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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以命搏一个未来(3)
西国国君这番话出口,他和国师阎萧明面上的和谐关系,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东琅太子也明白,他的父皇已然是忍到了极致。
自古身在高位者,最是忌惮臣属功高震主,目无君上。偏偏阎萧这个国师就是这般,仗着对西国有些功劳,丝毫不曾将西国国君放在眼里。
言辞不恭,目无君上是常态,郝连建为了西国也都忍了。可今日,不但一个小小的‘护法’都敢顶撞西国国君,阎萧更是毫不避讳的当着他这个一国之君的面,质疑东琅太子,要对方服用丹药。
阎萧有些什么手段,西国国君却是也清楚的。这个从不曾露面的神秘炼药师给的丹药,能是什么好东西?
话说,哪个皇家还没点不能为外人道的机密?这丹药服下去,谁知道会捅出什么篓子来?
为了祖宗基业,为了西国未来,这丹药,就是跟国师阎萧翻脸,那也坚决不能服啊!
可阎萧是谁?一个为了一己私利就能欺师灭祖的人,为了躲避太极门,躲避冷秋对他的追缉,化身西国国师。这么些年的经营,狼子野心的他,如今羽翼已丰。他哪里,还会将半截入土的西国国君,受控诛心丹的东琅太子放在眼里?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西国国君所不知道的权利架空。
完全控制大局的阎萧,自然也就不需要在伪装。且,对锦煜,对不曾陨落的天命女,他和轩王所怀疑的璟帝皇后,阎萧是有着忌惮的。
眼看着锦煜这个璟帝动作频频,又有云间城助力,他根本就没有自信再藏拙。那么,彻底的控制西国,利用西国国力对抗大赵对抗璟帝,无疑就是阎萧做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今日这局面,只能说是阎萧的有意为之。西国国君忍不忍,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轩王眼明手快的点了东琅太子的穴道,强行给他和摩严服用了丹药。愤怒的西国国君拍案而起,却是落入阎萧手中,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郝连建才知道,他养虎遗患,错的到底有多彻底。
因为,他发现,满殿的侍卫,暗中的皇家高手,不但瞎而且聋,对此情景毫无反应,面无表情。
这说明什么?
西国国君就是再年老痴呆,也都明白了。
整场事件里,最镇定自若的,怕就是东琅太子了。对阎萧狼子野心心知肚明的他,之所以装作被控制,一则,是如今的他们双拳难敌四手。二来,有护国太医给的丹药,他根本就不惧阎萧带来的炼药师。
这次大赵之行,在西国君臣或者说在阎萧看来一事无成,一无所获。实则,他通过分析辨别,发现了很多别人不曾发现,或者说发现了却不能确定的事情。
比如说,凭空出现的护国太医,再比如说,来历不明的璟帝皇后。
那么,有医癫传人给的丹药在手,他郝羽晨还有必要,怕阎萧带来的这个炼药师吗?
开玩笑!传奇医者医癫,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然则,阎萧并不知,他认为的东琅太子,只不过是个受控诛心丹的无能之辈。见他服下了丹药,估了估时间,便自信满满的开口问道:“太子,青龙白虎是怎么死的?”
东琅太子凤眸迷离,心里却是冷笑一声,装作木讷的应道:“白虎为色所迷,被叶倾城下了毒,青龙护法劫了护国太医,不想被对方反杀,紫鸢鸟也遭放飞。”
阎萧和轩王对视一眼,转而冷眼看向摩严,又问了同样的问题,得到的答案却是一字不差。
对炼药师的丹药绝对自信的阎萧,不得接受东琅太子和摩严的说法。换了话题道:“此次在大赵,你可曾发现些什么?比如说,璟帝皇后的身份来历?”
东琅太子早就料到阎萧有此一问,心里也想好了说辞,暗戳戳的误导道:“赵帝抵触我西国,不肯接受求和,本殿也一直在驿站中等着两位护法周全,却也没什么发现。倒是后来,传的沸沸扬扬的摄政王指腹为婚的漠北阿楚,有传闻称她是天命女……”
摩严接着说道:“对,这事儿大家都这么说。倒是那苍龙令在摄政王府一事,却是当时成帝的太子公主传出来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阎萧心里思忖着漠北阿楚四个字,阴恻恻的说道:“太子该知道,欺瞒本座会有什么后果?”
东琅太子唇角一抹恰到好处的苦笑:“呵……本殿还有什么本事,敢欺瞒国师?壮智,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西国国君闻言,立时觉察出不妥,目呲欲裂:“阎萧,你到底给太子服用了什么?”
阎萧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西国国君,只冷睨了一眼东琅太子,下令:“来人。”
侍卫应声而出,阎萧再次开口:“国主病体不豫,送入内宫修养。”
西国国君不停挣扎,却是挣不开侍卫的钳制,老脸黑紫,破口大骂:“阎萧,你个逆贼……”
“看来,你是不希望太子殿下全手全脚的站着……”
轩王冷笑着说完,照着东琅太子的肩胛骨就是一刀。看着他发出一声痛呼,肩膀无力的垂下去,容易扭曲阴骘,冷笑连连。
西国国君目呲欲裂,悲怒愤慨:“孤可以配合你们,但不许你们再伤害太子,否则,就算是赔上整个西国,孤也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
“老匹夫,你没有跟本座见条件的资格!”阎萧冷冷说完,一抬手,侍卫便拖走了西国国君。
整个过程,装作中药的东琅太子都不曾做出反抗之举,哪怕,他的心里早已经是恨意喧嚣。
可他明白,眼下的他必须容忍,否则,就不是陪上西国江山和性命这么简单了。
而很显然的,炼药师对自己的丹药相当自信。半点也不曾怀疑过东琅太子和摩严,阎萧也按照自己的野心,准备让东琅太子在次日的早朝,替他全面夺取西国王权。
次日早朝上,这只做了简单包扎的东琅太子身着太子服饰,站在龙椅前。台阶下设着的座位上,坐着这不经常出现,出现就有大事发生的国师阎萧,他的身后,一左一右,依旧是易容过后的轩王和炼药师。
暗中投诚支持阎萧的官员,对这明显不同寻常的早朝,半点不起疑不说,还有着隐隐的期待在里头。
忠于西国国君的党派官员,满心不解的同时,心里还腾起一丝不安。可到底是东琅太子在,他们多少还能保持镇定。
可东琅太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将他们的那一丝不安无限扩大,也让他们彻底失去了镇定。
却听东琅太子说道:“父皇昨夜突发恶疾,龙体违和,需要休养一段时日。本殿缺乏历练,对朝堂局势乃至天下大势知之甚少。是以,父皇决定,在他休养时,国政交由国师代为处理,本殿从旁学习。”
其他官员还好,只是窃窃私语,丞相汉成义追随西国国君多年,忠心耿耿,突发如此情况,他自然是无法袖手旁观,立时便出列奏道:“太子殿下,这国师不常在宫中,而殿下您跟随陛下处理政务多年,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阎萧斗篷下的阴鸷双眸,冷冷的睨向汉成义,嗓音更是毫无温度:“丞相此言何意?”
汉成义顶着压力和惧意,又自梗了一句:“臣并无他意,只是觉得太子已成年,完全可以借此机会锻炼……”
阎萧冷哼,咄咄逼人:“拿西国安危来锻炼吗?”
汉成义不服,甩袖冷哼:“国师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
姿势未变,威压凌人的阎萧冷笑连连,扶着椅子起身,哼道:“丞相大人突发失心疯,言语无状,送出宫修养。”
一句话,侍卫手脚麻利的上前扯起汉成义就走,为了不让他叫骂,还堵住了他的嘴。
此情此景,也堵住了那些忠臣良将的嘴,整个大殿噤若寒蝉,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