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破肚
罗刚只用了半个小时就锁定了无面行者的身份信息，他叫萧空，住在地元小区九栋701。此人曾经近在在网上散播些恐怖的言论，还是一个典型的键盘侠，网上粉丝很多，但是现实生活中确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路人甲。
刘洋赶到萧空家时，他发现萧空的家门敞开着，浓浓的血腥味从屋里传来，当刘洋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萧空已经死在了电脑桌前……
其他警员立刻赶到现场，他们拉起了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安必行看到尸体后感到了极度不适应，这具尸体的腹部裂着一条大口子，一直延伸到脖子，整个人就像是被劈成两半似得，他心爱的键盘，像旗帜一样插在了他的身体里，一小段带血的肠子还挂在了从二手市场买来的机械键盘上。
“你以前在东门帮当卧底的时候，没见过这种场景？”刘洋问道，他曾听说东门帮充斥着丧心病狂的疯子，安必行想了想，回答道：“我见过剖腹挖心，东门帮经常用这种方式来处置一些叛徒杀鸡儆猴，但是还从未见过如此惊悚的画面。”
一个年轻的警员看到尸体立刻跑到厕所，吐的稀里哗啦，唐恒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冲着一旁的老警官吼道：“下次不要带新手来这种地方。”
“他不是新手，他叫马杰，以前在海港城当过缉毒警，是局长让我带他来一起破案的。”老警官回答道。
唐恒嘟嚷着嘴刚准备说什么，厕所里传来了马杰的惨叫声，唐恒立刻冲进了厕所，他看到浴缸里躺着一具全裸女尸，死者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尸体自肚脐处被拦腰切开，尸体内有明显的冲洗痕迹，浴缸里全是血迹，浴缸旁的垃圾桶里，塞满了红黑相间的内脏。
唐恒沉默了半饷，尸体的惨状可以说是令人发指，他说不出自己的心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马杰稍稍恢复了精神，他走到外面问道：“谁是第一个到这里的警员？”
“是我，怎么了？”刘洋问道，马杰指着厕所里的尸体问道，“你们当时怎么没有发现厕所里的尸体？”
“我没有跑去厕所呕吐。”刘洋回答道，正当马杰准备说话，刘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到电话后脸色大变，站在一旁的安必行问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小区的花坛里，出现了新的尸体。”刘洋放下了手机，他以前见识过连环凶杀案，但是从未遇见过如此可怕的凶手，于是他立刻带着安必行赶到了小区的花坛边，虽然现在是中午，由于小区里没什么人，所以除了保安没有人看到血淋淋的尸体，死者是另一名保安，他的嘴巴被凶手割开，伤口顺着下巴一直延伸到脖子，冷小米这下有三具尸体需要检验，这三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大不相同，男性死者萧空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6个小时，而女性死者萧雨的死亡时间仅为两个小时；保安的死亡时间甚至没有超过半个小时，也就是说，他是在刘洋和安必行赶到犯罪现场后不久遇害的。
刘洋和安必行面面相觑，他们没准和凶手擦肩而过，然而他们并不知情。冷小米已经做了初步的尸检报告，被害人萧空，生前头部遭到重击导致昏迷，凶手在他昏迷期间用刀子割开了他的身体，由于在他尸体的位置并未发现大量血迹，由此判定这里并不是凶案的第一现场，在萧空手臂和脚上找到了绑痕，看来是遭到过拘禁；被害人萧雨，她是萧空的妹妹，在她的身上发现了大量创口以及淤痕，由此判定凶手将她切开时，她还活着，在她的头上发现了尚未冲洗掉的洗发膏，由此判断凶手袭击她的时候她可能在洗澡；被害人牛咏，死因是颈部大动脉被割破导致失血过多，他兴许是在巡逻的似乎碰到了凶手，结果惨遭毒手。
刘洋觉得凶手先是杀害了萧空，然后将萧空的尸体带回家中，又顺带杀了萧空的妹妹的萧雨，他下楼的时候碰巧撞见保安，于是他将保安顺手杀掉。
安必行觉得刘洋的推断存在问题，萧空的家并不是萧空死亡的第一现场，凶手将他的尸体带到这里来必须得用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到达小区后他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将汽车停在萧空的楼下，而保安的死亡位置距离萧空的家有好几百米。
唐恒第一时间找到物业的负责人要监控记录，但是由于该小区的业主大多拒交物业费，监控已经停了半年了，刘洋则来到门卫那询问门卫今天小区汽车的进出情况，但是根据门卫提供的记录，最近两个小时，除了警车和一辆日常到便利店卸货的面包车，没有其他汽车的进出过该小区。
安必行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这不到24小时已经有四人遇害了，其中一个还是他曾经的恋人宋芊芊。
“凶手有没有带走死者的器官？”刘洋问道。冷小米想了想，回答“萧空的肝被割掉了，萧雨的肠子被带走了，其他内脏被水冲洗过后丢在了浴室的垃圾桶里；保安没有丢失任何内脏，凶手先一刀切断他的颈部动脉后，不知为何又补了一刀。”
“凶手具备一定的解剖常识，他没准住在小区里。”刘洋想了想，继续说道，“他将死者的内脏放在容器里带走，碰巧碰到巡逻的保安，于是只好将保安一块杀死。”
“兔子不知窝边草，凶手不可能长期住在小区里，他只是在小区里租了一间房子。”安必行说道，刘洋摇了摇头，“那么，凶手是怎么查到无面行者就是萧空？”
“没准是凶手胁迫萧空用自己的账号在外面散播昨天晚上的恐怖消息？”
“这……说得通，凶手和萧空兴许认识，他知道萧空的喜好，然后利用萧空发完恐怖消息后杀害了萧空。”
“但是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如果说是仇杀的话，那得多大的仇才要把人开膛破肚啊！”
“模仿杀人吗？”刘洋不禁问道，但是他又想不出这个凶手模仿的是谁，他的杀人方式过于血腥暴力，且充满仪式感。
回到警局后，程小雨局长对此案高度重视，当她看到死者的照片后，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坐在一旁的安天华小声问道：“局长，怎么了？”
“你听说过破肚者肯尼的故事吗？”
“那家伙不是已经死了吗？”安天华听到破肚者肯尼的名字后吓得一哆嗦，没有人知道这个金发碧眼的家伙真名是什么，他曾受雇于纳克苏斯的一个毒枭组织，由于他的手段极其残忍，当地的警员将他视做恶魔，安天华曾经的一名战友在抓捕肯尼的时候惨死在肯尼的刀下，据说他在有意识的时候被肯尼开膛破肚，直到流光最后一滴血死去。
但是肯尼在7年前的爆炸中失踪了，虽然纳克苏斯警方并没有正式公布肯尼已经死亡的确切信息，但是没有人相信肯尼能在那场可怕的爆炸中幸存下来，据说爆炸将附近好几个街区建筑物的玻璃全震得粉碎。
“他不可能是肯尼，他只是在模仿肯尼而已。”秦伟杰副局长看到照片后自我安慰道，罗刚连忙找来了当年受害者的照片，光从手法上来看，这的确像是肯尼的杰作。
但是刘洋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如果一个外国人走进地元小区杀人，那未免也太惹眼了，虽然当时是上班时间，小区里没什么人，但是……如果你看到一个带着罐子的外国人走在街上，你难道不会多注意几眼吗？”
“哎，在其他小区总能看到乘风凉聊天的老人，但是地元小区实在太安静了。”安必行说道。
“毕竟这座小区才建成没多久，入住率很低。”罗刚已经查到了地元小区所有住户已及租客的信息。
“如果只是模仿犯罪的话，他为什么要模仿肯尼呢？”刘洋想起了上一次的模仿杀人犯，虽然肯尼挺出名的，但那也局限在纳克苏斯城以及周边地区，孤苏城很多人从来没有听说过肯尼的名字。
“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呢？动机是什么？”安天华不禁问道，“肯尼虽然残忍，但他起码是个有原则杀手，他杀人是为了活命和钱，他不是疯子，而这个杀手所做的一切更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是呀，哪怕肯尼还活着，没有谁会去雇佣他杀害一个酒吧调酒师，除非……”程小雨想了片刻，喃喃说道：“除非这个调酒师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秦伟杰抬头看了看安必行“我听说他在蓝色星空酒吧工作吧！安必行，你要不要回去打听一下宋芊芊的情况，你的老板兴许知道一点。”
“好的，我会去一点宋芊芊的情况。”安必行缓缓地站了起来，“我建议最近晚上加大巡逻的力度，他没准还会再次杀人。”
“这是自然。”程小雨闭上了眼睛，她的脑海里回想起自己当年抓捕肯尼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