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不尽的忏悔

其实，老人的话，只有司马鑫知道，是对着自己说的。司马鑫思想斗争了一晚上，前思后想，就是拿不定主意。她知道，如果自己去报警，因为手里有过硬的证据，肯定是要把老人送到法庭的。

可是那样一来，自己在这里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家政那边呢，既然第一个雇主就搞成了这样子，接下来，还有没有适合她干的活，她就没有把握了。

自己上岗才没有几天，工资且不说，只是说这种影响，其他人知道了，固然是要谴责老人的，可是对她自己呢？人们难道会轻轻地放过？

这样的事情说出去，相信自己清白的人肯定不多。一般人都认为，老人那么大的年纪了，不会有那种冲动了。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司马鑫的诱惑。

为了某种利益而诱惑老人。可是，当她的目的没有达到的时候，就反咬一口，指控老人强暴了她。当然了，在这个大城市，虽然人口很多，但是真正认识司马鑫的人却几乎没有。舆论的力量，她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她的未来呢？即使坐实了老人的强暴罪，对司马鑫个人来说，除了讨回公道以外，不会有别的利益，不会有别的好处。

最起码来说，她在这个城市落脚的希望，挣钱的美梦，都会作废。她又得到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

如果不报警，那么，她今后怎么面对这个老人呢？老人会不会错误地认为，她愿意老人以后这样对待她呢？虽然说，她对老人，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毕竟想起来老人的作为，想起来老人弄到她身上的秽物，她就要作呕。

如果再来一次，她怎么办？到时候报警不对，不报警也不对。如果报警，人家就会问，为什么第一次你不报警？是不是你同意啊？

既然是你同意，就是你默许了这第二次。所以，到底是不是强暴案件？还是很有疑问的。所以，还是报警来得比较好。

正在司马鑫思想对正激烈的时候，老人满面羞愧地来到了司马鑫的房间。老人一见司马鑫，就跪下了，“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晚上的事情，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对不起你。”

面对着满头白发的老人，这么大的年龄了，就这么跪在她的面前，她真的是有点诚惶诚恐的意思。她就说，“晚上的事情，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过，目前，你还是坐下，有什么话就直说。”

老人不起来，“你什么时候说原谅了我，我就什么时候再起来。反正我的老脸都被自己丢进了，这样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司马鑫一听，这事还要闹出人命呢。这样一来，倒好像是自己有了什么问题了。本来她就在犹豫，现在更是心乱如麻。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后来还是司马鑫，看不下去了。杀人不过头落地，跟自己父辈一样的老人，长时间在自己面前跪着，怎么看都不是一回事。

于是，司马鑫走到老人跟前，把他扶起来，“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谈，你这个样子，真不是一回事。”

老人这才就坡下驴，站起身来，随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又开始了面对司马鑫的忏悔。他的忏悔，很真诚，也很率直，他承认自己是有意地咳嗽，骗司马鑫到自己的卧室的。

既然他都承认了，司马鑫也就没有必要再跟他多费口舌，再弄清楚每一个细节。其实，晚上的事情，司马鑫真的是不愿意再提起了。

每一次的提起，都使这个伤口再流一次血。但是，老人却一遍又一遍地不厌其烦地一再提起，弄得司马鑫的心情很是烦躁。

可是，司马鑫又没有别的办法。房子很大，也很空旷，就他们两个人，如果司马鑫不选择报警的话，那她就没有别的办法叫别的人知道，也就不会有别的人来帮助她。

她只能枯坐在那里，听老人那一遍又一遍的车轱辘话。她苦苦思索着自己的出路，想着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老人的儿子适时地出现了。司马鑫没有想到，老人的儿子能这么快就回来。她知道老人的儿子在国外，在她的印象中，国外是十万八千里的地方，要回来一趟，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而且，她认为，晚上的事情，除了她跟老人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至于房间里的摄像头，专门雇来监控摄像头的人员，她更是一无所知。

不仅仅是一无所知，这个事情，还远远地超出她的想象力。隔墙有耳，有眼，在她这个作家的心目中，都是传说。她以为，也许是某个巧合，老人的儿子正好回国来了，在他们出事的第二天就回来了。

事实上，房间里安装的摄像头，儿子也没有事前告知老人。即使事后，也没有想到要告诉老人。好像这个事情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当然了，儿子也有他的想法。如果事前或者事后告诉了老人，老人会不会同意他安装，也还在未定之天呢。因为这个摄像头，不仅仅是儿子在看，还有雇的专门的人在看。

就算是只有儿子在看，老人也不会同意儿子进入他的私密领域。儿子在家的时候，老人的卧室在晚上都是关着的。

所以，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反正是要安装的，就瞒着老人安装了。如果不安装的话，说实话，儿子在国外也是不放心的。

可是，儿子做梦也没有想到，正是安装了这个摄像头，才使司马鑫有了过硬的证据在手。如果当时告知了老人，那肯定老人不会在摄像头下干这件事情了。

现在儿子肯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其实，千错万错，错不在摄像头，而在于儿子没有对父亲的足够的了解，对老年人的那方面的欲望，没有足够的理解。

现在有了这个事情，儿子终于知道了，即使到了老人的年龄，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还是有着要求的。你不给他正常渠道解决，他就会从其他的渠道解决。

而其他的渠道，就会给他给子女带来很大的麻烦。作为老人自己，事发当时，也许有着很多原因，不能自已。但是事情以后，自己冷静下来，对于之前自己的作为，也是会感到后悔的。

有些事情可以后悔，有些事情则不可以后悔。因为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你一个人不能决定事情的走向。

老人意识到这一个问题，当他睡到半夜，心满意足地醒来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然，他不知道，儿子在万里之外，看到了他的丑行。

他意识到自己深深地伤害到了司马鑫。尽管他跟司马鑫之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但是，毕竟认识的时间太短，相互的了解也很有限。

这个时候的感情，其实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并不能代替实实在在的感情。这也可以说是一种虚幻的感情。当然，现在的年轻人玩什么一夜情，依靠的就是这种感觉。

不过，老人也知道，不论是自己还是司马鑫，都已经不是年轻人了，他们都不是玩一夜情的人。所以对于自己的丑行，他后悔了，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所以，天一亮，他就急急忙忙地来到司马鑫的房间，向她承认错误，向她忏悔。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恰巧就被回到家的儿子给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