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挣扎
一声声地惨叫声不绝于耳，在牢房里久久回荡着。大概没有人会想到，曾经风光一世的南国皇帝，最终的下场竟然是这般的惨烈。
韵兮凭借自己的功法，隔空传出的力量，却一次次，一根根的将南轩的筋骨调碎，任凭南轩如何叫喊咒骂，韵兮只是以相同的间隔挥出双手，旁边的士兵看到这副模样，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心中的恐惧，看到自家皇后的手段竟然如此狠辣，既害怕出事，又不敢制止，也赶忙去请示顾以辰了。
“凌韵兮，你好大的胆子，你本就是我南国的人，勾结敌国不说，竟然还敢这样对朕，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不怕遭到报应吗。”此时的南轩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韵兮的力度掌握的极为巧妙，既然南轩饱受了抽筋断骨之痛，却又不至于使其晕厥，可谓是最狠毒的一种方式了。
听得南轩的话，韵兮才不仅冷笑一声：“报应？呵，南国有你这样的皇帝，不知道会遭来多少的不幸，我不过是在为民除害罢了。”顿了一顿，韵兮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道，“更何况，你为了自己的利益，或仅仅是因为碍眼，便似是儿戏一般杀害掉了我身边的所有人，你都不怕报应，我有什么可怕的？”
南轩听得韵兮的话，也知道这件事再没有挽回的余地，没想到，当初韵兮轻描淡写的一句：“南国欠我两条人命。”如今竟然真正的败在了她一个小女子的手上。
早知今日如此...虽然知道如今在说这一切，都已经是为时已晚了，可是南轩却也不禁追悔莫及起来，算起来，自己也是明明有机会招揽她的啊，倘若自己当时相信了她未来创造的价值，这一切会不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他会不会也有机会站到大陆的顶端去...
想起那些自己爱的，在乎的人们死在自己面前时的样子，韵兮的眼睛有十天了几分血红，只感受到身体中的气流已经开始紊乱了，但她已经不愿再去顾及这些了，她的心中只是徘徊着两个字，那就是：报仇！
对于韵兮这种知恩图报，但对于敌人却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南轩可谓是无数次的触碰了她的底线。长久的仇恨一同爆发，再加上南轩本身的咎由自取，更何况，韵兮此时的心已经逐渐被黑暗的愤怒笼罩，她的思绪并不清醒，才是落得今天如今的这番局面。
另一方面，大堂之内，听得前来报告的守卫将狱中的情况进行了报告，顾以辰微微有些诧异，韵兮对于南国的恨意他是清楚的，只是第一次见到韵兮凶狠如野兽一般的一面，顾以辰也不禁蹙了蹙眉，当然，比起韵兮的做法，他更担心的是韵兮如今的情况，若是再这样下去，定是会被仇恨蒙蔽，从此走火入魔。
这样想着，顾以辰自然是坐不住了的，落下手中的事物不管，挥挥手变遣散了前来议政的大臣们，他的心里无人能比得上韵兮的位置，便是直奔大牢，还未接近牢房，便是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声音，那撕心裂肺的叫声，还夹杂着一句句模糊不清又肮脏的咒骂。微微一顿，顾以辰更是大踏步走进牢房，韵兮的情况，怕是不太乐观。
“韵兮。”一声轻唤裹着一层薄薄的真气，又带着淡淡的担忧在韵兮的背后响起，这熟悉而又温暖的呼唤，将沉浸在过去的仇恨中的韵兮狠狠地拉回了现实。
“啊！”短促的惊叫之后，韵兮双手捂住嘴巴，强忍着不适，一脸惊讶。先前的回忆还存留在大脑中，但现在的韵兮，却不敢相信面前倒在血泊中的人，竟然是出于自己的“杰作”。
望着眼前微微颤抖几乎要支撑不住的身躯，顾以辰赶忙上前扶住她。韵兮抬眸，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已经藏了淡淡的水雾，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不敢置信：“这...真的是我干的？”韵兮的语气里已经微微带着颤音。
顾以辰微微叹了口气，还好自己来得及时没有让事情再进一步发展下去，自己的及时叫停虽然使得韵兮的真气有一瞬间的停滞，但对于另一种后果，他连响都不愿去想象...“只不过是你这么多年以来藏在心里的恨爆发出来了而已，回去好好睡一觉便没事了。”修长而又白皙的手有规律的抚着韵兮的后背，顾以辰尽可能的像平缓的安抚她。
其实，如今的他除了宽慰便是什么也做不了了。沉默了一会儿，韵兮挥了挥手，倚靠在顾以辰的怀里，脸上写满了疲惫：“罢了罢了，什么都以后再说吧。只是...”又转过身去对着守卫道，“看好他，不要让他死了，也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他。”停得那一声整齐的应答声之后，韵兮才问问点了点头，随着顾以辰一同离开了牢房。
听到了韵兮的安排过后，顾以辰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虽然没有打断韵兮的决定，但是心里却是存了几分不解的。
如今的南轩明明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并且毫不夸张的说，如今的南轩别提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就算是他以后的生活都会是个问题的。筋和骨头被韵兮弄的该断的断，该碎的碎，虽不至死，残废已经是肯定的了。一国皇帝变成如今这般的境地，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似是注意到了从牢房出来以后顾以辰的愁眉不展，阴晴不定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赞同”三个大字。韵兮不禁叹了口气，也是难为他了啊，这么顾惜着自己的状态和情绪。就算他是皇帝，就算是不认同的事他都没有利用身份活着道德观来压他，甚至是只字未提，将一切选择的权利都放在她的手里。
是啊，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不论周围的世界再过冰冷，也总是能给她带来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温暖和色彩，让她可以一次次的避免在阴暗的泥泞中迷失，又才能使她一步一步坚定地完成她的梦想。
“顾以辰，我知道你的内心所想，虽然我是被心魔控制了才将南轩闹的现在这副模样，但毕竟也是我的过失。从这一角度来说，南轩所受到的报应已经足够多了，”微微顿了顿，韵兮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可是，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我留着他是因为还有一桩旧事没有了结，却并不是因为想要继续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了解我的，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吧。”
韵兮的这一番话使得顾以辰放下心来，韵兮与南国之间的恩恩怨怨实在太多太繁杂，自己虽然能隐隐猜到几分，却因为不想强迫她，从来没有问过。如今终于到了清算了结的时候了啊...
更多地，与此同时，却是一股悔意和歉意油然而生，他怎么能够怀疑韵兮呢？韵兮这一路以来都是由他相伴的，她是怎么样的人他难道还不清楚吗？她对她的报仇的执念有多么在乎，难道他不知道吗？虽说可以凭借邪门歪道以牙还牙，这个女子却从来都是选择正面交锋，从两国大战之初到之后的种种，躲避与阴谋，似乎天生与这个女子没有什么关系，这样的她，他凭什么要去怀疑呢？
轻抚了抚韵兮的头，顾以辰的嘴角微微勾起：“是我鲁莽了。本不该怀疑你的。你对南轩...想做什么便做吧，今后也不必再请示我了。”顾以辰选择了完全的放手，给了彼此足够的空间，他也没有再去追究韵兮将南轩留下的真正的目的，他明白，等韵兮想说的时候自然是会告诉他的。但他若是强行直白的问出来，倒使得两人都难堪。
韵兮也朝着顾以辰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却都是在不言之中。同样地，将心比心，以韵兮独立惯了的性子，今天向顾以辰解释，也都是因为她感受到了顾以辰的那份心意。
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夫君，哪个皇帝，会似顾以辰这般信任对方，尊重对方，支持对方呢？仅仅是抛开利益的层面不说，为了坚守自己内心的那份量度，没有多少人会选择迁就他人放弃自己的心，可顾以辰却做到了，甚至是一言不发。
更何况，若是今日韵兮少了这几句解释，今天的事情最终会像毒瘤一样扎在顾以辰的心中，成为两个人之间的障碍，韵兮也同样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自然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真正可贵的是，顾以辰与韵兮两个人。在感情面前都选择了包容与理解，在必要的时候选择放手和帮助，这样的他们，是互相促进互相成长的，所以就算两个人本身，性格上的差距有多么大只要有这份心思在，便会是两个人的围城一同坚守。
而韵兮，对于这样一个卓越的男子，其实也早就在暗中发誓，今后的路，她韵兮定要与顾以辰共同进退，生死与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