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魂夜

灰黑色的云层包裹着天空，看不见星星和月亮，最近几天通宵查案让李雄鹰感到身心俱疲，他的脾气也暴躁了不少。令人欣慰的是，这场连环杀人案终于有了眉目，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白皮“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那些话可以把一个天真的女孩变成一个杀人凶手？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你。”

白皮想了想“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林媛她不会杀人的。断喉斧倒是有个混黑社会的弟弟，好像叫罗奔，你们就没有怀疑过他吗？”

已经有四个人死了，他们四个都和十年前的那起案子有关。”李雄鹰也不想向白皮透露太多，这倒不是怕泄密违反纪律，他只是怕白皮知道了太多，对白皮反而不好，毕竟，李雄鹰隐隐觉得这个案子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至于罗奔，李雄鹰打算在调查林媛的同时，也顺带调查一下他。

“一定是其他人干的，你要相信我。”白皮早在十年前就认识林媛，老罗经常夸他的女儿，说他的女儿特别懂事，学习成绩很好，将来一定能考上大学，白皮不相信这样的乖巧人会杀人。

李雄鹰沉默了许久，他对林媛远比白皮了解的多，这10年李雄鹰可是看着她长大，可现在种种迹象表明林媛是有嫌疑的。他现在也不想和白皮多说什么。当他从对讲机里听刘洋说林媛已经不见了的时候，他没有感到丝毫诧异，他让同事们着手调查林媛最近的行踪，寻找疑点。电话刘洋赶紧回来，自己则穿上外套准备出门，这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刘洋不可能那么快回来，还没等李雄鹰想太多，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护士，她看着李雄鹰惊讶的表情，微微一笑“你好，我要给病人换药了。”

“嗯，”出于职业习惯李雄鹰迅速的扫了下护士的胸卡，确定护士的身份没有问题后，他走出病房，坐上了汽车，点上一支烟，现在应该回家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再想办法找林媛的犯罪证据，还有那个罗奔，虽然之前在调查断喉斧资料的时候，李雄鹰知道断喉斧有个弟弟，只是断喉斧和这个弟弟好像并没有什么来往，现在不排除林媛和他有联系。

在李雄鹰沉思的时候，刘洋一路小跑，来到了停车场。

“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李雄鹰问道，其实他不想开车的，疲劳驾车很容易出事故，可是他受够了刘洋开得车，那急刹车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

夜已经深了，道路两旁的人行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开车前往刘洋家的路上，刘洋时不时地看看反光镜，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李雄鹰斜眼瞟了一下刘洋，问道：“怎么了？”

“刚刚有辆灰色的丰田海狮，在出医院没多久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们，现在他越开越快。”刘洋回答道，他本来以为那辆车可能只是刚好同路，这状况他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现在，那辆车跟在后面一直在加速。

“你为什么不早说？”李雄鹰也不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本想一脚踩下油门，可是他考虑了几秒后还是踩下了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那辆灰色的丰田海狮也很快停了下来，几个带着面具的人从车上跳下来。当李雄鹰看到车上下来了足有8个带着武器的人后，他开始后悔停车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刚刚在停车前打个电话请求支援，他相信一定是自己缺少睡眠才作出了如此愚蠢的决定。

其中一个比李雄鹰高了半个头的人走在最前面，他的手里提着一把消防斧，斧锋磨得又光又亮。即便是这人带着黑猩猩面具，李雄鹰也能感觉到他锐利的眼神。刘洋已经在电话请求支援了，可是等他们的同事到这里还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必须要撑住。

“你们是谁的人？为什么要找我们麻烦？”李雄鹰本来打算用说话来拖延时间，可是那人已经抡起了消防斧，朝着李雄鹰狠狠地劈来，李雄鹰如果不躲不闪，自己的脖子肯定会被劈断，他急忙一矮身，那消防斧顺着他的头皮贴了过去，这一斧挥出来的时候力道颇大，一时有些收不回，那人踉跄的往前扑，李雄鹰趁势一拳砸在了这人的肋骨上，可是那人仅仅是惨哼了一声，然后喘了一口气继续挥舞着那把消防斧试图砍死李雄鹰。

刘洋也没有闲着，他掏出手枪，试图吓唬住这些匪徒，可是他们好像知道刘洋的枪里根本没有子弹，于是拔出了砍刀和甩棍朝着刘洋走来，在他们眼里，刘洋是比李雄鹰更难对付的敌人，事实也是如此。

一个带着猪脸面具的人突然挥舞着短斧试图偷袭李雄鹰的后背，可是李雄鹰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在了那人腹部，那个猪头面具人哀嚎了一声倒在了地上，短斧也落到了一边，李雄鹰一边躲避着消防斧，一边从地上捡起了那把短斧，虽然短斧的长度远远比不上消防斧，可是这种时候手里有把武器总比赤手空拳安心一些。

消防斧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风声，李雄鹰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猩猩面具男的这次攻击，然后挥起短斧砍在了消防斧的斧柄上。

刘洋虽然格斗很在行，可是在众人的围攻下他也已经受伤了，那些歹徒毫不留情地将砍刀招呼在他身上，他的衣服已经被刀刃撕裂开来，血肉也被划开了。虽然他体型庞大，可是他根本打不过那么多手持武器的人。刘洋现在只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本能地挥拳打向那些试图袭击他的人，李雄鹰本来想前去帮忙，可是那猩猩面具已经挥起斧头朝着他脸上砍来，在躲避攻击的时候李雄鹰被路边的绿化带不小心绊了一跤，手上的短斧也掉落在枝繁叶茂的绿化带里。

街上警笛声终于响起了，李雄鹰能感觉到消防斧落在他身边时砍断的枝叶，也能闻到泥土的气息，他狼狈地躲避着猩猩面具的攻击，好几次斧头就差点落在他身上，要是他现在体力尚好，这样的敌人他能打三个，可是他已经通宵了好几个晚上，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刘洋也已经浑身是血了，他身边倒了好几个人，剩下的人跃跃欲试，可是没有哪一个敢第一个冲上去。

随着警笛声越来越近，那猩猩面具的人用手中的斧头指了指李雄鹰，然后带着自己的马仔们上了那辆丰田海狮，迅速地把车开走了。刘洋这时才倒在地上，他的胳膊已经被打得血迹斑斑，身上也出现了好几条骇人的伤口，今天晚上能活下来实属运气太好了。

当全副武装的同事们赶来时，那辆丰田海狮早就不见了踪影，可是李雄鹰已经记下了他的车牌号，其他几个同事也已经驱车去追赶，虽说这条郊区的小路上监控不多，可是李雄鹰觉得自己的同事抓到他们应该也没什么难度吧！

重案组的队长安天华也赶来了，他一边命令自己的手下把刘洋送去医院治疗，一边笑着问李雄鹰“你是怎么得罪那伙人的。”

“我不知道，我们离开医院的时候，他们就一直在跟踪我们。”李雄鹰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被电击似得，一个又一个离奇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他想起了白皮说过，自己也是被带着面具的人袭击，难道他们是同一伙人吗？林媛也去过医院，据说是有人扶着她去的，她会不会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李雄鹰现在只觉得自己脑子很痛，他现在太需要休息了。

我们必须要好好调查林媛，我相信她和这起案子有关系。”李雄鹰想了下说，安天华端详着落在绿化带里的那把短斧，他一边让人取证，一边问道“嗯，他们是用斧头袭击你的？”

李雄鹰点了点头，前面有三个受害者都是被斧头砍死的，虽然老林的死因不是被斧头砍死，而凶手在他的尸体上补了一斧头……现在一个又一个问题困扰着李雄鹰，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到如此棘手的案子了。

“好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就有答案了，至于林媛，我们会传唤她来接受调查的。”安天华拍了拍李雄鹰的肩膀，按照道理，他应该让李雄鹰回去写份报告，可是李雄鹰已经几个晚上没睡好了，要是再不睡觉，恐怕就不止是工作效率变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