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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斗转星移,白驹过隙
青国现今苛捐杂税冗重,皇帝昏庸无道,故而百姓负担沉重,一年之内,暴民袭城接连发生,甚至有了几次义军起义。特别是青国所殖民的明国和雪国,肇事者众多。
狼族中最具战斗力的一系灵魂洞的主人狼.破军是狼魔家族的后人,天生以黑暗为家,为血液为食的魔。灵魂洞暗无天日,终日鬼怨连连,但他非但不觉得厌烦,反而有些兴奋。
他的父王有万千个子女,但王位却只有一个。因此,从小便是相互间耍阴谋诡计,明争暗斗。每个儿子,为了能够将来成为正统,从小便开始了残酷的训练,为的是进攻中原,统一天下。
斗转星移,白驹过隙,父王老了,需要选继承人了。然而,魔族选拔继承人的方法,却是异常残酷血腥的。那就是,互相残杀,生存到最后的那个人,就是新的王。
站在广阔的决斗场里,每一个兄弟的脸上都显现出狰狞,似乎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都是他们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敌人。哈哈,可笑,在生死面前,在王位面前,兄弟情义就像是流动的浮云,吹口气就飘散了。
每一剑刺出,都会伴随着一丝悲痛的嘶吼,之后便是噗通的倒地声。血液溅在他的脸上,传递在鼻中的是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味。但是不管这种屠杀如何残忍,他都得义无返顾的持续下去,否则下一秒他便横尸此地,无人问津。
这种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持续了七天七夜,终于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他的大哥。他们两个停止了战斗,都各躺一边,警惕着对方,养精蓄锐。
在休养了一天后,他们两个开始了最后的角逐。兵器发出“铿锵”的碰撞声,滔天的魔气在空气中纵横。掌掌相对,身形飘动,魔气聚成的黑色气流飞扬跋扈的在他二人之间飞窜。
“刺——”他大哥一剑刺中他的肩膀,他痛的牙一呲。
大哥贪狼疯狂的狞笑着,似乎很享受他的痛苦,但下一次,瞬间他的狞笑就永恒的定格了。破军奋力将剑刺进他的咽喉,一剑了结他的性命,之后破军也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当他醒来之后,他便成为了灵魂洞的王。他带领着魔族披荆斩棘,所向披靡,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了魔族之首。
当破军站在大殿之上,张开双臂睥睨群臣,威风凛凛的时候,他的脑海又浮现出了她的妩媚倩影。
飞儿,狼族最尊崇的雪公主……
就如雪域千万年来累积不断的冰封飘雪,她的名字叫千里飞雪。
千里飞雪,万里冰封,这便是雪域狼族的天。
他求婚十次,但次次被他的姑姑白旋凤也就是冬临岛的主事拒绝。他的怒火就像是他的魔性,难以控制。因此,他发誓要颠覆冬临岛,将她掳掠过来。哪怕她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她必将成为他的王妃。
他本来可以抚摸到她弹指可破的秀脸了,可是突然降临的易萧却砍断了他的手,躲走了他脑海中终日挥之不去的梦。
如果说他对飞雪的愤怒,来源于爱;那么对轩辕的愤怒,则来源于夺爱。他心爱的女人,容不得他人玷污分毫。
他集结大量兵力,准备着向青国进攻,向风之城进攻。他要让得罪他的人,成为他魔性肆掠的牺牲品。当然,他还要将他心爱的人接回来,让她与他一起共享这天伦。
易萧接到风前落来信,立刻赶往落梨山庄共商大事。
不久,易萧在风前落的帮助组织了一支约有五万人的义军,在中都落梨发起起义,命素问纯为军师,旗号“大胤”。
战争爆发的第二个月,白胤击退来袭的狼族,并领先狼族攻破青国,逼青帝风霁月退位,并由青国前任世子风前落组织议事会,一举推选白胤为大胤的王。
攻破青国时,青国有一个嫔妃是他生命中,除却冰儿,另一个让他惊艳的女子。她是如此温婉贤良,婉约多情,以至于夜深时不禁想向她畅谈心事。
她是一个雪国女人,当大胤起军攻打青国时,年方二十五,一个女人似女孩与女人的过渡之年。
真颜乌拉氏是她娘家的姓氏,她单名一个文字,小时候,她的丈夫,也就是青国的王风霁月,常叫她的小名——小文文。她有一头美丽的乌发,细细的自然卷,直垂到腰,像一溜带着水花的瀑布。她有着一对细细的鸳鸯眼睛,一张樱桃似得红唇,鹅蛋型的脸蛋,当她的夫君叫她文儿的时候,她都经不住会脸红。
大胤的王白胤同她一般年纪,那年冬天,硝烟弥漫,大胤的军队闯进青国皇宫,夺去了青国的皇权。
那时她正好在梳妆,她穿着一件珊瑚红绵裙,轻轻地为自己画眉。她知道前方她的丈夫已逃亡,不可能再回来见她。当她后来得知风霁月是白胤的师傅风前落的亲侄子时,她喜出望外,她知道人人称道的好皇帝白胤不会为难他的丈夫。
当她以为她将面临家破国亡的境地时,她拿起一根红梅,旋转,跳起舞来。这时,正好白胤闯进了她的寝宫,他并没有叫人打扰她的舞蹈,而是叫开所有不相干的人,安静地看她跳舞。后来,她注意到了他,停了下来。当时,他穿着黑底龙纹袍子,她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胤帝。她有些畏惧他的气魄,当北风带着雪花刮进窗来时,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时,白胤先开口,他道:“姑娘,可别着凉了!”
她轻声开口:“不碍事。”
他抿嘴一笑,薄薄的嘴唇一如他薄凉的品性,“姑娘可是贤惠多才的文妃娘娘。”
“正是。”
他笑开了眉毛,道:“能有幸见到青国赫赫出名的文妃娘娘,真是白某大幸。”
“见谅了。”国破家亡,面对羞辱我夫君的敌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抽刀欲绝。
他一个箭步把刀打开,楼她在怀。
她想一国之君总不是登徒浪子吧!于是道:“放开我,青国誓不投降。”
白胤眉毛一皱,道:“你生气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是不是你们雪国女人每个时候都这么好看?”
她心下一惊,已不觉被他的款款深情的模样打动。
“你怎么知道我是雪国人?”
他严肃地说:“我母亲也是雪国人。”
于是她听她娓娓道来,他说他与她是表兄妹,血缘关系很亲的那种。那个有着明亮星辰的夜晚,他与她说了很多话,他们就坐在高高的屋檐上,看着城外的月光。他说她的夫君已投降了,并很安全,他们会再见面的。果然,他说的并不虚假,几个月后,他们便在落梨总舵相会。
他说他交往过很多女孩子,但她们都已离他远去,只有一位叫纤舞不到十四岁的年轻姑娘生下了他的第一个儿子,取名鸿明太子。但他至今最爱的不是她,而是一位远在冰海的女帝。
或许是因为她像他母亲的缘故,他对她讲了许多许多,从他的父母,一直讲到他的兄弟、女人。他的语气并不像他的外表那么咄咄逼人而是很柔情,她沉醉在这个男人对往事深深的眷恋里......
攻打青国并不容易,尤其是风霁月生母吴仁青后势力庞大,后来退兵守至风之城。易萧组织父亲雷卓旭给他的三万兵马用一个月时间攻破风之城,接着直逼青国帝都要害之所。青国终臣服,胤帝欣慰。
在与狼族的对抗中,破军的军队越来越壮大,他们采取野狼战术,就是培育半兽狼人作战。狼人凶猛善战,白胤的军队损失惨重。
明日就是昆仑山/西王母的蟠桃盛会了,白胤收到了邀请函。他正想借此机会与金族白氏一族交好。他从飞雪那得知,纤舞可能是西王母白水香秘密产下的女儿。这正是个笼络昆仑白氏的好机会,他不会放过。
夜间,莹白的雪花飘满落梨雪之涯。淋淋洒洒,像一首不绝于耳的动听歌谣。
当他正静静聆听那雪妖的呼吸声时,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走上了雪之涯。
是素文纯。
他一身白衣,翩翩有度。雪花舞在他青丝间,莹亮如有光泽。
“这么晚了,少主还未睡?”素文纯问。
“睡不着。不过,来高高的雪之涯,看看这千里冰封的雪景,想起大好河山,也挺好。”白胤笑笑。
“哦,少主真是有心了。”素文纯一脸笑意。
“现在的战况真是让我担心啊!狼族倾泻而来,倾巢而出,占据了西北大片疆域,我虽收复了青国、明国,可颜国、炎国不知能不能讲和。”白胤显出很担心的神色。
“少主多虑了,金族与少主向来要好,这不现金族核心势力中心为首的西王母不是送来了瑶池盛宴的喜帖,宴请主上,这是个请求金族援助的大好时机,少主千万别错过机会。”素文纯简单扼要地说。
“是啊,明早我便早早出发去昆仑瑶池神殿。”白胤说完便转过身,下了雪之涯。
第二天。白胤带着一大众羽林军,乘坐飞兽,前往昆仑。
万里碧空,朝霞满天,雪山在浅雾中隐隐露出。只见不远处,昆仑主峰鼓乐升天,一派热闹场景。
白胤到达昆仑山门前,一行迎宾使客套地向他们行礼,寒暄着便引他们走进大殿。只见万丈雪峰倒映在淼淼大湖中,犹如在阳光下闪着流光的碧绿色翡CW风徐徐,水浪荡漾,波光粼粼,吹皱了那如玉镜般的湖面。
昆仑山脉与瑶池的连接处,长满了蟠桃仙树与无数随风而动的碧草。蟠桃仙树上长满了无数金灿灿的硕大蟠桃,显然已熟,咬一口定甘甜爽口。
蟠桃树下,开满了一望无际色彩斑斓的野花。芳香迷人,翠色流转,引人入胜。
远处,一百三十五座宫榭楼台,走廊画道呈现眼前,迤逦环合于瑶池四面,映衬着琉璃砖瓦,水晶高栏。壮丽瑰丽,如诗如画。
大荒有谚:“海底水晶宫,天上瑶池殿。”身临其境才知,果然如此。
白胤自高处俯瞰而下,只见朱红的砖瓦,翠绿的台阶,星罗棋布,玉带缭绕,一片灿灿生辉。
迎宾使者引白胤和素文纯往瑶池殿中央走去。只见瑶池殿中,高朋满座,衣冠云集。瑶池之中,那白玉浮台之上,数百美女随着丝竹音乐在妖娆起舞,十分华美气派。
这时,楼台上有官人吹角披奏:“轩辕帝白胤驾到。”众宾客纷纷探头回望。
如雷贯耳的新晋神族领袖白胤这阵子可出尽了风头。只见他一身白色锦衣,俊秀洒落,神色飞扬,来到了大殿中央。这时千年一度的蟠桃盛会,白胤初来乍到,不免有些紧张,但表面上还是微笑自若。
“白胤赴会来迟,还请西王母和白帝见谅。”白胤向坐在高处的两位前辈行小礼,便衣袂飘飘,在众人的灼灼注视之下,绕转穿梭,分花拂柳,径直走入八合大殿中。
八合大殿又称群仙宫,是十八里瑶池宫的中心,乃是百年之前,白帝请来天下四大名匠,十易其稿,带领六千巧工,花费三年光阴,在原来“玲珑宫”的基础上扩建改造而成。气势巍峨,四通八达,风格瑰丽多变,号称天下第一宫。
群仙宫由八列水上宫殿建筑群,层层叠叠地围合为巨大的八角形状,中间是漾漾清波,玲珑浮台。八面殿群分为白金、青木、黑水、赤火、黄土、天界、八荒、四海八大区域,正殿为“天界殿”,其他七殿均为偏殿,以示宾客齐心,诸族平等。此刻除了“天界”空无一人外,隐身看不见的仙界众神未来,其余七列宫殿群都己是人头攒动。
每列宫殿群由九百九十九根巨大的海玉石柱支撑,悬空于瑶池之上;亭台楼阁一应俱全,高低错落,各尽奇巧,殊无一处相似。或雄奇,或绮丽,或玲珑……五族建筑风格完美地交融一处上毫无唐突之感。远远望去,犹如各色云彩层层悬浮于瑶池清波之上。
蟠桃大会素来是五族联谊盛会,五族群英虽按族群列席,但常常相互离席拜访,颇为自由,因此八殿之间悬廊勾回,天桥交错,交通往返极是便利。
白胤望着众人,分不清有哪些熟人旧识。只听高坐云端的西王母笑吟吟地朝他道:“白胤小子,怕是再晚些来,就只能带些桃核回去了。”
她这玩笑开得亲切自然,显得与两人颇为亲近。白胤循声望去,白金殿中,金族诸贵列席而坐,白衣似雪。白帝、西王母坐在一处,西王母高髻盛装,簪摇钗舞,俏丽明艳不可方物,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白胤定了定神,道:“王母若能赐我些蟠桃核,我便在圣都伊伦茜勒种植三千蟠桃树,来年也在我圣宸殿宴请四方来客,开开这蟠桃会。”
西王母笑意莹然,道:“好你小子,真是油嘴滑舌,怪不得纤舞那丫头的心都被你偷去了。”
白胤一听纤舞这两字,脸色讪了讪,说:“纤舞,她可曾好点?”
西王母一脸温柔笑意,道:“亏你还记得她。”转而又向身旁的近仆吩咐道:“去带小公主出来。”
这时,纤舞来了,凝视着易萧,现在的白胤,大胤的王,晕生双颊,笑若春花,光彩照人。八殿群雄心中都是一阵大跳,心想:“三千颗桃核换如此美人,这笔生意大大划算。”一夜之间,竟从一个刁蛮精怪的小丫头变作风姿楚楚的金族公主,真不可思议。
众人昨日听说白帝将纤舞收为公主,都已猜度金族与青国皆和胤结为同盟,此刻听二人言语,更是笃信了几分。火族、土族群豪俱是惊怒惴惴。蟠桃盛会上,易萧正式提出五族结盟,并推选盟主,一齐对抗狼族来袭。可是偏偏就有人出来反对,第一个站出来的便是萧然。素问纯说,那是火族炎国的世子,炎国新任继承人。
蟠桃盛会结束后,素问纯向易萧提出,先下手为强,一路截杀萧然。
萧然,这个名字似乎耳熟,但又想不起究竟在哪听过?易萧只笑着答应,“好,一切听军事吩咐。”
十里昆仑,易萧带领几千余人截杀萧然。萧然不幸被乱军杀死,头颅被易萧挂在青国的城门上,一直挂了三天三夜。
然后,易萧接二连三做噩梦,梦见许多人的声音,比如父亲雷卓旭的凶煞神情,冰姐姐的伤心泣泪……
这究竟是怎么了?
后来才知道,萧然就是冰姐姐的未婚夫。他杀了萧然,冰姐姐很冷静地回了落梨山庄,什么都没有变,就是越来越沉默,不和他说话。他宁愿冰姐姐骂他打他,也不愿看到冰姐姐一个人形只影单的沉默。
他想对她说一句对不起,可是这话却积压在心中难以说出口。直到冰姐姐独自离开落梨,他才知道,能给冰姐姐幸福的只有他。
风前落说要他去迷雾森林寻找他的义女陆小泉,让她帮他共同对付狼族。易萧心下正有此意,为寻小泉,于是他踏入了迷雾森林。
碧落海外的那一大片迷雾森林,其中苍天古树青翠连绵,药草药虫比比皆是。
陆小泉,风前落义女从小便随义父生活在此处幽静之所,以晒药为生。易萧一路寻找,来到青石镇。
青石镇,山峦起伏,树木遮天,遂有凉风习习,古镇鲜有人来往。
易萧找到小泉,并在山野外筑房养蚕植桑,寻草晒药,过了一段惬意的日子。那段日子,十分安详。江湖风涌之际,小泉追求过易萧,她说:你能给我我想要的幸福吗?若可以,我们可以在一起。易萧没有拒绝,也无言语。
碧落海外。天空与海,蓝成连绵不绝的一片,分不清彼此,仿佛湛蓝的琉璃,纯粹得不染纤尘。小泉说:幸福的开始就是放手去爱。因为这句话,他们再度相拥在一起。
她喜欢海边的风景。冬日的大海似乎更具有沧桑感。洁白如雪的阳光,软软的金色沙滩,碧波浩瀚的大海,海鸥清脆的鸣叫着飞过缓缓涌动的波浪,一切生动而深刻。
易萧和小泉站在海水环绕着的一块大礁石上,眺望着极远处无垠的海平面,静静地聆听着风中传来的神秘咒语。
不知过了多久,易萧微笑着朝她转过头,轻声问小泉是不是有问题要问。当时小泉的心情已经变得无比纯净,也并不是真的没有疑问,而是小泉不想在享受风景的时候被人打搅。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知道什么与不知道什么,对她有意义吗?所以,她看着他,摇了摇头。
半响,小泉才说:“我一直想对你说,因为有了你,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我眼前,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我没有奢望,我只要你快乐,不要哀伤。”
易萧笑了笑,手捧过她莹白晶莹的小脸,“好好的,干嘛说这个,好像你要远走,离开我似得。”
小泉的表情十分忧郁,像郁结不开的冰块,没有一丝温度。
易萧问:“怎么了,不高兴?”
小泉撇过头去,“没什么,只是有些冷。”
易萧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道:“我想看看我能不能恢复记忆。”于是他从礁石上一个纵身跳进碧落海,惊得小泉在岸上惊呼:“你要小心。”
蔚蓝的海水一层层迎面铺卷而来,在海中,他几乎窒息。
他紊乱的呼吸着,双足拼命的排着水,这一切的发生如此痛苦,仿佛他还是那个刚刚落入瀚海的少年。鼻息间气泡不断,他呛了几口咸海水,呼吸急促。
脑海中慢慢浮现诺女神和雨莱叔父温柔关怀的面孔,还有婉婷湘妹朝他撒娇的娇俏模样。仿佛是在一辆美丽装潢的马车内,婉婷靠在诺姨怀中睡着了,而诺姨正在给他讲着北溟的美丽神秘传说。他听得十分入神。后来他们去寻冬临,来到了茵茵希勒大草原,婉婷终是与诺姨分开了,而叔叔也坠下山崖不知所终。
后来又是他和婉婷的婚礼,可是他因为一些误会和隔阂,没有行夫妻礼。海水起伏激荡中,他感到那段时间心中十分压抑。或许是对婉婷的感情太过复杂,具体什么,也说不明确。
慢慢的,他的记忆焕然一新,全部恢复了,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脑海中纷繁不断的往事纠结也平息了。大脑不再那么沉痛。他刚健的身躯开始冲出海面,露出被海水浸湿的披散开的青丝乌发。
竹心小湖。纤舞挺着五月大的肚子一个人轻轻吟唱,那是一本诗经。湖边沁凉的风吹来,陪侍的丫环为她轻披一件长衫。她念道:“静女其姝,贻我彤管。彤管有炜,乐怡汝美。”声音清甜美妙,引来一群水欧,在沙海上停留。
她心想:白胤,你会回来娶我吗?你爱的是我还是落梨的大小姐陆小泉或是我的师姐千里飞雪?我不管,无论如何,你都要回来娶我,无论狼族战役成败,无论你得不得到天下,你都是我的。
空闲时间。海星织总是陪她来呼伦湖畔的白沙滩上,那一片旷野中放风筝。长长的线,高高的风筝,凉爽的风。
纤舞总问:“白胤会回来吗?他会认我和孩子吗?”
海星织肯定地点点头:“易萧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他做过此等错事,定不会负你。”
纤舞道:“难道是我错了?”
海星织总是安慰她说:“世界总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心灵的脆弱性,我们不能免除于世界的伤害,如果一个人真想见你,他总能找到办法,全世界都阻挡不了他。如果有天我们湮没在人潮之中,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要活得丰盛。”
记得以前,在很小的时候,纤舞总是说要嫁给海星织,当海皇夫人,海星织总是捏着她的小脸说她淘气。她不肯认输,总是撒气说,嫁不了海哥哥,我就不嫁了。
海星织把瘦弱的她抱在怀里,告诉她:当你遇见一个男人,感觉跟他在一起很轻松,在他的怀抱里很舒服,并且这种感觉可以维持很久。你们能吃到一块,玩到一块,晚上睡觉互不干扰。遇见他以后,你突然失去了再去寻找其他男人的欲望。你心甘情愿地对他一心一意。遇见这样的男人就忘了我,嫁了吧!
她总是攒眉不展,可这样的男人在哪,能找到吗?海星织说,不急,等你长大些就会出现。可现在她却在等一个形同陌路的不归人。这或许是一种罪孽吧。
在纤舞快临盆的日子里,冬临大乱。狼族以破军为首,大举进攻中原,并借机想取得冬临的统领权。
在海皇与破军的对决中,危急时刻,海皇身受重伤,纤舞为救海皇,受了破军一掌。婴儿在血泊里出生,已然残废。一切结束后,海星织抱着她,一直未开口说话,神容憔悴。
千里飞雪没有参与狼族的大战,只因为听说哥哥易萧攻破青国,成为青国主事,正组织兵马反击狼族。他四处寻找易萧,便闻讯来到青石镇,引来了仇家。见小泉与易萧天天在一起耳鬓厮磨,如此恩爱,她心有妒恨。易萧出去砍柴后,她向小泉拍响鞭子,说:“易萧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小泉没有说什么,吹了一夜清风笛语,朴素的容颜并不绝美。
溪水潺潺,叶儿飘飘。潭水深沉,碧落三千。大江奔腾,日以继夜,流向大海。唯有月光,千年不变的月光,映照万里河山,烟笼花影婆娑,眷顾世间人情冷暖,幽幽的散发着一缕轻柔的月光。静水映满月,波光潋滟,一阵微风起,月光碎落,在水边起舞。
穿梭出暗夜鬼林,狼族来袭,小泉拼死奋战,决心一战到底,不幸逼入绝境坠下海天涯。易萧得知遂去相救。在崖边,他紧紧握着她快坠下的手,坚持着。她的身体渐渐下滑,泪与汗涔涔相交……
很久很久,小泉哭泣着说:“萧,放手吧!于我之恩,天地永鉴,于我之情,垂目相思,今日你我分别,是我气数享尽……”说着,她弃开他的手,身体迅速坠下望天涯。
天边隐没的云霞淡到近无。
其实她并没有死,而是回到了冰海,她父亲的统治领域,借以欺骗的手段使他忘了她。他必须娶她的妹妹,西王母的女儿,纤舞公主。这是她的义父风前落告诉她的。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最终会离开。就像她的母亲倾如以沉困死海用死亡来拒绝她的父亲一样。
她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然后又在雪中伤痕累累地离去,就像是漫天飞舞的蒲公英,注定漂泊流浪,去向他到不了的远方。
也许他们都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相爱一时,离别一世。
直到开始飞翔,才知道蒲公英的忧伤。天空是她的梦想,但是,想要飞,就必须离开心爱的人的肩膀。无依无傍,无牵无挂,才能让我们飞的更远。蒲公英再开的时候,记得,把那朵最美的寄给我。这世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长;任何去处,都是归宿。那么,易萧,别来找我,我亦不去寻你。
离开碧落海,千里飞雪紧随易萧,嘶喊着:“萧,你真的不愿意跟我结婚,还在想念小泉姐。”
易萧没有理她,独自饮酌。在江湖历练与狼族战役中的那些年,小泉几次为他受伤。想起他和她坐在盛着香药的大木桶里沐浴疗伤的情景,他经不住脸红。
很多年后,当他孤独地坐在龙椅上,回想起那些青涩往事的时候,他才慢慢的知道:人这一辈子,要经得起谎言,受得了敷衍,忍得住欺骗,忘得了诺言。慢慢的才知道,坚持未必是胜利,放弃未必是认输,与其华丽撞墙,不如优雅转身。给自己一个迂回的空间,学会思索,学会等待,学会调整。人生,有很多时候,需要的不仅仅是执着,更是回眸一笑的洒脱。对,他一直是一个洒脱的男子。
易萧打听到,原是狼族相王虞霸领兵来抓他,不想竟遇十万强敌。易萧只凭他与飞雪两人之力,无力抵抗,于是没有和他们正面交锋,而是被逼朝东面逃去。
一直逃到落日峰,这一路千里飞雪一直苦心逼问易萧:“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小泉姐已经死了,你何必怀念一个死去的女人?”
“不准你说她死了。”易萧怒了,眼睛睁的大大的,怒目而对。
“可是她就是死了,你可以忘记她了。”千里飞雪的话语中丝毫不含有怜悯,令易萧觉得她太过冰冷傲慢,不适合再做朋友。
易萧没有理他,径直去往落日峰山头喝酒。崖下是滚滚东海,浪声滔滔,震撼耳膜。
落日峰峰主便是地下暗河的暗宫宫主谢阿劲,这几年,暗宫一直在江湖隐迹消声,不曾插手江湖事,易萧更觉落日峰主是一位不悟世事的闲人。可是他错了,见到谢阿劲的那一面,他竟有些恶心。落日峰主谢阿劲身穿红纱,涂脂抹粉,像一位比青楼女人还庸俗的人妖。
这白衣女孩喜欢她的亲哥哥呢!落日峰主在暗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并且算出,他们是真正的龙凤胎兄妹。
龙凤结为夫妻乃大喜,诡异的落日峰暗宫宫主谢阿劲愿遂成全。谢阿劲对千里飞雪和易萧说:“你们的敌军,那些可恨的狼族死士,恐怕就要来逼山了,若你们结为夫妻,我便出手帮助你们逃离,如若你们不愿意,别休怪我无情。”
易萧感到莫名其妙,丢了酒壶,心中哼了声,说道:“你这是在逼我们成亲,为何?告诉我理由。”
“没有理由,我喜欢你们成亲。”落日峰峰主眼中尽是邪恶,那种身穿轻薄红衣的男儿,令易萧感到胸口一阵呕心。
灯火嘹亮,喜袍翻卷,而山下已被狼族魔士包围。看着和千里芙幽同为千里一姓的飞雪,谢阿劲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烛火不断地跳跃,竹林里红线妖娆。谢阿劲一身血红的衣裳独站在落日峰最陡峭的悬崖上,高望空中的那一轮明黄的月。
二十四年了,芙幽,你可曾记得我?可我依然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他穿着光鲜的红衫衣,一副富家公子哥打扮,完全被她的妆容所迷住。可他知,她的心里没有他,纵使他为她生为她死。
他做过无数次同样的梦,梦中,千里芙幽划破了漂亮的如蓝田玉般的脸蛋,并嫁给了他。梦的结局有欢笑也有悲哀,可谓有喜有悲。梦中,他们喝过交杯酒,送入洞房,甜蜜********现在想来,这真是一个罪恶的梦。可这梦表示他多么地爱着她,彻夜不眠,夜夜都在想着她。
想着,谢阿劲心下如刀绞,至今那种不被理解的痛仍埋藏在心底,他没有祝福他们,也没有逼迫自己伤害她,他来到了落日峰,修炼彩云幻雨之术,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和她平起平坐,让她记得,他曾今也爱过她......
如今,就让这些小鬼常常欲爱不能的痛苦吧!哼!兄妹成婚,于世奇谭。
月光下,千里飞雪缓缓走入内阁,穿着洁白如雪盛大如千里冰封的喜纱,独自坐在红帐飘飞里默然呆凝。不远处,易萧也一个人坐在落日峰头萧条至极地饮酒……
现在局势复杂,山下皆为狼族部队,他们逃不了,绝对逃不了,与其与之硬对,不如借助落日峰主之强大法力来对抗敌军。可是峰主谢阿劲既知他们是兄妹还要他们成亲,易萧十分不解。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易萧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萧,你是不是很厌烦我?”……
千里飞雪拖着长长的洁白如雪的礼裙,缓步朝易萧走了过来,红纱浮动,绸幔帐中,脸上红晕如花,她飒飒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讨厌我,喜欢小泉姐……”
千里飞雪见易萧没有说话,顾自顾说着,神情似有陶醉,“从大漠雪域狼族刹狼第一次见面,我便喜欢上了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你说这是多么奇妙美丽的感觉啊!静谧,平静而又安详……”
“你别乱猜,我和小泉已经不可能了,而我也不会……”他打断她,低头侧身而坐,神情略有些伤心。他没有太仔细注视精心打扮,容光如雪般璀璨的飞儿。
飞雪又继续说,“但是,和小泉姐不可能了,你也不会娶我,对吧?”声音淡淡然,轻飘飘,若有若无地,随天风吹散开……
千里飞雪美丽如初的容颜,映着层层叠叠的雪净纱绸,白纱翩飞如舞。在她的身后,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繁如雾纷至沓来,盛大惊华如一场绝世惊艳的无与伦比的华年梦境……
易萧蓦然抬眼,眸光锁定飞雪,神情竟有片刻的迟疑与恍然,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女王般骄傲如许的容颜圣洁如雪的女子,真的是她的妹妹千里飞雪,龙凤胎亲妹妹?
千里飞雪两颊娇靥绯红,嘴唇如花瓣浅红欲有水滴出,下巴处滑美精致如雕瓷美人尖上扬微微挂着灵光,俏脸似乎真的有了从未有过的小女儿的羞涩。
“你不要乱想,我们是兄妹根本不可结婚的。”易萧不敢再看她,不想再留恋任何儿女私情,内心坚决否定婚事,并用严厉的语气指出,“如果我们真拜了堂成了亲,也是局势所逼。你想,那落日峰主为什么让我们成亲,无非是想看我们全家的笑话。”
“哦~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哥哥。”千里飞雪真心而语,说:“我一直都不把伦理纲常放在心上,或许我真的错了,可是我的确不明白,为什么兄妹就不能成亲呢?”
千里飞雪此刻只想含着泪抱着心爱的男人直到天明,紧紧地,醉在梦中永远不醒来,也永远不想醒来,这样便不会有生离死别的痛……
当与破军分手的那天,巨大痛苦袭身的时候,她便想我再也不要嫁男人了。可是,她遇到了易萧,那个手握浪子冲的潇洒少年……
“飞雪,你醒醒吧!一个人若连规矩都不守,那么就会失信于天下,而我不想做这种人。”
耳边响起易萧的警言绝句,“纲礼之常,合乎伦理常情,你我必须知道。”
易萧决定了,不再依靠落日峰主谢阿劲,这人心理有毛病,他何必求一个心理不健康的人帮助。于是,决定下山,杀出一条血路。
冲刺下山,一场血战,气势恢宏,血流成河,俩兄妹终以自救得以在残酷战乱中生存下来——
血战后,雪和萧一起去云霄找了父亲,借助雷卓旭的军队反击狼族虞霸的相王军。这次在沿谷口的战役,胤军大败虞霸,千里飞雪骁勇至极,手刃虞霸项上人头,已解夺去清白之身之仇。可是又几番受伤,这次与虞霸硬拼,几乎重伤不醒,萧怎么治也没醒。
生死多次,多少凶残恶士死于足下。千里飞雪挥鞭舞尽历史沧桑,终肉体重创伤痕累累,又皆气极伤神情爱有失,于战场洒尽鲜血淋漓。青石镇战役后,易萧抱着奄奄一息的她回到落梨山庄。
汀雨绵从蓝赏茵那得知自己口中的雪绒珠乃疗伤圣物,原来珠是圣尊送给圣女的礼物,而被绵的母亲枫月为救郎所偷。小时候,绵的母亲少女时代同她一样单纯可爱,能歌善舞,热情开朗,只是出身为世人所不齿,是一只修炼了几百年的山野兔精宝宝。
绵的父亲是海族的秘密文书海峻,一直潜伏陪在风前落身边。因为一次邂逅,爱上了善良多情的绵绵母亲。单纯善良虽好,但世事险峻,冬临际会,太过复杂的局势引来了一系列未了情缘……
汀雨绵犹豫了许久后,便悄悄徘徊于千里飞雪的房间外,推开门,走进去,灵力所致,含珠为她疗伤,果然不多久伤口痊愈。
战乱四起,乱世枭雄,辗转乾坤。几次战役后,千里飞雪又连续重创受伤,汀雨绵为她疗伤三次,终体力不支。冬临故里,珠还飞雪。
“萧萧哥哥,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悄悄为雪疗伤后的绵绵依偎在萧怀中说。
“哥哥说过,你一定是个有福气的女孩。”易萧坚定地说。许久后,她的身体慢慢没有知觉,身体仿佛飘了起来,感觉萧紧紧地抱着,用力喊着她的名字,她才恢复清醒。
她还珠三次,已元力尽伤,轻轻说道:“在和萧萧哥哥短暂的相遇里,我遇到了海哥哥,冰姐姐,菲儿姐,在落梨还哭着喊着要和海哥哥谈恋爱,在凉亭的钟声里,海哥哥给了我一块冰玉叶,还有你送我的冰姐姐的玉镯圈。你说不要见落轻寒和婉婷姐姐,我就没见,你觉得我是不是太傻气?我知道我的爸爸叫海峻,他在天上看着我呢,我就要去见他了,你不要伤心,好吗?……”
说着,她轻轻地哭啜着,身体慢慢上升,渐渐化为一缕水汽,消失于苍茫大地。
绵绵在塞外和萧萧哥哥一起放牛羊,绵绵非常勤奋帮萧萧哥哥打草鞋做麻衣,绵绵为萧萧哥哥准备爱心午餐做青菜蘑菇汤,绵绵为了救萧萧哥哥倒在了血泊中,绵绵为萧萧哥哥做糕点,绵绵和萧萧哥哥一起下江南游历,绵绵和萧萧哥哥卖包子打工赚钱,绵绵清早起床帮萧萧哥哥洗脏衣服,绵绵为了救萧萧哥哥的亲妹妹三吐元气神珠身体化为了虚无……
绵绵叫萧萧哥哥说话声音不要那么大,脾气不要那么硬那么臭,性格不要那么嚣张。绵绵叫萧萧哥哥吃相要斯文一点,不要那么粗鲁。而萧萧哥哥唯一教育绵绵的是女孩子要懂礼节,不要随便和男孩子睡在一起,就连绵绵那时候和萧萧哥哥躺在一块都不行。
后来易萧才知道,汀雨绵并没有真正死去,她的真身回到蛇族,被封为蛇族公主,与表兄伏羲结亲,后与伏羲不和,入住九天玄宫,成为女娲尊者,青灯一盏,自此永生只是忘不了与哥哥轩辕的情意,那些儿少时的青葱年岁,成为最宝贵的记忆……
他一出生就是轩辕,而她最后才是女娲。
双子哥哥在星球大战的时候,那样的爱着水瓶妹妹,水瓶妹妹却爱上了太阳之子。易萧一笑~
记得那一夜,在太阳星系,斗气大陆,暴雨狂至,他经历过厮杀格斗,满身都是伤痕,扭曲痛苦的表情狰狞在脸上,鸢尾花落,朱雀乱鸣……
他带玄儿离开太阳星与蛇夫座,私奔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那个地方似乎是宙宇海心涯,星辰海的最边缘,那里有无尽的力量之源和璀璨星光,但却鲜少人来,因为凡是越漂亮的地方就越险恶。
他们到达那里的时候,轩辕哥哥已经很累很累了,身上的伤痕,那么多,那么严重,他几乎要昏睡过去了。
“冷,冷,好冷……”他低低呻吟,闭上了眼睛,躺在星辰海岸礁岩上,全身不住地颤抖,冷风刮来,气流寒冷的厉害。
玄儿怕来不及救醒他,眸中早已注满了泪水。
紫荷霓裳络纱黑裙从肩头滑落。
她踮起脚尖,缓缓朝他走来,俯身低头,亲吻他的脸颊……
两人在寂寞的星辰中怀拥着取暖。
记得那一晚,当他醒来,不知他冷静与否,只听他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世界星星都亮了……”
作为宇宙公主的伭汐究竟多么爱着宇宙王子,而她的宇宙王子又是谁呢?这一夜竟然是如此漫长,两个人饥肠辘辘地在冷风中吹着,直到父亲的人来抓她回去。
双嘻哥哥又来看她了,胖胖的身子,塌塌的鼻子,白嫩的手掌,抚摸着她的长发。如今,她黑色垂地的长发不知为谁而留,那么深邃如夜空璀璨华美。
记得小时候,他总是牵着她的手在双子星宫和水瓶宫玩耍穿越,她问他,她漂亮吗?他却说:你不是她,没有美丽的长发。她说我的微笑像不像她,他笑了笑,说,她的眼角,我也会画。
双子宫和水瓶宫在一起,渐渐平息了战斗的痕迹,其实一直傻傻不知事态的双嘻哥哥了解所有秘密的经过,对水瓶妹妹爱上太阳之子的行为有些生气。他笑容憨傻,像个孩子,重说了一句,每当你又想念着他,不要把我抱紧好吗?两人微微一愣,他便拥抱了伭汐。云见到雨那天,风吹过一遍,就只剩下思念……
「轩辕」
和你也许不会再相拥,大概你的体重会抱我造梦,从前为了不想失约连病都不敢痛,到哪一天才回想起我蠢,和你也许不会再通宵坐到咖啡酸了喝也喝不掉,从前为你舍得无聊宁愿休息不要,谈论连场大雨你窗台漏水不得了,从来未爱你绵绵,可惜我爱怀念尤其是代我伤心的唱片,从来未爱你但永远为任何人奉献,从来没细心数清楚一个下雨天,一次愉快的睡眠断多少发线,和你也许不会再拥抱待你我都苍老散半里的步前尘就似轻于鸿毛提及心底苦恼,如像自言自语说他人是非多么好,从来未爱你绵绵,可惜我爱怀念尤其是代我伤心的唱片,从来未爱你但永远为任何人奉献,从来没细心数清楚一个下雨天,一次愉快的睡眠断多少发线,从来未爱你只喜爱跟一颗心血战,亦怀念那些吸不透的香烟,从来未爱你只喜爱共万人迷遇见,从来没细心数清楚一个下雨天,一次愉快的睡眠断多少发线……
「女娲」
原来你这样珍惜我,从前在热恋中都未听讲过,别说这种行货哪里留得住我,到底是为什么分手你很清楚,如何笨到底但到底还是我,谁人待我好待我差太清楚,想继续装傻却又无力受折磨,心里羡慕那些人,盲目到不计后果,我就回去别引出我泪水,尤其明知水瓶座最爱是流泪,若然道别是下一句,可以闭上了你的嘴,无谓再会要是再会更加心碎,要是回去没有止痛药水,拿来长岛冰茶换我半晚安睡,十年后或现在失去,反正到最尾也唏嘘,够绝情我都赶我自己出去,犹如最结实的堡垒,原来在逐点崩溃逐点粉碎,极固执的如我也会捱不下去,每天扮著幸福,每天扮著幸福始终有些心虚……
「伏羲」
冷风过境回忆冻结成冰,我的付出全都要不到回音,悔恨就像是绵延不断的丘陵,痛苦全方位的降临,悲伤入侵誓言下落不明,我找不到那些爱过的曾经,你像在寂寞上空盘旋的秃鹰,将我想你啃食干净,月色摇晃树影穿梭在热带雨林,你离去的原因从来不说明,你的话伤神经我最后才清醒,幸福只是水中的倒影,月色摇晃树影穿梭在热带雨林,悲伤的雨不停全身血淋淋,那深陷在沼泽我不堪的爱情,是我无能为力的伤心,悲伤入侵誓言下落不明,我找不到那些爱过的曾经,你像在寂寞上空盘旋的秃鹰,将我想你啃食干净,月色摇晃树影穿梭在热带雨林,你离去的原因从来不说明,你的话伤神经我最后才清醒,幸福只是水中的倒影,月色摇晃树影穿梭在热带雨林,悲伤的雨不停全身血淋淋,那深陷在沼泽我不堪的爱情,是我无能为力的伤心,月色摇晃树影穿梭在热带雨林,你离去的原因从来不说明,你的话伤神经我最后才清醒,幸福只是水中的倒影,月色摇晃树影穿梭在热带雨林,悲伤的雨不停全身血淋淋,那深陷在沼泽我不堪的爱情,是我无能为力的伤心……
伏羲和女娲是圣界最后离开的神袛。那一夜,伏羲登上九重宝塔,踏着七星盘,接女娲从九天之顶下来团圆。女娲便是最初最有力量的女性,宇宙公主。当女娲和伏羲接到任命投生南海蛇族的时候,女娲从晴圣母野兔肚子里出来,成了绵绵兔蛇,也便把所有灵力与力量给予了伏羲。那时正逢地星蛮荒,群妖作乱,伏羲从蜀山归来,镇压群妖于镇妖塔内,万丈的身躯,不羁绊的性格,爽朗的双子星笑靥,强大的神力,使伏羲哥哥看起来像一个罪恶的魔鬼,所有人屈服,不敢造次。女娲姐姐一直住在九天玄宫作修道玄女,身旁有青国原始四大神兽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与十八罗汉保护,只为等伏羲哥哥完成使命一起离开回归圣界。
破军的灵狼军一直势如破竹,胤军每每与之交锋,都以败局收场。飞雪对易萧说要去找破军理论,停止对战,易萧不同意她犯险前去,于是千里飞雪写信做告别。马车驶下了九景山川路,向右拐上了一条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像一艘船在风浪中颠簸。
天色阴沉沉的,似乎在酝酿一场雨雪。还没到傍晚,夜幕就开始降临。路边的田野灰蒙蒙一片,冷寂而荒凉,连飞鸟也杳无踪迹。一个个村庄在寒风中肃穆,隐隐约约有炊烟在屋顶缭绕,又渐渐消散。
随着一盏盏橘黄的灯次第点亮,昏昏欲睡的飞雪开始醒来。
就在昨天,千里飞雪传信给远在九州四海七荒带领狼族半兽部队与哥哥易萧铁血征战的破军。她说,只要他肯回头,她定陪他到天涯海角,此爱至死不渝——
接到飞雪的千里飞鹰传书,他靠在窗阑皱眉思索,多日来的铁血战斗令他疲惫,深深浅浅的纹路夹杂着白发散落在额间,神容异常萧索。刀在视线外,遮住烽火连绵,举杯凝视着月亮,眼泪从左半边脸颊流下,仿佛听到儿时的梦,风静静吹,马在草原失眠……
战争如此残酷,生死之间从不说一句抱歉,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傀儡被人操纵有多可悲,到底要空辗转几个世纪,他们才能得到她心中所要的安逸,他们才会自由的拥抱在一起取暖?不想想也不敢睡,或许会有太多的危险挡在前方,夜色空冷,独自体会……
破军提神回信答复,热血沸腾,泪湿眼眶,信中恳切说道:菲儿,不要追问对与错,毕竟我们相爱过;有你在的日子里,我真的很快乐!好,我答应你!一起逃离这片荒秽!一生有你足矣!破军笔。
于是,他们相约在呼伦湖畔,一起转身,离开,一起誓言将这一切忘却。这片天空,这座城池,将从他们的记忆里抹去。来过,离开……
九岁那年,她第一次看到雪域狼族的天,辽阔,高远,充满了未知。也认识了那个不可一世的狼族九皇子狼破军。从小一起玩耍嬉闹,亲密无间。她是爱着他的,她也相信,他亦是爱她的。用自己作赌注,会不会将他从误入歧途中拉回,她决定狠狠赌一次。
烟雨画桥,朦胧氤氲,呼伦湖畔,剑舞风起。
那天,那场雨下得特别大,迷蒙的水花晕开了她的视线,当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记忆逐渐褪色,化作秋天那一片片凋零的黄叶,了无声息地淹没在黄土中,她的思念静静蔓延开来。
破军,他的一切对她来说是多么熟悉又那么特别。现在他们两人却各分世界两边,不能再见面。想想,如果深深相爱过却不能见面,不能相守,那这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遗憾。其实人生只要两个相爱的人永久地在一起,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得失呢?
此刻她的心下着淅淅沥沥的心雨。那些化了的泪珠又黏着缠绵的雨滴滑落脸畔。
望着呼伦湖水面,水镜中的自己化了容颜,碎了模样。上天在问是谁伤了你?哭了你憔悴的容颜。云见到雨那天,风吹过一遍,就只剩下思念。
可是他们说好相见就永远在一起,只是——
他却没有出现,留她一个人独自在海边徘徊了一天一夜。看不见他的身影,她泪湿襟怀,止不住抱膝痛哭。
他终究没有来。
她的爱情终于输给了权利与欲望。
自那年,转眼间已走过许多的时间,她总会记起他寄给她的信,及信中的话语。她还会想起他的留言,及想念他的时候眼角浮现的笑容。
泪水泛滥了她的衣襟,雨水冲刷着她流泪的脸庞,淋湿了她的双眼。一天一夜后,她一个人独等黎明。
叶阳城。
天边的雾霾还未散,城里百姓楼房灯火还未点亮。城下就有探子向白胤(本为晴然之子白胤,曾化名易萧,现因恢复了记忆)报:“主公,破军来袭。”
白胤静坐在房中,望着窗外那一轮旭日出神。心中念想:破军不是和飞雪私奔了吗。他答应为了雪妹,不再进军,可又是反悔了?
这叶阳城的军力还不到半CD去支援中都了,这可如何是好?
想着,易萧不禁担忧至极。
这一战,虽城墙未破,但白胤丧失良将,胜负已然分明。白胤随素文纯设计一行人深夜潜出叶阳城,逃离破军魔爪,留下一座空城。
熊熊的烈火烧了叶阳城,有人说白胤已葬身火海。千里之外的飞雪听到这个传言后,便不再原谅破军,深深痛苦后,誓与破军斩断一切纠葛,成为陌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