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的开始
六天前
不知是天空阴云密布，还是临近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冷风飕飕地吹着，冰冷的细雨无止境地下着。
段雷带着女朋友走下了公交车，走到了碧波荡漾的小河旁，河的对岸是两座小山，小山中间散落着三十来户人家。段雷指着河对岸的小村子说：“我的老家就在那！我父母一直住在这。”
他的女友夏蜿蜒问道“喔……那就是草山村吧？”
段雷点了点头，草山村位于孤苏城高新区的西部，坐落在阴阳山与鸟笼山的环抱中，绿意萦绕的草山村依恋在山脚下，远远看去，仿佛是一副美丽的图画。
河上泛着一叶小船，划船的是一个驼背老人，他看到段雷后，不由把船划得靠近岸边“啊呀，这不是段民的三儿子吗？除了过年，平时可难见到你了。”
段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在城里找了份工作，由于工作卖力，业绩超群，他年纪轻轻已经成了公司业务部的高级主管，平时每天都要忙到半夜，根本没有时间回家看看，今天他是带着女朋友来见父母，如果父母不反对，他们就准备谈婚论嫁了。
“鲍叔好。”段雷连忙和大人打了个招呼，鲍叔看着站在段雷身边的姑娘，打量了一下，脸上现出疑惑的表情。
“这是我的女朋友，我带着她来见我爸妈。”段雷略带羞涩地说道。
“哦，小雷子也不小了。”鲍叔笑道，“我载你们过河吧，你们走到桥那要走一公里呢！”
“好的。”段雷答应道，鲍叔连忙把船停到了岸边，让段雷带着夏蜿蜒上传，然后他吆喝了一声“坐稳了”，随后将竹竿用力往岸底一撑，小船离开岸边，朝着对岸缓缓驶去。夏蜿蜒还是头一回坐小木船，她的心里十分激动，不远处的水里，她看到了好几条小鱼在游来游去。
“你的女朋友今年23岁？”鲍叔突然问道。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鲍叔笑道，段雷恶狠狠地瞪了鲍叔一眼，鲍叔不再说话了。
上岸后，段雷将夏蜿蜒带到了自己家中，那是一栋刚刚盖好的小平房，他的父母准备将这座房子作为儿子的婚房。夏蜿蜒稍稍观察了一下，这一路上她没有看到一个年轻人，村里的老人向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怎么了？他们为什么都那么看着我？”夏蜿蜒问道。
“好久没有外人来了……今天晚上戏班子会演戏，我们一起去看吧！”
夏蜿蜒点了点头，晚上看戏的时候，那喧天的鼓乐声和怪异的音乐声让她感觉很不舒服，没多久她就感觉自己头很痛，眼前的景象变得不再真切，段雷连忙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夏蜿蜒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我有点头痛了，可能是感冒了。”
“噢，我带你去休息吧！”段雷微笑着拉着夏蜿蜒的手，站了起来，但是他没有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而是走向了村后的小树林。
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头晕的夏蜿蜒已经忘了段雷的家到底在哪个方向。走着走着，段雷的手机响了，他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指着树林里的小路说：“走到头，右拐，就是我的家了，我有点事要处理，马上回来。”
“别……”夏蜿蜒话还没有说完，段雷就跑开了。夏蜿蜒生气地骂了两句，然后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走在了林间的小路上，天上挂着一轮半月形的月亮，月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了地面上，大地仿佛笼罩在一片银雾中，兴许是因为头昏的缘故，夏蜿蜒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朦胧的梦境里。蜿蜒坎坷的小路不知走了多久，还没有看到尽头，敲锣打鼓的唱戏声倒是变小了不少，夏蜿蜒感觉自己走了很远，她记得晚饭后，段雷带她来看戏时没有走这么长的路，她本来想电话问一下段雷，可是电话却怎么也打不出去。
这下夏蜿蜒变得精神起来，她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在眼前闪过，周围的树林里传来了沙沙的声音。难道是自己太紧张了吗？夏蜿蜒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一安慰自己，一边继续往前走，前面的路越来越小，周围的树林阴森森的，耳边经常能听到动物怪异的叫声，夏蜿蜒又往前走了50多米，终于停下了脚步，虽然她头晕的厉害，但是她确信自己走错了方向，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快要没电了，于是她关掉了手机上的手电，转身往回走，不知是不是头晕的缘故，她左摇右晃地走到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这条路是错的，段雷为什么要骗我？”夏蜿蜒情不自禁地问道，她越走越无力，这时他突然想起了看戏前，段雷给她喝过一杯鲜榨果汁。
一个手拿锄头的人走到了她前面，夏蜿蜒急忙问道“你是谁？”
那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他挥起锄头朝着夏蜿蜒的头上砸去……
安必行给刘洋和唐恒带来了热乎乎的肉包子，正当他们快吃完的时候，包幸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刘洋看着袋子里最后一个包子“呀，最后一个给你吧！小包。”
“不好了，袁队长要来找你麻烦了。”
“啥？”刘洋记得昨天他抓到了一个在酒吧街开地下赌场的老头子，但是那个人坚称自己是袁枭的线人，刘洋当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带回了警局。
几分钟，袁枭带着十几个缉毒组的警员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办公室“你为什么把我的线人给抓了？”
“你的线人开赌场，犯法了。”刘洋没好气地说道，“他根本不是你的什么线人，你是收了他的好处吧？”
“你小子胆子大了，我命令你立刻放人。”袁枭冲着刘洋吼道，刘洋不屑地瞥了袁枭一眼“做警察就应该有做警察的样子，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像个痞子。”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袁枭准备走上前去揍刘洋，安必行连忙拉住了他，正在这时，副局长秦伟杰走来了，袁枭刚准备告状，可是他看到秦伟杰身后还跟着一个35岁左右的女子，她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眼睛里散发着犀利的光芒，眼底深处隐藏着杀意。
还没等秦伟杰开口，那女子便说道：“我叫程小雨，是你们的新局长。”
袁枭看到程小雨的眼神后，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而刘洋立刻立正，他甚至来不及擦自己嘴角的油渍。
“你们知道LCPD总部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吗？”程小雨走到了刘洋与袁枭中间，“是135年前，你们能想象你们的先辈曾抓捕过多少个罪犯吗？抓到过多少个杀人狂吗……这座大楼坚实，稳固，但是我听说半年前，居然有一群罪犯闯进来，闯进我们的地盘，请你们吃子弹，杀了你们的局长。我还听说前几天，你们的局长死在了公共厕所门前。我对你们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难道你们不感觉到羞愧吗？”
“局长，这……”秦伟杰试图打断程小雨说话，可是程小雨根本没有搭理他“这里不需要羞愧的人，这里需要能办事的人。如果谁再敢和罪犯同流合污，立刻给我滚，永远不要回来；如果谁再敢办案的时候偷懒，滚得越远越好，我不想看到偷懒的人。”
“局长……”
程小雨打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你们每个人的资料，我都看过了，我不在乎你们之前犯过些什么错误，但是我有言在先，从今天起，任何一名警官，新人或是文职人员，谁要是不肯好好干活，比如和黑帮同流合污，让罪犯逍遥法外，对犯罪熟视无睹，那饭碗恐怕是保不住了。如果是因为胆小，懦弱而没有协助你的战友，那也得滚蛋，明白了吗？”
“明白了。”办公室里所有人的警员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其他人都出去，刘洋你留下。”程小雨命令道。
等到其他警员离开后，程小雨问道“你觉得我刚刚的发言怎么样？”
“我同意你的每一句话长官，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程小雨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每一句话吗？你真会拍马屁……”
“不是的，长官。你也许不知道，以前有很多警员和……黑帮的成员有勾结，情况很糟糕，很多时候……”
“别说了，这个我知道，我看过你的档案了。你以前参过军？”
“是的，我以前是仪仗队的。”
“我以前也参过军。”程小雨笑着说，“你听说过信号枪中队吗？”
“听说过，主要是从事境外的反恐任务。你是……”
“我是信号枪中队的队长。”程小雨说道，“我现在有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副手，你可以越级指挥LCPD的警员，我们要一起整治这个警局的风气。把警局里的叛徒和渣滓清理干净，让这座城市再次恢复秩序。”
“可是……我恐怕实力不行，他们也不会听我的，我直接越权指挥也不符合规矩啊！”
“实力这种事，慢慢锻炼就有了，如果他们做什么违反纪律的事情，及时向我汇报。整治警局是一场硬仗，困难对于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吧！”程小雨说完后就离开了办公室，唐恒立刻走进来，他问道“刚刚她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
“她犯了一个大错，你千万不要跟着她一起干，我以前见过理想主义者，这种人在LCPD干不久的。”
“我倒是觉得，LCPD需要这种人。”刘洋看着唐恒的眼睛说道，他知道唐恒曾经也有个不少小动作，他一直是个自由散漫的人。
“这……”唐恒半天说不出话来。
“唐队长，小刘。我们有任务了。”安必行打破了僵局，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