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五个受害者

当李雄鹰接到报案说神之力产业园附近发现了一具尸体时，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元清明的判断。死者名叫郭鑫，今年25岁，无正当职业，LCPD的警员在郭鑫的口袋里发现了不少散装的“螃蟹”。

“明清兄，如果你没推断错的话，第五个受害者名字里带有土字，出事的地点可能在孤苏城的西面。”

元明清点了点头“嗯，凶手的犯罪手段在升级，郭鑫是被他强制带到这片空地上杀害的。”

“是吗？”李雄鹰问道，站在一旁的冯瑜点了点头：“嗯，地上看到了车轮印，凶手的交通工具是一辆面包车。”

“能查到附近道路的监控吗？”李雄鹰问道，冯瑜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元清明蹲在那车轮印旁，小心翼翼地把鼻子贴近地面，然后嗅了嗅“这辆面包车在水产市场停过，我闻到了一股鱼腥味。”

李雄鹰点了点头，他打开了保存在手机里的孤苏城地图，仔细地查看着孤苏城的西面有哪个地方适合成为凶手的下一个行凶地点，刘洋把头凑到他旁边，他一言不发地思索着。

“如果我是凶手 ，我可能会选择淹山岛。”

“淹山岛？”李雄鹰记得那是颤栗湖的第三大岛屿，岛屿四面环水，东北部与司徒庙相望，东南部则与颤栗湖大桥相望，岛上有200多户居民。

李雄鹰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兵分两路，刘洋你带着元清明去岛上等候凶手，我带着其他人去……”

“明清兄，你不会判断错吧？不要让我们白跑一趟。”刘洋笑道。

“不会，放心好了。”

“真是可惜，本来还以为他们会刚好去过同一处医院呢！”站在一旁的警员喃喃说道。

“我觉得，其实我们可以从郭鑫的日常活动着手调查。”唐恒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郭鑫通常会选择在什么地方贩卖这些毒药？他又是在什么时候遭到了凶手偷袭？”

“好的，那就麻烦你去查一下吧！”

刘洋和李雄鹰道了声再见，他带着元明清早早地来到了淹山岛，虽然已经到了春天，可是湖风依然冰冷刺骨，元明清还特地要了一份岛上居民的名单，他仔细地把名单查看了三遍，然后把所有名字里带土的居民都圈了出来。

“请问您以前有没有在龙骨城碰到过类似的案子？”刘洋问道，元明清笑了笑“那当然，那个凶手更加残忍，他还带走了死者的内脏，我们先前还以为凶手挖走那些器官是打算卖钱呢，可是……哎……”

“那么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们想通过某种方式，修炼自己，让自己成为天族人，长生不死。”元明清无奈地笑了笑“可惜，他没有成功。”

“如果成功了，那才是真的见鬼了，我宁可相信普通人嗑药变成超级战士也不愿意相信普通人修炼能成仙。”刘洋看着平静的湖面，“为什么你会觉得凶手会挑选这座岛屿作为自己最后的行凶地点？”

“这个……”元明清没有回答刘洋的问题，他又看了一眼名单，他的目光停留在廖圭身上“凶手不太可能把被害者带上岛屿，如果他要挑选受害者，他会从岛上的居民中寻找，廖圭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他丧偶，孤身一人。”

“我也发现了，其他几个受害者死亡的时候，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刘洋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他又问道：“那么，你觉得凶手是怎么知道受害者的姓名和个人信息的呢？”

“你有没有听说过，都市圈系统？”元清明笑着问道。

“都市圈系统？”刘洋觉得挺耳熟的，在孤苏城的很多机构都有都市圈系统，该系统以地理位大数据载体，以信息资源整合为手段，提供全方位的三维地理信息采集，将城市信息化。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你可能见过这个系统，只是没有印象了而已。都市圈系统可以知道城市的很多信息，比如哪个区域有精神病患者，哪个区域有刑满释放的人员居住……”

“可是，这个系统除非是相关人员，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触啊！”

“的确如此，我今天早上还听说上个星期，有个部门的都市圈系统数据库被破坏了，后来那个故意破坏数据库的工程师被解雇了。”

“你消息可真灵通，我都不知道这事。”刘洋暗想自己都不知道这事，他又问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为什么不早说呢？”

“我没有足够的证据，毕竟凶手还有可能是医生呢！或者其他职业……”元明清看着颤栗湖愣了好久“其实凶手是谁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凶手是怎么弄到那些毒药，如果毒源不被铲除，还会有更多的命案发生。”

刘洋犹豫了几秒，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饿狼’。”

“没有。”元明清问道，“是一个组织吗？”

刘洋点了点头：“嗯，是的，他们曾经‘处决’几个试图卖‘螃蟹’的犯罪团伙。”

“锡城有落叶，孤苏城有饿狼，我们那有堕龙，为什么每座城市有个组织呢！”元明清笑了笑，刘洋已经问李雄鹰要那个工程师的资料，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李雄鹰果然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个工程师叫欧阳俊，他有个哥哥，是开水产批发店的，这下他的嫌疑更大了。”

“看来我们已经锁定犯罪嫌疑人了。”刘洋激动地把手机上的资料递给了元明清，元明清看过后，他急忙带着刘洋赶到了廖圭家门口，廖圭正坐在门口和对门的一个老头聊天，元明清突然拍了一下脑袋，“糟了，难道是我想错了吗？”

“怎么了？”刘洋问道。

“让你的同事查一下欧阳俊所在的项目负责人叫什么名字。”

刘洋点了点头，他立刻给李雄鹰打了一个电话，李雄鹰几乎没用多少时间就打听到了那项目负责人的资料，他叫王堔，目前带着团队在LCPD西区分局做一个系统。

“打死我也不信，他敢跑去西区分局杀人。”刘洋喃喃说道，他已经带着元明清上了小船，元明清叹了口气：“如果我是凶手，我肯定会在他下班回家的路上袭击他。”

“那我们直接去西区分局吧！”刘洋想了想，又说：“如果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不是他，那就更糟了。”

“我们暗中保护他便是。”

新人工作了一个月了还没上手，王堔难免有些不高兴，那个新人投简历的时候，可是说自己有五年工作经验的，所幸项目的纳期还有三个月，时间还绰绰有余。

忙了一天后，王堔和往常一样，来到LCPD西区分局附近步行街的一处小酒吧喝一杯，他特别喜欢喝这里的朗姆可乐，这种饮料度数不高，味道也不错。

今天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王堔注意到有两名警员尾随他走出分局的大门，然后他们也来到了酒吧，喝得是柠檬水，难道只是凑巧吗？

“嘿，你也在啊！”欧阳俊坐到了王堔旁边的吧椅上，王堔对这个删库跑路的工程师没有什么好感，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远处那两个警员放下了手中的柠檬水，他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欧阳俊，欧阳俊似乎也有所察觉了，他假装不知道“听说你们最近又有项目了？”

“嗯！”王堔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欧阳俊嘴角露出怪异的微笑“听说你们那来新人了？新人怎么样？”

那两个警员悄悄地换了桌子，他们离王堔坐得更近了，欧阳俊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已经被LCPD盯上了，哪怕自己走出酒吧，也很可能会被逮捕，于是他手疾眼快地掏出了一颗白色药丸，然后硬塞进王堔的嘴里，王堔试图把药丸吐出来，可是欧阳俊拿起自己身边的水杯给他硬灌了一杯水。

刘洋和元清明连忙扑了上来，刘洋一拳就把欧阳俊打翻在地上，而元清明则一边呼叫支援，一边往王堔嘴里塞生大蒜“快嚼碎了咽下去。”

王堔的精神开始恍惚了，他本能地嚼着嘴里的大蒜，元明清又问吧台的工作人员要了一杯温开水，他一边给王堔灌水，一边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大蒜。

“快嚼碎，不然会死的。”元清明把水杯递给了工作人员，“麻烦你再去倒一杯，水里少少量的盐。”

刘洋也急忙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然后包裹在王堔身上，王堔仿佛看到自己正陷入流沙中，元明清和刘洋的说话声音变得很模糊，他觉得自己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大蒜的气味让他想呕吐，刚喝下去的水源源不断地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快把嘴里的水吐掉。”元清明喊道，王堔一边咳嗽一边吐出了嘴里的水，元清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救护车也赶来了，他们把王堔抬上了救护车，而欧阳俊，他已经戴上了手铐，看着死里逃生的王堔，欧阳俊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就差一点点啊！”

“带走。”刘洋吼了一声，两个警员押着已经被打成熊猫眼的欧阳俊上了警车。

“请问你是怎么知道大蒜可以解毒的？”刘洋好奇地问道，元清明笑了笑，他拍了拍刘洋的肩膀说：“我也是猜的，我很早以前就听说大蒜可以解蘑菇毒，可是我还从来没有试过。”

刘洋尴尬地笑了笑，刚刚真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