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婴儿的抵抗

小达摩微笑摇头道：“如果你的志气仅仅是报我的恩德，就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其实，我父子两代和江湖上很多门派都交情不浅。但就我而言，对峨眉派自然更加亲近。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我娘的关系！但还有一点，各大门派在江湖上同样盛名，但少林、崆峒却都是人才凋零，仅仅仗着祖师的余威！而峨眉派底蕴深厚，只是久为在外行走。我觉得，保持朴实的作风是对的，但固步自封绝不是发扬光大应有的表现！如今你已是峨眉掌门，不该在这抱怨有多辛苦，而是该想想怎么为本门重振雄风！师公的一番心意，难道你就一点都没体会到吗……？”

陆皓微微皱眉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小达摩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以你如今的武功，当今武林中必然有你一席之地！如果此时去立威江湖，广招门徒，必然可以一跃而起。至于其他，新都护府在这附近也有些生意，你不用担心！现在只看你自己是否有雄心壮志，否则一切就都无从谈起！”

陆皓心里当然是万般的乐意，毕竟他也才只是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甘心一辈子终老深山？但想了想，陆皓还是犹豫道：“我想这事，恐怕还是要去请示一下师父……”

小达摩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缓缓向山下走去：“真不知道今天谁才是峨眉掌门……”

陆皓也知道他对自己是一片好心，见他失望，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但也只好唯唯诺诺的跟在他后面下山……

回到住处，小达摩来到单晴瑶房里。此时洪发老夫妻也在，而梦仙芝一看到他，神色不由一黯，当即轻轻走了出去。

小达摩也没说什么，坐下陪着三老就闲聊起来。说着，小达摩看看娘问：“娘，您觉得陆皓人怎么样？”

单晴瑶虽然被他突然问得有些诧异，但还是点点头道：“很好啊！老实，也挺聪明的，虽然比不上你，但也算天下少有了！”

小达摩笑笑道：“娘就是娘，说什么也忘不了要夸夸自己儿子……”

三人笑了笑，小达摩又缓缓道：“娘，其实我是有个想法，但还是得先问问您的意思……”

“你说……”

点点头，沉吟片刻小达摩缓缓道：“是这样！我知道娘这些年一直把若仙芝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可是她毕竟不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总是要给她找个一辈子的依靠！以前是没有合适的，可现在我觉得陆皓人品不错，而且如今的身份地位也都不一般了。所以我想……”

单晴瑶听了微微皱眉，沉吟道：“你说的倒也是，可问题是……”

没等她说完，洪发截口道：“洪潇啊！外公知道你和异雪两口子感情很深，可我觉得若仙芝这丫头可也真的是不错！说实话，那些说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的，我都当他们放屁。可若仙芝对你可真是一心一意，我看……”

小达摩当即打断摇头道：“外公！我早就和若仙芝说得很清楚了，我只当她是姐妹，不会再有别的。而且她这么多年一直无怨无悔的照顾娘，我知道娘也很喜欢她，但我们总不能就这么耽误了她一辈子吧……？”

看看丈夫和女儿，弑僧婆李艳缓缓问：“洪潇！你想让若仙芝嫁给齐儿，除了想给她找个好归宿，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小达摩听了微微尴尬，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外婆！的确，自从我和异雪成亲以后，其实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除了不想耽误她一生，也确实不愿意这么每次见到她都感觉很尴尬！但无论如何若仙芝毕竟是个女子，我们也该为她以后着想啊……！”

虽然觉得他这样有逃避之嫌，但他说的也是事实！沉吟着，单晴瑶缓缓问：“洪潇，这事若能成自然是最好，子齐确实不错！可是若仙芝，你想她会答应么？”

“所以我来找娘，就是希望您能劝劝她啊……”

单晴瑶愣了下，缓缓摇头道：“洪潇，天大的事，就算要娘的命，为了你娘都眉头不眨！可这件事，娘是真的说不出口啊！要是不知道还成，可娘明知道她一心里就只有你，你让娘可怎么说……？”

小达摩想想问：“那娘就忍心看着她一辈子孤独终老？”

单晴瑶呆了下，不禁微微蹙眉！洪发急脾气道：“我说洪潇！我看异雪也不是个不通情理，善妒的女子！虽然我也觉得做人该从一而终，但既然若仙芝对你那么的一心一意，你不如就……”

小达摩正色截口道：“外公，这事以后绝不要再说了！我这辈子只会有异雪一个，别的女人都不可能再在我心里！就算若仙芝愿意委屈，异雪愿意大量，我又怎么能三心二意？那样的话，我又配得上她们对我的好吗……？”

洪发微微皱眉，正想再劝，弑僧婆李艳拦住道：“好啦！洪潇和他爹一样，都是世间难得的痴情种子。我们当长辈的只能告诉他要做好人，怎么能逼他忘情负义？我倒是觉得洪潇这主意不错，要是若仙芝嫁给子齐，日后时间长了，也许就培养出了感情，这不也是两全其美吗？”

小达摩连连点头称是！单晴瑶却摇头道：“洪潇，若仙芝是个怎样的女子你心里很清楚。你真的认为她只要嫁了人，就能彻底忘了你吗？而且，如果若仙芝心里念着你嫁给了子齐，那你觉得对子齐公平吗？以后，你又要怎么去面对他们啊……？”

其实这也一直是小达摩心里最纠结的，但他一直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但谁都明白，这迟早是要面对的。现在这个主意也许不是最好的，但至少在目前来说，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在小达摩苦口婆心的劝导下，单晴瑶也不想儿子再为这些事终日烦恼，也只好先答应找个合适的机会去说一下。但谁想还没等她找到机会，下午聂妖却亲自找上了门来。

母子俩奇怪的看着聂妖，还有站在他身后满脸羞涩的陆皓！

半晌，聂妖微笑道：“月，洪潇！今天我来，其实是为了……哎！我也没想到，齐儿回来才不长日子，却竟然……！我老啦，竟然忘了男女之情这回事是世上最难讲清楚的……”

母子俩听的一头雾水，单晴瑶奇怪问：“师父，您有什么事就说好了，对我们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聂妖微微笑道：“看我，人老了就是容易啰嗦……！是这样，齐儿呢，跟我说他对你身边那位若仙芝姑娘是一见钟情！今天中午他来找我，想让我帮他向你提亲，你看……”

母子俩对视一眼，小达摩心里暗想，陆皓为人性格内向，虽然早看出他对梦仙芝有意，但这么急匆匆去找师父来提亲实在不可能！而且他居然事先都没向自己透漏过半点，这也根本说不过去。难道是他和梦仙芝两个人私下商量好的，才由他去请师父来向娘提亲？但梦仙芝，难不成她发现了什么……？

事情就是他想的那样，其实上午四人在房里的谈话，都被正要送水进来的梦仙芝在门外听的明明白白！当时，梦仙芝心里可以说痛不欲生！因为对她而言，早已不奢望可以与小达摩厮守。如果能这么一直照顾着单晴瑶，时时可以看到心里惦记的人，她真的已经心满意足了！但如今她也明白，面对自己小达摩和南异雪，甚至每个人都不会平心静气！而想想自己，那么看着他们夫妻俩恩恩爱爱，自己心里真的就能忍住悲伤吗？也许，说不定离开他们也真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即便时间不能冲淡自己心里的感情，至少也能让他不再因为自己而烦恼！

想到这，梦仙芝没有露出丝毫样子。而是找个机会去见了陆皓，当面直接就问他是否对自己钟情？而当时陆皓虽然又惊慌，又尴尬，可还是老实的承认了！

但听梦仙芝说让自己请师父出面去提亲，得到小达摩母子同意就嫁给自己，陆皓仍是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从天而降的喜讯实在冲昏了他脑袋，根本想不明白，就迫不及待的去请师父表明心意了！不过他当然只是说自己如何对梦仙芝一见钟情，只字不提梦仙芝找自己的事！

想了个大概，小达摩心里明白梦仙芝对自己的感情实在已经爱入骨髓！为了不让他再为自己烦恼，便宁愿舍弃自己一生的幸福，来成全他的心安！当然，这其中确实也有梦仙芝想远离伤心的原因！

沉吟半晌，看娘正看向自己，小达摩缓缓道：“这些年来，若仙芝一直对娘照顾的无微不至，而我也知道娘非常喜欢她，我也一直是把她当自己的姐妹看待！陆兄为人自然毋庸置疑，况且又是峨眉掌门，身份非比寻常！此事我看只要若仙芝自己答应，我便备下一份厚利，欢欢喜喜的把她嫁到峨眉派来……”

陆皓听了大喜，聂妖也为爱徒颇是高兴！单晴瑶心里忍不住疑惑，叫来梦仙芝把事情对她说了，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直接答应下来。聂妖师徒的欢喜自然不用说了，而单晴瑶心里的疑惑却只更深……！

等到房里只剩下母子俩，小达摩想到梦仙芝为自己那么大的牺牲，心里也不禁感到愧疚！而单晴瑶忍了半天，终于开口问了出来：“洪潇，本来娘是不明白！可看你样子，娘突然就什么都想通了。你……”

小达摩轻叹口气，握住她双手缓缓截口道：“娘！不管其他的，至少这件事现在是大家都满意的结果！而且，只要若仙芝过得好，咱们就可以放心了，不是吗？那还何必要去追究太多呢……？”

单晴瑶心里虽满是伤感，但也知道儿子说的没错！这一晚，小达摩静静的看着娘入睡，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感觉不敢回去见妻子。于是便只好独自坐在娘房里，仰望窗外明月，心里充满了自责的惆怅……！

一早回到自己房里，却见妻子正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满脸凄然的看着自己！小达摩心里一紧，缓缓走过去想说点什么，却张开了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时，梦仙芝要嫁给陆皓的事早已经峨眉尽知。而南异雪听说以后原本也感到非常疑惑，她当然是知道梦仙芝对自己丈夫的心意。而略一思索，她马上想到梦仙芝绝不会因为陆皓已经成为峨眉掌门就心仪他。而且梦仙芝虽然一直刻意回避自己，但绝对不是个见异思迁的女子。所以她马上就想到，能让梦仙芝突然做出这么大决定，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丈夫一定就是幕后的推手！

而丈夫对自己情深意重，作为妻子心里当然是高兴的！但想到梦仙芝从此要和一个自己根本毫无情义的男人同床异梦，心里永远也忘不了深爱的人，南异雪也不禁为她极感伤心……

半晌，南异雪抬头看了看丈夫，小达摩心里深深的体会到了妻子现在的伤感！但他什么都没说，甚至不敢去看妻子的眼睛。夫妻俩就这么一站一坐，谁都没开口……

良久，终于还是南异雪先缓缓开了口：“小达摩！趁着伤害还不太深，收手吧……！”

小达摩全身一震，轻轻坐到床上，看着妻子苦笑道：“伤害已经造成了，不可能再挽回的！现在只希望时间可以消磨掉不该发生的，否则谁都无能为力了！”

南异雪黯然道：“小达摩！其实我早就想过了，嫁给你，我就要去分担你的一切喜怒哀乐！我并不是个善妒的女子，若仙芝，还有陆月，她们对你的爱丝毫都不会比我少！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也真的很满足！但我不想这么自私，都是女人，我可以理解若仙芝现在的心情！小达摩，我爱的是有情有义的你，真的不想那么好的女子会为了你痛苦一生！我不介意成全其她女人对你的爱，因为我已经很满足可以陪伴你一生了……！”

小达摩深深看着妻子，伸出手把她楼进怀里柔声道：“异雪！你真的好善良！我这辈子能娶到你，是我最大的福分！你这样很好，人就该知足，惜福！可有的事，并不是你愿意和别人分享，就能共有的。我会娶你，那是因为我心里爱你，愿意和你厮守一生！我们在一起，彼此都深爱着对方，时时刻刻想着对方，甘心为对方付出一切，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对方身上！所以我们在一起才会快乐，幸福，对吗？”

“可是小达摩……”

小达摩摇摇头接着道：“我知道若仙芝对我的心意，也知道她答应嫁给陆皓是为了什么！可你想过没有？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一直这么下去，那只能是无休止的痛苦！我会难受，她也会更伤心！就算我勉强娶了她，一腾没有感情的姻缘，结果又会怎么样？让她再那么继续无休止的付出，永远都得不到半点回报，那公平吗？你也是女人，如果让你嫁给一个你爱他，但他心里却只有别人的男人，你会幸福吗……？”

南异雪眼里此时已经溢满了泪水，蜷缩在丈夫怀里哽咽道：“我明白！可是，想到若仙芝以后日子的伤心痛苦，我心里真的好难过……！”

小达摩心里何尝好受？紧了紧双臂，轻轻叹道：“哎！如果是别人，我也不会轻易把若仙芝嫁给谁！但陆皓为人忠实诚恳，而且对若仙芝又是一片痴情！我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对待若仙芝，只希望时间可以让若仙芝解脱出来，发现陆皓的好！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真心的去嘱咐他们幸福，快乐……！”

小达摩吩咐人在附近城镇置办了婚礼所需的一切，又派人前往近处大城镇尽全力给梦仙芝准备了一份极其丰厚的嫁妆。

本来峨眉派位列武林几大门派之一，陆皓新任掌门成亲，应该算是双喜临门。就算不用太铺张奢华，也该通传江湖，邀请同道。

但聂妖传位给弟子的时候就没搞什么特别的仪式，仅仅派了门下弟子去向哥们各派报信，也没邀请来参加什么约会。此次的婚礼，陆皓秉承恩师勤俭朴素的品德，也仅仅是让同门去通报武林同道，并没下喜帖邀宴。

虽然婚礼办的很仓促，但小达摩财雄势大，峨眉派人又不多，准备起来并不费力！不过整个陕西全省三义字号店铺的半年盈余加起来做嫁妆，也有上百口大箱子，摆了峨眉派好几间屋子……！

在峨眉住了不短日子，陆皓婚礼上小达摩说出次日便要告辞，而陆皓也没想到自己婚礼上他竟然要告别！更意外的是，不仅洪发夫妻会和他一起回大漠，连聂妖也自称想跟小达摩到大漠去走一走。

别人只是奇怪，但小达摩心里却颇为惊讶！因为这说明聂妖确实已经猜到了自己的一些心事，如今说是已经卸下掌门重担，想和老伴儿出去散散心，可实际上不过是想就近去监视自己！

虽然心里不愿意，可面上还得装的那么欢迎！因为聂妖说起来虽然很平静，但明显是非常坚决，自己又怎么能拒绝？

一晚上，小达摩都为以后要被聂妖这老滑头黏在身边感到发愁，而对梦仙芝的愧疚早就忘干净了……！

次日一早，陆皓带领全峨眉派门人来给诸人送行。别人还没怎么，小达摩见陆皓表面看起来虽然平静，可脸上除了离愁别绪，眼里还掩饰不住落寞和哀伤，以及他看到自己时露出的刻骨痛楚……！

虽然不免难过，但小达摩也只能心里祝福他们俩有朝一日能情投意合！

路过山下城里，小达摩提议不妨去乔家看看。自从那日接回了陆皓，那一家人就离开了峨眉。之后陆皓接任掌门，以及昨天成亲。虽然近在咫尺，但李之月都没去看一眼。

而聂妖自己心里有数，其实女儿和女婿一直都希望让他们自己的两个儿子可以分别掌管两派，可丝毫没为自己儿子的无能有点自知之明。如今自己传位给了弟子，女儿夫妻心里必定很不高兴！而且他也想到，一旦到了女儿家里恐怕也就再难如愿同行大漠，因此不顾老伴儿的心意没有答应！

小达摩心里暗恨老滑头，但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而已！

非神即魔一念间，人心不足怎成全？

管他情义何为重，自求安然已愿足！

回归大漠的路上一行人中多了四个老人，虽然他们也都是武林中人，但小达摩的位置也不便让他们太过辛苦！从近处的大漠镖局调集了五十名好手，再雇了两辆大车供老人们乘坐。

接下来，小达摩原本还打算往峨眉一行，但却担心聂妖如果见了幻觉道长会暗中有什么手脚，所以便一路直奔回敦煌。聂妖也曾提醒他该往峨眉一行，可小达摩只推说离开太久，想先回去看看。聂妖心里有数，但也并没说破……

成王败寇！人世间唯一不变的真理！正、邪之分从不出于人心，只在强权的一念之间。自从宋末邪派覆灭，武林中的反派便从此鸟兽而散。

两百多年来，所谓正道日渐消沉，人才凋敝。如武林盟之辈方兴的所谓正道大派，实则更多是些奸险贪婪之徒！

可一些武林先辈都知道，武林的祸根源头虽然并不仅仅是在正邪的分歧，但却也是因为那由正邪混战之后，侥幸存活的七大护法神秘组！没有人知道那个组织在什么地方，也只是近来才知道那个组织叫“鹜姬”！不过他们遍及整个武林，甚至全天下。无论你走到什么地方，都可能有他们的成员！

但没有人知道任何一个其组织有些什么人，同样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能属于鹜姬组织！何况连身为九五之尊的皇上，都曾受制其组织二十年之久！

一个存在了两百多年的武林组织，居然没有任何人知晓根底，那份厉害也就可想而知了！当年叶洪明努力了二十年，一身武功几可天下无双，所属势力也绵延无际，但最终仍不免以惨败收场！

几十年后，叶洪明的儿子，小达摩再一次走上了父亲当年的奋斗之路。近十年的苦心孤诣，如今他的成就已经胜过了父亲当年！并且不久前他还真正和鹜姬的首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经过了一次面对面的交锋！

虽然他知道自己最终取胜的希望非常渺茫，但却无法找到一条可以让他退缩的路。命运安排他来承担一切，他只能亦步亦趋的踩着走。现在，当他说出“鹜姬”的时候，自己甚至都不知道那究竟是那组织的名字，还是仅仅是个代号！而那首领，则是两百多年前正邪两派的第一高手，遁甲至尊和尧雨霜的女儿！

这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因为人怎么可能活两百多年？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或许可以说，一个身兼正邪两派决定武学的人，她的修为一定是常人难测的！那么如果能参悟生死，得天造化，甚至其家传武学中就有一种可以延年益寿的方法，也许都并不是不可能的！

总之，“长生不老”虽然在小达摩心里还只能当做传说，甚至是幻想，可他却无法否认其存在！

同时还有一点，对小达摩自己来说，今天的一切就是命运让他与生俱来责任！无法逃避，无法推卸！那仅仅是自己无法改变的命运，不用标榜自己是为了什么，因为无论为了什么，其中都有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而且，小达摩并不认为这件事可以分出是非对错，无论正邪，分歧只在于彼此不能相容！并不是谁对谁错，也不是谁做的好，谁做的不好！因为有那些不遵守世俗的人存在，所以那些迂腐的蠢货可以标榜自己。当他们口水淹没了对手，自己就开始腐化堕落！所以小达摩丝毫不觉的任何人的死可以值得可惜，他只可惜自己的命运那么悲哀，不得不用别人的错误才惩罚自己！但他不会认命，不会坐以待毙，他不仅要成功的做好自己的事，也会继续把一切导入正轨。就算要退出，也是之后的的事了。而如果自己失败，就让那些只能污浊世界的垃圾，全部一起陪葬吧……！

高高的百级高台上，若鹜姬平静的看着跪了满地的手下！小达摩对她造成的伤害，对她来说和瘙痒用力大了点没什么区别！但在那一刻，她心里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不知为什么，活了两百多年，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但那一刻，让她重新又体会了当初亲手将长刀刺入母亲身体的感受！自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再也没有了伤感和怜悯！纵然是经受了很多的伤害和痛苦，她的心里只有恨，只有怨怼，只有复仇的决心，但从来不会去伤感！

直到那个夜晚，她像是修炼千年成仙的“妖”，又一下子被突然打落了凡间！仍然二八年华的容颜下，那颗心终于感到了衰弱苍老！

目睹了宋、元、明三朝的兴衰更迭，让她领悟到这个人世间争斗永远都不会停歇，一切的权力和欲望，在生命之下都那么的不值一提！但可悲的是，生的人却都受那些的只配！

而拥有了永恒生命的若鹜姬，渐渐发觉自己就应该是人世的神！所有人都只不过是自己手中的玩偶，绝不可能和自己平等，所以她永远让自己高高在上！

但她并没有去想这一切是否真实，更没有去征求任何人是否同意！在她看来，一切都那么容易，只有一样，就是彻彻底底的把一个人完完全全的掌握却那么的困难！因此，从百多年前的闲云浪人，因为他的不肯顺从，若鹜姬就让他亲身感受了一生心血的轰然崩塌！

之后，她发现七绝六祖中竟然有两人侥幸未死，一个是逃生远走的独角貔貅，另一个就是后来被她拉拢任命组织西路首领的西域血刀王！

逃走的独角貔貅无意中流落到一个深山的洞穴中，在那里苟延残喘了几个月，将自己一生武学留下之后终于一命归天！

数十年后，若鹜姬一次兴之所致，北上闲游，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在那山洞附近居住的天赋少年，也是一时兴起便把他引向了山洞。

而那个少年就是偶得独角貔貅绝学，练成了一身盖世武功，手创武林盟的莫得晴！

而对若鹜姬来说，莫得晴仅仅是比平常人聪明些。可在多年之后一次偶然在阳关古镇“客串”名妓的时候，茫茫人海中一个妇人怀抱的洪潇，突然就让她一目刻心！几乎是无意识的情况下，她将源自邪派的一种绝妙奇功“魔音摄心”注入了那个婴儿的体内。任何人一旦被这种功术控制，就等于整个人生将要落到对方的完全掌握之中。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施术者用琴音挑拨，他就会马上失去自己的一切神智，完全被对方所控制！

事实证明，后来那个叫叶洪明的婴儿，长大后差点毁掉了若鹜姬两百多年的修行和全部的成果。若不是唐显扬州一行，叶洪明当时一时大意露出了抵抗体内魔功的成果，大概也不至于到最后一败涂地！

但原本一切该就那么结束了，却是人算不如天算，叶洪明居然还有个儿子存活了下来。而这个儿子，不像他的父母，哥哥，乃至爷爷一样从开始就一直被控制，而是无声无息的把一片比当年冥罗门更庞大的势力突然间拔地而起！并且，还在一个根本无法预料的时候和地方出现，轻伤了若鹜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