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毒药
第三起命案发生后，魏局长立刻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他对着那些正在给他拍照的记者，朗声说道：“根据本案的初步调查，我们发现这三起命案可能是有关联的，这是一起典型的连环杀人案，由于本案……”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记者就大声问道：“魏局长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魏江河并没有搭理他“由于本案件已引发外界很多不切实际的传言，严重造成人心的不安，我们LCPD秉持理性办案的精神。兄弟城市已经答应指派一位擅长调查此类连续杀人案的警员来我们这协助破案。我们希望以科学的方式，突破目前胶着的案情。”
“魏局长，民间传言说死者受到过度惊吓死亡，是否存在有人故意作法害人的情况，或者是厉鬼作祟。”那个记者大声问道。
“没有这回事。”魏局长严肃地回答道。
“魏局长，能透露一下那位警员的名字吗？”另外一个记者问道。
“他的名字叫元清明。”
“请问怎么写的？”
“元旦的元，清澈的清，明天的明。”
安天华拍了拍李雄鹰的肩膀“元清明已经到火车站了，麻烦你去接他一下。”
李雄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刘洋开自己的车去火车站，路上，刘洋好奇问道：“龙骨城距离孤苏城也不远，他为什么要坐火车来啊！”
“不知道。”李雄鹰冷漠地回答道，他远远地就看到了元清明站在路边，他大概35岁左右，魁梧的身材无论站在哪都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由于经过长期锻炼，他的身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脂肪，全是高高贲起的肌肉。如剑般的眉毛下，是高高耸起的鼻梁，深陷的眼眶里，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刘洋立刻招呼元清明上车，李雄鹰冷冷地问道：“元警官，你觉得凶手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在没有看到尸体前，我也不清楚。”元清明笑着摇了摇头，他之前只在照片上看到那三具尸体，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
刘洋说：“这三个案子都没有明显的杀人动机，被害者彼此之间也不认识。”
“你知道这三个受害者是为什么会被挑上的吗？”元明清问道，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三名死者的资料，刘洋摇了摇头，元明清继续说：“我认为这才是我们要调查的重点，凶手挑选受害者的方式。”
李雄鹰冷冷地哼了一声“那你知道吗？”
“死者的名字分别是李煜强，刘泉明还有霍柳言。”元明清把这三个名字写在了白纸上，然后用笔分别圈了一下李煜强的火字旁，刘泉明的水字底，霍柳言的木字旁，然后把纸条递给了刘洋，刘洋看着纸条，小心翼翼地说道：“五行？”
“没错，我之前已经调查过他们的生日，李煜强五行缺火；刘泉明五行缺水，霍柳言五行缺木。”他们死亡的地点，分别是水秀新村，湖光小区和望山家园。李煜强的死亡地点水秀新村位于孤苏城的东南方，刘泉明的死亡地点湖光小区位于孤苏城的正北方，而霍柳言所在的望山家园处于孤苏城的东方。
“这是五行图？”刘洋几乎在一瞬间就看明白了，他连忙说：“前辈，下次命案地点很可能在孤苏城的西面或西南面。”
元清明连忙纠正道：“是西南面，下一个受害者五形缺金，他的名字中带有金字旁。”
“西南面？那里是开发区啊！跑那去杀人不太现实吧！”刘洋惊讶地说道。
李雄鹰冷漠地回答道：“随便找个连环杀人案，都能找到几十个共同点，况且，住在孤苏城西南面，名字带金的，有多少人你知道吗？你又知道谁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呢！”
“这几个受害者表面上是没有联系，可是李警官，那你知道凶手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姓名，生日和家庭地址。”
“他可能是个医生？”刘洋回答道，李雄鹰点了点头，刘洋连忙打电话让罗刚查一下这三个死者有没有去过同一处医院。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可能性。”元明清想了想，说：“还是先让我看看那三个死者的尸体吧！兴许能有所发现。”
“我们的法医已经对尸体进行过解剖，可是她什么发现也没有。”李雄鹰没好气地回答道，刘洋在一旁补充道：“冷小米曾怀疑死者生前服用过致幻药物，鉴定科的冯瑜也在其中一个死者生前用过的矿泉水瓶里发现了一种……致幻药物，成分和‘龙虾’类似，只不过浓度比‘龙虾’更高。”
“那么，是‘鲍鱼’咯？”元明清问道，他在龙骨城见过类似的致幻药物，他是“龙虾”进行浓缩而成的一种毒药，易溶于水，无色，微苦，极其致命。在龙骨城，有人曾经用“鲍鱼”制成药丸毒死自己的仇家。
“数个月前，我们孤苏城出现了一种名为‘螃蟹’的致幻药物，数周前，曾有人使用一种叫‘龙虾’的药物袭击了一个女性……”刘洋说道。
“‘鲍鱼’和其他两种毒药不一样，‘鲍鱼’极其致命，如果有人不慎服用超过3克以上，那就算立刻送去医院也抢救不过来。”
“有那么可怕吗？”
“嗯，它是一种神经毒素，可以通过心理暗示的方式，让人产生可怕的幻觉，死者会被自己的幻觉活活吓死。”元清明前不久在龙骨城碰到了类似的案子，他万万没想到孤苏城也会发生类似的事件。
“听上去真吓人。”刘洋想起那些死者狰狞的面部表情，他实在无法想象死者生前到底看到了什么。
“除了通过水，‘鲍鱼’还能通过其他方式进入死者体内吗？”李雄鹰问道。
“空气也可以，只不过效果要差点。‘鲍鱼’在高温的环境下挥发速度很快，如果把它放在浴霸上，他很快就会变成气体，让受害者吸入。”元清明之前也注意过刘泉明的案子，他死亡的时候正好在洗澡，浴霸也开着。
“那么，霍柳言的死就很难解释啊！”
“我记得你们在资料上写着，她家的电热毯开着啊！”
刘洋开始回忆着在霍柳言家见到的场景，他突然想起霍柳言的电热毯一直开着，那该死的电热毯让冷小米难以判断死亡时间。
“刘洋，你带着他去看尸体，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李雄鹰立刻想明白了，当他看着刘洋带着元明清走远的时候，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龙先生吗？”
龙天鸣嗯了一声“李警官，这么晚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你对‘螃蟹’这类的毒药了解多少？”
“李警官，你要知道，我们是不涉毒的，不过我的人告诉我，最近类似螃蟹的毒药在孤苏城泛滥了，还出现了不少新品，据说有些品种，很致命。”
“那你知道，是谁在制作和贩卖这种药吗？”
龙天鸣沉默了好久，都没有回答，李雄鹰又问了一遍，龙天鸣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会派人帮你调查的。”
“那麻烦龙先生了。”李雄鹰挂上了电话。
龙天鸣挂上电话后，坐在他一旁的潘震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是东门帮的郭鑫在卖那些毒药呢？”
“如果是他自己查到，那会更有意思。”龙天鸣笑着答道。
“我怎么在这里？”郭鑫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片草地上，他依稀记得自己喝完酒回家的时候，头上好像被人用棒子重击了一下。
一个带着古怪面具的中年人蹲在他前面，笑着问道：“你好啊，郭鑫，前几天把我揍了一顿，感觉如何？”
“把你揍了一顿，你是？”郭鑫一时猜不到这会是谁，毕竟作为东门帮的一员，他揍过的人用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听说你在卖‘螃蟹’给那些少男少女，你难道不知道，这种毒药很不好吗？他有副作用。”那中年人笑着说道，郭鑫顿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惧，他突然想起自己朋友曾经提起过的一个组织“饿狼”。
“你是饿狼吗？”郭鑫战战栗栗地问道，那人笑着摇了摇头，“我才不会加入那个老掉牙的组织，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也一样，你要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不要……”郭鑫话音刚落，那中年人就抓住他的喉咙，然后把一瓶矿泉水灌进了他的嘴里，郭鑫拼命地咳嗽，他想把水呕出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再见了，好好享受吧！”那人微笑着走开了，郭鑫拼命地深呼吸，他环顾四周，期待着不要出现任何幻觉，这时，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映入了眼帘。
“不要。”郭鑫看到那辆无人驾驶的汽车，飞速朝他驶来，他飞快地逃跑，可是没跑几步就被汽车追上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汽车在自己身上碾过。
“这是幻觉，不要害怕，这是幻觉。”郭鑫反复地安慰自己。
周围的景色突然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天空似乎在滴血，地上长出了数不清的金属残片，郭鑫发疯似得尖叫着，尖叫着……
面具人回头看了看正在痛苦挣扎地郭鑫，笑道：“好吧，其实你没有揍过我，我们不认识。”
郭鑫已经说不出话了，面具人哼着小曲走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