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胸中大志

乔家兄弟一惊，正想回夺，却突然感到一股大力从长鞭上传回来，还没来得及撒手，双鞭就“砰”一声同时寸寸断碎，撒了一地！

两兄弟只觉得半身酸麻，握着鞭梢的胳膊根本已经抬不起来，只满脸骇然的看着小达摩！

此时几人只听连声惊呼：“昆儿，仲儿……”

乔二宝和李之月夫妻匆忙的抛过来，分别扶着儿子满是关切之情！后边聂妖夫妻和洪发夫妻以及峨眉一众门人弟子，单晴瑶等人依次来到。

其实小达摩早就发觉了他们在附近，先说话捧了乔二宝一下也算是给了他们点面子。否则凭乔家兄弟的武功，小达摩一出手就能轻松要了他们性命，哪还会跟他们浪费时间？

而见识了小达摩的武功，除了单晴瑶几人早就心里有数，连聂妖也大为惊讶！见他出手反击的时候，乔二宝夫妻心知儿子是万万不敌，可就想去相救的时候却被父亲聂妖拦住，心知他想看看小达摩的手腾！

小达摩淡然向乔二宝夫妻拱手道：“乔世伯，李师姑，小侄一时失手损了两位乔兄兵器，实在抱歉！不过稍后自当派人重铸两条，当时赔偿！”

乔二宝微微皱眉，忙拱手道：“小公子言重了！犬子年少无知，冲撞之处还望包涵！两条鞭子也非贵重之物，何谈赔偿……？”

乔二宝在当今江湖上不过也就算个二流人物，但毕竟家世不菲，加上身为峨眉掌门的东床娇客，也算是武林一号人物！

在武林中人而言，如果兵器被人毁掉就等于丢了性命一样。而这样让把兵器大成碎块的，更等同被对手砍成了肉馅！好在两个儿子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要事他自己现在只能马上去跳崖了。所以纵然他再溺爱儿子，也有自知之明，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气愤！

强把儿子拉走，走远点乔八两气道：“爹，你干吗不给我和哥哥报仇啊……？”

乔二宝吓得浑身一抖，忙回头看看，见已经远离了当地才长出口气低声道：“哎呀！我的小祖宗，你们俩以后可千万别再去招惹那小达摩了，他武功实在太厉害，把咱们一家子绑一起也只有死路一条呐……！”

李之月虽然向来宠溺儿子，可此时也不禁埋怨道：“我早就说过了，他毕竟是叶洪明的儿子。就算不念过去的情分，凭本事你们俩也万万不是对手！偏怪你成天自以为是，在孩子面前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今天这人丢大了不说，还伤了情面。以后万一不小心装上，连人情都别想讨了……”

“好啦夫人，我知道错了！再说我也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会那么厉害！哎！看来只好等个机会，求岳父大人代着给讲讲情，这小达摩可真是惹不得啊……！”

乔家四口走后，聂妖缓步走到小达摩面前微笑道：“昔日令尊武学天赋奇高，已令世人惊为天神！而今公子更是青出于蓝，着实令人振奋！但……，今日天清气爽，不知公子可有兴致与老朽一游我峨眉风光……？”

他身为峨眉掌门，自幼在此长大，恐怕早就这山上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说让小达摩和他一游风光，不过是有话想单独和他说，这一点谁听不明白？

当下小达摩点点头，看了诸人一眼，一老一少当即往山上走去……

人生茫茫知无尽，万里行来成其身。

爱入深心难自拔，与其牵扯何如舍？

“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

人生智慧并不是说一个人是聪明，还是愚蠢！“装孙子”也被当做人生智慧，“心直口快”却被当成了愚蠢！

有时候不用去指责道德沦丧，或者说价值观偏颇了！因为既然有人说出某些话，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人生智慧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更加不是可以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天才和神童并不是做什么都行，就是因为他们虽然拥有天赋，却缺少人生的智慧！

人生的智慧是要从人生经历中总结，汲取的。孔子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二十年的时间总结除了自己的一套人生智慧，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古往今来有过几个孔夫子？也许有人并不认为他真的具有什么智慧，但没有人可以否认，他在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历史中，具有不可撼动的地位！至少不用苛责他是否真的有什么价值，但他确实奠定了几千年作为人的准则标准！无论我们是否认可，至少目前这些还都并没有改变！

峨眉自古以险著称，但这里崎岖险隘的道路上，却也不乏花木琳琅！小达摩游走其间，心里也不禁暗暗赞许：天下奇险果然名不虚传……！

走了很久，聂妖心里揣揣了很久，终于缓缓开口问：“公子！若论当今武林高手，自然当以你为首位！无论是你自身修为，还是手中所掌握的实力，皆已无人可比！老朽如此评论，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小达摩一时也想不清他是什么意思，当下缓缓道：“聂掌门谬赞，在下愧不敢当！现今新都护府虽名噪一时，也是全凭各方朋友抬举，在下绝不敢居功自负！况且天下何其之大？个人自该有自知之明，若也自以为是，恐怕难免误入飘飘然中！”

聂妖缓缓点头道：“公子能明白这一点，确实值得钦佩！但公子以为，若要应对武林邪魔，现如今还缺少什么呢……？”

“聂掌门认为我无力抗敌……？”

“公子自认为呢……？”

沉吟片刻，小达摩缓缓点头道：“不错！表面上看如今新都护府和冥罗门是如日中天，势力广大无比。但实际上我自己明白，对手根基深厚，远非我所能及。而且其武功绝高，也非我可匹敌。若仔细想想，我要报仇所差还尚多，但最重要的应该还是时间不够充裕……”

聂妖淡淡一笑反问：“那公子认为需要多少时间才可以……？”

小达摩不禁被问得一愣！对手可是活了几百年的怪物，自己纵然也能再活上百年，又怎么能从时间上和对手达到平衡？所谓：时不待我！岂非是自欺欺人……？

聂妖侧头看了看他，微笑又道：“往事已矣，来日可追！但这并不是说丢掉的时间可以重复……！小公子，请恕老朽直言！论武功，论才能，你应都在令尊之上，甚至今日成就，也已远胜。但惟有一样，恐你与令尊还差之尚远呐……！”

“哦？敢情聂掌门指教……”

聂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深深看着他，半晌终于吐出两个字“心胸！”

小达摩听了一愣！见聂妖又继续走上去，只好跟上两步沉吟问：“聂掌门，请恕在下见识浅薄！实在不明白您所谓心胸，究竟是什么意思……？”

聂妖微微一笑道：“能容者，容天下不平；容世间不公，方称贤哲大智！令尊昔日统率冥罗门数万之众，受武林仰首崇敬！纵然最终不敌盖世邪魔，但百世清誉，已是不朽传续！而如今公子论武功，才能皆已青出于蓝，但自问是否已然强到可以力克强仇？若不能，又当如何方可安身自保……？”

小达摩微微皱眉，沉吟片刻道：“聂掌门所言不错，在下年轻气盛，确实常常难抑情绪冲动，不经意间开罪于人也非奇怪……！”

聂妖缓缓摇头道：“公子！做生意当以和为贵，以为然否？”

“当然！”

“为何？”

“利益！”

“公子武功绝高，纵然夺尽天下府库也是轻而易举，天下间何人能够奈何？而那岂非也方便得多了……？”

小达摩听了一愣，心里似有所悟！

聂妖微微一笑，又缓缓道：“每个人都有选自自己生存之道的权利，但并非每个人都可以如愿以偿！公子如今外有强敌，如果不能内安人心，他日聚众连心之时，试问又如何才能统一人心，合力拒敌？”

小达摩微微皱眉道：“李……，师公所言极是！洪潇年轻肤浅，多有得罪还请原谅……！”

如今他才明白聂妖并不是护短，为了外孙疑忌自己。而是自己小心眼，先入为主小人之心了！而且其实聂妖一直都在为自己担心考虑，此时的提点正好为了及时避免自己犯下更大的错误！

事实也没错，无论今后怎样。现在小达摩最需要的还是人们归心，现在他凭借这父亲的余威，以及自己高强的武功和高明才智让很多人感到了信心！可除非很快能和敌人交手，否则人们的信心能够维持多久？而如果自己过于睚眦必报，势必会让人们对自己渐渐疏远。不管自己是怎么认为别人的，但至少现在绝不是自以为是的时候！

一时间，小达摩心里对聂妖颇为感激！而聂妖见自己苦心并没白费，倒是也心里很高兴！当下微笑点头道：“洪潇，你人很聪明，天分奇高。这些都可以让你做什么都非常顺利，但同时也很容易助长你的骄傲！但你要明白，现在你并没有确定最后的胜利，甚至可以说连自保都还成问题，那骄傲只能是促使你更快的失败！昆儿和仲儿自小被他们的父母宠坏了，教训一下也并非不可。但对你而言，或许人们都对你期许太高了，也太苛刻了。但你要明白，你和别人不同，你需要为了很多事去努力，而且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给你去慢慢的修心养性！如果你现在还会为了那些小事去耿耿于怀，你觉得你自己今后还能怎么样……？”

小达摩恭谨颔首道：“师公所言极是！洪潇一定牢记在心，绝不敢忘！”

聂妖微笑点点头，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峨眉的思过崖上！巨大的洞穴黑乎乎一片，从外面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小达摩奇怪的看了聂妖一眼，见他脸上表情颇为复杂！有担心，有怜惜，更多的还是懊悔和惋惜！

正疑惑着，小达摩突然听到山洞里传出一阵阵野兽哀鸣般的低吼！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不甘，懊恼和悔恨……！

“师公，这……？”

聂妖脸现凄楚，轻轻叹了口气道：“峨眉派位列江湖大门派之一，曾经也算人才鼎盛。但两百年前与邪派一场恶战，本派中人死伤殆尽，从此一脉单传直到今日！先师虽收了我四人为徒，但本派相比其他同道仍是相去极远。数十年来，我也收了十几个弟子，但却并没有哪个真的能令我满意！直到十七年前，我一次出门在路上收养了一个当时只有八岁的孤儿，叫陆皓。当时我只是一时怜惜才把他带了回来，但之后我却发现他的武学天赋着实很高！只是……！哎！都怪我太急性子，竟然想要拔苗助长，在他十六岁的时候我就开始传授他本门的九险玄功。开始还是非常顺利的，半年的时间他居然就练到了第六重，比我足足早了二十年。我一时忘形，竟让他趁热打铁！可谁知道他一时情急，竟然走火入魔。从此心中暴戾难消，几次都差点无意中杀人。也幸好他定力不凡，心里始终存着一丝清明，勉强抑制着心里的恶念，自己来到这思过崖静心恢复！可如今已经九年过去了，却始终……”

小达摩听了点点头，微微皱眉，心里反复思索着冥罗门武功和毕岑苗疆绝书中针对治疗练功走火的解救方法……

好一会儿，一老一少都没想到还有什么可说的。突然听到山洞里“吼”一声大叫，一条人影迅速窜出来，聂妖大惊忙迎上去叫道：“齐儿小心……”

那人怒吼一声双掌打来，聂妖急切间连忙双掌迎上去。两下一碰，聂妖闷哼声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跌在地上。小达摩一见忙迎上去抵挡攻势道：“师公请快运功调息，我帮您收复他……”

此时看清山洞里出来的人，满头满脸的须发蓬松，污垢厚积，身上的衣服也早都破烂不堪。不用问，当然就是聂妖说的弟子“陆皓”！

此时陆皓看着小达摩狠狠笑道：“不知死的小子，还想收复我，今天此处便是你葬身之所……”

小达摩沉声道：“冷静下来，让我给你运功疗伤……”

“呸！老子天下无敌，岂会有伤？小子胡言乱语，简直找死……”

小达摩微微皱眉，心知他走火已经很严重，甚至迷失了心智，只有先制服他才能再想办法治疗！可陆皓毫无顾忌的疯狂猛攻，小达摩又不敢太用力伤了他，一时还打成了个平局。

聂妖适才不防急切间应了徒弟一掌，虽并无大碍但也气血翻涌。此时虽在暗暗调息，但担心着也不敢把眼光离开两人交手。

打了几十招，小达摩已经掌握了对手的路数。当即连使虚招，顿时把陆皓给打懵了。突然小达摩一招无法和尚的“佛光普照”双掌平平推出去，陆皓感觉对手劲气平和轻柔根本没当回事。可一接上却竟然抵挡不住，被逼得连连倒退。而小达摩又已无声无息的欺近，一爪当面抓过来。

陆皓心里一惊，连忙双手上挡。小达摩脚下一横，陆皓整个人就被绊倒。刚想再站起来，小达摩当然不会给他机会，赶上一指戳中他胸前膻中穴。陆皓轻轻一哼，口中吐出一口浓重的黑气，整个人顿时就不动了！

聂妖在一边看的心头大惊！却见小达摩一把把陆皓抓起来让他盘膝坐下，自己则双掌按住他肩头。不一会儿，只见陆皓浑身一震，头顶升起缕缕白烟。聂妖心里大为担忧，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看着而已！

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小达摩缓缓收回双掌，站直了看了聂妖一眼，突然一掌由上至下拍在了陆皓头顶的百会穴上！

聂妖心头大骇，还还来得及说句话，只见陆皓全身一颤，张口吐出好大一口浑浊，浓稠的黑血。跟着，缓缓张开茫然一片的双眼……

“师……师父……”

见到不远处一脸灰白的师父，陆皓大惊爬过去满脸的惊慌失措！

小达摩缓步走过去，身手搭在聂妖肩膀上笑道：“师公，这位小师叔功力果然很深厚。峨眉派后继有人，洪潇在这恭喜您老人家了……！”

聂妖感到肩头一股融融暖意传来，顿时全身像被强烈但柔和的阳光照耀，暖暖的、懒懒的无比的舒服！

只片刻，小达摩收回手来和陆皓一起扶起聂妖！

看徒弟满脸关心急切，聂妖微笑摇头道：“齐儿，为师没事。幸好有洪潇救了你，否则咱们师徒！哎……！洪潇啊！你内功之深，可以说是师公平生仅见。刚才你给齐儿疗伤之后，竟然还能如此的精纯深湛，实在太神奇了……！”

小达摩微笑道：“没关系的，师公，如今陆师叔任督二脉皆已通顺，加上他原本功力扎实。只要不再急于求成，循序渐进应该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听说自己竟然已经通顺了任督二脉，陆皓不禁惊讶的张大嘴合不上。而聂妖心里的惊讶丝毫不必徒弟小。半晌回过身来才缓缓对弟子讲出了小达摩的来历，以及救他的经过……

听说面前这年轻人不仅救了自己，还帮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并且更是自己平生第一偶像叶洪明的儿子，陆皓忍不住大为激动！突然跪下哽咽道：“小公子大恩大德，陆皓没齿难忘！今后公子但有所命，必定万死不辞！”

小达摩轻轻扶起他微笑摇头道：“按辈分，你可是我师叔！在师公这论，我救你也是应该的。什么恩德，万死不辞的，以后可别再说了。只要记住教训，就算我没白费力气了！”

聂妖也点头接口道：“不错！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只是你比洪潇大几岁，以后不如就平辈论交，不用太介意我这了！”

陆皓听了连连点头！小达摩笑笑道：“既然如此，陆兄这样子回去怕也会吓到人，不如小弟就帮人帮到底吧……！”

说着，聂妖师徒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小达摩竖起右掌对这陆皓头脸一阵挥舞，顿时须发齐飞。仅片刻两人还没醒悟过来，陆皓原本满头满脸的蓬乱须发都已经整整齐齐，虽然还是很脏污，但已经可以看出陆皓原本也是个英俊的男子！

惊叹于小达摩武功之高，师徒俩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佩服！当下两人扶着聂妖缓缓下山，而小达摩心里所想的是，这个他日的峨眉掌门，也许真的会是自己来日的一个强有力的臂助……！

陆皓离开师门在思过崖已经九年了，如今回来已经长大成人，容貌和身形都有了变化，所以峨眉派众人乍见下都没认出他来。

听聂妖讲了经过，众人都不禁心里感到惊叹！尤其是迟缘，她很清楚丈夫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乏后。自己一生只生了一个女儿，女婿和两个外孙又都不成气候。而丈夫的十几个弟子中，又都难堪大任。也只有这个十几年前从外面领回来的孤儿，才是他心里最满意的传人！

但一时高兴过了头，不免拔苗助长，反而让这个得意弟子走火入魔，成了他心里最大的痛！如今一切都意外的好了起来，而且看起来丈夫和小达摩之间的嫌隙也完全舍弃了，这当然更让人高兴！

聂妖今天也是格外的高兴，回来就马上下令弟子设宴，给徒弟接风，更是感谢小达摩！

李之月一家四口自知到场必然会很尴尬，索性不出来。而聂妖也知道两个外孙确实该教导一下，所以也不去理他们。

席间，聂妖谈兴甚浓！看看诸人道：“今天在座的都是咱们自家人，有什么话我也不用有所顾忌……！其实很多事在江湖上也都流传了很久，表面上虽然没那么明显。可其实几乎武林各派都深受那魔头的迫害。单说我峨眉派，所以人才凋零，难以重兴。皆因两百多年前一场正邪恶战，令本派精英尽损。两百多年来武林代代更迭，但惟有那魔头逍遥至今，且日益强悍！几十年前，洪潇的爹创立了冥罗门，江湖同道无不望风追随，决意同心抗魔，但可惜……！哎！天幸洪潇生存下来，并且如今成就更胜乃父，实乃也是我武林万千同道之福！但今天我想说的是，作为峨眉掌门，几十年来我未能令本派发扬光大，实在深感愧对列位先师！如今我已年届八十，恐也是来日无多了。所以我今天想请洪潇在此做个见证，把这掌门之位传给小徒陆皓……”

诸人一愣！陆皓连忙离座跪地道：“师父身轻体键，必定长命百岁！而且即便师父要传位，徒儿入门最晚，上面尚有各位师兄，又岂敢僭越！”

聂妖微微摇头道：“齐儿！为人当尊长爱幼，但这一门之主关系全派上下以及未来大计，当有能者居之，决不能论资排辈！你虽入门最晚，但才能皆本门之首。而你几位师兄人品虽都忠厚，可若说才能却都不如你。为师如今传位给你，也是为了我峨眉派千秋大计。今日为师请洪潇在此见证，就是要请他日后可以多多照看你。奇山，你等心里可有不服……？”

莫德根等几人虽入门都早，可也自知能力浅薄。而说到师父要废长立幼，心里没有丝毫不快也是骗人！可这毕竟是恩师的意思，而且几人也自知各方面都不足以服众，当下只好都站起来拱手道：“弟子等谨遵师命！”

点点头，聂妖又看向小达摩道：“洪潇！今日之事你在我便可放心了，若是能在我死前与邪魔一拼，我也可死而无憾！但无论如何，峨眉一派今后便请你多多照应了……！”

小达摩颔首道：“师公请放心！但教洪潇在世一日，峨眉派便可无虞……”

聂妖欣慰的点点头，可脸上忍不住露出了落寞之情！诸人见此也不禁奇怪！聂妖为人向来文雅和善，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能做到武林一大名门的掌门，岂是毫无脾气的人。事实上聂妖外柔内刚，平生从不向人低头的性格在江湖上也并非秘密。而如今他这番话虽是传位给爱徒，但却还亲手把峨眉派亲手交给了小达摩。这样明显的寻求保护，绝对不可能是他一代宗师的真实心意！

那么，难道他是自认这得意弟子仍然不足以堪当大任？可陆皓的武功与天赋都是有目共睹的，比不上小达摩，可也明显超过了他这个当师父的！

小达摩心里也有点想不通，直到晚上坐在房里，无意中看了眼已经睡熟的妻子。突然小达摩被一个念头惊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说，聂妖竟然已经看穿了自己心思？他今天把峨眉派交到自己手上，实际上是为了……？

之后几天，陆皓在聂妖的指点下接手了峨眉派一应事务，而小达摩也有意无意传授了他一些断石诀的心法。

眼看爱徒武功进步奇快，聂妖心里也极安慰！另外陆皓除了应付本门事务，多数时间都是和小达摩“切磋”武功！这么一来二去，偶然看到了梦仙芝，让陆皓不禁怦然心动！

小达摩看在眼里，心里暗想这事倒是不妨撮合一下！陆皓为人忠厚，诚恳，武功天赋也不浅。而且外貌英挺，如今又是峨眉一派掌门，方方面面都足以匹配她！更重要这样还能了却娘一番心愿，算得上是两全其美了！而就算梦仙芝心里仍会有所介怀，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相信陆皓是可以真心打动她……！

陆皓在小达摩的指导下，武功突飞猛进。尤其是他任督二脉已经打通，本门的九险玄功已有很大的成果。但他自己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全凭小达摩所赐。这番恩德，实非朝夕可报！

今天早上小达摩都会带着陆皓上玉女峰顶，俯瞰之下，整座峨眉尽收眼底！连日苦功，突然到了这敞亮的地方，陆皓也颇感心头畅快！

看了他一眼，小达摩微笑道：“陆兄，做一派掌门的滋味如何啊？”

陆皓呆了下，随即苦笑摇头道：“说真的，一点都不好！整天要管这管那的，还要练功，还要去整理门下的产业账目。哎！我真是宁愿做个普通的峨眉弟子更舒服，轻松……”

小达摩微笑点头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因为我也曾经有过和你一样的感觉……。当年新都护府在敦煌开始只有一家首饰店，我两位义兄足可打理，我根本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接着新都护府建起来了，人也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大，我就再也没闲日子可过，想不管都不行了！”

陆皓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能想象，峨眉派上下加起来都不够两百人，再加上那些产业和田地，也远远不及新都护府和冥罗门的遍布天下。可我这点事才这几天已经感觉焦头烂额了，可想你岂非更是难以想象的辛苦！”

小达摩淡淡笑道：“你错了，其实大有大的难，小有小的难！其实，从某种角度说你肯定是比我辛苦的……”

陆皓不解问：“为什么？”

小达摩笑笑道：“冥罗门如今已经交给了我姑姑掌管，新都护府遍布天下，但我内部层级分明，小事早已不用我去过问，大事也不至于从那些小事上出现！可你，虽然只有这百多人和那些田地，但必须凡事你都要亲力亲为，无法假手旁人。比起来，你当然更辛苦！”

陆皓想想有理，笑了笑道：“那还不是你有本事，才能有今天这成就！可我，也就是在这山上碌碌无为了……”

小达摩看了看他，缓缓问：“听你这话意思，还是胸怀大志的嘛……？”

陆皓微微发窘，讪讪笑道：“我能有什么大志？充其量有一天可以帮你料理些小事，想报答大恩是这辈子都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