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孤臣> 章节目录> 第六三九章 官宦回乡把命丧 因果报应总不爽
第六三九章 官宦回乡把命丧 因果报应总不爽
刘瑾听下人王伯说,来访的故友孙嘉成死在院子里的房中,吓出了一声冷汗,连忙跟着王伯来看。
王伯一路说着:“孙老爷和官妓秋华回来时,我已经睡下了,是送他来的一个随从喊开了门。
进门后,我见孙老爷搂着秋华有说有笑,又给我一锭银子,让我出去买些酒肉回来,他和秋华还要饮酒。
我困得不行,买回来酒肉,放在他的房门口就去睡了,今天早上小人醒来,见孙老爷房里没有动静,就去敲门,请他起来吃早饭。
谁知敲了半天没人开门,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小人进去一看,吓得半死!孙老爷死了,仰在床上一动不动......”
刘瑾匆匆地冲进房间一看,只见孙嘉成身上穿着睡衣,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刘瑾一摸他的鼻息,已经气绝多时了!
刘瑾急忙让王伯去找仵作来,王伯提醒说:“老爷,外面太早了,仵作和衙役一个也没来呢。”
刘瑾想了想,这又是件奇案,不如直接去找嵇康来帮忙。
嵇康向来习惯早起,等刘瑾赶来找他,嵇康已经吃过早饭了。
刘瑾急匆匆地把案情一说,嵇康二话不说,牵出马匹就跟刘瑾骑到县衙后院。
嵇康进了房间,小心翼翼地察看室内物件,四处都没有打斗的痕迹;再俯身察看尸首,孙嘉成闭着眼睛,脸上竟无丝毫痛苦神色。
刘瑾一看没有线索,就命令王伯先泡茶来喝,慢慢勘查。
一杯茶喝完,这时候仵作赶来了,刘瑾连忙命他验尸。
仵作忙碌了一通,禀报说,尸首表面不曾见有血迹、伤痕之类,现场也没有打斗痕迹,想必此人与孙嘉成甚是熟悉,故而他没有防备,遭了毒手。
说完仵作呈上一支金凤衔珠钗,说是在尸体身下面发现的!
刘瑾拿着金凤衔珠钗翻来覆去地看,觉得眼熟,他知道这绝不是孙嘉成的物件,似乎是那个官妓秋华的。
刘瑾收好金凤衔珠钗,仵作禀报说,孙嘉成乃是窒息身亡,是被人用腰带一类的东西,从身后勒死,然后再把尸身平放在床上。
嵇康沉吟道:“窒息身亡?孙嘉成初到山阳县,前后才一夜功夫,他应该与这里的人无怨无仇,是何人害了他的性命?”
刘瑾说:“孙嘉成大人喜好女色,昨夜我招了个官妓秋华伺候他,现在秋华无影无踪了,最是可疑!”
说完刘瑾唤过王伯问:“昨夜可有旁人到孙老爷房中?”
王伯迟疑道:“昨夜我多喝了几杯,开门把孙老爷和秋华姑娘让进院子里,我就去睡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夜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嵇康忽然问道:“今天早上你起来,院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
王伯想了想说:“应该是开着的,我估计是秋华姑娘伺候完孙老爷,半夜或者天明离去了。”
嵇康对刘瑾说:“速速去传秋华来,她是唯一的证人,究竟孙老爷是怎么死的,她应该知道。”
刘瑾一拍脑袋,说:“我怎么就忘了这么重要的证人,真是糊涂!你们立刻去传秋华!”
一名衙役应声去了,嵇康仔细打量了躺在床上的孙嘉成的尸体,忽然问刘瑾:“秋华的个头如何?”
刘瑾说:“瘦小单薄,矮到是不矮,就是很瘦弱。”
嵇康皱着眉头说:“看这孙嘉成胖大魁梧,单凭秋华的力气,怕是勒不死他,怕是另有隐情。”
刘瑾想了想说:“且等秋华来,我先诈她一诈再说。”
嵇康点点头,坐在房间里等秋华,衙役们连忙再给二位大人续茶。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秋华被衙役带来了,睡眼惺忪地跪在地上。
嵇康打量打量她,果然瘦小单薄,弱不禁风。
刘瑾突然喝道:“秋华!你这娼妇!快快如实招来,你是如何谋害了孙嘉成孙老爷?”
秋华一吓,哭道:“大人,我何时谋害了孙老爷?”
刘瑾一指床上,说:“你自己去看!孙嘉成老爷死了!昨夜只有你陪着他,你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秋华闻言站起来去看了看床上的孙嘉成,吓得瘫倒在地,哭道:“我不知道啊大人!我离开时孙大人还是好好地躺着睡觉,谁想到他现在死了呢?”
嵇康说:“秋华,你仔细想想,昨夜你和孙老爷做了什么?还有,你头上戴的金凤衔珠钗呢?”
秋华愣了一下,一摸头上,说:“奇怪,钗子什么时候掉了,我竟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县令刘大人招我去陪酒,我知道县太爷得罪不得,就在酒楼上吹拉弹唱,伺候得两位大人十分开心,都饮了不少酒。散席后已是半夜,刘大人安排了马车,送我和孙大人一起到了这所院子,进了屋里后,孙大人兴致很高,拿出银子命人再去买些酒菜来,还要饮酒。
我就劝孙大人酒多伤身,不如喝茶?孙大人不听,命我唱曲子给他听。唱了几支曲子,酒菜也买来了,孙大人命我陪他喝酒。
我向来酒量小,不想再喝,勉强陪孙大人喝了两杯;孙大人喝得高兴,把酒杯一扔,把我按在床上,掀起裙子就干起了那羞羞的事情。
我身为娼妓,早就料到这事不可避免,就闭眼眼睛,任他折腾。
谁知孙大人骁勇异常,干了一番,把我抱到床上,两人都脱得精光,再次蹂躏我!
我个子瘦弱,哀求孙大人快点结束,我承受不了。孙大人还是折腾了我好一会,才抱着我沉沉睡去。
孙大人个子重,压得我不舒服,我求他放开我再睡,他已经打呼了。
我只好忍着,勉强睡去,到了天蒙蒙亮时,孙大人醒了,按住我又干!
不过孙大人倒是不小气,完事后给了我十两银子,他转身躺下睡觉了。
我得了银子,慢慢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拉开院子大门,就回家去睡觉了。
谁知今天早上,我还在梦中,忽然有人敲门;贵县的衙役把我喊起来,喝令我跟着他来到这里,我才知道孙大人竟然死了!”
刘瑾喝问到:“你真的没有杀孙嘉成?我告诉你,他是被人勒死的,你就一点都不知情?”
秋华哭着说:“大人,我一个弱女子,卖皮肉为生,和孙大人又素不相识,我为何要杀他?再说他这么重,我这么瘦,我怎么杀得死他?”
刘瑾想想有理,尸体没有伤痕,只有脖子处有道勒痕,以秋华的个头,很难勒死孙嘉成。
嵇康没有说话,背着手在屋里踱步,忽然嵇康眼光落在桌上的茶杯上,走过去拿起茶杯仔细看了看,发觉茶杯底部有些细小的白色粉末!
嵇康喊来仵作说:“速速拿去检验,这些细小的白色粉末是什么?!”
仵作领命去检验了,这时一个衙役匆匆来报,孙嘉成的家眷见丈夫一夜未归,他又曾说过来山阳县县衙访友,因此寻找到衙门来了!
刘瑾额头上出汗了,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本来是迎合老友孙嘉成的喜欢,弄个官妓给他泄欲,谁想出了人命!
嵇康看了看刘瑾说;“贤弟勿慌,你先出去稳住孙嘉成的家眷,慢慢告诉她们孙嘉成离奇死亡、正在破案,让她们不要闹。”
刘瑾点点头去了,嵇康忽然转头问秋华;“你那支金凤衔珠钗掉了?可它却在孙嘉成大人的尸身底下,你怎么解释?”
秋华脸一红,低着头说:“昨夜孙大人和我几度寻欢,弄得我披头散发,气喘吁吁,意乱情迷,可能那时候我的金钗就掉在床上了,我竟然不知道。”
嵇康反驳道:“金钗很值钱,而且你的金钗上还衔着一颗珠子,应该价值不菲,你怎么就不寻找了呢?”
秋华脸上露出一丝慌乱,随即说:“大人,孙大人床笫之间骁勇异常,奴家怕疼,所以他寻欢结束后给了我十两银子,我就匆匆回去睡觉了,慌乱中没有注意到金凤衔珠钗掉了。”
嵇康点点头,正待再问,忽然仵作匆匆地走进来,禀报说:“大人,那茶杯里的白色细末已经查清了,是蒙汗药!”
嵇康颔首道:“这就好解释了,凶手是先下了蒙汗药,让孙老爷昏睡,然后才下手勒死他!秋华,你到底知不知情?是不是你干的?”
秋华一听放声大哭说:“老爷!我一个娼妓,哪里来的蒙汗药?我又不是江洋大盗!”
嵇康沉吟片刻,突然把仵作喊到屋子外面,问他:“你们这座县衙的后院,夜晚有没有人打更?”
仵作点点头说:“有的,老爷,专门有个更夫,围绕着县衙的房子打更。”
嵇康喜道:“速速去传更夫来!”
不一会儿, 更夫来了,嵇康问他:“更夫,你昨夜打更,夜里有没有见到女子?”
更夫想了想说:“天快亮的时候,我见到一位女子从这座院子里匆匆离去;去了不久,那女子又回来了,带来了另一位女子进了院子;我知道这里是县衙的后院,不会有不法分子进去,应该是某位大人做了风流事,就笑着离开这里,回去睡觉了。”
嵇康精神一振,问:“你仔细看看这位姑娘,可是她天亮时离开的?”
更夫仔细打量了秋华,迟疑着说:“看身材似乎就是她,当时天才蒙蒙亮,看不清楚脸,我与她离得远。”
嵇康听完把脸一沉,喝道:“秋华!你为何对本官撒谎?你说你离开院子就回去睡觉了,直到衙役去找你;而你天快亮时去而复返,你带谁来了?那人是不是和你合力杀死了孙大人?”
秋华听了冷汗涔涔,忽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我没有去而复返!更不会杀人!我为什么要杀素不相识的孙嘉成?大人冤枉啊!!!”
嵇康转头又问更夫:“你有没有看错?你天色微明时看到的那个女子,到底是不是秋华?”
更夫嗫嚅道:“大人,那时天还没大亮,我远远地看了一眼,似乎是面前这个女子,又似乎不是,没看清楚。”
嵇康沉吟良久,毅然说:“秋华你不招供也没事,我这就调集衙役,把和你认识的妓女全部抓起来,一一审问,肯定会有人招供!”
秋华哭喊道:“大人为何不讲理?更夫都不能肯定看到的就是我,大人为何要抓我的姐妹?!”
嵇康说:“哪个女子会大清早的,走进县衙后院?她怎么会知道院门是开着的?除了你去而复返带人进来,还会有何人?”
秋华听了呆若木鸡,只是垂头哭泣,再不说话。
嵇康随即命令几个衙役去各处青楼,把但凡认识秋华的妓女都带到县衙大堂问话。
嵇康又命仵作看守尸体,不许闲人靠近,自己带着几个衙役,押着秋华来到县衙大堂。
这时孙嘉成的家眷哭哭啼啼地正向县令刘瑾诉苦,哀悼丈夫忽然暴毙!
刘瑾好声安慰,忽然看见嵇康来了,连忙请嵇康坐下来,问他案情可有眉目了?
嵇康点点头,对孙嘉成的家眷说:“各位稍安勿躁,等会就水落石出了,凶手一定跑不掉!”
孙嘉成的家眷放声大哭,要求去看看死者;嵇康连忙劝慰,要等案子破了才能去看,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了。
孙嘉成的妻子一听哭得更凶,忽然一口气接不上来,晕倒在地!
嵇康连忙命令衙役施救,乱了一阵,孙妻才悠悠醒来。
又等了一会,衙役们回来了,把与秋华有交往的妓女全部带来了,黑压压地跪倒在大堂上等候问话,足足有十几个人,一时间大堂上飘溢着脂粉味。
嵇康注意观察秋华,秋华脸色不自在,不住地往妓女群中瞟。
嵇康心里有数,坐到公案后面,一拍惊堂木喝到:“大胆秋华!谋财害命,勒死了孙大人,还不从实招供!”
秋华大惊,跪倒在地说:“大人冤枉啊,我虽然做的是下贱生意,但是从不谋财害命,大人明察呀!”
嵇康不由分说,命令衙役:“先将这贱人责打十板子!”
衙役们放倒秋华就打,十板子下去,打得秋华的娇躯皮开肉绽,大喊救命。
嵇康问她招不招?秋华倔强地摇摇头,说没有杀人无可招供。
县令刘瑾也生气了,下令再打板子!
秋华瘦弱,刚打了五板子就晕了过去,衙役提来一桶冷水泼醒她,准备继续打板子。
忽然那群跪着的妓女中,一人挺身而出,喊道:“别打了!人是我杀的!”
众皆哗然,刘瑾问:“你是何人?为何杀人?从实招来!”
那妓女说:“我叫春玲,和秋华一样是妓女,我跟她是好姐妹!我与死去的孙嘉成有血海深仇,如今他告老还乡,碰到了我是他的报应!人是我杀的,你们速速放了秋华!”
正在受刑的秋华趴着哭了起来:“姐姐……”
嵇康挥挥手,让衙役放秋华起来,然后问:“春玲,你是如何与孙嘉成结仇的?一一说来。”
春玲冷着脸,站了起来,说道:“我本是安定郡人,我家原是安定的商贾大户。六年前,我才十二岁,父亲被安定太守孙嘉成陷害,以通匪罪关入大牢,没收财产,家人流放,女子皆被沦为官妓!”
众人一听,全都惊诧不已。
孙嘉成的妻子喊道:“血口喷人!我丈夫向来秉公办案,为何要诬陷你的父亲?必定是你父亲触犯了王法!”
春玲“哼哼”冷笑两声,一双明眸中滚出两行热泪,她抬起衣袖拭去泪水,说:“我父亲是个成功的富商,为何要通匪?他图什么?!明明是孙嘉成见我父亲有钱,暗示他要索取贿赂,被我父亲拒绝,他竟起了杀心,买通一名关在狱中的土匪,攀咬我父亲通匪!”
春玲停顿一会,看孙嘉成的妻子哑口无言,继续说道:“所谓贼咬一口入木三分!我父亲被孙嘉成陷害,却百口莫辩!其实辩解也没用,狗官孙嘉成不由分说就对我父亲用刑,将他打得死去活来!
可怜我父亲屈打成招,认了通匪之罪,被狗官孙嘉成处死,家产全部充公,其实大半进了孙嘉成的私囊!
我的家人全被流放,我因为长得不错,被孙嘉成充为官妓,他还第一个占有了我!
后来我辗转来到山阳县,无日不忘血海深仇,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寝其皮!
本来以为自己沦落青楼,暗无天日,再也没有机会报仇!
谁想昨天夜里,我的好姐妹秋华被官府召去,说要伺候一个告老还乡的孙老爷。我就留了个心眼,打听到孙老爷就是孙嘉成!
我暗喜苍天有眼,茫茫人海,竟然让仇人出现在我眼前,于是就准备了刀剪毒药,准备报仇!
谁想县衙的后院不住地有公门中人出没,我无法进去,只好远远地在一家里县衙不远的客栈住下,等待机会。
我一夜未睡,焦急地去了县衙后院几次,无奈门关得像个铁桶,根本进不去!
我不甘心,回到客栈,站在房内透过窗户往外看,天快亮时果然看见秋华匆匆路过往家里赶。
我喜出望外,连忙喊住秋华,问那孙嘉成的长相,果然是我的仇人!”
嵇康忽然打断她问:“照你所说,孙嘉成六年前害得你家破人亡,但是六年下来,人老得快,你就肯定他是你的仇人?”
春玲脸红了红,说:“不瞒大人说,我仔细问过秋华,那孙嘉成的私处有颗大黑痣,是也不是?秋华告诉我是的,于是我急匆匆地和秋华回到那所院子,发现门没有关;我就让秋华在外望风,我进去趁孙嘉成熟睡,解下腰带把他勒死!人是我杀的,与秋华没有关系!”
嵇康忽然说:“等等!孙嘉成体格健壮、身材魁梧,你一下子勒不死他,他醒来反而会要你的命!我们查证下来,孙嘉成的茶杯里发现了蒙汗药的药末,孙嘉成是在人事不省的情况下被勒死的!”
春玲一愣,随即自圆其说道:“我确实下了蒙汗药在他茶杯里,孙嘉成迷迷糊糊地喊口渴,把我当成了秋华,命我倒茶,我就趁机下药迷翻了他,趁机杀之。”
嵇康追问:“蒙汗药哪里来的?”
秋华答:“我随身带去的。”
嵇康摇头说哦:“不对!你之前招供带了刀剪毒药,何来的蒙汗药?你为何不用刀砍?”
秋华想了想说:“我力气小,又没砍过人,怕一刀砍不死孙嘉成,反而把他疼醒,夺过刀去杀我!
我下的蒙汗药,是从床上发现的金凤衔珠钗里取出来的。”
嵇康追问:“金凤衔珠钗里何来的蒙汗药?”
秋华说:“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娼妓几乎都准备了蒙汗药备用!遇上瞎折磨我们的嫖客,就暗暗在他酒或茶水里下药,让他昏睡,免遭折磨。
蒙汗药没有毒,嫖客大多是饮过酒才嫖娼,第二天醒来只当是酒喝多了,不会发现。这样我们既拿到了嫖资,又不受伤,一举两得!大人不信,可以把那金凤衔珠钗的头部扭下来,里面就是装蒙汗药粉的。”
县令刘瑾一听,从袖子里取出金凤衔珠钗,试着扭了扭,果然颈部被扭开了,金钗内部是空心的,隐约有白色粉末!
刘瑾把金凤衔珠钗送给嵇康看看,嵇康点点头,问春玲:“秋华在此案中帮了你哪些忙?孙嘉成被勒死,秋华有没有一起动手?”
春玲一听明白了,这是在查秋华的罪责。
春玲惨然一笑,说:“大人别问了,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为了报仇!我知道我的下场是偿命,也不劳大人动手,姐妹们,我先去了!”
说完春玲突然冲向大堂里的柱子,“嘭”地一声撞在柱子上,头破血流!
嵇康和刘瑾几乎异口同声地喊衙役拦住他,但没人反应得过来。
一个衙役冲过去,摸了摸春玲的鼻息,对刘瑾说:“大人,只有出息没有入息,没救了。”
刘瑾叹了口气,把孙嘉成的家属喊到后堂,劝说了半天,人死后就无罪了,自掏腰包赔偿了孙嘉成家属一笔银子,才平息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