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吃完午宴看庙会 钓鱼又受兴国累

我听苏扬生一说，端起酒杯往外走，钱兴国也乐呵呵地端着一杯酒陪我去。

院子里非常热闹，坐的都是苏扬生和王小琳两家的亲戚，吆五喝六地划拳饮酒，非常豪放。

苏林生和苏扬生长得非常像，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端着酒杯走过去，笑道：“苏林生表哥，我来敬酒了，先敬谁？”

苏林生连忙站起来，说：“这两位是苏扬生的舅舅和王小琳的舅舅，两位长辈先敬一下吧。”

我看看两位老人，岁数都不小了 ，却是满面红光，一头银发，精神很好。

我心知这是乡下水土和空气都好，两位老人才如此康健。我举杯说：“我和旁边这位钱科长，都是苏扬生的朋友，先敬二老。”

两位老人一听，霍然站起，动作非常麻利，举杯和我碰了碰，我一口喝掉半杯。

这时苏林生说：“其他的都和我平辈，一起敬了吧。”这一说，满桌的人纷纷站起，与我和钱兴国喝了一口。

我把苏林生拉到旁边，分了支烟给他，说明来意。

苏林生乐道：“好啊！到了这里，我也算是半个东道主呢，一会酒席散了，我带你们去玩。还有，我家儿子请教过几回作业，谢谢你庄老师指点啊。”

我笑道：“总共不超过三次，有什么好谢呢？”

苏林生叹了口气说：“本来想一直请教你的，后来儿子说，班上同学们都参加了补习班，老师虽然没有明确要求，但是全班人都参加了......”

我吃惊地问：“乡下补课风也这么严重？你儿子才初一就补习？”

苏林生说：“家家如此，别人的孩子都补了，你说我不让儿子补习能放心吗？”

我问：“收费高不？”

苏林生说：“比城里低点，每天晚上去老师家里写作业，一学期也交两千呢！”

我惊讶地问：“全班都补习，这老师一个学期得赚多少钱？”

苏林生说：“有什么办法呢？各乡几乎都是这样，你要是敢举报，你家孩子就准备穿小鞋吧！也有的学生成绩不好，家长不打算补习，可孩子都听老师的话，哭着闹着非要去补，你说家长能怎么办呢？”

我沉吟道：“教育局不管这事？听之任之？”

苏林生说：“也有个别家长反应过，可局里派人调查，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也开除了几个行为恶劣的，可是利润太高了，还是有教师顶风作案，屡禁不止......”

我叹了口气，国家三令五申，不许补课，可家长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都送孩子去补课！加上无良的教师见财起意，起码碧水市是禁止不住补课风，广大家长的负担很重！

苏林生忽然问我：“庄老师，你们城里也流行补课风吗？”

我答：“别人我不知道，但我是不给学生补课的，要学什么在教室里讲，作业也是在课堂上布置。何必折腾家长，在群里布置作业，还要家长去打印？违规补课这件事，我觉得家长也有一定责任，你自己孩子是个什么成绩，家长没数？都一窝蜂地送去补课，学不进的还是学不进，补课就有用？”

苏林生激动地说：“庄老师你是个优秀教师！要是我家儿子在你班上就好了，不但补课是个沉重的负担，每天家长还要帮孩子写作业，还要签字，弄得人头疼！”

我叹息道：“国家教育部2015年6月20日就颁布了 《严禁中小学和在职教师有偿补课的规定》的通知，还公布了统一监督举报电话，可是人性是丑恶的......”

苏林生说：“不谈这个话题了，我带你们去逛庙会吧？”

我点点头，进屋喊出了杨婷婷、钱兴国、史克殊、陈小明、杨佳丽、曹建永，一起跟着苏林生出发。

离开濯缨巷，走了几百米，眼前豁然开朗，果然看见一座人工湖。水面上和岸上都有不少人，旗幡招展，十分热闹！

庙会分为岸上部分和水上部分，两部分连在一起，非常壮观！

岸上人头攒动，有赛马、舞狮子、舞龙，一圈一圈的人围着，熙熙攘攘。

人群的空隙间，还有卖糖葫芦的、卖土特产的、演古装戏的、扭秧歌的等等，各有拥趸围观，人们兴高采烈！

苏林生手指前方说：“那边有座道观，我们去摸石猴、打金钱眼，讨个彩头。”

我们一行客随主便，跟着苏林生走过去。

道观门口有一石猴浮雕，传说中摸一下石猴可以去病消灾、延年益寿，于是游客们竞相触摸。杨婷婷抱着葫芦娃，也挤进去，抓起葫芦娃的小手，摸了摸石猴，我连忙跟过去护着宝宝。

石猴浮雕的对面，有一座高大的石砌门楼，门楼正中吊着一个极大的铜钱，铜钱孔中有一只小铜钟。我细细一看，铜钟上书“钟响兆福”四个字，许多游客在用手中的硬币投向铜钟，据说投中了就能心想事成。

杨佳丽笑嘻嘻地掏出几个硬币，让我们去投投看。小铜钟离地面很高，大家都没投中，只有我用力一掷，小铜钟发出清脆的“当”一声响！

杨婷婷和杨佳丽都很高兴，要我买糖葫芦请她们吃，我笑着走过了买了一大把，人手一串。

忽然道观里一阵喧哗，络绎走出来许多人，抬着各种神像。

苏林生介绍说：“这是祭神仪式的‘行像’活动，‘行像’是把神佛塑像装上彩车，在乡里巡行的一种宗教仪式。起源是北魏孝文帝太和九年，迁都洛阳后，大兴佛事，每年释迦牟尼诞日都要举行佛像出行大会。佛像出行前一日，洛阳城各寺都将佛像送至景明寺，最多时，佛像有千余尊。出行时的队伍中以避邪的狮子为前导，宝盖幡幢等随后，音乐百戏，诸般杂耍，热闹非凡。唐宋以后庙会的迎神、出巡大都是这一时期行像活动的沿袭和发展，并渐次推广到四川、湖广、西夏各地。元、明以后，行像之风才衰落，很少见于记载。传到当代，这个活动已经简化了，仅仅是抬着道观里的神像，在乡里游行一回。”

我注意看，围观“行像”活动的，以老年人居多，热热闹闹地往远处去了。

忽然杨佳丽拍手叫道：“快看那边，踩高跷来了！”

我们转头一看，果然来了一队高跷，人踩在高跷上面还有动作，似乎是在演戏。

苏林生介绍说：“ 踩高跷俗称缚柴脚，亦称‘高跷’、‘踏高跷’、‘扎高脚’、‘走高腿’，是民间盛行的一种群众性技艺表演，多在一些民间节日里由舞蹈者脚上绑着长木跷进行表演。踩高跷技艺性强，形式活泼多样，深受群众喜爱。 今人所用的高跷，多为木质，表演有双跷、单跷之分。双跷多绑扎在小腿上，以便展示技艺；单跷则以双手持木跷的顶端，便于上下，动态风趣。其表演又有‘文跷’、‘武跷’之分，文跷重扮象与扭逗，武跷则强调个人技巧与绝招，各地高跷，都已形成鲜明的地域风格与民族色彩。”

“我们这里的踩高跷，不但扮演的人身着戏装，浓妆艳抹，且歌且舞，而且往往装扮演出戏曲折子！踩高跷的角色，因为各自身份不同，所以造型各异，高低不一。今天表演的踩高跷，是演出的‘三英战吕布’，以高跷代替战马，打斗得非常热闹！”

我们注意一看，果然一队踩高跷的很快分散开来，分成两队。一队是士兵簇拥着“吕布”，另一队是士兵簇拥着“刘备、关羽、张飞”，模仿古代马战，打得十分热闹！

扮演士兵的高跷手，手里还拿着锣鼓敲打，模仿战场气氛，不想我家葫芦娃受了惊吓，哭了起来！

杨婷婷连忙抱着葫芦娃走了，我们也不看了，又往一处人多的地方走去。

挤进去一看，许多乡民在祭祀后稷。

我们在等着苏林生讲解，苏林生却说：“这个还是让教历史的庄老师讲吧，我只知道一点皮毛。”

大家都看着我，我沉吟道：“民间传说后稷的祭祀活动最早始于尧帝时代，先民们在稷王山上封土为坛，用五谷和牺牲祭祀祭拜，祈求来年的五谷丰登。此后，祭祀活动以官祭和民祭两种形式交错进行。官祭是政府出面组织的祭祀活动，参加人员多为朝廷官员。在历史上，每年农历四月十七，由朝中派官携同本县县宰到稷王山祭祀后稷，后为避免爬山之苦，在距县城15公里的修善村建起一座稷王庙进行官祭。明末清初，为避兵乱，县城再次修建稷王庙，就近祭祀后稷。

民祭由民间自发组织进行，地点除在稷王山、修善稷王庙、县城稷王庙之外，还有一些群众在自建的稷王庙进行祭拜。民祭时间不固定，除了农历四月十七外，每逢初一、十五、夏至、冬至都有群众自发进行祭祀。民祭无固定的仪式，往往根据祭奠者的愿望及习俗而自己确定，大致程序为鸣炮、上香、行献礼、读祭文、焚黄文、焚金箔、焚祭文、送神鞠躬、洒五谷、洒酒。这种民间祭祀活动相沿日久，最盛是在明清两代，现仅在稷王山周围就有祭祀庙宇十余处。沧浪乡的祭祀活动，应当是属于民祭。”

钱兴国听完，分了一圈香烟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我们看不懂，还是去湖边看赛龙舟吧！”

我们一行往湖边走去，只见湖上有六支“娘子军”队伍打响了龙舟赛“第一枪”！近百名当地女子身穿统一的比赛服，在七八里长的人工湖上进行三百米直道竞速赛，通过预赛、复赛和最后的决赛，获胜队伍可获得万元大奖。

苏林生介绍说：“女子龙舟赛是我们沧浪乡的特色，在当地，划船‘男女有别’，女子用桨划船，男子用篙撑船。这次为了吸引观众，龙舟全靠划桨前行，所以都由女子赛手参加。而且，湖边还有空余的龙舟，可供游客上去一试身手，都是免费的。”

杨佳丽一听，对钱兴国说：“二师兄，该你展示才艺了，上去划一圈？”

钱兴国连忙摇头说：“要我吃饭唱歌，我还能陪你，这个体力活我干不来！曹总，要不你上去试试？”

曹建永笑道：“我和你一样，是个文官，不是武将，这等力气活我就不试了，哈哈。”

杨婷婷说：“我抱着孩子呢，登舟怕不安全，你们上去玩吧，我在这里抱着葫芦娃看。”

我对史克殊说：“老同学，你膂力过人，不上去试试？”

史克殊摇头说：“划龙舟起码要两个人协同， 我一个人力气大，上去也划不好，还是算了。”

钱兴国问苏林生：“逛了一圈，离吃晚饭还有段时间，你给我们找点乐子？”

苏林生说：“我们乡山林不少，要不去打猎？”

钱兴国忙说：“免了吧，上回去树林里打猎，遇到一条毒蛇，我至今心有余悸！”

苏林生想了想，又说：“要不去钓鱼吧？”

我不想无辜的鱼儿送命，就说：“这里锣鼓喧天的，湖里有鱼也被吓跑了，不钓也罢。”

不想钱兴国说：“苏林生，你带我们找条幽静的小河，最好没人钓过，那里肯定鱼多！”

苏林生说：“好吧，我们往回走，就在苏扬生家的屋后，有一座小鱼塘，多年没人承包，里面应该有鱼。”

大家都表示同意，我自然不好反对，于是一行人回到苏扬生家。

小琳抱着苏倩倩走过来，笑嘻嘻地说：“逛完庙会了？玩得开心不？我要照料家里的晚宴，没去成，唉！”

苏林生把我们要钓鱼的事一说，小琳连忙催苏扬生去拿几副鱼竿来。

苏林生带着我们穿堂过户，来到苏扬生家屋后，后面果然有座池塘。

屋后地方也不小，一片菜畦，长着各种蔬菜，角落里还有一座猪圈！

杨婷婷兴奋地抱着葫芦娃走过去，对儿子说：“葫芦娃，快看，猪哎！我们中午吃的喷香的猪肉，就是从这里拿的。哦罗罗罗......”

我走过去一看，猪圈里还有三条猪，听见杨婷婷唤它们，“哼唧、呼噜”地叫着，走到杨婷婷身前。

我说：“老婆你往后退点，没闻到猪腥味啊？有细菌的，葫芦娃不能靠得太近！”

杨婷婷白了我一眼，说：“中午都吃过了，现在又嫌弃，哼！我看呀，猪八戒比你听话，能够吃饱就知足了，不像你还要抽烟！”

杨佳丽一听，笑得前仰后合，说：“杨婷婷，你把我们学校的庄才子比成不如猪八戒，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杨婷婷坏笑笑，对杨佳丽说：“杨老师，你看看猪圈里的水迹，像不像一副泼墨山水图，怕是连你都画不出来吧？哈哈！”

我怕她们说着说着当真了，就说：“你们看，河边有一条固定着的水泥船，大概是当码头用的吧，我们去看看。”

杨佳丽一听，转身走上水泥船，还跺了几脚，说：“很稳当啊，我就站在这船上钓鱼！”

这时苏扬生拿来几把手竿，每人发了一把。杨婷婷说：“我就不要了，抱着孩子呢，等谁钓上来鱼，我给他拍照！”

我问苏扬生：“鱼竿有了，鱼饵呢？”

苏林生笑道：“我来办，就地取材。”说着走到河边，从一棵斜斜伸向河面的垂柳上，折了几根树枝，就地挖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就挖出好多条红蚯蚓。

杨佳丽看着蚯蚓说：“哎呀，这东西看着挺恶心的，庄文，你帮我弄一条装上鱼钩吧。”

我帮杨佳丽装好蚯蚓，看看老婆脸色不大好，急忙提起鱼竿，走到垂柳下面，说：“这里有荫凉，我就在这钓了。”

苏林生走过来，主动帮我装上蚯蚓，又给几个男的分了一圈烟。

大家分散开来，各自垂钓。

我看看河面，绿油油地浮着一层浮萍，周围很是寂静，偶尔传来几声水鸟的叫声。

天色已是黄昏，金黄色的夕阳洒在绿油油的浮萍上，非常静谧和谐。

我心里并不想钓鱼，把活生生的鱼儿钩着嘴钓上来，再剐鳞、破肚、拿掉内脏、下油锅炸，实在是残忍！但是别人都在钓，我也不好例外，就把鱼竿搁在地上，拿出手机，浏览新闻。

忽然一阵“哗”的水响声，我抬头一看，史克殊钓上来一条大黑鱼，足足有七八两重！

杨婷婷一手抱着葫芦娃，一手拿着手机说：“别忙把鱼取下来，等我拍两张照片，一会发朋友圈，冒充是我自己钓上来的，嘿嘿！”

史克殊得意洋洋地提着手竿，让杨婷婷拍照，杨佳丽一看，也放下鱼竿，拿出手机拍照。

两人刚刚拍完，钱兴国忽然大叫一声：“上来！”猛一提竿，钓上来一条鳑鲏鱼，比巴掌大些，把鱼摔在岸上的菜畦里，高兴不已。

苏林生笑道：“鳑鲏鱼有这么大，也不算小了，但是这鱼不好吃。”

钱兴国忙问为什么？

苏林生说：“很多人都觉得鳑鲏鱼不好吃，煮汤不如鲫鱼，油炸不如白鲦，味道略苦，甚至有些地方称其为苦瘪屎，也有人说鳑鲏酱焖十分美味。很多人对鳑鲏的味道贬比褒要多得多，现在生活水平发达，牛肉鸡肉都吃不过来，鳑鲏这种杂鱼自然算不得美味。

对捕鱼人来说，鳑鲏鱼若是喂鸡鸭也就罢了，但若是做为饵鱼鳑鲏也入不得眼。饵鱼多半为麦穗、小泥鳅、小白鲦，身体瘦长拿去喂食大鱼吃的方便，容易上钩。鳑鲏由于扁圆，做为饵鱼也卖不上好价钱，甚至有时连鱼贩也不愿意收。”

钱兴国苦着脸说：“我只看见鱼浮子不住地动，就收竿，谁想钓上来这个玩意！也罢，我多钓几条鳑鲏鱼，油炸了吃吧。”说完再次装上蚯蚓，把钩甩进池塘里。

苏林生笑道：“鳑鲏鱼最容易闹钩，看见饵食就吃，别人以为是鲫鱼，钓上来一看却大失所望！”

杨佳丽忽然笑着接话：“在我看呀，物像主人形。史克殊力气大，钓上来的黑鱼也是力气大，二师兄呆吃呆喝，肚子大， 钓上来的鳑鲏鱼也是肚子大，哈哈！”

钱兴国嘟囔道：“我什么都不好，行了吧？我倒要看看，今天你的偶像庄文钓个什么鱼上来！”

我怕老婆多心，也不反驳钱兴国，继续看我的手机。

忽然身边放着的鱼竿动了起来，往池塘里移动！我下意识地一提鱼竿，钓上来一条泥鳅！

钱兴国转头看看鱼，高兴得合不拢嘴，对杨佳丽说：“杨美人，你看见了吧？庄文钓上来一条泥鳅！可见他平时多么地奸猾，才钓到泥鳅，哈哈哈，报应啊！”

我正要反驳他，忽然苏扬生匆匆走过来说：“都别钓了吧，清涟乡的田乡长和红枫乡的吴乡长，中午没时间，晚上赶过来吃晚饭，正找人打牌呢。”

我趁此机会，把鱼竿往地上一丢，说：“都别钓了，去陪两位乡长打牌吧！”

我们刚刚往屋里走，忽然钱兴国喊道：“别忙啊，等等我啊，我要大解了！”

苏扬生忙说：“今天家里客人多，卫生间有人在用呢，还是女眷。钱科长你就将就一下，用简易厕所吧，就在猪圈旁边。”

钱兴国只好走过去，一看大叫：“这算什么厕所啊？这不是一个大缸吗？要是我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庄文，你过来，拉着我的手，陪我上厕所！”

我哭笑不得，只好走过去，钱兴国解开裤子，双手紧紧地拉着我，出恭。

我催他快点，要打牌呢，不想钱兴国又喊：“你身上有纸没有？我没带纸啊！”

我知道自己也没带，就转头问杨婷婷要。杨婷婷说：“我只顾着抱葫芦娃，卫生纸都放在包包里，在苏扬生家客厅里呢！”

我又问杨佳丽有没有纸？杨佳丽说：“有是有，可猪圈那边太臭了，我不敢过去，还怕看见二师兄的隐私，哈哈！这样吧，我把纸团起来扔给你好了。”

我催她快点，杨佳丽把纸团成一团，扔了过来。不想力气小了，没扔到我面前，我只好一手拉住钱兴国，一手去取那团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