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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山中隐士
自从来福入朝为官以来,能走到今天,风风雨雨中都是有了诸多向公孙剑和龙虎这样的兄弟在鼎力相助和陪伴,才让来福总是立于不败之地。
可如今两个最好的兄弟龙虎和公孙剑都相继落难,离开来福,这让来福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无助和悲凉。
公孙剑看见来福流下了眼泪,便眼睛一红,但是他却忍住了,公孙剑知道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有许多的未决之事等着他去完成。
公孙剑想到这里,便转身向外走去。
……
就在公孙剑转身的时候,和杨才俊的目光碰撞了一下,公孙剑从杨才俊的目光中看到了对他仇视的同时也有一种惶恐。
然后公孙剑的目光淡定而坚韧,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轻蔑的微笑,然后目视前方,从容的迈步向前走去。
围在院子里的军士们,看见公孙剑向他们走来,都不由自主的后退着让开了一条通道。
这是对公孙剑身怀神鬼莫测的武功,有着一种深深的畏惧和对公孙剑的为人所了解的一种敬佩。
处在重重包围之中,而如此淡定从容离开的,恐怕自古以来只有公孙剑一人能够做到。
杨才俊望着公孙剑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望着远去从容的公孙剑,感觉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凡间之人,他是一个天神,对于公孙剑这样一个天神般的人物,他杨才俊除了一声长叹之外,又能奈他何?
虽然今日率众前来,没有抓住公孙剑,但是杨才俊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一半了,那就是成功的把公孙剑从来福的身边赶走,这样来福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得力的人可以使用,没有公孙剑和龙虎帮助的来福,就像一只落入平阳的老虎,昔日的雄风已经不在,从此来福还有什么势力来和他杨才俊抗衡?
杨才俊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虽然今日没有抓住公孙剑,多少有些遗憾,但是收获却比遗憾要大得多。
公孙剑离去的背影被人墙挡住了,来福疾步跟了上去,站在大门外看着远去的公孙剑,一种深深的失落和愧疚涌上心头。
来福自入朝为官以来,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他平定边关,为大汉赢得了一片安定祥和的天空,使得天下歌舞升平,百姓安康。
但是他来福得到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得到,相反却让他失去了很多。
他为了救济灾民,捐款捐粮,把家中所有的田产和钱财也差不多全部捐了去,他又得到了什么回报?
现在虽然官至大将军,可是他除了这个官职之外却是两手空空,现在连最亲近的两个兄弟也先后被人陷害,一人身陷囫囵,一人不得已遁入江湖。
来福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愤怒。
“杨大人,你带兵围困这里除了缉拿公孙剑之外还有何事吗?是不是要将来某的府上搜上一遍或者抄家而去啊?”
杨才俊听了来福带有顶撞他的话,冷笑了两声,言道:“来大人何出此言呢?今日杨某乃是奉旨行事,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来大人见谅,但是来大人对下属管教不严,是不是应该好好的反省一番呢?今日又放纵公孙剑逃遁,是否又有抗旨不尊的嫌疑呢?”
来福也不示弱,嘿嘿冷笑道:“杨大人何必信口雌黄呢?今日你杨大人带重兵前来,将来某府中团团围住,自己没有本事抓住公孙剑,干嘛还将此屎盆子扣在来某头上呢?来某可担当不起啊”
“来大人,公孙剑作为你的下属,今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抗旨拘捕,而来大人身为大将军,却眼睁睁的看着公孙剑逃脱而不加以阻止,这难道不是来大人在犯有渎职之罪吗?”
“来福有罪无罪这不是你杨大人说了算吧,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来某自会去向王后和大王禀奏和请罪,这不要杨大人为来某操心。”
来福和杨才俊两人的言辞开始互相顶撞起来。
至此,来福和杨才俊两人从表面上称兄道弟的虚情假意中,开始公开化的站在彼此的对立面。
“既然如此,那今日杨某就算是打扰了,告辞!”
杨才俊向来福拱拱手,然后对身边军士言道:“我们走。”说着气鼓鼓的扭头转身就走。
“不送!”
来福也不还礼,冷冷的丢下两个字,也转身回屋去了。
……
几天后,王城的大街小巷到处张贴着一张海捕文书,内容就是缉拿公孙剑的一份缉拿令。
而来福也接到一道圣旨,暂停来福的大将军职务,暂停职务期间,不得以大将军的身份办理和行使一切公务,直至公孙剑被朝廷缉拿归案为止。理由是来福管束下属不严,犯有渎职之罪,并且有包庇公孙剑之嫌。
来福无奈,只得交出大将军印绶,闲散在府中闷闷不乐。
这天,来福正在家中喝茶解闷,忽听到下人来报,说府外有个叫一清大师的道长前来求见。
“一清道长?快快叫他进来。”来福对下人说道。
“喏!”
“且慢!你暂且退下吧,我自己去看看。”
来福赶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兴冲冲的出了府门。
至府外,果然看见一个道士站在那里,长发长须,一身道袍,飘飘然如天外来仙。
“请问道长是?”
来福听说是一清大师,感觉是自己多年不见的一个朋友,便匆匆亲自出来迎接,但是当他看见眼前这个道士的模样,来福却认不出他到底是谁。
“王大将军果然春风得意,看来贫道是不该来啊。告辞!”
那道士见来福认不出他是谁,也不作自我介绍,直接向来福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道长请留步!”
来福赶忙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了那个道士的衣袖,言道:“来福肉眼凡胎,眼神拙劣,不识庐山真面目啊。”
那道士回头哈哈一笑,言道:“你来福还不曾老嘛,眼神就拙劣了?”
来福定神端详了一番,突然一巴掌拍在那道士的肩膀上,大声言道:“哎呀!刚才我来福出来还一直在琢磨着,原来果然是……”
“嘘!”
那道士打断来福的话,示意不要如此大声的说出他的名字,来福猛然醒悟过来,拉着那道士的手与他相视一笑,言道:“走,快随我到家中一叙。”
那道士随来福进了书房,坐定看茶之后,来福对那道士言道:“与兄一别已经有足足十载了吧?”
“是啊,岁月就如山间流水,不知不觉已是五个春秋了。这五年来贤弟可是过得还称心如意啊?”
那道长轻抚长须,目光炯炯的看着来福问道。
来福听了,长长的谈了一口气,低头不语。
“贤弟不必叹息,贤弟所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为兄都已全部知晓,贤弟现在一定有许多的心结难解,是也不是啊?”
“兄长言对了,愚弟愚昧,这几日正愁眉不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请兄长为愚弟指点迷津。”
“贤弟谦虚了,如贤弟不智谋过人,也难于走到今日,眼下贤弟是当局者迷,为兄我是旁观者清啊。”
“恳请兄长为我一决!”
“贤弟要愚兄为你一决,是口头说说而已还是发自内心?”那道士看着来福,话语似乎意味深长。
“兄长今日到来,愚弟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最近愚弟我真的是遇到了难题,并且举步维艰,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今日真的想请兄长为我出出主意,我应该怎么办?”
那道士看见来福言语诚恳,并不是表面客套,有口无心的说说而已,于是他手抚长须,沉思了半晌,开口对来福言道:“既然贤弟信赖为兄,那为兄现有上中下三策,说出来让贤弟自己决断。”
来福正要细问,这时余倩走了进来。
“今日来了客人了?”余倩看见坐在上位的道士,知道定是来福的贵客,便客气的笑着问来福道。
“夫人快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来某的结拜兄长一清大师,真名叫杨成。”
余倩听说这道士是来福的结拜兄长,赶忙客气的给杨成施礼:“余倩见过兄长。”
“弟妹快快免礼,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拘礼。”杨成也赶忙起身给余倩还礼。
杨成原来也是朝中官员,在尚书府任左右曹,因为其夫人何氏拥有绝色容颜,长得天姿国色,被杨才俊看见,杨才俊便起了祸心,将杨成夫人何氏长得貌美之事告诉了归海宁。
众所周知,归海宁乃是一个好色之人,当他听说杨成的夫人貌美如花,便想将其占有。在杨才俊的安排下,将何氏带入后宫中,归海宁欲封何氏为贵人,何氏不为所动,对归海宁言明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希望归海宁网开一面,放她回去。
归海宁面对如此绝色美女,哪里肯放何氏。归海宁对何氏软硬兼施,何氏依然不肯答应。
归海宁看见何氏不从,便吩咐人将何氏晚上带入自己的寝宫中,归海宁对何氏欲行非礼。
面对归海宁的淫威,感到无力与之抗拒,正色对归海宁言道:“大王,何氏虽然是一民妇,下贱卑微,但是也知从一而终,忠贞不渝的道理,望大王放过民妇。”
可是归海宁淫心大发,哪里肯就此放何氏回去?
何氏绝望了,为了守住自己的贞洁,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大喊一声:“杨成夫君,来世我们再做长久夫妻。”
言毕,自刎而亡。
杨成得知夫人自刎身亡,悲痛欲绝,也万念俱灰,便带着一份仇恨和万般的无奈,离开了王城,离开了让他伤心欲绝的是非之地,出家做了道士。
这一晃就是十来个春秋,这五年来,杨成人虽在山上潜心修炼,看似不问世事,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那份刻骨的仇恨却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冲淡,反而更加的在心底耿耿于怀,总想有朝一日能有一个机会,让他报仇雪恨。
可是杨成独自一人,势单力薄,他的这份仇恨仅凭他的个人之力,他又怎能报仇呢?
于是杨成便想借助外来的力量,但是在王城,由于官职太小,他并没有与朝中有钱有势或者掌握兵权的人有过交往。
只有和来福当初一起在朝中为官的时候,两人感情很深,已经彼此的称兄道弟。后来来福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当上了大将军,这个官不可谓不大,但是来福当上大将军以后,清廉执政,忠于朝廷,当然也忠于归海宁。
杨成很早就想借助来福之力,来达到他报仇的愿望,但是杨成知道机会还没有到来,时机还没有成熟。
现在,来福被人削去了左膀右臂,官职虽然没有被罢免,但是权利已经被剥夺。
来福已经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杨成看看时机成熟,便绝然的下山,又回到了王城,回到了京城。
“你们俩先坐着,待我再去烧些水来,给你们俩泡茶。”
余倩看见来福和杨成在谈正事,便不想在此打扰他们,寻了个借口,起身步入后堂去了。
“章兄,刚才你说到三策,到底是哪三策?”来福问杨成道。
“贤弟现在已经陷入绝境,如不趁早打算,贤弟以后再无出头之日事小,恐怕还有性命之忧。”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