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凡人与神 因果了结

雄伟的城市，密集的建筑，川流不息的车辆在一道道好似血管一样的道路上行驶。行人或匆匆，或悠闲，脸上带着各自的表情，心中揣着不同的心思，好像是自然规律一样的生活在这座城市中。

喧闹与繁华只是这座城市的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就像是人灵魂的最深处，总是有那么一些安静的、秘密的角落，悄悄的隐藏着诡诈、阴暗与罪恶……

天气晴好，正午的阳光照耀着华盛顿这座名为美国的伟大国家的伟大首都。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点缀在蓝色的天空中，将这蓝色衬托的更加的艳丽，为下面这座城市中为生计而忙碌的人们带去了那么一丝略微美好的心情。

白云遮蔽了一道阳光，投下了一道淡淡的暗色的阴影，如剑一般插在城市的某处，虽然暗淡却又笔直而坚硬。在这白云的阴影中，两个人影如两粒芝麻一样，紧贴在云层下面，俯视这下方这座城市。

“那个人的话可信吗？”东方疏影轻轻扇动着冥使之翼，她尽力的收敛住冥使之翼上所附着的法力，否则，这对神器所散发的光芒，只怕要让这蔚蓝色的天空也要黯然失色，“他的灵魂缺失那么多，按说就算不疯，也会变得痴傻，可后来他的表现又像是正常人一样，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用不用我把冥神分身招来，有些上一任阎君的传承都储存在她的记忆中，也许她能帮上一些忙。”

“没有必要。”詹东海笑了笑说道：“不管怎样，我们只是想找到当初害你的幕后之人，了结了那段因果。至于其他的人，就像你那冥神分身说的，顺其自然好了。再说你的冥神分身若真的降临到了人间界，那场面就怕下面这些人会以为世界末日了呢。”

詹东海的目光在下面这座城市上空游移着，最后终于认准了一栋极高的建筑，和那查金斯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那人在那种情况下没有必要再说谎，他们应该是和幕后那人有过什么约定，可是却被幕后那人坑了一把。若是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和那些生化士兵有关，还有他们脑子里的那个东西。”说着，詹东海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毕竟谁都不会甘心当一个炮灰。而且，若是他说谎，我应该能感应出来，可在我的神识笼罩下，他还是蛮有诚意的，除了有些愤怒和绝望外。”

“理查森？那个人是叫这个名字吧。”东方疏影说道。

“不错，当初在北极的时候，那个穿白大褂的家伙就把那人的名字告诉我了，不过，当时我始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个给政府打工的专员，怎么能调动这么多的资源，军队、隐秘的科研项目，这些东西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的权力所能调动的了的。只是当初着急救你，便也没有细究。”詹东海笑道：“不想这次那白大褂倒是知无不言。”

“可即使是他也不知道那个理查森到底代表着什么样的势力，也许……”

“也许又是一个美国版的组织，就像是姜头领的组织一样，隐秘而庞大，而且不干好事。”詹东海撇撇嘴说道：“像这种邪恶的势力，最好见一个铲除一个，这次，咱们就当是为美国人民除害了，免得他们没事就祸害别人的生命。”

两人说着话，便已经飞到了那座大楼的上空，詹东海放出了神识，把大楼里所有的人员扫了一遍，最终锁定了他们的目标，一个名为理查森的年轻男子。

“砰砰砰！”站在会议桌前，理查森用力敲击着一块显示器，对着下面坐着的十几个人大声说道：“你们这些人拿薪水的时候难道不亏心吗？纳税人给你们钱，不是让你们坐在这里犯傻的，效率、激情、责任！各位，从我来的第一天，我就一直在强调这些。今年我们拿到的那些东西，连电视台的记者都不如，这是失职！我倒现在也没想出来当总统问起我们部门的情况时，我应该怎么说！一个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科技，最丰厚资源，最专业人员的情报部门，最终只能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拿一些二手的情报，这是耻辱！”

理查森说着，把手里的激光笔扔在了桌子上，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咱们共处这么长时间了，你们是知道我的，对于能力强的人，有责任心的人，我从来不吝惜奖励，不论薪水还是更高的职位，可对于那些想在我的部门混日子的人，我只能对他说，好自为之。”

“哼！”理查森冷哼一声，转身就出了会议室，留下了一屋子战战兢兢的情报部门的下属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的领导这是发哪门子疯。不就是一个记者在西部郊区发现了大规模战斗吗，至于把自己这些人训得跟孙子似的吗？后来的补救措施在座的人都觉得做的很完美，人们是健忘的，当这些已经消失的画面彻底消失在人们的眼前,人们也会慢慢的忘记那些“虚幻”而回归“真实”的生活。

理查森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顶层的办公室，那间豪华的“游乐场”此时却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愉悦，他的心中充斥着一种莫名的烦躁，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似的。

“没事的！”理查森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手却有些颤抖，似乎在给自己一些信心，他自语道：“即使他们失败了，那人也没有可能找到我，毕竟他们已经……”

“已经怎样？”一个声音突然从理查森的身后响起。

理查森一惊，手中的红酒杯子从手中滑落，摔碎在了地板上，浓稠的红酒如血液一般在地板上溅射出了一朵艳丽的花朵。理查森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抓隐藏在酒柜下方的手枪，可他的手才伸了一般，便停在了半空。他苦笑着叹了口气，回身看向了身后。

他的身后这时正站立着两人，正是詹东海和东方疏影。两人都冷漠的看着他，那目光中既没有愤怒，也没有胜利后的喜悦，平平淡淡不带一丝的情绪，那感觉就像是人在看着蝼蚁，神在看着凡世。

“已经怎样？”詹东海默然的说道：“已经被你完全的掌控了么？那些人，那些被玩弄后又被抛弃的生命？在你眼中，他们是什么呢？”

“他们在我眼中，就像我在你眼中一样！”理查森突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嘶吼道，詹东海和东方疏影看着他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他隐藏在心底的骄傲，而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更让他感到愤怒，“我知道你们是谁！我知道你们的力量！我也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我们这些凡人在你们眼里不过就是蝼蚁一样的存在！生不由己！死不由己！不论我们怎样努力，终将归于尘土！所有的努力、骄傲和荣誉都只是一个笑话！可……可这是不公平的！不公平！”

“这不是你漠视他人生命的理由。”东方疏影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可并不单单对凡人，即便是神的命运也在其中。种善因，得善果，行善事，求心安。即便是无情天道，也讲究个轮回因果，善恶有报。你觉得这世界不公平，可那些被你和你身后的组织害死的人又何曾得到过公平。你们如今恶事做绝，必定要永坠地狱，受无尽之苦，而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詹东海听了东方疏影的话，不禁在心里为理查森和他身后组织里的人默哀片刻。一群直接被冥神判了极刑的人，当他们死后灵魂进入冥界时，便知道东方疏影的话真的不止是威胁和诅咒，那是来自冥神的实实在在的最终判决。

“哈！知道你们厉害！能打败我的军队，能杀了那么多人，现在杀我，只怕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来吧！”理查森一把扯开了衣领，歇斯底里的吼道：“来吧！杀了我！你们不是神吗？让我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神都有什么能耐！”

詹东海上前一步，却被东方疏影拦住，她对詹东海摇摇头道：“这是我的因果，就让我自己来解决吧。”

詹东海想了想，点头道：“注意些，我感觉这人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怎么！你们也怕了？啊？你们也会怕？”理查森神情狰狞的看着詹东海二人，他靠在放酒的吧台边，身体颤抖着，显然即便是再疯狂的情绪爆发也难以遮掩即将失去生命的恐惧。

理查森伸手从吧台上拿起一瓶酒，狠狠的灌了一口，神态有些癫疯的对詹东海和东方疏影喊着：“你们这些自诩为神的家伙，早晚我们会……啊！”

理查森惊恐的看到，东方疏影的一只手突然插进了自己的胸膛，那只手如幻影一样似乎透过皮肤与肋骨，直接握住了自己的心脏，并在逐渐的攥紧。没有血，没有疼痛，只有耳中越来越响的心跳声，和对死亡逼近的发自灵魂的恐惧与绝望。

“你会后悔！你会后悔！你会……”理查森颤抖着嘴唇不停的说着，他的眼神从恐惧变得逐渐的迷茫，声音与极速的呼吸也慢慢的平息，最后终于归于平静。

“这是你与我的因果，如今我亲手终结了你在阳世的生命，你我之间便两清了。”东方疏影说着，她的手向外一拔，理查森那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身体便倒在了地上，而在原地，一个身形虚幻的理查森却仍旧迷茫的站在那里，那是理查森的灵魂，被东方疏影用法力凝固住生前形态的理查森的灵魂。

“你……做了什么？”理查森有些迷茫的问道，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自己的尸体，突然惊恐的对着东方疏影喊道：“我死了！你杀了我！我死了！”

“你本该直接下地狱，不过我有些事要问你，所以才让你在阳世多待片刻。”东方疏影说道。

可理查森却像是没有听到东方疏影的话，他突然大笑的指着詹东海和东方疏影喊道：“你们杀了我，哈哈哈，你们杀了我，你们会后悔的！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们的禁忌！你们会因此万劫不复！”

“不对！”詹东海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对东方疏影喊道：“疏影！制住他！我们需要知道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