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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司徒萝暴走
下毒那个,完全是墨若旖的猜测,苏家的人做事太干净,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来,本来这件事情也不必说出来,北澜誉虽然是苏玉婉的儿子,但是墨若旖总觉得他跟苏家的人是不一样的,她对人没有偏见,苏玉婉是苏玉婉,北澜誉是北澜誉,她不会混为一谈,更何况他先前还派若谷在她身边打点着,如今算是还了他一份情,让他提防着一些苏遥寻也是好的。她先前还想不明白的事情,其实在看见那个尊主之后就有了眉目,司徒齐的那根断指,不是别人做的,就是这个尊主做的,背后的目的,恐怕就是想要引起别人注意,甚至准确一些来说,就是来引她上钩的,墨若旖还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个尊主费尽心思地布局,但是能确定的是,这个尊主就是在玩着贼喊捉贼的把戏,一头把教唆人犯事儿,另一头又告诉衙差犯事儿的人往哪儿去了,就跟脑子有个大坑似的。
北澜誉还是没有想明白,“若杀司徒齐的真的是司徒靖,那为何司徒齐毒发的时候侍卫跟着去追凶手的时候他也在?”
“这个,”墨若旖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只能说有人在暗中帮助他,只不过这个人不见得就是跟司徒靖是一伙的,也许纯粹就是觉着好玩,挑个跟司徒靖身形差不多的,易个容,也很容易办到。”
北澜誉的目光微微在墨若旖身上打了个转,沉吟了一下,蓦地又想起来那封密函,“那,那封密函?”
说起这个,墨若旖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微微侧了侧身子往门口望去,“应该也差不多了。”她说着便指了指司徒靖那扇紧闭的屋门,“太子殿下,你现在进去司徒靖的屋子里,把他床榻上的那个灵牌拿出来,等一下事情就能真相大白了。”
北澜誉不明所以,但是还是顺着墨若旖的话进了屋,北澜誉这头刚刚进去,外面便传来一阵凌乱细微的脚步声,司徒靖慌忙地朝这边跑来,身后跟着司徒萝还有北澜奕一干人等。墨若旖踢了一块门板挡在了司徒靖的跟前,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跑什么?当初有胆子杀人,现在怕了?”
“我没有!”司徒靖双目赤红,目光死死地盯着墨若旖身后的门,“你们在干什么?进去我的屋子做什么?”
溪玉般澄澄湛湛的眼眸染上一丝淡淡的笑意,墨若旖勾了勾嘴角,“拿走一些你不配拥有的东西。”
她意有所指,司徒靖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脸色白了又青了,急切地上前阻止,“不行,你们不能拿走秋雪的灵牌,那是我的,你们不能动......”
他话音还未落下,北澜誉正好拿着那个灵牌走出来,墨若旖正上前跟司徒靖过着招,她个子娇小力量单薄,哪怕动作利落灵活,内力根基不如司徒靖雄厚,渐渐就处于下风了,瞧见司徒靖正欲一掌袭向墨若旖的后背,北澜誉没有多想,连忙旋身将墨若旖护在了背后,一脚踢在了司徒靖的膝弯处,举起那只拿着灵牌的手迎上司徒靖的那一掌。
掌风凌厉,来不及收回,木牌应声断裂,跌落在了地上,“吾妻秋雪”四个字从中裂开,再也拼不起来了。司徒靖目眦尽裂,随即仿佛被抽干了灵魂一般,脚步一虚就跪了下来,连北澜誉屈指按向他的脖颈也没有反应,他的半边脸被一拥而上的御卫按在了地上,皮肤贴着污浊的泥土,蹭了半脸的灰尘,一双浑浊的眼睛布满了泪水。
“你没事吧?”北澜誉转身扶着墨若旖单薄的肩头,一双剔透的琥珀色眼眸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素来故作老成的面容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担忧。
墨若旖的注意力都落在司徒靖身上,无暇去顾及北澜誉覆在她肩上的双手,蹙着眉说道:“你们别压着他。”
秋雪的灵牌碎了,司徒靖如同一个丧家之犬失了斗志,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御卫松开了他之后,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碎裂的木牌。墨若旖在他跟前蹲下身子,刚刚想伸出手去碰那灵牌,司徒靖立刻扑了上去,将那些碎裂的木牌搂在怀里,啜泣着恳求,“不要,不要动它,我什么也没有了,我认罪,司徒齐是我杀的,还有司徒旭,司徒刘氏,都是我亲手杀的,因为他们该死,如果不是他们,秋雪就不会死得那么惨.......”
断裂的灵牌参差不齐,司徒靖用双手紧紧抱着,手掌被断木扎出了血,他却搂得更紧,那些木块深深扎入他掌心的血肉里,他却像是不知道痛意一样,双手颤抖着紧紧按在怀里。
饶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看见他这个模样也难免觉得心酸,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墨若旖示意其他人先不要上前,她看着此刻已经有些痴痴傻傻的司徒靖,轻轻道:“司徒靖,你既知如此,当初又何必那般?秋雪一心想要嫁给你,可你却这样对待她,落得这般田地,你即便杀了司徒齐,也弥补不了什么。”
她不是存心要说这些话打击司徒靖,可是事实便是如此,做错了便是做错了,哪怕过后再怎么弥补,也难以填补回去。
司徒靖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他的眼里心里就只剩下这个灵牌,哪怕之后被御卫用刀架着脖子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在侍卫压着他要走的时候,一抹不起眼的粉色身影忽然凑到了墨若旖身边,司徒萝双眼猩红,原本楚楚可怜的面容彻底变得阴鸷,她趁着众人不备,将衣袖里的匕首横在了墨若旖脖子上,制住她的手腕朝众人道:“放了司徒靖!”
薄薄的银色利刃在那白玉般细嫩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墨若旖也不挣扎,司徒萝比她要稍微矮一些,她放低了肩膀,就这么配合着她站着。司徒萝下手快狠准,没有给众人一丝喘息的机会,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墨祁㬚,眼看着墨若旖有危险,他焦急地要上前去救人,却被身后的北澜奕一把拉住了,他要挣扎,北澜奕只好低低在他耳边说了一声,墨祁㬚的情绪像是被安抚了下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仍旧是焦急万分地盯着墨若旖脖颈上的那把匕首。
“司徒萝,你这是在做什么?”北澜誉板着脸抿着唇看着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司徒家小女儿,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带走司徒靖吗?不要做梦了,若是你敢伤害璃公主一根头发,将你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他的语调冷漠,一张粉雕玉琢的面容十分冷静,只是背在身后紧紧拽着衣袖的长指泄露了他的紧张和焦急,他的眼眸虽然看着司徒萝,却时时刻刻注意着架在墨若旖脖子上的那把匕首。
司徒萝压着嗓子,一字一顿地开口,“人不是他杀的,是我杀的,我二哥是我亲自杀的,我拿了那把杀猪刀,一刀砍在他身上,他到死了也没有想到杀他的人是我,包括我娘亲,也是我杀了的,我亲手勒死了,就在她跟我说话转过身的时候,我用珠帘勒死她的,要抓就抓我,放了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几乎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不过十多岁,看着柔柔弱弱的少女竟然这般残忍,杀兄弑母。司徒靖被抓,司徒萝也几近崩溃了,墨若旖脑袋微微往后仰了仰,想离脖颈上那把匕首远一点儿,见缝插针地开口,“那封密函呢?”
都到了这个份上,司徒萝也不做任何隐瞒了,“密函也是我弄出来的,苏家的人与我爹勾结,你又处处碍事,我只能这么做,”就这么说着,司徒萝眼中的怒火越发深了,她攥紧了手里的刀子,往墨若旖的脖颈上又压了几分,“你为什么这么多事,如果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任由这个草包太子查下去不好吗?”
墨若旖想要捂眼,你说话这么直接真的好吗?不怕碎尸万段吗?可惜脖子上被疯疯癫癫的司徒萝用匕首这么一压,疼得厉害,她隐隐感觉到了一些粘稠的鲜血落到了自己的衣襟上面,不敢轻举妄动了。
草包太子北澜誉神色微微一怔,随即脸色黑如锅底,他提起一旁侍卫的刀,架在了司徒靖的脖子上,
“你若是不松开,我现在就把他的脑袋削下来。”
司徒萝顿时脸色就变了,手上的力道也有些大了,墨若旖怕她一个太激动不小心把自己脑袋削下来,连忙大喊道:“夜雪尘,你还不来救我,我就真没脑袋了。”
她话音刚落,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一眨眼的功夫就手起刀落,打掉了司徒萝的匕首之余还顺便将墨若旖拉到了屋檐下。
脸上缠着的纱布已经没有了,夜雪尘顶着一张俊美阴柔的面容,姿态慵懒地倚在石柱子上,抬起修长的食指轻轻蹭了一下墨若旖脖颈上的血迹,一双幽幽的深紫色眼眸泛动着不明的笑意,“墨若旖你行啊,这么能忍,我还以为你得半个脑袋垂下来了才喊我。”
刀子都割到肉了,都要让司徒萝把话说出来,可不是能忍吗?
脖颈上的痛意很快便消失了,墨若旖不敢用手去蹭,只是顺着夜雪尘的话辩解了两句,“得亏忍了,否则就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