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3 长剑如水

张九年知道现在那个李公子已经发现了自己没有在那个小小的密室里面，而是已经到了这个大仓库似的地下室里面了。于是便排了人下来追杀自己，还要夺走仙儿。

刚才张九年和墨乔虽然怀疑这个李公子的祖上是朝廷中人或者是什么元朝末年的起义军什么的，可是传到今日，这个“李公子”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就看着他使出了这么下三滥的功夫，又用了这么些奇怪诡异的死灵一般的佣人，还有在中原抢夺的那些女孩儿，他们二人都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这个李公子不对自己干什么特别坏的事情，也绝对要教训教训他，而且这些诡异的东西，一定要查明出来真相。张九年自己身为武林侠士，当然是要惩奸除恶了。

他们现在还是在寻找出口，可是却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出口或者有用的门。而且这个地下室好大，甚至感觉比上面的那些宅子还要大。而且虽然现在都是在这个黑洞洞的密室里面，但是那些李公子的人很显然是在暗处，敌暗我明，是墨乔和张九年最为讨厌的情况，但是现在就是发生了。

可是他们寻找了好久，约有一个时辰，已经换了两根火把了，可是还是没有寻找到任何出去的地方，好像只有刚开始的那个铁门可以出去，当然了，是要在那个铁门里面的小密室里面爬上那四五丈深的的光滑的石壁，而且还要保证上面没有人在那里看守，否则一支毒箭射下来，墨乔和张九年任凭武功再高，也都得死。

然后他们又发现了一个极为不妙的事情，他们在这里走了一个多时辰，居然都是一直在兜圈子，过了不多久，就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铁门处，虽然那个铁门又已经关上了。

现在张九年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他甚至希望再过来一个死灵或者是别的什么人，虽然都是敌人，可是至少不是在这里等死了。

他们看着旁边的那些充足的浇了油的火把，还有那些贮藏在角落里的粮食，忽然觉得肚子都饿了起来。

张九年过去找了一个铁锅，只见这个铁锅装在木箱子里，倒还干净，而且那边的铁桶里还有水，于是便倒了些米，在那个铁锅里煮起饭来。

张九年看着这里的情况，虽然知道暗处都有哪些灰衣死灵藏着，可是他们既然不敢过来寻找自己，那么在这里也就别干等着干寻找了，反正这里的食物什么的都还充足，如果那些人愿意，就是在这里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没有关系。更何况还有墨乔和仙儿为伴。

就在米饭还在锅里煮着的时候，又从黑暗中奔来了一个灰衣死灵，这一个死灵长得就与别人不同了，他只是灰衣的，可是却不是那种长相如僵尸一般的了。

这个灰衣人使一把长剑，在黑暗中人影一闪，就已经过来把张九年很不容易搭建起来的铁锅和锅里的米饭给劈成了两半。

墨乔急忙拉着仙儿躲过，而张九年已经徒手和那个人打了起来。

这个人武功好强剑法好厉害，一把长剑在这黑暗中普通一把闪着光的银刃，只听得破空之声传来，张九年一回头那把剑已经刺刀了他的身前。张九年一个侧身躲过去，徒手和这人打了起来。

墨乔紧紧跟着仙儿，生怕在过来人把仙儿给抢走。而仙儿只是手拿着火把，紧紧地跟着墨乔。墨乔已经把自己的贴身短剑给拿了出来，护在身前。只见张九年跟别人越斗越酣，那个人的剑法极为厉害，张九年自以为自己的内功和招式都已经到了相当高的水准，可是这个家伙的武功好像也一点儿不遑多让，那着长剑，甚至还渐渐地占了上风。

墨乔看出来了张九年是因为没有一把顺手的兵刃，于是就对张九年叫道：“九哥哥，给你短剑。”说着一把把剑掷过去，张九年本来不想要的，因为墨乔的拳脚功夫并非强项，这时候若是来了敌人，墨乔还要保护仙儿，恐怕不好对付。可是现在墨乔已经把剑给掷了过来，他也只好接着，然后心想现在最好赶快把这个人给解决掉。

张九年只拿着这把短剑，当成自己当年用的和中刀来用，虽然这把寻常的剑和和中刀根本比不得。但是也比徒手打斗强一些了。

张九年的剑法越来越快，而且招数套路都是井然有序，有大家风范，而且虽然张九年现在很着急着胜利，可是他的剑法也丝毫没有乱，甚至比刚才更为缜密。可是那个灰衣人见张九年这么的剑法越来越犀利，不敢硬接，只是紧紧地守住门户，防守地密不透风。

这时候张九年已经发现了自己因为是短剑，而且不如这个人的长剑锋利，要想很快地赢了他甚为不易，更别说直接把他给杀死了。于是慢慢地注意观察这人的手法。

这时候看清楚了之后，张九年不由得甚是震惊，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个人是苍山剑派的剑法，而且绝对要比苍山剑派的掌门人无妄子的剑法要高明。当年在峨眉山白枫堂和常崇义决斗之时，张九年曾经见识过那个苍山剑派的掌门人无妄子。虽然无妄子的武功也极为了得，可是现在张九年已经发现了这个灰衣人子的武功要比无妄子厉害地多。

张九年不由得惊道：“苍山剑派无妄子是你什么人？”那个灰衣人嘿嘿冷笑两声，道：“无妄子天赋平平，也想和我扯上关系？”

这一句话好大的口气。张九年心想看来这个灰衣人是有相当来头的，可是这个人的剑法绝对是苍山剑派的剑法无疑，可是说这人是谁，却不好说。

张九年心知现在因为比没有特别趁手的兵刃，也只能和这个人打成一个平手，要想伤了他，需得有和中刀才成。可是和中刀丢失多年，哪里还能希望着找到？

这么一想，他忽然想起来了在前面的那个大厅里面有很多兵刃，不如找一把趁手的来用。

这么一来，张九年就把那个灰衣人往后面引去。而墨乔看到他们二人到了后面打斗，于是也带着仙儿往那里去。而且她心知那里是有兵刃的。不如找一把长剑，自己也过去和这个人拼了，晾他一个人也绝计打不过我和张九年联手。

到了那里之后，张九年对墨乔叫道：“墨乔，给你剑。”于是便把那短剑掷给了墨乔。墨乔接住之后，那张九年很快地又捡起了地上的一把短刀，只觉得这把刀已经生锈了，而且并不是极为锋利，不过刀的重量和大小都很是试手。于是便和那个灰衣人的长剑打斗了起来。

没曾想现在那个灰衣人居然变了一套剑法，试出来的长剑变得极为犀利，速度虽然并不是很快，可是力道却非常大。只见这个人一剑砍过去，张九年拿出短刀去顶，那短刀登时断成两半。

这时候张九年和墨乔不禁都大吃一惊。张九年又捡起来了地上的一把钢刀，可是那个人的剑法现在十分犀利刚猛，不多久，那钢刀顿时重从中被砍断。张九年拿过来了铁链子，流星锤等好多病人，都被一一打断，而那流星锤因为太过重了，张九年也很难使用，只好碰在一旁。

张九年心想虽然这个人今日伤我不得，可是我在这个不知何处的地方，总是吃了许多亏的，而且如果还有别人助阵，自己哪里能够抵抗地过来？

墨乔心想还是自己的短剑锋利一些，于是便把短剑又掷给了墨乔。那张九年心想这把短剑虽然并非出自名匠之手，可是也算是一把不错的兵刃了。于是又以和中刀的刀法和这个灰衣人打斗开来。

可是现在这个灰衣人不以防守为主了，只见他剑法使出来，不多久又把这个墨乔的短剑给斩断了。

墨乔也很是惊讶。

而这时候张九年已经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够以这种寻常的方式和这人打斗了，于是便对墨乔和仙儿道：“你们把手里火把灭了。”

墨乔知道张九年要干什么，于是便和仙儿把火把灭了，仙儿依言从之，只见这个巨大的地下室里面顿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候张九年也什么都看不见，等到墨乔把火把熄灭之后，张九年立刻停下不动，也不发出声音，而墨乔和仙儿慢慢地躲到墙根处。

那个使着苍山剑派剑法的灰衣人也什么都瞧不见了，因此现在他们只好以耳代目，去听着声音辨别方向去打斗。

张九年听不到那个灰衣人的声音，于是便首先诱敌深入，只见他使出轻功，在这空旷的地下室里奔走了几步，那个灰衣人就立刻知道了张九年的方向，于是急忙地往前面追去。而张九年当然也就听到了他的声音了。

听着长剑砍下来的破空之声，张九年早就做好了准备。张九年只觉得那个长剑将要从自己的正头顶斩下来，然后他便一个缩身，躲了过去，那个灰衣人的剑法变砍为刺，刚刚刺出一剑，张九年就已经预料到了。只见他直接伸出手，朝着那个长剑破空之声传来之处，一把抓过去，立刻就把那个长剑的剑刃给抓在手里。当然，这把极为锋利的长剑立刻就把张九年的手心给割破了。

那个灰衣人极为震惊，因为他使用剑法的时候手抓剑柄并不是特别紧，为了用剑的剑法更为灵活，一直都是轻轻携着剑柄，而这时候张九年把整个地下室的火都给熄灭了，那个人便看不出来张九年的手法是怎么样的，他只是听着张九年身子所在地方的声音去刺，可是却没有想到张九年会直接徒手抓过来，抓住了剑刃。虽然手上受了伤，可是这个灰衣人最为依赖的兵刃被夺走了，张九年当然还是立刻就占了上风。

张九年叫道：“墨乔把火点上。”很快地，墨乔便依言去做，而睁开眼的时候，那个灰衣人已经没有了兵刃。这下子墨乔也大为欢喜，知道这个灰衣人的剑法虽然厉害，但是并不是无懈可击的，还有很大原因是这个人的长剑厉害，现在夺了他的长剑，这个人当然就没有法子了。

而墨乔现在把火把点亮之后，张九年就可以尽情的使出自己的功夫，去对付这个灰衣人的拳脚功夫了。张九年那些这把长剑，只觉得这长剑甚轻，可是锋利至此，也真的罕见了。

这时候墨乔也扑将过来，对张九年道：“把剑给我。”张九年心知墨乔的剑法极为厉害，于是便把长剑掷给了墨乔。墨乔拿着一看，道：“是把好剑。”然后便冲上前去，使出了自己现在最为拿手的水木清华剑。

当年墨乔最喜欢的兵刃是大铜钳子，用的是诛氏钳法。而过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墨乔虽然并没有把这套功夫给荒废了，可是却更加喜欢用剑了。当年那个鲜衣怒马拿着一把极为不相称的生了锈大铜钳子的少女，已经成为了一个更加成熟的，使的长剑的女子。

长剑如水，一出招，那个灰衣人便抵挡不了，当然有很大的原因是这个人徒手，而墨乔的剑法也是真得厉害。

张九年徒手而上，二人只用了十余招，便将这个灰衣人点了穴道。

墨乔大为欢喜，道：“你斩断了我的短剑，现如今你可要拿你这把长剑来偿还。”言下之意便是墨乔要把这个长剑收入囊中，自己用了。说着便从地上捡起了剑鞘，宝剑入鞘，墨乔的心里也很是欢快。

仙儿撕下了身上的一块布条给张九年包扎着伤口，张九年对那个灰衣人道：“你是什么人？跟那个李公子有什么关系？”那个人咬牙不说，道：“既然技不如人，便甘拜下风，剑法学成三十五年来，我第一次输给了别人。”说罢只见他用力一吸，顿时便倒地死了。原来这个人的牙缝中藏了剧毒的毒药，现在已经服毒自杀了。

这个情景直让墨乔和张九年心惊肉跳，现在墨乔和张九年又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可是就是这么一输，这个人就直接自尽而亡，也不知道是这个人的厉害还是那个李公子的厉害，能让这么武艺高强的人就这么为其卖命。

张九年这时候看着刚才人从上面跳下来的位置，心道：“既然这个人能过来，那么一定在这里就有出口了。”

他跳到上面一看，果然里面是一个悠长的洞，他拿了火把，道：“我先过去看看。”于是便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