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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乱世浮华93
其实,冷秋水这个人确实是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顾其他,但是话又说回来,谁又愿意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呢?更何况现在冷秋水还从东方姝的话里面嗅出来了被利用的味道,因此冷秋水坐在床上,冷冷的对东方姝问道:“那我也要知道你是谁!”
冷秋水的语气很肯定,但是这样的一句话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了,这是东方姝最高兴的地方,而且这样表明接下来两个人能够平静的对话了,只见东方姝慢慢的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才对着冷秋水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合作了?”
当然,冷秋水不会有任何的意见,话说他本来就和庞秀不是同一种人,对于家国天下的理解也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他冷秋水做什么事情完全只是看自己是否喜欢,就像之前和紫嫣,就像背后帮助冷冰才留在张府。
此时,尽管冷秋水没有做任何反应,但这已经是对东方姝最好的回答了,虽然在东方姝的理解中,冷秋水是因为对友情失望了,对郡国也绝望了,才有了意识崩溃后的这种妥协。
不过,不管他们都是怎么样的想法,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冷秋水不会因为东方姝的身份而拒绝他,他不过是介意对方和自己不公平对等罢了,想来这样的结果东方姝也不愿意有,毕竟这么多年自己和张贺已然玩得很累了。
很明显,有多少次东方姝都后悔自己当初选择了威胁张贺,而不是花费时间,就像现在这样对待冷秋水一样研究他一番,那样自己和张贺的关系绝对不会是现在这般紧张。
但话又说回来,当年东方姝也是因为忌惮张贺幼年时候是凌少枫的徒弟,尽管没能得到凌少枫的真传,甚至连江湖上都基本听闻不到这段师徒之间的故事,可终究东方姝还是觉得有白珏抓在手里才最放心。
只可惜,现在再想后悔也都是于事无补,张贺肯定不会给自己第二次机会,所以东方姝之所以在冷秋水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怕是仅仅为了让自己以后不会后悔吧,反正他是毫不避讳的对冷秋水承认道:“好吧!我叫赢芷!”
赢?话说这个姓氏冷秋水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而且仅仅是通过这样一个字,冷秋水立刻就知道了他留在都郡城的目的,果然都是阴谋,倘若是放在以前,冷秋水要做的肯定是将他杀死。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冷秋水觉得自己想要有更光明的前途,还是和他合作为更好,试想一个早就将自己家族视为无物的小国家,和一个称霸天下的大秦来比较,只要冷秋水还是冷秋水,他就不可能放弃。
也许,与赢芷合作难免会面临兔死狗烹的结局,但事在人为也不是全无道理,有庞家在郡国朝廷里一家独大,再加上周家的不信任,这个危险也没有小到哪里去,让冷秋水来选择,他宁愿选择面前的这个赢芷,所以他在知道真相以后,只是从口中淡淡的问道:“秦人?”
当然,冷秋水口中是只说出了这样两个字,但他话语里面蕴含的可不简单,毕竟也不是所有人的秦人都姓赢,很明显冷秋水这是在告诉赢芷,他看明白了自己该看的东西,希望赢芷不要再和自己耍什么心机。
可是,对于赢芷来说他既然敢于表明身份,就没想过今后和冷秋水的合作会不平等,也许唯一欺骗冷秋水的就是帮助冷秋水夺得郡国最高王位这一说了,而且鉴于冷秋水也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定然不会相信,因此赢芷也不会说出口,这样一来赢芷也只好对冷秋水肯定道:“没错!”
“我们本就是仇人!”冷秋水对赢芷提醒道。
本来,冷秋水此话的用意是希望赢芷能清楚,他绝对不会完全听命于赢芷,而且两个人未来除了合作不可能有其他的任何关系,这也许就是冷秋水心中唯一剩下那一点对郡国未泯的良心吧。
却不想,赢芷并没有想要给冷秋水任何的承诺,要说以后的合作到底会进行到什么地步,说实话多年来混迹在细作这一行业的他,太清楚这其中有多少的不确定性发生,甚至说也许自己连明天的性命都难以保证,因此赢芷只是对冷秋水回问道:“这个重要吗?”
“哼!”冷秋水用鼻子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因为他很清楚,赢芷这是在有意装傻,可以说这就是他不明智的地方所在了,分明是他主动抛出来的橄榄枝欲与自己合作,却从一开始就这样对待自己,这也难怪冷秋水会不高兴。
其实,赢芷也算是百密一疏了,毕竟站在他的角度上,他没有想到冷秋水会不理解他这种回答,不过看了冷秋水的态度以后,赢芷忽然就反应过来,冷秋水不是冷冰,他从小到大都不曾接触过自己这一行当。
可以说,冷秋水是一个待在安逸奢华环境里面的公子哥,像是他这种方式长大的孩子,能够有今天这种出事能力,就已经算是一种奇迹了,看来还是自己将他估计得过于高了。
想到此处,赢芷立刻就对冷秋水解释道:“你不要想太多了,做我们这一行呢,什么时候都会自觉地想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比如说现在我们两人说了合作,但是我们毕竟是两个敌对国家的贵族。
换句话说,今后的命运会有很多种变化,处在这种地位上,很多事情都没有定数,可能我们接下来哪一个决定就会一不小心的毁掉两个国家,那你说我还能给你说什么呢?”
赢芷说了这许多,可见他对冷秋水的拉拢确实是用了真心,这一点冷秋水也感觉得到,甚至就在赢芷说话的时候,冷秋水心中就暗暗的生出了惭愧之心,想来是自己太狭隘了,总是在提防着赢芷。
因此,在赢芷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冷秋水立刻就站起来说道:“算了!你还是先说一说你打算怎么帮我吧?我可不希望冷家一直都被庞家踩在脚下,这样的话我宁愿与酒相伴,了此余生”。
当然,依照冷秋水的性格,他这个时候肯定不会选择道歉,就算是转移话题他都是选择最强势的方式,毕竟他很清楚在这个时候肯定是赢芷更需要自己,否则他也不会花尽心思来劝自己走出阴霾了。
对于这一点,冷秋水拎得很清,但是赢芷又何尝不是呢?两个人可以说是各怀鬼胎,可他们的合作就是以这种方式开启了......
再回过头来看看庞秀,他现在几乎是忙得暗无天日,很多天也难得回到家里呆一会儿,还是多亏了有梁碧玉在庞家操持,看来梁碧玉要是懂事起来,也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只不过,这是冷秋水给得出来的结论,因为当冷秋水几次来到庞家找庞秀的时候,都是梁碧玉招待了他,这让冷秋水都不免把梁碧玉当成了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要说冷秋水为什么会跑到庞秀家里去呢?现实上他已经恨透了庞秀,可这也并不奇怪,因为冷秋水若想要起步,他第一步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庞秀,正好庞云栖去世。
而且那时候的自己完全都泡在酒缸里,生生的错过了葬礼,因此屡次来找庞秀,就是打着慰问的旗号而来,只可惜想要见到庞秀一次,那是在是太难了,当然冷秋水并不是查不到庞秀的去处。
只不过,对于冷秋水来说他这样做第一能表现出诚意,再者说也完全可以告诉庞秀,他冷秋水并没有任何其它的事情可做,还是以前那个单纯的自己,看到庞秀的境遇,向来尽一下兄弟的情谊罢了。
所以,就在冷秋水觉得事情已经发展的差不多了以后,他便特意挑了一个庞秀在家的时候来找他,只可惜这个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庞秀刚刚踏进庞府的大门,冷秋水就从后面跳了出来。
当然,因为守卫们也都认得冷秋水,所以只是在惊吓中抽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剑,待到庞秀笑着拍打冷秋水肩膀的时候,他们便赶紧收回了剑,该站回自己位置就站回自己位置,该离开的便全都离开了。
再看冷秋水和庞秀,他们二人也是并肩向庞府内走去,先是冷秋水打趣儿一般对庞秀说道:“哎呀!我这想要见你一次是真不容易,想想还不如小时候方便呢!”
庞秀看一眼冷秋水,也是笑着说道:“怎么?你是又想欺负哪一位先生了?是不是来找我帮忙的?哈哈哈......”庞秀说完这句话,便故意大声的笑了起来,那感觉充满了嘲笑。
话说,这要是放在以前的时候,冷秋水肯定听得出来这是一句玩笑话,只可惜此一时彼一时,无论是庞秀的话,还是他刺耳的笑声,在冷秋水的心中,他都变成了单纯的嘲笑讥讽。
不过,冷秋水却不能在庞秀面前暴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他还记得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毕竟庞秀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因此冷秋水就一本正经的对庞秀道:“作为兄弟,我想来陪陪你!”
说实话,庞秀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尤其是像冷秋水之前做出过杀了梁书棋这样事情的人,但是对于这句话,现在的庞秀却没有任何抵抗力,没错!兄弟之间,有这样的一句话,完全可以秒杀掉任何的不愉快。
更何况,庞秀现在最缺的就是陪伴,就是兄弟和亲人的帮助,因此庞秀现在非常感动,他也收起了笑容对冷秋水说道:“我最想要的,就是你能来!”庞秀说完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觉得眼圈一热。
是啊!庞秀哭了,话说这么多天,这么多困难的事情都是庞秀在抗,因此他不敢流泪,也不敢倒下,尤其是在梁碧玉面前,毕竟她很清楚,自己的坚强有多么重要,也许这都是身为庞家人该有的责任。
然而,今天晚上庞秀见到了冷秋水,这是他从小的兄弟,在他面前自己可以尽情的宣泄,他不需要再强撑着,可见在庞秀的心中冷秋水是有一个多么重要的位置。
只可惜,庞秀还是当年的庞秀,冷秋水却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孩童了,借着微弱的月光,冷秋水看到了庞秀红红的眼圈,他的反应不在是心疼,而是自己已经成功骗取了庞秀信任的欣喜,表面上却还是装着样子道:“陪你喝点儿?”
庞秀知道,以前每次冷秋水有不开心的事情,他就会找个地方陪冷秋水大醉一场,他很庆幸冷秋水现在还记得,但是庞秀却不敢再喝酒了,毕竟责任重大,所以只能对冷秋水道:“你还记得就好,心意我领了,酒就算了吧,我怕今天晚上会有事情发生”。
其实,这是冷秋水已经想到了的结果,庞秀现在别说喝酒了,怕是他连睡个觉都变得不踏实了吧,首先秦国的大兵压境,都郡城里奸细横行,这都让庞秀不得安宁,再加上前线的庞家军都掌握在冷澈手中。
即便是,以冷秋水对自己父亲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干出夺人兵权的事情,否则当年他也不至于被赶出了朝堂那么惨,可是冷秋水坚信庞秀的心里不会那么去想,他可是要时刻提防才是。
很显然,冷秋水也不是真的要找庞秀喝酒,所以他只能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对庞秀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梁碧玉的?她知道梁家的事情吗?”
当然,这后一个问题其实才是冷秋水想要知道的,毕竟是他杀了梁书棋,他今后也要待在庞家了,首先要确定的就是梁碧玉是否会拿自己当敌人,倘若是,那么梁碧玉肯定不能留,如果不是,说不定还能对自己有用处也不好说。
可是,庞秀不知道这些儿,他只是感觉冷秋水是担心他杀了梁书棋的事情暴露,话说回来庞秀还很害怕冷秋水之前有说漏嘴过呢,眼下看来冷秋水也仅仅是见到了梁碧玉而已。
其实,庞秀也知道自己有点儿多虑了,冷秋水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主动承认呢,于是庞秀便对冷秋水说道:“碧玉知道了梁家一点儿事情,我希望一切都不要再影响到她了,好吗?”
冷秋水看着庞秀停住了脚步,这时候庞秀也停下来,转身看着冷秋水道:“秋水,碧玉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无论仇杀还是情杀,甚至是误杀,这些儿都过去了,别再影响到她了,就当她是我们的妹妹,呵护她一次,行吗?”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庞秀真的不愿意再和冷秋水说得透彻了,因为他现在的压力已经很大了,所以冷秋水和梁书棋那件事情,庞秀还是尊重他自己早就做出来的决定,更何况在庞秀看来,罪魁祸首紫嫣已经死了。
说白了,庞秀对冷秋水说的话里面,也是在明白得告诉冷秋水,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现在保护好梁碧玉,庞秀都可当做那一切都没发生过,这样的话冷秋水还是能明白的。
只见冷秋水点了点头,立刻对庞秀保证道:“你放心!从今天开始,碧玉就是我们的亲妹妹!”
终于是说服了冷秋水,庞秀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对冷秋水说道:“以前我一直不理解,父亲为什么每天都那么忙,又不是每天都有仗可以打,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有时候宁静更可怕!”
很显然,冷秋水听得懂庞秀话中的意思,于是他走到庞秀身边,试探性的对庞秀问道:“我能帮你做些儿什么吗?如果你不介意我以前不求上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