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上帝的审判
新犹太教的案件经过半个多月的审讯时长,外界一直在关注着该案件的进度,并非因为该案件涉及宗教的因素,而是恐怖袭击不断增加的事件在情报科的调查下,似乎与新犹太教的案件扯上了某种不可开脱的关系,司法与立法两大机构不断敦促案件的结束,并且尽快完善地解决这一次的事件。由于案情比较严重,警方已经成立专案部门负责调查该案件背后的恐怖活动,情报科也增派人手混进恐怖组织内部,尝试着获取进一步的线索,以求获取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恐怖组织大搞空袭所造成的伤亡报告已经令最高管理层异常愤怒,国家开始不断呼吁,势要将该组织除之而后快。
另一方面,法庭在审讯该案件似乎迎来了一次重大的转机……
普通法院
玛姬·惠丽在法国的首肯下,走进了证人栏内,布朗坐在被告栏里,很紧张地抓着木栏,从他脸上极度紧张焦虑的神情下,林肯貌似也意识到什么了,但是他已经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书记员拿着词稿给玛姬·惠丽:
“本人谨以真诚致誓,所作之证供均为事实以及事实之全部,如果有虚假或者有不真实的成分,本人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法律制裁。”
法官:主控官,你可以开始。
辛波丝卡弗在站起来之前的那一刻,手里还在写着其他的东西,她的手里还握着那支黑色的钢笔。
辛波丝卡弗:请问你与被告是什么关系?
玛姬·惠丽:现在是朋友,之前是夫妻。
辛波丝卡弗微笑着说:你可以不可以说得更详细一点?
玛姬·惠丽:七年前,我跟被告在英国相识,认识没多久我们就在英格兰教堂注册结婚,但是婚后我们的日子过得很贫苦,当时受尽了委屈,幸运的是,日子过得还算充实。可是他不甘心安于现状,一直渴望摆脱现状,让生活过得更加好。没多久,英国就爆发了罢工大游行,当时市面萧条,人心惶惶,他就跟我说,他要去其他的国家发展,我很支持他的决定,于是我向朋友与家人借了点钱给他坐船离开了英国。之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我就在英国靠着做兼职,然后借款读医科,晚上还替杂志社写稿,勉勉强强维持生活。在我取得医生资格证以后,突然就收到了他的来信,他让我去布达拉美宫找他,还声称发展了自己的事业。我当时很开心,不顾一切地去找他,可是遗憾的是,在英国我们的夫妻合法关系到了布达拉美宫就不再承认,我要求与他再次结婚,可是他却一直百般阻扰,总是找到神奇的借口拒绝我的请求。因为这样,我们就成了朋友关系。后来我就在这个国家找了一份工作,就在医院里做实习医生。
辛波丝卡弗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样。你过来找他之后,你对他了解吗?请问你知不知道他所指的发展事业是什么呢?
玛姬·惠丽望了一眼布朗:他成立了一个新教会,找了一个患有精神病的教授,拿了他的著作,又拿了其他宗教的教义,东拼西凑地完成了新教会的教义。组织教会就是他的事业,他从政府部门申请了合法权益,开始大量招纳信徒。
辛波丝卡弗拿起一份文件:根据我们的调查所显示,新犹太教的教徒数量一下子扩充了很多,增长的速度是十分惊人的,请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玛姬·惠丽:他除了精通心理暗示的方法之外,他还依靠药物来达到理想的效果。
布朗很激动地喊着:你疯了!你别冤枉我!
法官很严肃地呵斥着:被告!请你控制情绪!否则本席将会考虑控告你藐视法庭。
辛波丝卡弗:你所指的药物是什么呢?
玛姬·惠丽:依赖性精神药物,例如兴奋剂之类的。他告诉我,只要在所谓的“圣水”里混入成瘾性的精神药物就可以使他们进入一个亢奋的状态,越是亢奋就会越相信他是无所不能的神。
旁听席发出惊叹的声音。
辛波丝卡弗皱着眉头问:可是,精神药物应该是受政府管制的,市面上很难流通这种药物,请问他是如何拿到手的呢?
玛姬·惠丽:他就是看中我是医生这一点。在医院拿到管制性的药物一点也不困难,那段时间我不断地向他提供精神科药物,而他就是依靠这些药物招纳更多的信徒,达到他精神统治的目的。
辛波丝卡弗:换言之,圣水里混入了精神科药物,被告根本就是知道的。
玛姬·惠丽:是的。
辛波丝卡弗:你除了向被告提供精神药物之外,还做了什么?
玛姬·惠丽:他还明示我,企图让我在医院里为他做宣传,诱导其他的病人进入新教会,由于我负责的病人多半是女性,这就刚好符合他的心意。
辛波丝卡弗:这话怎么说?
玛姬·惠丽:他想利用洁净身体为借口,与女教徒发生性行为。他知道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做到的,因此他利用我在市面上购入了很多哥罗芳药物,俗称迷奸水,他就是使用这种药物与兴奋剂一并混合,弄得所有的女教徒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与他发生性行为。
法庭内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布朗再次喊着:你撒谎!你污蔑我!我是神的代言人,她们是自愿与我发生关系的!
法官敲响着木槌:肃静!被告请你自律!如果你再次在法庭上大吵大闹,本席将会考虑将你赶出法庭。
辛波丝卡弗:你是读医的,你应该很清楚两种药物混合在一起服用的危险性。
玛姬·惠丽:是的,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因为我自己服用了药物,然后迷迷糊糊与他发生了关系,证实这个方法可行,他才采用的。我告诉过他,危险性很大,长期服用很容易造成精神障碍,甚至会出现精神分裂的症状。可是他不听,并且一意孤行。
辛波丝卡弗:既然是这样,你明知道他的教会是害人的,为什么你不尝试向警方举报他呢?
玛姬·惠丽:首先,他是我的丈夫,至少在英国,我们仍然是夫妻的关系,我不忍心举报他,他继续开教会,继续害人,我可以假装没看到,甚至欺骗自己,他只是一时被名利所蒙蔽了双眼,慢慢他就会变好。因此我继续在医院做医生,试图不再干涉他的教会。况且,他暗地里雇佣了一批狂热的教徒,专门负责暴力行动。只要有人质疑新教会的合法性,他们立刻就会有所行动。在之前有政府机构的官员公开要调查新犹太教是否合法,没多久这些官员就遇害了。如果我举报他,我担心遭到报复,因此我没有这样做。
辛波丝卡弗:为什么到了现在,你又站出来指证他呢?
玛姬·惠丽将目光转移到诺曼的身上,傻傻地笑了笑:因为我遇到了一个人,是他告诉我,新犹太教对社会的威胁已经非常严重,犹如一颗毒瘤那样,必然要将其取出,否则这个社会将会遭受到毒瘤所带来的病菌侵害而痛不欲生。我不希望他继续害人,更不希望有人继续受害,在残害教徒这件事上,我认为我应该负上一部分的责任,因此我选择了站出来指证他,指证这个,我曾经在教堂上宣誓会爱他一生一世的男人。他是有罪的,这个控告是合法而且合理的!
辛波丝卡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在你站出来指证他的期间,突然有人放炸弹炸了普通法院这个问题?
玛姬·惠丽:我已经不害怕了,心里不再有恐惧,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出现。
辛波丝卡弗:很感谢你的英勇大无畏,这个世界需要你这样的英雄,在这里我可以向你保证,布达拉美宫是一个法治的社会,你的安全绝对可以得到应有的保障。
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疑问。
法官:辩方律师,你可以开始盘问证人。
林肯表现得有点迟钝,看了几份文件以后才站起来。
林肯:在被告离开英国之后,你是不是一直联系不上他。
玛姬·惠丽:是。
林肯:在被告拒绝与你结婚的时候,你是不是很憎恨他?
辛波丝卡弗: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提出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林肯:法官大人,辩方只是希望指出证人的作证动机。
法官:反对无效,证人必须回答辩方律师的问题。
玛姬·惠丽:是,有一段时间我很憎恨他。
林肯:你声称被告获得的精神药物是你提供的,有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
玛姬·惠丽:这种非法的交易,我想不会有人知道…
林肯:你只需要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玛姬·惠丽:没有。
林肯:你指出被告组织了一批狂热的教徒为他办事,请问有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玛姬·惠丽:没有!这些全是他跟我说的,这样他就可以保证,没有人可以反抗他。
林肯:换言之,你刚才提出的指控全都是只有你可以证明,并没有其他人可以证实你所说的是否属实,对吧?
玛姬·惠丽:是的。
林肯:在你得知被告与教会中的女教徒发生性行为之后,你是不是很愤怒?
玛姬·惠丽:是的,可以这样说。
林肯:这种愤怒是不是基于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出轨行为而感到不快?
玛姬·惠丽:在情感的逻辑上,可以这样解释。
林肯:在被告成立新教会之后,有没有给过你金钱上的报酬?
玛姬·惠丽:没有,从来都没有。
林肯:因为被告不愿意向你提交金钱上的报酬,同时也对感情对婚姻不忠,你很生气,很愤怒!因此你把心一横,决定报复他,所以到今天,你就站在这里指证他,企图作出不尽不实的指控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玛姬·惠丽:不是!那些钱我一点都不稀罕,就算他不给我,我也不会生气!他与女教徒发生性行为的时候,我对他已经没有了那种爱的感情,所以我根本不会因为这些无聊的事情而报复他!我今天站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都是事实!
林肯:你说谎!事实就是,你不满被告出轨的事实,你根本无时无刻都想报复被告,只要被告罪名成立,你就可以出这一口气!因此我非常怀疑你出庭作证的动机,是十分不单纯的!
辛波丝卡弗:法官大人!
林肯: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
法官低着头在记录着法庭的会议,随后抬起头说:首先本席很感谢这段时间以来,控辩双方为我们带来如此精彩绝伦的审讯过程,但是无论如何,为了不浪费纳税人的金钱与时间,这宗案件的审讯必须要到此为止。明天就是结案陈词的阶段,我希望控辩双方可以为我们带来更加精彩的结案陈词,本席将会拭目以待,退庭!
法庭内的人逐渐散去,辛波丝卡弗脸上的反应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小木屋里,诺曼与玛姬·惠丽享受着烛光晚餐。
由于小木屋的空间有限,两人的菜式受到了局限性。
他一边享用着食物所带来的愉悦感,一边在赞美她:你今天真的非常勇敢!报纸杂志都将你捧为法律界的英雄了!说你够狠,胆敢站出来说出一切的真相!
她不为所动,手里在摇晃着红酒:是吗?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领,承担英雄的美誉。我只知道我出庭作证是为了一个男人。
他放下刀叉,得意洋洋地说:哇哦,那么这个男人一定很幸福了!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在哪里呢?你可不可以喊他出来,我想与他交个朋友。
她只说了句:你去照照镜子吧,相信你会遇到他的。
两人哄笑了一阵子,不久她便沉默了。
他好奇地问着: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她说出了心中的忧虑:可是我始终担心,万一陪审团不相信我所说的,判了他无罪释放怎么办?他这个人很记仇的,他要是没事,我可就麻烦了。
他安慰她:相信我,法律是公正的,那家伙一定逃不掉,就算他真的没事,有我在你身边,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好了!
她听到这番话,当然觉得很开心,于是就勾着他的小指头:那我下半辈子就指望你了。
他不要脸地承诺着:当然,下半辈子你不指望我,还能指望谁?英国丈夫?
她笑了笑: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会回一趟英国,单方面提出与布朗离婚,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英国生活了。
他愣了愣:回英国啊?你很喜欢这个国家?
她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我爱这个国家,尽管它有很多缺点,有很多不公平的现象,可是那里就是我的家,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不会忘记这个国家的。
他有点出神,开始躲避她的眼神:你的建议非常的好,不过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在讨论。
“你在逃避我的眼神?”
“噢,亲爱的,那压根就不可能,我只不过在想事情而已。”
其实诺曼在这个时候想起的是佩里达斯,一想到她可怜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要见她。
在医院里,佩里达斯敞开着病房的大门,假装在看书,其实是在等他的出现。
很可惜的是,在今晚,他是不可能出现的。
她仿佛在《死屋》中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难以预料又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