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 张奶奶赞助陈酒 龙虾馆转勺喝酒

我接通了钱兴国的电话，按了免提，让杨佳丽一起听。

就听钱兴国坏笑着说：“三师兄，好几天不联系了，想二师兄没有啊？”

我笑道：“我倒不怎么想你，杨佳丽今天还念叨你呢，说二师兄也不请我们喝酒了。”

钱兴国呵呵一笑，说：“喝酒多大的事啊？真是杨佳丽念叨我的？你不会骗我吧？”

我对着手机说：“杨佳丽就在我旁边，要不你亲自问她。”

杨佳丽拿起我的手机，笑着说：“二师兄，今天还念叨你呢，要不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钱兴国笑着说：“哪能让你一个女士请客呢！刚好晚上我要请丽丽吃饭，你们就陪同一下吧，还有庄文、张蕴、苏扬生。”

杨佳丽问：“为什么不请杨婷婷、王小琳？”钱兴国说：“那两个都是醋坛子，你没领教过么？杨婷婷还好点，王小琳看见女人和苏扬生在一起就着急！要是饭桌上说几句玩笑话，她能立刻摆脸色，你说请她去不是找不自在么？”杨佳丽反问：“那你请苏扬生是为什么呢？”钱兴国笑道：“嘿嘿，丽丽不是在苏扬生手下混么，他是丽丽的上司，当然要请的。”杨佳丽追问：“那么请张蕴是出于什么考虑？”钱兴国笑道：“你没看出来张蕴这丫头有点混不吝？说话挺搞笑的，还能喝白酒，逗她玩玩挺有意思。”杨佳丽笑了笑，说：“二师兄，你不会是打张蕴的主意吧？”钱兴国连忙否认，说：“我没这个打算，难道你没看出来，张蕴对你的偶像庄文有点意思？”

我听他越说越离谱，接过手机说：“二师兄，绕了这么多弯子，到底请我们去哪里吃？”

钱兴国说：“总共才六个人，去饭店吃不够一桌，去‘路路通龙虾馆’吃龙虾如何？”

我说：“好啊，那家龙虾确实烧得不错，今年还没去吃过呢。那就晚上六点半吧，不见不散。”

我正要挂电话，钱兴国问：“晚上你喝几两？我带两瓶白酒够么？”我吓了一跳，说：“吃龙虾不是喝啤酒么？我不想喝白酒，要么你带一瓶自己喝吧。”钱兴国说：“你不知道我每天要啤加烧的？苏扬生也能喝白酒，还有那个张蕴酒量也不错，两瓶还不一定够呢！”

杨佳丽说：“二师兄，白酒我带吧，本来今晚我准备请客的，你就不用备酒了。”

钱兴国说：“好啊，六点半准时啊！”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时张蕴下课了，夹着一堆教材，踩着高跟鞋，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杨佳丽招手把她喊过来，说了晚上一起吃龙虾的事。张蕴笑嘻嘻地说：“佳丽姐，酒不用买的，我回去拿两瓶陈酒，比外面卖的白酒好喝！”

我问：“张奶奶，你家的陈酒也是别人送你爸的？”张蕴说：“切，哪有那么多人送礼？是我丈夫以前开烟酒店，卖剩下的，堆在车库里好几年了，保准好喝！”

我说：“好吧，那你现在回去拿酒？”张蕴说：“还没下班呢，不能让夏剥皮抓住把柄，我打个电话，让我老公送到办公室来。”

我笑着说：“你丈夫对你挺好的嘛，你还不知足。”

张蕴说：“切，没有我家的帮助，他哪有今天！”说完拿出电话，打给老公。

这时候忽然赵锐洪走了进来，拱手对我说：“佩服，佩服，庄副主任我佩服你！”

我笑着问：“赵副主任，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呢？”

赵锐洪说：“连夏校长都被你制服了，我怎能不佩服你呢？”我皱眉说：“赵锐洪你别乱说话，是教师们联名情愿，我只不过转达请愿书给局长。如何处理这件事，应该感谢唐局长的公正，我有什么功劳？”

赵锐洪笑着说：“单从这件事，我就看出你的威望。那么多班主任听你的，其中有的人岁数比你大好多，也听你的话，我就做不到。”

我说：“这是夏剥皮犯了众怒，不是我一个人不满。对了，晚上我们几个教师聚一聚，你去吃个便饭？”

赵锐洪说：“好啊，我只能喝半斤酒，不能多喝的。”

杨佳丽插了一句：“赵副主任，晚上我们是AA制，大家出钱呢，我的一份已经交给庄文了。”

赵锐洪立刻改口说：“我突然想起晚上还有事情，我就不去了，你吃得开心哦。”说完匆匆地走了。

张蕴走过来说：“这个赵锐洪怎么这样啊？就算AA制，能花几个钱？这也太抠门了吧！”

我笑得咳嗽了起来，对张蕴说：“杨佳丽有个朋友跟赵锐洪是邻居，你让杨佳丽给你讲讲赵锐洪的为人吧。”

杨佳丽得意地说：“情报又更新了！之前你们都知道的事我就不说了，就说最近的。”张蕴急道：“之前什么情况？大概给我说一下呗，佳丽姐？”

杨佳丽笑颜如花，说： “那我就大致说一说吧。赵锐洪一钱如命，堪称现代周剥皮！他省吃节用，到了抠门的地步！正常下了班去超市买特价馒头当主食，因为比米饭便宜；家里难得买回荤菜，鸡蛋就算大荤了；至今未结婚，因为媒人给他介绍，他吃饭吃一半就溜了，生怕给饭钱！后来跟一个女友出去玩，女友想买条裙子，他说没带钱，只带了路费......”

张蕴笑得前仰后合，说：“天呀，天呀！世上真有这样的人？”

我笑道：“张蕴你别打岔，让杨佳丽继续说，最近赵锐洪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杨佳丽笑道：“他的邻居告诉我说，赵锐洪一直住的是毛坯屋，家里亲戚看不下去了，逼着他装修了一番。谁知这一装修，反倒害了他！房子装修一新，他舍不得住，和老母亲两人搬到车库里住了！车库倒是不小，也有厨房卫生间，可阳光太差，就中午晒到一会儿太阳。最离谱的是，赵锐洪舍不得在家里上厕所，因为冲马桶要用水，不论刮风下雨，都到小区的公厕上厕所。还有洗澡，淋浴龙头刚放出来的是凉水，他舍不得浪费，就着凉水洗澡，也舍不得去浴室洗。等龙头里流出热水来，赵锐洪的澡已经洗完了，但是感冒了几回......”

我补充道：“还漏说了一条，赵锐洪现在盖的被子，还是当年部队发的薄军被，早就不保暖了。冬天他也怕冷，把军被一头扎起来，把脚塞进去睡。”

张蕴笑得捂着嘴，问杨佳丽：“佳丽姐，真的假的？你们不是忽悠我吧？”

杨佳丽也笑得合不拢嘴，说：“都是真的，我那个朋友和赵锐洪家，住得门对门，经常和他母亲聊天！”

张蕴听杨佳丽说完，津津有味地说：“佳丽姐，没想到赵锐洪这么奇葩，难怪夏剥皮赏识他，两人的刻薄，真是异曲同工。再讲点他的故事呗？我很想听。”

杨佳丽笑道：“他无非就是一钱如命，爱占人小便宜罢了。就说吃早饭吧，他住的小区门口有家面馆，老板看见他就头疼！”

张蕴好奇地问：“是吃早饭不给钱吗？”杨佳丽摇头说：“钱是给的，他一直都吃阳春面，就是光面，什么都不加，还要求老板多下点面条给他。”

我插话说：“这也没什么嘛，面馆本来就卖阳春面的，顾客食量大，要求面条多点，老板反正不会亏本。”

杨佳丽突然笑得前仰后合，说：“问题是他每次去吃面，都把人家面馆里用来熬汤的巴骨肉捞上一碗来吃，老板都不好意思说他！”

张蕴问：“那种肉也能吃么？煮沸了无数次了，是面馆用来点汤的，爱吃肉为什么不点肉丝面或大排面？”

杨佳丽笑道：“肉丝面或大排面，不是比阳春面贵许多么！有一次，我那朋友，也就是赵锐洪的邻居去那家面馆吃面条，看见赵锐洪坐在店里等吃，邻居就跟他客气一下，说给他结账。结果赵锐洪面条都端上桌子了，让老板给他加煎鸡蛋、加肉丝、加大排！邻居气得发誓，以后再也不和他说客气话了......”

张蕴和我都笑得前仰后合！杨佳丽继续说：“还有呢，他不抽烟，偶尔有亲戚去他家串门，连一包香烟都舍不得买，跟邻居借烟招待客人......”

我笑道：“这么节省，家里应该钱很多吧？但我发现他身体不算很结实，是不是过于节约的原因？”

杨佳丽说：“他平时舍不得吃好菜，遇到饭局大吃一顿，暴饮暴食，身体怎么会好？听我那朋友说，赵锐洪似乎有胆囊炎，肉食不怎么能吃了......”

我笑道：“那咱们吃饭就不必喊他了，一是他要回请，花钱，二是肉类吃多了，胆囊容易疼，呵呵！”

张蕴说：“二师兄爱喝什么酒？”我回答说：“二师兄这方面倒是不挑剔，只要是白酒就行。对了，你老公没来过我们办公室吧，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

正说到这里，张蕴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接听，手机里面还有吵架声，张蕴急匆匆地往外走。

杨佳丽不放心，和她一起去了，过了一会两人同时回来，一人拿着一瓶白酒。

张蕴把白酒往我办公桌上一放，脸带不悦地说：“我真服了我丈夫了！送个酒都能吵起来，他没有证件，学校门卫不让他进！”

我笑着说：“你丈夫还是蛮听你话的，你电话一打，他就把酒送来了，要看他的长处嘛。”

张蕴说：“送来两瓶陈年杜康酒，你看看行不行？”

我说：“杜康是名酒啊，曹操都喜欢喝，只是在本地不怎么热销。看这酒盒子陈旧的样子，起码有三年了吧？”

张蕴说：“既然你喜欢喝，我明天送一箱子给你。”

我连忙摆手说：“不要不要，我就随口一说，不能收礼。”

等到下班后，我骑电动车先往“路路通龙虾馆”赶，张蕴还是跟杨佳丽的汽车走。

到了龙虾馆门口，我一眼看见二师兄的助力车停在门口，就直接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钱兴国和丽丽，两个人坐在一张卡座上，面对面地打牌。

我正要上去打招呼，忽然一个高个子、胖胖的、方面大耳的人走到钱兴国身边，说：“钱科长，好久不见。”

钱兴国抬起头来一看，说：“哟，鲁大永啊，好久不见，现在在哪里发财？”

鲁大永掏出香烟分了根给钱兴国，笑道：“还是做老本行，做保安呗。当年在电信公司做保安，结识了你，喝过一回酒，至今对你的喝酒豪爽佩服不已。”

钱兴国点燃香烟，回味道：“那时候大哥大尊贵呢，有钱还难买，跟个大砖头似地，信号还不好，还买不到！多亏了你帮忙，帮我买了一个，如今我都会用智能手机和微信了。”

鲁大永一听，立刻拿出手机，让钱兴国加他微信。钱兴国把手机交给丽丽，让她加，然后一抬头看见了我，笑道：“你这个坏东西，来了也不吭声！正好，坐下来打牌，四个人掼蛋。”

我笑着走过去，分了一圈香烟，把桌上的牌洗了洗，让鲁大永先抓。

鲁大永红光满面，胳膊较粗，问钱兴国我是什么人？钱兴国介绍了一遍，鲁大永忙说：“庄老师先抓牌，知识分子嘛。”

我也不多谦让，开始抓牌，一边等杨佳丽、张蕴和苏扬生。

打了一牌，钱兴国和丽丽胜了。我抢着洗牌，钱兴国分了一圈烟，问鲁大永：“今天你也是来吃龙虾的？怎么就一个人？”

鲁大永说：“约了光头强，还有他的好友兼邻居、周林宝。”钱兴国眼睛一亮，问：“是不是那个开皮鞋厂的冯厂长？你们怎么认识？”

鲁大永笑道：“光头强好比黄鼠狼放屁--臭名远扬，社会上的人都认识 ，哈哈。我和他们两个以前是邻居，后来我搬走了，但一直还有来往。”

我插了一句：“鲁大永你喝酒喝得过周林宝么？他酒量可不小。”

鲁大永笑道：“我吧，好比夜明珠埋地里--有宝不显。周林宝看上去挺能喝，但是我慢慢和他喝酒，喝慢酒他喝不过我！”

钱兴国笑道：“你们就三个人？就和我们一起吃吧，我们六个人。”

鲁大永忙说：“谢钱科长，我鲁大永是阳伞虽破骨不差--穷得清白，呵呵。我约了光头强和周林宝，怎好让你请客？下次吧，待会我过去敬酒。”

我觉得这鲁大永说话挺有意思的，一套一套的歇后语，就对他说：“鲁大永，你文化不错嘛，说话挺有意思的。”

鲁大永笑着说：“我就初中毕业，混社会混得早，自己平时爱看些闲书。我就是七个钱儿对半分--不三不四，哈哈。”

这时钱兴国说：“光头强喝酒套路比较深，你喝得过他不？”鲁大永一本正经地说：“光头强为人不错，但是他的酒品啊，是外贸商品不合格--难出口，哈哈！他喝酒花样太多，倒酒的时候就比别人少，跟你碰杯时，还能趁你不注意把他自己的酒倒进你杯子里！不过有时候光头强喝酒也爽，就是他状态好的时候，那叫一个骰子掷七点--出乎意料！”

钱兴国问：“哦？难道你吃过他的苦头？”鲁大永打出一个对子牌，说：“还不止吃过一次苦呢！有一回他发神经了，特别能喝，而我却不知道。我先逗他喝白酒，他跟我每人喝了两大杯；然后我劝他喝啤酒，他竟然喝了三瓶！他倒是没事，我喝快了，酒上头了。半夜酒劲发作，到卫生间呕了两回，还抱着马桶睡着了......”

钱兴国指着我说：“这个庄文才是酒王呢，我就没看他喝醉过，啤酒是整瓶地吹！”

我连忙谦让道：“那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我生了儿子，夜里睡不踏实，酒量早就下降了。”

刚说到这里，一个人进来接话说：“你酒量再下降，一般人也喝不过你。”我转头一看是苏扬生，紧接着杨佳丽和张蕴也一前一后进来了。

钱兴国把牌一丢，说：“人都齐了，我们到二楼包厢吃吧。鲁大永，你陪光头强，待会我下来敬酒。”

说完钱兴国带着我们一行走上二楼包厢，坐定之后，我问杨佳丽：“你们不是跟我一起出发的吗，怎么到现在才来？”

杨佳丽笑道：“路上堵车，又不能闯红灯，自然慢些。我和张蕴把酒带来了，你下班就走，也不帮我们拿。”

张蕴说：“路上还停下来一回，佳丽姐说，吃龙虾喝啤酒，就怕晚上回去闹肚子，买了两盒诺氟沙星，给了我一盒。”

钱兴国拿起菜单说：“大家点菜吧，烧熟还得一会，抓紧时间。”说完把菜单递给苏扬生。

苏扬生笑着说：“美女吃龙虾最拿手，杨佳丽你点吧。”

杨佳丽白了苏扬生一眼，说：“今天二师兄主要是请丽丽的，让丽丽点吧。”丽丽玩矜持，坐着不动。

钱兴国急了，招手喊来服务员，说：“给我们先上几个冷盘，然后特色龙虾各来一份，还要几个热菜。”

服务员转身去办，功夫不大，上了六个冷盘。

钱兴国早已开了一瓶白酒，给大家斟酒。杨佳丽捂着杯子说晚上开车，不喝，钱兴国就给张蕴倒了一杯。

丽丽说只喝啤酒，钱兴国亲自走出去，搬来一箱子啤酒。

大家吃冷盘喝酒，钱兴国问：“三师兄，你学校的事怎么样了？”我把夏剥皮挨唐局长训的事说了一遍，钱兴国笑道：“好！干得漂亮！这么一来，你的位置坐稳了，夏剥皮不敢动你，你找个机会把杨佳丽提拔一下。”

我笑着说：“人事安排，不是我说了算的，还是等机会，我可以提建议。不过侯主任这个老巫婆，这几天没有问事，但还坐在教导处主任室里，也不去上课，二师兄你怎么看？”

钱兴国想了想说：“我给你出个主意，夏剥皮要是敢在她退休后继续聘用她，你就把你们学校已经退休的老师，弄来上班！”

我连连称是，举杯敬钱兴国。钱兴国吃了一会，和丽丽一起站起来敬苏扬生，说：“苏董事长，丽丽多蒙你照顾......”

苏扬生举杯笑道：“谈不上照顾，丽丽也挺能干的。哪天你们有空，一起去我厂里做客，现在业务已经上正规了，生意越来越好。”

杨佳丽忽然问：“那你早出晚归？家里顾不上了吧？”

苏扬生皱着眉头说：“我除非不得已，都不想回家！小琳那个黄脸婆，见了我就唠叨，一堆的烦事，她要是像你一样美丽又善解人意就好了，唉......”

这时服务员进来上菜了，两大盆龙虾。一份是蒜泥的，红彤彤的龙虾上面裹了许多蒜泥，一看就有食欲；一份是骨头红烧龙虾，我吃过一次，味道鲜美。

随龙虾一起上来的，还有不少玻璃纸手套，套在手上抓龙虾吃。

丽丽一见很高兴，看来她喜欢吃龙虾。钱兴国体贴地拿起一只手套，帮她套上，然后对我们说：“来，大家一起吃。”

我夹了块和龙虾一起烧的排骨，吃了一口，很是鲜美，既有肉味的醇厚，又有虾味的鲜香。丽丽一看也要吃，无奈手上抓着龙虾腾不出手，钱兴国体贴地夹起一块排骨送到她嘴里。

大家吃着龙虾，忽然鲁大永端着酒杯上来敬酒，先敬钱兴国。

鲁大永说：“钱科长，我看你是竹笋出土--节节高升啊！每次我遇到你，跟你吃饭的美女都不同，好似花绸上绣牡丹--锦上添花嘛！”钱兴国笑着和鲁大永喝了一口。随后鲁大永举杯敬我们大家，说：“我这人是‘仨钱买头老叫驴--浑身都是毛病’，但有一条，我喝酒不藏量，不像光头强，哈哈！”说完把杯子里剩下的白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光头强和周林宝端着酒杯走了进来，光头强笑着说：“啊？啊？我又躺枪？都是熟人嘛，就一起敬一杯吧。”

我们全都站起来，准备和光头强喝酒，不想鲁大永把光头强的酒杯捧到他嘴边，说：“你说的敬一杯，不许玩套路，一口气干了！”

我看了发笑，光头强皱着眉头，慢慢地饮，真把一杯干了，把杯口对着我们。

我顿时豪兴大起，不假思索，一饮而尽！再看看旁边，苏扬生、张蕴和钱兴国都干了，只有丽丽喝了半杯啤酒坐下。

鲁大永走到丽丽面前说：“这位女士，大家都干了你为何不干？要我替你喝么？”

丽丽看看旁边坐着的张蕴，一杯白酒也干了，只好皱眉站起来，把半杯啤酒喝掉。

周林宝举杯对我说：“师傅，好久不遇，徒弟先敬师傅，再敬其他人。”

我加满酒杯站起来，笑着说：“不闹酒啊林宝哥，我现在晚上要带儿子呢，咱们喝一半吧？”

鲁大永又插话：“不行不行，师徒重逢，要喝就全喝掉！”周林宝一听，抢先一饮而尽，我也只好喝光。

这时服务员又上了几个菜：红烧鹌鹑、萝卜烧芋头 、炒鳝鱼丝、椒盐龙虾、十三香龙虾。

钱兴国问服务员：“这些菜是刚加的吧？我们好像没点呀。”

光头强笑道：“是我让他们加的，我们三个人在楼下喝酒不热闹，就加几个菜，跟你们一起喝！服务员，再搬一箱子啤酒来，算我的账上。”

钱兴国说：“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归我算账吧。”

鲁大永抢着说：“就别再推让了，大家都是好朋友，我想玩个游戏，转汤勺喝酒 ！”

我其实不想多喝，但是钱兴国、苏扬生都同意，鲁大永已经拿起一个汤勺，准备玩游戏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