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婚外犯错

往下说婚外犯错，不好意思，明明是搞婚外情，我却说是个婚外犯错。如今的人们总爱说“婚姻七年之痒”，可那会儿我结婚才六年，我与川娘的事儿处理好了后没半年，就又与杭杭分居了[实际上是分床睡]。起因是她迷上了跳舞。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她去《赖斯特》跳舞时，我阻止她不听就打了她一耳光，她当晚气极了，没回家。次日我去她娘家接她回来后，她就与我分床了。如今饭还是她做，我们也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但她却不与我这个“陌生人”讲话。一天下班回来，我正端碗吃饭，电话铃声响了，可连响了三声，杭杭没一点反响。家里的电话一惯是她接，绝大多数电话是找她的。

电话还在固执的响，杭杭就像是赌气似的不接，是故意要我烦，要气我一样。“电话，”我几乎是在喊。她用鼻子“哼”了那么一下，脸上突然挂起一丝儿笑，是嘲弄我的笑。这会儿我感觉到下班进门时，她似乎接了一个电话或许什么人打骚扰或者恶作剧，还有可能是找我。

也罢，我就去接。“喂，请讲，”我不耐烦。

“是我，小英，”电话那一端说。

余小英是我半年前工作时认识的一个小我10来岁的小老乡，她是一个小小公司的老板，有一双大幽眼，还高鼻梁，一头乌黑的披肩发，身材虽说有点丰腴但很曲线美，是一个熟透了的少妇。不过她结婚也才半年就一团糟。

“怎么是你，电话竟然打到家里来了，干吗？”我有些生气。

认识她后，她三天两头电话是打到我办公室的，还几次拖我上茶楼，她还谈我发在报刊上的小说，说那《初恋》分明就是写她的；她也说她的经商奋斗史之类，可今天，她的电话打来家里了，谁知杭杭听了有女人找我，会怎么想呢，我总不能让她误会就永远地分居下去吧？

“别大声嚷嚷，我知道她在，告诉你，嗨！我离了，”小英说。听她那调调，是心花怒放，我似乎是看得见她在眉飞色舞。半个月前，她说她打电话给丈夫,协议离婚，丈夫同意了，而那个野女人还在他们的床上浪笑呢。

“离了就是离婚了？你就那么高兴？”我说。有杭杭在一旁，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还不明白，我是为你才离，你竟说不管你的事？现在可好，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连吵架的份儿也没了。”小英说着说着竟伤感起来。

“你有毛病你，我啥时候说过要你为我……那样做?”我说。我瞅了杭杭一眼，心里却在想，这世上竟有一个女人对我这么痴情，人生足矣。

“你说无论我分居多久也是有夫之妇你不能爱我，那意思不就是我离了，一个人，你就会爱我，现在，我不管不顾了，我就是要喜欢你，你能把我咋的？你希望我投到别个男人怀里？再说你心里真不爱我？鬼信！我比你家那个黄脸婆年轻那多。”小英见我一直不吱声，就是默认她说对了，说：“没话辩驳了吧？我等着，你就好好地待我吧。”

“我有老婆，”我瞟了杭杭一眼。她早不翘二郎腿了，正襟危坐静耳聆听，我极小声儿说：“你就死了那个心吧。”我自己也感到这么说是口是心非。

“莫骗自己了，还有老婆呢，你以为我不知你们分居多久了？离婚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小英嘲弄我说。

“你……”我只吐了一个字。“离婚，你这俏娘们，”我真骂，可也搅动了我人心湖的一团死水。

“你什么你，你们一离，就该和我结了。”

“休想。”

“你说什么？再拐，我就冲过来了，让你跳进黄河洗不清，信不信？”小英恼了，电话里大声嚷嚷。

“我信，”我说，怕了。没有余小英不敢做的事。一个星期前，她从广州回来，下了火车就往我单位打电话，说她是我的妻妹，带好多东西要我去接站，原来要我搬运的东西就是她本人。我火了。她说：你走我跟你回家，看你怎么向你老婆交待。她要我去了《好时光酒吧》，请我吃了一顿，在包厢里又亲了我一个满脸麻花。

“信我，就是乖孩子，”她压了电话。

“邪了，没大没小，”我说，可话筒里一片盲音。我望了杭杭一眼，见她在盯我，我放下话筒。“往家里打什么电话，这离婚还好光荣似的。”我重端碗吃饭时说。

杭杭还是没搭理我，这叫我好恼火。她问都不问是谁打来的电话，离婚女人又是谁，作为妻子没一点醋意，我想我和她的婚姻只怕真的玩完了。

我吃完饭就收拾洗碗，忙这忙那，忙完了已七点。烦哪，我就到湖边逛逛，回来又看了一会电视连续剧，连续剧是讲第三者插足的故事。我不想看电视剧，又去书房看了一会书，想写点什么，结果一个字没写成。折腾来，折腾去，夜也深了，我望了一眼女儿卧室，心想杭杭也睡了吧。女儿住姥爷家了。分居后杭杭就睡了女儿床。

此刻，门虚掩，漫溢一道柔和的灯光。我听了听里头有一丝儿鼾声，就轻轻推开门看，杭杭是睡了，还只穿裤衩，显露她雪白的身子。我蹑手蹑脚走拢去，真想摸一把那对傲视我的乳峰。但我没动，无奈何地长叹一声。

杭杭恨我，不就是跳跳舞吗，况且是和女同事一起去又一块儿回，我竟在舞厅这文明高雅之地大闹，还打了她一耳光，她丢面子丢大了。接回家后她就睡进了女儿房，她义正严词说：“告诉你，你永远也别想再碰我一下。还是同事说得好，我不能听任你宰割，我有我的人身自由，舞还是要跳的，你随缘管不着，你打了我，就别碰我。”

她听了同事的话，真把我凉一边，还连续一个星期都出去了，她就是要让我知道她是打不服的，而且打她你就没有好日子过。我想，夫妻闹到这个份上，我也只好由她去了。

但我不知道杭杭挨了我一耳光后，就再没迈进舞厅一步。她外出不过是在街上瞎逛逛一阵，要么看场电影或者遇上同学，同事聊一聊。没去舞厅说是去了舞厅，她这么做只是做给我看的，你打吧又怎么样？

后来听她的好友说，先头几天杭杭是想整治整治我一下，让我知道打老婆有什么好。我如果求她，她就言和。可我那知道这些？就是没去理她。于是她就想，“难道让自己一点颜面也没了就上他的床？”自尊叫她这么一直撑着，耗着她的脑细胞。她人都气得半死了，就更冷漠地对待我，她还什么家务事都不干，就这么一天天地耗，耗了两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