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地下室
“您好，我们要检查一下你的地下室！”刘洋感觉疲惫已经钻入了他的四肢，让他感到全身都轻飘飘，软绵绵的，可是他仍然要装作很有精神的样子。
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一些商户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关门了，酒吧大多还开着，一些年轻人怕是已经喝醉了，他们正互相搀扶地离开酒吧。
“进来吧！”夜宵店的老板带着刘洋来到了他那不足二十平米的地下室，里面放着一个冰柜，冰柜里全是龙虾和贝壳，刘洋不禁感到有点失望，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这家夜宵店，朝着蓝色星空酒吧走去。
“费老板，您好，我想看一下你的地下室。”刘洋无精打采地说道，要不是李雄鹰让他不能放过一个地下室，他才不会到这里来呢。
“好吧，那里我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可能有点脏。”费雯熟练地打开了地下室的门，然后带着刘洋和另外一个警员朝着地下室走去，刘洋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和其他商户比起来，费雯的地下室显得更深，更大。
潮湿而浑浊的空气让他打起了精神，他很快发现费雯的地下室里被分成两个长方形的大房间，其中一个像是没有完工的娱乐室，里面一片昏暗，还有一张积满灰尘的桌球桌，而另外一边则像是一个工作间，里面放着书柜和不锈钢工作台，天花板的灯倾洒着耀眼的白光，将那不锈钢工作台照得锃亮。
“这个不锈钢工作台是干什么用的？”刘洋身边的警员问道。
费雯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是上一个商户留下的，书柜和那边的桌球桌也是他留下的，我也懒得清理了，反正这个地下室我不怎么来。”
“那这盆植物是谁打理的？”刘洋像发现新大陆似得，指着远处的盆栽说道。那盆栽足有半米高，绿油油的叶子间，还结着几个硕大的黄色果实。
“那好像是塑料做得假盆栽吧，不信你去摸摸。”费雯差点笑出声来，刘洋身边的那个警员也差点憋出内伤，刘洋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离开费雯的酒吧后，刘洋朝着书香羊肉店走去，那是他任务就只剩下搜查书香羊肉铺了，可就在离书香羊肉店还有不到三百米的时候，他的通讯器响了起来“马上来下夜猫子火锅店，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两具残缺不全的女尸。”
“夜猫子火锅店，不就是那家网红火锅店吗？”刘洋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刚刚还深入骨髓的疲惫感瞬间荡然无存了，他一路小跑，五分钟后赶到了夜猫子火锅店。这家火锅店是玄妙街最大的火锅店，有三层楼，建筑外上了黑色的漆，还喷绘了不少白色的猫脚印。
可是，几乎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火锅店还有一处地下室。
老板已经被其他警员控制住了，他吓得脸色苍白，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地下室里会有尸体，李雄鹰正在和其他几个警员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
刘洋发现，这家商户的地下室果然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他的地下室入口被藏在了一个可以移动的酒柜后面，打开酒柜后的小门后，可以看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楼道里很暗，尽头是一扇敞开着的铁门，刘洋还注意到，铁门用的是密码锁，走进地下室后，刘洋感觉自己就像是来到了一个新世界，地下室的灯光很亮，让人感觉很刺眼，里面放着两个冰柜，刘洋跟着李雄鹰战战栗栗地朝着其中一处冰柜走去，当他把目光投向冰柜时，他吓了一跳，一股凉意也扑面而来。
那冰柜里冻着两具已经被大卸八块的女尸，由于尸体尚未腐烂，容貌保存尚好，刘洋察觉到这两具女尸并不是先前发现的失踪者，或许是因为还没有人报案吧。
“原来，是他杀人碎尸的？”刘洋觉得案件还有一些疑点，毕竟这里的碎尸和塑料袋里发现的碎尸大不相同，根本不像是同一个凶手的手法，他记得有位前辈曾经说过，分尸是粗活，而碎尸是细活，不是一般罪犯能干的来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认识她们，我是冤枉的。”火锅店老板不停地哭喊，法医杜晨也赶来了，当他看到那红褐色的尸斑时，他说：“这两个死者很有可能是被冻死的。”
“冻死的？怎么可能，难道是敲晕了然后放入冰柜？”李雄鹰问道，他觉得这种手法有点不可思议，一个警员走到火锅店老板旁，厉声问道：“快说，你是怎么杀害她们的？”
“我没有，冤枉啊！”
“能判断死亡时间吗？”李雄鹰问道。
“暂时不能，等回去检查过后才知道。”
李雄鹰微微点头，然后怒视着老板：“这个地下室，除了你，还有谁能进来？”
“太多了，我们这的伙计都可以来。”老板已经老泪纵横了“我的密码设置的很简单，那密码就是我的生日，很多人都知道的。”
“那为什么没有人发现这两具尸体呢！”李雄鹰的目光犀利的就像剑一样，老板几乎不敢与李雄鹰直视，他哆哆嗦嗦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如果其他人发现尸体，肯定早就报警了，我们可能真的冤枉他了。”一个年轻的警员说道。
“是啊，我都说了，人不是我杀的。”
“这两个冰柜是干什么用的呢？”李雄鹰问道。毕竟火锅店索要用到的食材都在厨房的冰柜里，他之前也问过好几个服务员，他们几个虽然知道火锅店有地下室，可是却谁也没有到地下室去看过。
“我们查看一下火锅店里的监控不就可以了。”刘洋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李雄鹰点了点头“好的，把他带回去检查吧！”
老板立刻吓得脸色大变，李雄鹰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早点招供吧，对我们都好。”
“人，不是我杀的。”老板已经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李雄鹰微微笑道。
“队长，我们这还有两处商铺没查呢！”警员田丰收做事向来很认真。
“好，那你们两个忙完后赶紧回来吧。”李雄鹰答道，他现在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这也有一处地方没去，是书香羊肉店，要不你们替我去那看看吧，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刘洋眼见凶手和尸体已经找到了，就像偷个小懒。
“没问题，一言为定。”田丰收爽快地答应了。
半小时后
“我们私闯人家的店不怎么好吧。”警员匡业说道。
“我们又不是做贼，谁让他们老板那么早下班的。”他的同事田丰收答道。
“我感觉这里很诡异啊！要不要呼叫支援啊。”匡业毕竟才来LCPD一年。
“诡异，有什么诡异的？融尸案我都见过。”田丰收一点也不在乎房子里一片漆黑，他已经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这里的门居然没有被锁上，前往地下室的通道同样黑漆漆的，只能通过微弱的手机光照明。匡业有点害怕，他感觉自己已经走了很久了，不知是不是黑暗让他产生了错觉，走在木板上的吱嘎声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走了多远，铺着木板的地面变成了水泥地面，匡业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可是田丰收却一点也不害怕，他推开了门，等匡业进来后，他把门关上了，地下室里一片漆黑，他们在墙上摸了好久才打开了灯。
这处地下室和之前见到的很多地下室一样，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没有看到庞大的冰柜，正当匡业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田丰收指着远处的几个坛子说“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肯定是泡菜吧！”匡业不假思索地答道，虽说这里不是泡菜店，可是见到几个泡菜坛子也不足为奇。
“你，去打开看看呢！”田丰收很好奇，匡业万般无奈地打开了其中一个坛子“看，是腌萝卜诶。”
“我还以为是白菜呢！”田丰收顿时也失去了兴趣，他刚准备离开，可是身后传来了凄惨的叫声“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是从他们左后方的墙后传来的，让叫声让人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田丰收和匡业急忙转过身，他们发现墙上有一处不易察觉的暗门，要不是门微微敞开着，他几乎可以和墙面融为一体，而当他们移开小门后，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匡业和田丰收的神经顿时高度紧张起来。
眼前的场景吓了他们一大跳，水磨石铺成的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墙上也遍布着早已干涸的血痕，天花板上挂着一些风干的肉条，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硕大的杀猪板，上面的血还没有干，还有一些碎肉没有被清理掉。
“我的天哪，这简直……太恐怖了。”当匡业看到一个被截去双腿的女子被铁钩挂在墙角惨哼的时候，他急忙掏出通讯器想叫支援，可是却没有半点信号。
“这里可能装了信号屏蔽装置，要小心，对手很狡猾。”田丰收急忙掏出了警用手枪，迅速上膛打开保险，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他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凶手从某个小角落里扑出来，匡业则走上前去，查看那女子的伤势。那女子兴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了。
“怎么现在怎么办？”匡业问道，他说话的声音也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田丰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