话音刚落,一阵强力的玄力波动朝她袭来,将她猛地扇飞了出去,狠狠撞在门边上,一口鲜血喷出。

楼琰冥已然怒道了极致,阴冷着脸色死死盯着重伤不甘的辰砂,“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一直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古登次心里猛地一惊,一步挡在宫主面前,猛的跪下,急急开口,“宫主不可!辰砂在宫中多年,衷心耿耿,若因为宫外之人轻易杀了她,难免会让宫中之人心寒,还望宫主万万手下留情!”

古登跪在地上,看见楼琰冥将视线转向他,赤红的眼里隐隐有疯狂的神色,愈见明显。迫人的威压朝他猛地压过来,丝毫不见有收敛的意思,压得他喉咙中一股腥甜猛地窜上口中。

他心一横,闭了闭眼,再次开口道,“属下这就去为宫主拿七星丹!”说罢顶着能杀死人的威压起了身,脚步如风地快速朝殿外走去,路过门口已经爬起来安静地跪在地上,受伤不轻的辰砂身边,只草草看了她一眼,脚步顿了顿之后,再无停顿地快步离开,往冥宫宗庙走去。

辰砂静静跪在门边,从被宫主震飞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清楚的感觉到,宫主是真的对她动了杀意。

她心里再明白不过,若不是古登及时挡在了她的面前,或许此时此刻,她便已然是宫主手下的又一个亡魂了。

古登去拿七星丹之后,楼琰冥似乎渐渐平静下来,垂着眸子静静拥着沈若玲,将下巴轻轻抵在怀中人的发顶,极轻的摩挲,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他轻轻呢喃,“若玲,你要等我,等我救你……”

他轻轻瞌上凤眸,神色间透着小心翼翼,以及浓浓的眷恋。

辰砂这时冷静下来,才终于发觉,沈若玲之于宫主,早已是生命一般的存在,而她妄想以她的地位去撼动沈若玲在宫主心中的地位,这个想法到底是多么的可笑。

她若不在了,还有千千万万个人可以替代她的位子,但若是宫主此时怀中的人死去了,那么将不会再有任何人能代替那个女人占据宫主心中那个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位子,也不再有人能够得到宫主如此不顾一切,生死都不愿放手的执念。

辰砂跪在门外,眸色空茫的看着楼琰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冥宫那么多年,她在宫主心中的地位,其实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坚不可摧。

她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意识到,她太高估自己了,至少比起宫主此刻怀里的人,她的地位远远不如她。

当古登手中托着一个精致水晶盒重新回到大殿中时,他走到楼琰冥面前,动作顿了顿,最终依旧单膝跪地,恭敬地献上了手中的水晶盒。

辰砂看着他从远处走进殿内,经过她身边时,却对她恍若未见,没有任何的停顿,仿佛门边根本没有她这个人。

于是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她这么做,是不是真的错了。

七星丹是从宗庙里拿出来的,既然是放在宗庙里保存的秘宝,它必定也是极为不凡的东西,更是对于冥宫来说,极为宝贵和重要的东西。

楼琰冥微微转了视线,伸出手打开古登双手奉上的水晶盒,里面是一颗闪耀着七种颜色光芒的圆润珠子,大约只有他食指尖那么大。

他掌心微拢,用玄力将七星丹吸入掌中,而后轻轻掰开沈若玲的嘴巴,将其喂入她的口中。

他紧了紧拥着怀中人的手臂,极爱恋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瞌上眼眸,口中念起古老的咒语,于是有彩色绚烂的星光围绕在二人之间,最后在二人心口连成一座桥梁,由楼琰冥心口不断流向沈若玲的身体中流去,像是从楼琰冥的身体中不断地向她身体里抽取了什么,不断地输送过去。

随着时间逐渐流淌,沈若玲苍白的面色开始好转,楼琰冥的面色却开始渐渐苍白。

而奇迹便在于,随着楼琰冥修为的输出,洞穿沈若玲腹部的那只冰凌开始渐渐融化,而被洞穿的腹部也开始渐渐止了血,被染成血色衣裙下的原本该是空洞的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的修复,直至最后变成一道可怖的伤疤。

不论是守在床边的古登,亦或者是跪在门口的辰砂,他们都很清楚,此时七星丹将从楼琰冥身上带走,并且送给沈若玲的,是他的生命力,以及他的修为。

楼琰冥轻抚着沈若玲的渐渐有了些生气的苍白脸颊,随着自己脸色愈加的苍白,他却显得更加安逸。

这是他愿意付出性命去守护的女子。

而一旁一直守在身边的古登与辰砂看着宫主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却有些脸色发黑。

最后,由古登先开了口,“宫主,修为损失太多,对冥宫而言,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古登并不反对宫主救这个女子,但若是因为这个女子而影响到冥宫,这并不是他所乐见的。

七星丹是冥宫秘宝,他能作为玄灵大陆上呼风唤雨的冥宫世代守护的秘宝,便是因为它能逆天而续命,这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或是一个事物可以做到的事情。

人们总喜欢将逆天改命视作最崇高,最梦想的事情,但人人也都知道,逆天改命是需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沈若玲若是不用七星丹强行续命,那么她便必死无疑,但七星丹续命,它的代价确是耗尽续命者的半生修为。

楼琰冥作为冥宫宫主,他的半生修为何其强大,又何其重要,如今却被用来为一个女子续命,若是被世人知道,大约也是嘲笑居多的。

或许若是作为一个普通玄者,为了心爱的女子而逆天续命或许还有可能成为一段脍炙人口的美谈佳话而被人所称颂,但作为呼风唤雨,实力强大的冥宫宫主,他弃冥宫于不顾,将自己的性命与冥宫的命运一同放在一个与冥宫毫无干系的女子身上,这毫无疑问会遭到世人耻笑。

事实上,作为冥宫宫主,他并没有那么大的自由,没有将自己的生命随意付出的权利,更没有与一个人同生共死的权利。

能有资格与他同生共死,并让他将性命全权交托的,只有家族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冥宫。

很多时候,他在见到她时都会忍不住去想,若可以,他想与她死同穴,想与她生死不离,但每一次见到她时,他却又清楚的知道,若是哪一天,她真的死了,他却没有陪她一起去死的权利。

所以,他此时此刻也忍不住的想着,多交付一些修为,她便可以陪伴他久一点,再久一点。

直到他终于忍不住喉咙里的一股腥甜,惨淡的薄唇边不受控制的溢出一缕血丝以后,才终于堪堪收了手。

怀中女子已然没有了性命之忧,此时看起来,不过是较为虚弱一些,像是累极之后的安睡,而一边一直守在一边的古登与辰砂,脸色却已经黑的与锅底有的一拼。

楼琰冥靠在床头,静静拥着怀中女子,看见她不再散发阵阵死气的苍白脸颊,这才终于将嘴角勾出了一个极淡极淡的弧度。

他微微瞌上眸子,语调不带任何温度道,“你们退下吧。”

大殿内只有古登和辰砂二人,他说的退下是让谁离开,大家心里都清楚。于是二人起了身,恭敬地对着楼琰冥行了礼后,安静地退出了殿门外,轻轻将门带上。

大殿外,一向没什么脾气,堪称话唠的古登一把扯过辰砂的袖子便往外边走,一直走到确定宫主听不到任何声响以后,才没好气的丢给她一个帕子,恨恨道了一句,“活该!”

辰砂默默接了帕子,将嘴角的血迹擦了擦,幽幽瞥了一眼古登,“我只是为了宫主好,我一开始看见这个女人就说过,这女人最后一定会害了宫主。”

古登生平第一次对别人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冷哼。

他冷冷看了辰砂一眼,语气极为不善,“你以为宫主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么?宫主当初让你去保护沈小姐,若是你保护得当,沈小姐何至于被重伤成这样?宫主又如何会耗费自己的修为,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为沈小姐续命?”

辰砂气的脸色通红,本就重伤的胸口险些闷得差点没再吐出一口血来。

她喘了口气,轻咳一声,气到,“作为宫主的女人,她这点本事都没有,有什么资格站在宫主身边!自己实力不够,如何能怪到别人身上!”

古登生平第一次气的险些甩袖离去,突然发现,与辰砂共事这么多年,从未发现,这女人居然还有如此无理取闹的时候,让他有种想要一巴掌扇醒她的偏执的冲动。

“辰砂你给我好好想清楚了。”古登阴难得阴沉着脸色,压低了的语气显示着他已经极度的愤怒,“是谁没有做好自己的职责,却把过错怪到别人身上,若不是你保护不力,何至于害宫主如现在这般虚弱,害冥宫处于如此危险的地步!别怪别人,若不是你罔顾职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辰砂脸色一白,张了张口想反驳,却发现她竟什么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古登气急反笑,“再者,若是真比起实力,你从小看好的那位宫主的所谓青梅竹马的小姐,就比沈小姐好得到哪里去?什么叫自己实力不济?这话由你嘴里说出来,你不觉得可笑么!”说罢,他狠狠一甩袖子,掉脸就走。

身后辰砂抖着苍白的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不知所措的想解释什么,却只发出几个无意义的字,“我……我……”

古登脚步一顿,冷哼一声,“我劝你不要再做什么不和适宜的事情,不仅害了你自己,还害了我们所有人为你的错误一起承担后果,否则会让我后悔今日没有让宫主干脆杀了你以绝后患!”

说罢,再也不做任何停顿,抬步便走,再没看身后面色惨白的辰砂一眼。

辰砂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从未见过好脾气的古登发过如此大的火气,一向以冷漠无情著称的辰砂第一次有了委屈的感受。

她看着古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才终于想到一句完整的话。

“她是给你们都吃了什么药,让你们都如此的偏袒那个姓沈的女人!”

她从未见过古登如此言辞犀利的一面,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却也让她更加憎恶那个沈若玲。

她气的恨不得一口血喷出来,捏死了拳头,她阴冷着脸回了自己的房间,冷静下来以后却开始忍不住思考,古登说的话其实并不是全无道理的,若是她好好保护沈若玲,或许今日的事情便也不会发生。更何况,若是礼韶允遇到同样的情况,她的结果只会比沈若玲来的更差,而不会有丝毫的好转。

冥宫精心挑选并且训练出来的人,他的好处便是,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心情,受了多大的刺激,有多大的情绪波动,最后都会理智的去看待事情。

就像古登不论有多生气,依旧在楼琰冥险些动手杀了辰砂时站出来为她挡了一劫,为的不过是冥宫不要往更危险的地方走下去。

而辰砂不论心中有多恨沈若玲带来的种种麻烦,多气古登对她的警告,最终还是会思考,她是否真的是做错了,为的也不过是思考是否冥宫此次的劫难真的是因为她而出现的,若是她真如古登说的那样,尽心尽力的去保护沈若玲,是否就真的不会出现如今的状况,思考她的状态是否真如古登所说,已经到了危害冥宫的地步。

她忽然想起,他们被选拔出来,作为冥宫的下属,其实所要做的说到底只有一个,那便是服从命令,而她在沈若玲的这件事情上,却似乎因为个人感情,而真的没有做到完全服从冥宫宫主的命令。

她是否,真的错了?

是错了吧,否则,怎么会连一向好脾气的古登都对她露出如此愤怒的一面,对她说出如此重的话。

宫主的下属是不需要个人感情的,尤其是在做任务的时候,个人感情只会影响办事效率,以至于为宫主,乃至整个冥宫带来不可预见的损害。

就如这一次,若是她真的按照宫主所说,尽心尽力的贴身保护沈若玲,在她出事时第一时间发出信号通知宫主,或者帮她一把,助她逃脱,那么宫主如今都不会如此虚弱,冥宫也不会突然之间落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冥宫落雅苑中,面色憔悴的楼琰冥拥着同样面色憔悴的沈若玲安静的浅眠。

一片安逸中,沈若玲昏昏沉沉的意识终于有了要清醒的感觉。

朦胧中感觉身在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中,透着熟悉的清冷味道,让她的心中安逸无比,却又透着一阵阵浓烈的苦涩与纠结。

随着意识的回笼,她原本无梦的黑暗中开始渐渐掺杂了断断续续的梦境。

血色的城池,满地的尸体,断肢残骸,一片狼藉。

梦境中一片混乱,沈若玲苍白的脸上神情痛苦。

楼琰冥一向睡的浅,尤其在极其担忧沈若玲的情况下,不过是她轻轻动了下脑袋,他便猛地睁开的双眼,紧紧盯着怀中人,低声喚了一句,“若玲……”

她是被梦魇缠住了,本就苍白的脸上愈加没了血色,神情痛苦,眉头紧蹙,口里喃喃着什么。

楼琰冥微微皱眉,低下头侧耳仔细去听,听见她带着泣音的梦呓,反复重复的不过就那几个字,却让他身形狠狠一震,“为什么……灭我全族…..”

他原本看见她醒来时的欣喜瞬间湮灭,脸上的欣悦顷刻间凝固,面色一片惨白。

这瞬间,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甚至想,不要叫醒她了,就让她一直这样睡着,睡在她怀里也好,痛苦也好,至少,她还在他身边,还乖乖呆在他怀里。

然而,并没有给他太多纠结的时间,正在他如此妄想的时候,他却忽然胸口一痛,惊愕地睁大了双眼,他低头对上已然睁开了的愤怒双眼,怀中用他修为换来性命的女人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手掌堪堪印在他左胸口。

喉咙一甜,原本便受了内伤的身体承受了这运足了玄力的一掌后,一口鲜血从喉咙涌出,不受控制的沿着嘴角滴落下来,顺着下巴,落在他胸口上的手掌上。

他震惊地看着怀中他爱的这个女人,眸光动荡,那一掌明明是拍在他的心口上,却连同她也一起面色惨白。

沈若玲的身体依旧被拥在楼琰冥怀中,即便生生受了她这一掌,也不见拥着她的手臂有丝毫的放松,却反而在一怔之后,执念地又紧了紧,像是在倔强的坚持着什么。

像个执着的孩子。

明明看着她的眸光都快要碎了,却偏偏不肯放手——

哪怕受了伤也不愿意放开。

沈若玲的眸子在看见他嘴角涌出的鲜血那一瞬间,忽然发生了巨大的动荡,那一掌明明是打在他身上,她明明该是恨他的,但伤了他之后,她却觉得自己心脏也像是生生受了这一掌一般,剧痛难忍。

分明该是恨他的,却在看见他深邃看着她的眸底深处那份浓浓的悲哀时,眼眶酸涩泛红,而后便有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流出。

她看见他忍不住的轻咳几下后,从口中流出的鲜血,顺着他轮廓分明苍白的脸落在她手上,滚烫滚烫的,竟像是连她的心脏也要一起烧灼烫伤了。

楼琰冥抿紧了嘴唇看她,像是个委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孩子。

沈若玲心中一股腥甜涌出,又硬生生咽了下去,猛然间想起,她原先应该是死了的。

被偌大的冰凌洞穿了整个腹部,又生生受了水族族长玄力深厚的一掌,她知道她心脉早已断裂,再加上落崖,无论如何她都不该有再活下来的可能。

印在他胸口上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她心里的仇恨和愧疚一同喷涌而出,眸中是快要被折磨到崩溃的水光。

“我没事。”心绪烦乱间,她听见发顶传来极为熟悉却沉闷的声音,让她一瞬间心绪崩溃。

她猛地挣开他的双臂,跌跌撞撞地离开他的怀抱,疯了一般地挥着血色的衣袖,朝他怒吼,像是地狱来的恶鬼。

“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救我!让我死了多好!”她通红着眼眶,眼里隐隐有疯狂的征兆。

楼琰冥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不杀了我……”她忽然安静下来,抖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泣不成声,“为什么不在当年就杀了我……”

眼前这个人,是她爱的人,是她的灭族仇人,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在这个人面前,她到底该如何自处。

或许是听到了房中过大的动静,随侍的辰砂和古登从门外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房中明显已经接近疯狂边缘的,不正常的沈若玲。

辰砂神色一厉,手上运气玄力,就要动手上前擒她,楼琰冥却神色一冷,转过头冲着她便低吼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