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孤臣> 章节目录> 第九一二章 路过抚州助断讼 又助知府破冥案
第九一二章 路过抚州助断讼 又助知府破冥案
文天祥夜宿龙王庙,得到龙王的指点,一觉酣睡到天亮才起来。
文天祥收拾包裹准备继续赶路,却发觉包裹重了些,急忙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多了三本兵书《黄帝阴符经》!
文天祥大略翻了翻,三本书上分别写了“神仙抱一之道”、“富国安民之法”、“强兵战胜之术”,内容既有修身养气,安邦治国,也有排兵布阵,克敌制胜之道。
文天祥大喜,心知这是龙王赐给自己的,人世间难得一见的天书,连忙跪在龙王像前,又磕了三个头,起身赶路。
文天祥下了小山,寻到一处清泉,简单洗漱一番,又走出十几里路,终于看到一户人家,进去讨了碗早饭吃,吃完悄悄放下铜钱,继续赶路。
文天祥年轻力壮,一路步行,一路阅历民间乡土人情,晚上住宿时参研《黄帝阴符经》,到也不觉寂寞,反倒长了不少见识。
这一日来到抚州城,抚州是江右古郡,孕育出王安石、曾巩等名人,城内人头攒动,十分热闹,各种商铺鳞次栉比,车水马龙。
文天祥从抚州西门进城,往东而行,打算从东门出去,直奔浙江方向。
忽然城里一阵骚动,人群纷纷往东面涌去。文天祥十分好奇,想想反正是顺道,就跟着人群往前走。
旁边有位满头银发的老丈,身体十分健朗,走起路来丝毫不亚于年轻人,文天祥正好走在他旁边,就边走边问:“老伯,敢问你们是往哪里去?”
老丈打量打量了文天祥,笑道:“公子是外乡人吧?我们这是去抚州府衙看热闹呢!”
文天祥好奇地问:“这么多人去府衙,莫非这里发生了什么大案?”
老丈笑道:“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公子感兴趣,听老夫为你慢慢道来。”
文天祥点点头说,请教。
老丈说:“江西抚州有户人家,父亲早丧,母亲含辛茹苦,把儿子江孝勇拉扯到二十岁,好不容易为他娶妻江王氏。江孝勇家虽然贫苦,但妻子江王氏很漂亮,夫妻二人男耕女织,辛苦劳作,孝敬老母,节俭持家,日子倒也过得安稳和睦。
不想江孝勇结婚不到一年,大宋边境发生战争,官府发下征集令,强行招募兵勇。江孝勇是独子,本来不应该去参军,可当时的地方官十分贪婪,富家子弟使了钱,都不去参军,最后把没钱行贿的江孝勇抓走参军!
江孝勇的新婚妻子和母亲哭得死去活来,知道从军打仗,犹如进鬼门关,凶多吉少,生死难料!但是军令难违,国事为重。江孝勇的母亲和妻子只好托人给江孝勇带去行李,远戍边关,从军打仗去了。
不想刀枪无眼,一年后从边关传来音讯,江孝勇在一次战斗中不幸阵亡!朝廷虽然发给了微薄的抚恤,可江家失去了一个顶梁柱!婆媳俩得知这一噩耗,顿时肝胆俱裂,哭得死去活来。
自此,婆媳天天以泪洗面,悲伤度日。江王氏因思念丈夫,寝不寐,食无味,泪哭干,嗓喊哑,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妇犹如缺了水的牡丹花,很快便容貌憔悴了。婆婆见媳妇终日愁眉不展,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很伤心。可不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没了丈夫,那是什么滋味啊?!婆婆是个开明人,自己守过寡,知道儿媳守不住,而且婆媳二人靠给人做些针线活度日,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就不想让儿媳妇江王氏走自己的老路,一力劝她改嫁。
江王氏夫妻情深,自然不肯,婆婆就暗中放出话去,托人给媳妇做媒。江王氏长得十分标致,很快有人不嫌弃她再蘸,上门提亲。婆婆左挑右选,看中邻村陆财主的儿子陆勇,陆勇早就看上了江王氏,也不嫌弃她是再嫁,很快谈妥了彩礼,直接派人送到江王氏家。
江王氏先是不肯,禁不住婆婆一再劝说,说陆勇家有钱,陆勇本人又是一表人才,也就默许了。两家很快定下婚期,成亲那天,陆家张灯结彩,鼓乐喧天,用一顶四人抬的大花轿将江王氏抬回家中,新婚夫妇拜过天地,携手进入洞房。从此,江王氏犹如久旱的禾苗喜逢甘霖,脸上的愁容逐渐展开了,再加上陆家衣食充足,银钱丰厚,江王氏那张原本俊俏的面孔很快重新焕发了光泽,不到半年,又成了一个鲜活艳丽、光彩照人的女子。
有一天,江王氏去村外桥边洗衣服,忽见水中有个人影在直勾勾地看自己,那面目很像前夫江孝勇。江王氏抬头转身一看,不禁万分惊讶,原来果真是江孝勇站在自己的身后。
江王氏悲喜交集,失声痛哭,问江孝勇怎么还活着?江孝勇满面流泪地说,那次战斗,自己被敌军逼得落下悬崖,摔成重伤,但是没死,昏倒在崖下草丛里,后来被一个采药人所救,养了大半年伤,才能够走路,就急匆匆地赶回家来。
正说着,江王氏的后夫陆勇在不远处喊她,江王氏匆匆地收拾好了浣洗的衣服,回家去了!
江孝勇丧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母亲也是喜出望外,抱着江孝勇大哭一阵,才告诉他妻子改嫁的事。
江孝勇反过来劝母亲:“娘,你不必伤心,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媳妇是我先娶到家的,既然我回来了,就得归还我,我这就去陆家给你要儿媳去。”母亲连忙拦住说:“儿啊,我们都以为你死了,陆家也是明媒正娶,用花轿抬过去的。再说,当时我也是点头同意的,你去要媳妇,人家会给你么?”一席话把江孝勇也说得愣住了。
当天晚上,江孝勇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我从军之前并没有休妻,为了国家,我拼死累活地打仗,差点连命也搭上。如今好不容易生还,竟连媳妇也没有了,这还有王法吗?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不行,我得把媳妇要回来,倘若陆家不给,我上衙门去告状。”
第二天,江孝勇去陆家要媳妇,陆家果然不给。陆勇说,江王氏既不是抢来的,也不是骗来的,而是两厢情愿,明媒正娶,有三媒六证,光明正大地用花轿抬回来的!自己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违律乱纪之事,凭什么把媳妇还给你?江孝勇见商洽无望,一怒之下,将陆家告到抚州府衙。
知府大人经过一番调查,定在今日升堂审理此案,满城的百姓都好奇地赶去看热闹,单看知府把江王氏判给谁?这才有了现在的场面。”
老丈一边走一边说,说完了也走到衙门外面了,观审的人人山人海,文天祥也挤进去看热闹。
抚州知府一拍惊堂木,问道:“江孝勇,你所告何事,当众再说一遍。”江孝勇跪着说:“小人名叫江孝勇,家住抚州城中,一年前,小人与本城人氏江王氏结为夫妻,家境虽穷,过得却也和睦。谁知成亲不久,边境有战事,小人接到官府征召,便别了母亲和妻子,为国从戎,奔赴边关御敌,不幸坠崖受了重伤;如今小人退役回来,竟得知城外富户陆勇将我妻子娶到他家,成为陆家之人!小人索要无果,还望大人看在小人为国效劳的份上,让陆家归还我妻子江王氏,使我们夫妻团圆。”
知府听完,转头问跪在一边的陆勇:“江孝勇为国家出征,弄成重伤,你却在后方强占了人家的妻子,是何道理?”陆勇连忙回答:“大人明察,容小人禀告。小人知书达礼,怎会去夺军士之妻?只因江孝勇出战未归,军中传来消息,说江孝勇已经为国捐躯,其母又放出话来,有意让媳妇江王氏改嫁,学生这才请了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了江王氏,并不犯法。”
知府一听犯了踌躇,两边都有理,但毕竟江孝勇与江王氏成亲在前,就问陆勇:“陆勇,江孝勇是为国效力,本官有意让江孝勇与江王氏团聚,再续前缘,你意下如何?”
陆勇激动地说:“大人,晚生不能答应!晚生与江王氏是明媒正娶,已结为夫妻。婚后互敬互爱,感情深厚,大人怎能忍心将我们一对恩爱夫妻拆散呢?”
江孝勇一听,连连磕头,说:“请大人明断,将江王氏归还给我。”被告陆勇也磕头说:“大人明察,此事万万不可!”
知府顿时犯难,想出了一条缓兵之计,说:“衙役何在,与我去传来江孝勇的母亲,和陆勇娶妻时的三媒六证,本官要问话。”衙役应声而去,知府又说:“闲杂人等先行散去,待本府问个明白,再行宣判。”说完知府下令把原告被告暂且羁押,自己退回二堂休息,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
文天祥想了一阵,毅然走上大堂,对衙役施礼,说求见知府大人。衙役问了文天祥的身份,立刻去禀报,知府命让他进二堂说话。
文天祥进去就给知府大人施礼,宋代极其尊重文人,知府看在文天祥是个进士的份上,下令给他看座,问有何事?
文天祥笑道:“学生进京赶考,路过此地,听说了江孝勇和陆勇争妻一案,学生以为,此事是关风化,非同小可,所以不揣冒昧,来见大人进言。”
知府笑道:“本府正为这事为难,双方各执一词,都有道理!文进士有何高论?但讲无妨。”
文天祥笑道:“高论不敢,在下只是略抒几见。江孝勇是为国尽忠,而且家贫,似乎应该将江王氏判给江孝勇,否则他气愤难平,也无力再娶。要是寒了军士的心,以后谁还肯从军效力?而陆勇家境殷实,完全有财力再娶,除了江王氏,好女子多的是!且本朝最讲忠孝,江孝勇的母亲当时以为自己儿子战死,出于好意才张罗着让媳妇改嫁,若问江母的意见,必然是偏向江孝勇。若把江王氏判给陆勇,江孝勇必定痛恨母亲,这样有伤天和,与皇上提倡的孝道不符。”
知府听得频频颔首,又问:“文进士,道理是不错,可如何判决才可使两家俱服?”
文天祥走上前几步,对着知府耳语几句,知府大喜,下令立刻升堂审理此案。
衙役奉知府之命取来三个蒲团,分前、中、后摆在大堂之上,然后知府亲自走下去,把三个蒲团挪到大堂上两根柱子之间,前后各放一个,中间放一个。
随后知府下令,派衙役把三人分别带来,先带陆勇,令他跪在最前面一个蒲团上;次带江王氏,令她跪在中间一个蒲团上;最后带来江孝勇,令他跪在最后一个蒲团上,三个人有柱子隔着,彼此都看不见。
等了一会,之前派出的衙役陆续带来了证人,知府一问,果然江孝勇的母亲要求把江王氏判给自己的儿子,破镜重圆;陆勇的三媒六证都要求把江王氏判给陆勇,回家度日。
知府听完各人的陈述,笑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都有道理,却叫本官左右为难。这样吧,问问江王氏本人的意见吧。”
江王氏听了脸羞得通红,低头想了半天,前夫江孝勇虽然也对自己不错,但家境贫寒,长得也没有陆勇儒雅,自己跟陆勇过了些日子,陆勇温柔又体贴,吃用不尽,当然是跟陆勇好过!江王氏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妾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木已成舟,还是跟后面那个过吧。”
知府暗喜,问道:“大堂之上,可不得反悔,江王氏,你可想清楚了?”
江王氏重重地点点头,知府大喜,说道:“跪在后面的江孝勇,你出来把妻子领回去,从此要安心度日,互敬互爱!”江孝勇喜滋滋地应了一声,从柱子后走出来牵起江王氏就走。
江王氏脸上顿时变色,再看看从自己前面的柱子后走出来的陆勇,顿时脸上变色,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反悔,只得垂头丧气地跟着江孝勇走了。
陆勇悻悻地回家了,江孝勇的母亲喜滋滋地对知府大人磕了几个头,知府笑着正要告诉他是文天祥的主意,却发现文天祥不告而别了,急忙令衙役骑马去追!
文天祥没走多远,正要继续赶路,被衙役一再邀请,说知府大人有事请教,只得回头。
知府已经结案,客客气气地把文天祥请进二堂,命衙役速摆酒饭招待,然后笑道:“本府请文进士回转,是有一事请教,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盛情难却,文天祥只得静听,就听知府说道:“本城郊外黄家村,出了一件离奇命案,至今本府不好断案,文进士智谋过人,就请文进士为我一决!”
文天祥谦让道:“学生粗通文墨,侥幸考了个进士,请大人只管直言,学生试试看能不能释疑。”
知府颔首道:“抚州城外十里,有一黄家庄,庄里有个黄秀才,生性贪婪,爱财如命。但他自幼饱读诗书,设馆教学,启蒙孩童很有一套,因此常有一些富豪人家请他到家里去做塾师。
一次,邻庄有一个姓林的员外,听人说了黄秀才的才学,便派人请他到自己家里吃饭。黄秀才有意卖弄,带去了自己几篇得意的文章让马员外看,马员外仔细一读,见文句对仗工整,用词华丽洒脱,禁不住连声称好,赞不绝口。
酒足饭饱后,马员外请黄秀才留下来长住,调教自己的独生儿子,许以丰厚的束脩,黄秀才爱钱,自然满口答应。
过了一月,恰好马员外邻居家的房屋出售,黄秀才陪马员外一起去看了,见环境优雅,一应家具俱全,就怂恿马员外买下来,专门让少爷和自己住进去,好让少爷专心读书,马员外爱子心切,就答应了。
黄秀才搬进新居,很是得意,每日除了带马员外的儿子去马员外家吃饭,都在新宅子里不出门,专心教马公子读书。
这天晚上,黄秀才见月色皎洁,就在新宅子里散步赏月,一边走一边吟诗作对,转悠到后院一片树林里,忽然发现树丛中有一束金光忽隐忽现,很是耀人眼目。黄秀才觉得有些奇怪,定睛细看,仍猜不透那是什么东西,便信步走去,想探个究竟,弄个明白。
谁知那道金光好像是有灵性一样,黄秀才刚一靠近,就倏然不见了,等黄秀才走远,金光又复现!
黄秀才仔细察看,见那团金光似乎是从一堆败叶枯枝中发出来的,心里贪财,就上去小心翼翼地把那堆浮枝败叶扒开,里面赫然露出一具棺木!
黄秀才大吃一惊,转头就跑,路上想想,人说只有金子才能穿透木质,金光四射,那棺木里莫非装的是金子?贪财心切,就壮着胆子拿来一把铁锹,点着灯笼走回去,把棺木撬开。
黄秀才举着灯笼一照,棺材里赫然竖卧一尸,面色青紫,腹部膨胀。黄秀才忍着恐惧,用铁锹把尸体铲出来,棺木底层果然散落着几锭金元宝!
黄秀才急忙附身抓起金元宝,谁知刚刚抓到手上,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突然一跃而起,伸手欲抢。
黄秀才吓得把金子揣进怀里,转身就跑,一直跑回屋里,不见尸体来追,这才惊魂甫定,把金元宝藏了起来。
随后黄秀才想想,尸体与棺木留在那里始终是个祸患,迟早被人发现,于是带上几支蜡烛,返回树林,把那片树林点着,想毁尸灭迹!
不想火光冲天,烟雾交加,惊动了邻居赶来救火,敲大门不开,邻居就派人翻墙进去开门,一直寻到树林里,发现了那具烧掉一半的尸体,认为黄秀才图财害命,把他扭送到官府。
本府听了黄秀才的供词,觉得太过离奇,又查不出那具尸体的来历,一直不能结案。”
文天祥听抚州知府说完案情,沉思半晌,问:“知府大人,那所宅子原来的主人你可曾问过?”知府说:“那户人家卖了宅子,早已迁走他乡,无处查问。”文天祥问:“那么那具烧残的尸体可在?在下想去看看。”知府随即传来仵作,带文天祥去看尸体。
文天祥端详了半天,缓缓说道:“这具尸体看来死去很久,不像是黄秀才害死的。大人可带我去问问黄秀才。”
知府立刻带着文天祥来到牢房,提审黄秀才,文天祥令黄秀才把事情的始末写在纸上,一看和知府陈述的分毫不差!
文天祥沉吟道:“以在下看来,这是一桩冥案,应该是尸体诈尸了,舍不得这些金元宝被黄秀才拿走,故而与他争夺!”
知府愣住了,问:“诈尸一事,太过离奇,历史上可有记载?”
文天祥分析道:“看这残尸的腐烂程度,死去已久,应该不是宅子的前任主人害死的,诈尸一事,《资治通鉴》上有明确的记载!”
知府眼睛一亮,说:“愿闻其详?”
文天祥说:“《资治通鉴晋纪二十二》,记载着这么一件事。”这时衙役来报,酒菜都准备好了,知府客气地请文天祥先去吃饭,边吃边谈。
文天祥一边吃饭,一边说:“后赵开国国君石勒的侄子叫石虎,为人性格残忍,爱好打猎,尤其善于使弹弓,屡次拿弹弓打人。后来石虎干脆杀了石勒自立为帝,生活十分荒淫奢侈,修建豪华宫殿,放养大量珍禽异兽,又发明种种精巧机关,例如用木头精雕成一只凤凰,绘上精美的花纹,并以黄金装饰,再将金凤凰系在辘轳牵引的绳上,当石虎颁布诏书时,将诏书放在凤凰口中,侍从摇动辘轳,凤凰便从城楼之上飞下,楼下群臣跪下接诏,谓之‘凤诏’。
石虎对百姓施行暴政,赋税繁重,民不聊生。当时有一位得道高僧叫佛图澄,据说此人会法术,深得石家厚待,石虎也很尊敬他。佛图澄试图用佛法来感化石虎,劝他少造杀业,石虎不听。后来终于恶有恶报,石虎的儿子石邃急于登基,阴谋杀掉石虎,结果石虎得知消息后先下手为强,杀死了石邃,改立石宣为太子。石宣不满石虎偏爱另一个儿子石韬,于是将石韬砍掉手足、刺瞎双眼,开膛破肚,并打算利用石韬的葬礼发动政变,杀掉石虎。石虎再次得到消息,逃过一劫,并用石宣杀石韬的同样残酷手法杀死了石宣。
后来石虎终于病死了,葬于显原陵。石虎死后,阴魂不散,十年后,前燕国主慕容俊梦见石虎咬他的手臂,醒来以后十分厌恶,令人扒开石虎的墓葬,里面竟然是空的!慕容俊非常惊恐,下令悬赏黄金百两寻找石虎的尸体。
邺城有一个女子叫李菟,经她告发,在东明观找到了石虎僵硬的尸体,竟然一点都没有腐烂。慕容俊痛骂了石虎一番,然后鞭尸泄愤,并将其投入漳河,这尸体居然倚着桥柱,没有顺水流走!后来前秦灭了燕国,前秦丞相王猛为安抚亡灵并收买人心,诛杀了告密的李菟,重新将石虎的尸体安葬,这就是有史记载的诈尸一事。”
知府听完佩服不已,说:“不瞒文进士,仵作验尸的结果,也认为是冥案,只是本官难下定论。现在本官终于拿定主意,就按冥案处理,明天结案!来,本官敬你一杯。”
文天祥不爱喝酒,但盛情难却,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知府看看天色已晚,殷勤地安排文天祥去驿馆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文天祥起来,悄悄地离开驿馆,继续东行去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