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乖乖就范

王义民当然不敢说没有道理。但是，又不甘心说很有道理。他自己心里暗暗叫苦，知道自己遇上了克星。他跟那个法官联系了不长时间，本来想着合伙蒙丹丹一笔，没有想到，他的如意算盘却打错了。

一切的欺蒙拐诈，之所以能够得逞，在于欺蒙拐诈的实施者，跟欺蒙拐诈的对象之间，信息的不对称，有用信息的垄断。

有了这种信息上的垄断，欺蒙拐诈者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一旦这种信息垄断被打破，这种欺蒙拐诈就要破产了。

现在，王义民面临的就是这种局面。其实，在丹丹家里双飞之后，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跟丹丹的较量中，他会败北。

但是，他自己又不愿意相信这种预感会真的到来。人到了这个时候，都是不甘心向命运屈服，都会有一种侥幸心理，万一赢了呢？

对于王义民来说，他觉得在双飞的较量中，自己只是运气不好，那次失败只是一种偶然性的结果。在法律这个自己的专业领域中，自己是可以扳回一城的。

所以，他才又开始风尘仆仆，忙忙碌碌地为秦玉珂的案子奔波着。可是，现在他的信心开始动摇了。双飞的事情，固然是自己的一次失败。但是在辩护这件事情上呢？

原本以为丹丹他们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妇道人家，毕竟是法律的门外汉。法律是多么复杂的一件事情啊。像王义民他们吃这碗饭的人，大学四年学下来，还仅仅是一个入门汉。还只是窥见了法律的一角。

如此推下来，丹丹他们像什么？充其量连法律的门槛在哪里，都还搞不清楚。可是，就在一瞬间，就在一天之内，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丹丹她们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联系的一个所谓的法律系主任，也只是在喝咖啡的当中，就把丹丹她们能用到的法律知识给普及了。

这个普及的意义可是很大的。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丹丹她们就逆袭了。就完成了一个法盲到法律人士的巨大转变。这个转变，一下子就把王义民的发财梦给粉碎了。

王义民尽管心有不甘，但是面对这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他无可奈何地说，“他说得虽然不是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但是大部分都还是对的，跟我们在学校学到的知识，还是能对得上的。”

丹丹跟摇曳的百合互相看了一眼，她们会心地笑了。丹丹继续说，“既然他说的大部分是对的，那么对你的辩护思路有什么帮助吗？”

王义民只好实事求是地说，“当然是有帮助了。不过，原来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丹丹毫不客气地说，“原来你可不是这样给我们说的啊。”

王义民有点含糊地说，“原来怕你们不懂这些具体的法律规定，就只给你们说了个大概。现在既然你们表现得不是法盲，那我也就得给你们说一些法律术语了。”

丹丹穷追猛打，“辩护思路可是跟费用联系在一起的，现在的费用有没有变化呢？”

“原来的费用也只是一个大概数，要根据具体的情况来变化的。再说了，所有的费用，不都是要我去你那里先提出预算，然后才能得到现金吗？”

说到这里，丹丹几乎就要笑出声来了。她现在才真正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这个时候，她才体会到，为什么说，知识就是财富，知识改变命运。

尽管这个知识，还是从偷听王义民的电话中得来的，尽管这些知识还是零碎的，还是不成体系的，甚至她们对这些知识的消化还是很初步的。但是，已经把王义民这个专业人士，弄得七零八落了，弄得溃不成军了。

从内心里，丹丹也觉得自己跟摇曳的百合的这一招，不是多么光明正大，有点阴谋诡计的意思。但是通过这种手段得来的情报，得来的知识，却是大大地有用，几乎是靠这一种秘密武器，就轻而易举地打败了王义民。

丹丹有些揶揄地地问道，“那你最近一两天有没有用钱的计划啊？你也知道银行的现金可不是那么好提的，我得提前作准备。”

王义民这一边，恨得牙咬得咯咯吱吱地响，但是也没有办法，还得打落门牙吞下去。其实，他也知道，在跟丹丹还有摇曳的百合的较量中，他之所以一败再败，实际上都是因为自己太过贪婪。

在追求财富的过程中，人们永远都面对这两个最基本的东西。这就是人在本能中与生俱来的恐惧和贪婪。如果自己仅仅是贪财，没有后来的双飞事件，秦玉珂的辩护费，一个天文数字的财富，就会顺顺当当地落入他的囊中。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对丹丹的美貌，还有摇曳的百合的性感所打动，一心想着才貌双收。没有想到，两个他认为空有其表的女人，竟然合谋算计了他。

现在想起来，她们的合谋是那么的简单，是那么的一眼就可以看穿。可是他就是没有看穿，或者说是不愿意看穿。糊里糊涂就上了当。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现在只是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一想到摇曳的百合跟丹丹的手机里储存的那个视频，他就不仅心惊胆战。

现在的自媒体太发达了，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愿意，他就有足够的手段，把一些图文内容发到网上。特别是那种视频，因为包含着大量的个人顶级隐私，其作用更像是原子弹。更为可怕的是，这个原子弹一旦爆炸，其连锁反应可以达到起爆它的人都想不到的地步。

而作为起爆中心的他王义民，不要说图谋自保，恐怕是连片甲都不会留。当然，从最坏的结果来说，被曝光以后，完全不考虑家庭的反应，他是自由职业者，也没有单位的压力。

但是，有一个最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他这样的人就没有办法再在律师圈子里混了。他的人生道路，就是从律师开始的。除了当律师，他没有别的谋生技能。

到时候，不用说养家糊口，就是自己的生存都是问题。

所以，王义民最最害怕的恐惧的，正是这个。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丹丹跟摇曳的百合，有所忌惮。他有忌惮，所以才会在跟人家的较量中，败下阵来。

即使没有丹丹刚才的对话，自从双飞以后，他要想在跟丹丹的较量中，胜出，也是很难的事情。毕竟要编造一个谎言，就要连续编造更多的谎言。

而一旦形成了谎言的链子，就有可能在任意一个环节出现纰漏。只要有一个环节出现了纰漏，整个大厦就会毁于一旦。

所以，从一开始，王义民的辩护就有极大的风险。如果没有双飞事件，他有可能在风险中化险为夷，收获自己的巨大的财富。

可是，有了双飞事件之后，这一切就都付之东流了。尽管这个是他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但是在内心里，他是愿赌服输。

特别是，现在丹丹跟摇曳的百合又有了强大的后盾，这个后盾，比其他来有更多的资源。在这种情况下，王义民自忖自己没有胜手。

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跟丹丹好好的合作。所以他说，“给秦玉珂辩护的事情，以后我也要改变策略，一切的辩护策略，提前都要跟你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