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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奇葩司徒一家亲

作者:襄语 | 发布时间 | 2019-03-24 | 字数:3544

墨若旖虽然在听见这木头人说话时也被吓了一大跳,但却没有墨祁㬚胆子这么小,很快便缓过了神,恰好此时北澜渊出言解释道:“二位,这木头人名唤神来,模样是根木头,但是能言能走,与活人无异,神奇得很。”

听北澜渊这么一解释,墨若旖也觉着有些新奇,微微走近了几步,不料那神来小木头人察觉到她走近,立刻跳下椅子退了两步,一边退还一边捂眼,声音又怒又惧,“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本座不近女色。”

原来还是根清心寡欲的榆木,墨若旖忍俊不禁,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嘴角一个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笑颜灵动清亮,那一边念叨着不近女色的小木头人似乎是有些看愣了,但是很快便清醒过来,朝着自己脑袋拍了一下,嘴巴里还振振有词地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女人都是老虎,是害人的猛兽......”

墨若旖笑得更欢了,她微微用手肘撞了撞身后的墨祁㬚,低声道:“快上前去,看看它还会说什么话?”

墨祁㬚的心绪已经平复下来了,其实他也不是怕这木头玩意儿,只是那神来方才突然说话害得他吓了一大跳,在墨若旖和北澜渊面前丢了面子,本就想着要想办法赚回一些,恰好墨若旖这么说了,他便顺势走了上去,只是不待他靠近,那神来木头人却面生轻蔑之色,朝他说道:“你这鼠辈,当真是胆小至极。”

“你你你你你!”墨祁㬚一连指着它说了好几个“你”,脸上铁青却憋不住骂木头的话。神来嘴皮子功夫显然十分了得,看见墨祁㬚说不上话,又讥讽了两句:

“你什么你,没教养的东西,本座名唤神来,尔等宵小之辈可称本座一声尊主,明白了吗?”

明明只是一根木头人,一举一动却有着人的神态,诡异又神奇,那厢墨祁㬚被气得直跺脚,墨若旖的眼眸却越发倏亮,她只要一想到这根傲气又狂妄的木头人与冷冰冰的墨绯璃相对而立,指着他怒骂一句:“本座在此,还不行礼?”的景象,就觉得乐不可支。

“璃公主,你觉得这礼物如何?墨王会喜欢吗?”北澜渊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墨若旖眉眼弯弯,笑得一派温软无害,一本正经地胡诌道:“好说好说,自然是喜欢的,我大皇兄最喜欢这种有个性的小玩意儿了,你这就将它包好送过去清心殿吧,没准他一高兴就赏赐些什么。”

听见墨若旖亲口说墨绯璃会喜欢这份礼物,北澜渊心情大好,当即就挥手让两个铁甲御卫入内将那木头人架下去,神来木头人也是个犟木头,被拖下去的时候还高声怒骂道:

“你们算什么东西,竟敢触碰本座,信不信本座弄死你们......”

“这根木头脾气有些暴躁,”墨祁㬚望着那两个御卫离去的身影,忽然有些忧心忡忡地道,“不会是真能杀人吧。”

“㬚殿下多虑了,”北澜渊哈哈笑了笑,“实不相瞒,这神来木头人只是根会说话的木头,并不会什么武功,也没有什么神奇的力量,我也是偶然从一位行踪飘忽不定的江湖人手里买来的,那江湖人说了,只是个陪着聊天解闷的小玩意儿,伤不了人。”

“原来如此。”墨若旖的语气里忽然有些失望,她倒是希望这木头人有点儿武功,能与墨绯璃斗上一斗,看着墨绯璃心里添堵了,她就会高兴了。

送礼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北澜渊便下了一道口谕,封北澜奕为辅查侍郎,顾名思义,便是辅助太子北澜誉查明司徒齐一案,秋雪虽为司徒齐的第五房夫人,奈何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歌姬伶人,若是让人之后堂堂奕王去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免会留下话柄,取笑事小,若是让那些本就对北澜渊偏私一举有意见的人知晓了,只怕又会掀起什么风浪,所以北澜渊下的这一道口谕,完完全全就在穆胤之的谋划之中。

未免夜长梦多,北澜誉与北澜奕接了任命之后便往司徒府去,墨若旖闲来无事,也被墨祁㬚一道拉着跟去了。一路上,北澜家的两个兄弟虽然还是一贯的两看相厌,但是碍于有墨若旖兄妹在场,倒是没怎么唇枪舌剑一番,只是北澜誉的目光却是时不时地往北澜奕那里瞧上一瞧,让人觉着若是眼刀子能杀人的话,他肯定已经将北澜奕活剐了千遍万遍,而后者却是悠闲自得,一双深邃而倨傲的黑眸并未去回应什么,好似根本看不见北澜誉一般,反而是时不时地落在了坐在对面的墨祁㬚身上,目光幽暗冷漠。墨祁㬚就这么被看得头皮发麻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司徒府,他便如同火烧屁股一般连忙拉着墨若旖下了马车,站得离北澜奕远远的,这离北澜奕最远的地方非北澜誉身边莫属,所以他这一站,就站到了北澜誉身旁,北澜奕本就幽暗冷漠的眼眸神色越发冰冷了。

墨若旖没有那么多恩怨情仇缠身,心思空空地抬眸凝望着眼前挂着两盏白灯笼的高门大宅,门匾上三个无比硕大的镀金大字——司徒府,褐色的大门上似乎是镀了一层细碎的金箔,远远望去宛若一道金光闪闪的屏障,光是从一道门就能窥探一二府内的气派,说司徒齐没有贪污受贿,墨若旖都觉得对不起这么气派的深宅大门了。

似乎是为了方便来人吊唁,司徒府的大门敞开着,两名奴仆守在门边,四人之中他们是识得北澜誉与北澜奕的,于是连忙上前去拜见,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奕王殿下。”

“免礼吧,”墨祁㬚端着一张粉雕玉琢的面容,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太子之态,神情冷肃地道:“带我们进去见司徒齐的家眷,我们是奉命来查案的。”

听闻四人是奉命来查案的,两名奴仆颤了颤,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引着四人往司徒府里走,一面走一面禀报道:“夫人,大公子,二公子,三小姐都在大堂里守灵。”

“未曾离开过吗?”墨若旖忽然问了一句。

奴仆摇了摇头,继而回答道:“夫人和三小姐离开过,大公子和二公子倒是没有。”

四人行至大堂,堂内摆放着司徒齐的棺材,此时四肢不全的司徒齐正躺在棺内,左侧跪了两个男子,一个稍微年长一些,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皆在三十岁之下,右侧过了两个女人,一个徐娘半老,一个面若娇花。

“这四人便是司徒齐的家眷,大儿子司徒昭,二儿子司徒旭,正室夫人司徒刘氏,小女儿司徒萝。”北澜奕言简意赅地将司徒家的一些关系与墨若旖二人道明:“司徒齐侍妾众多,与刘氏已无夫妻感情,一直不合,两个儿子一个贪财一个好色,小女儿尚算正常。”

墨若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那四人脸上一一扫过,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但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大上来。

听见奴仆的通报声,司徒刘氏率先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带着三个子女朝四人行礼,“妾身拜见太子殿下,奕王殿下。”

司徒刘氏的脸上干干净净,既没有泪痕,也没有半分悲怆之色,衣裳整洁,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多伤心。

“平身吧,”北澜誉拧眉摆了摆手,“我们只是循例来问些事情,司徒夫人不必多礼。”

“是。”司徒刘氏点了点头,目光微微在墨若旖与墨祁㬚身上停了停,迟疑地问道:“这两位是?”

“这是东墨的璃公主和㬚殿下,”北澜誉想了想,寻了个中规中矩的原因,“今日来一道帮着查案的。”

司徒刘氏又点了点头,并没有深问,她虽然只是一介妇孺,但是久居司徒夫人之位,多少也是有点儿眼见力的,东墨的璃公主,㬚殿下,还有墨王到访北澜一事已经在皇城传开了,司徒齐生前也曾与她说过,莫要招惹东墨的人,所以此时她的注意力并没有过多地停在墨若旖与墨祁㬚身上,反而是直了直身子,态度谦卑地问道:“不知太子想问些为什么?”

“司徒齐死的时候,你们四人分别在哪里?做着什么,可有人证?”

司徒刘氏是第一个回答的,“回太子殿下,妾身那时正在佛堂抄写佛经,每日那个时辰我都会待在佛堂,府中上下皆可证明。”

司徒昭是是第二个回答的,“回太子,草民那时正在家中的米铺核对账本,账房的江账房可以作证。”

司徒旭是第三个回答的,不同于前面的两人,他的眼神有些飘忽,说话也不大利索,“回,回太子,草民那时候正在,正在家中的书阁看书,对,看书,我的两个侍从都能作证。”

司徒萝正要接着回答,蓦地被一道温浅清冷的声音打断了,

“司徒旭,你当真是在看书吗?”

那温浅清脆的声音犹如天籁,司徒旭抬眸直愣愣地望着站在自己眼前,面容精致剔透如初雪般的少女,不加掩饰的痴淫之色便从双眼泻出,不知是因为美人当前还是美人的神态过于冷漠,他鬼使神差一般喃喃答道:“不是,我拉了个丫鬟,在后花园里,”他斟酌着言辞,找了个比较风雅的说法,“.....云雨。”说完,眼中的痴淫之色渐浓。

墨若旖被司徒旭那直白又靡色的眼神给恶心到了,还未等她退后一步,墨祁㬚与北澜誉便一左一右挡在了她的身前,墨祁㬚脾气暴,当即便喊道:“来人,给本殿下把他的狗眼珠子给抠下来,看着就觉得恶心。”

墨祁㬚气势足的时候甚少,这一嗓子不大不小,却是威慑力十足,还没等有人回应,他便像是一刻也不能等了,撸起袖子就要亲自上前去将司徒旭的眼珠子抠下来。

司徒旭吓得双股战战,一哆嗦便跪了下来,司徒刘氏见状立刻上前阻拦,哭得凄惨,“㬚殿下恕罪啊,你要是把旭儿的眼睛抠下来了,他这辈子就毁了啊,竖子无知,并未做错什么,还望㬚殿下海涵呐......”

的确,司徒旭只是用好色的眼神望了墨若旖,并未行冒犯之举,生抠眼珠似乎太严重了些,也不合情理,只是墨祁㬚心绪难平,去他什么情理,他今日就一定要司徒旭的眼珠子交代在这了,这狗东西,竟然敢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妹妹,他想想就觉着恶心得吃不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