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钱兴国心烦喝醉 买东西认识社会

我开门看见二师兄坐在我家里抽泣，非常震惊！

二师兄和我交往多年，都是笑呵呵的，还有点狡黠，从未见过他如此伤心。

我走过去分了一支烟给钱兴国，拍拍他肩膀说：“老钱，别难过了，事情已经发生了，那陆老三也被你打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钱兴国抬起泪眼，说：“想不到啊，万万想不到！我那个老婆，我工资卡奖金卡都在她手里，单位同事发个喜糖，我都拿回去给她吃，哪点对不住她？她竟然做出这么丢人的事，还有啥好说？离婚！坚决离婚！！！”

我一时半会地也想不出怎么劝他，就拿起他喝的茶杯，给他续水。

这时杨婷婷说：“二师兄，站在女人的角度，我倒要劝劝你，这事你也有责任。”

钱兴国惊讶地问：“我有什么责任？我哪里对不起她？她都没有正式工作，我对她还差吗？她娘家有事，我哪次不撑她场子？”

杨婷婷说：“夫妻感情，不单单是钱的问题。就说我们平时吃饭，你三朋四友地，可曾带老婆吃过一回？很少吧？还有你的儿子，都是你老婆接送上学放学、去老师家写作业、补课，你可曾送过一回？”

钱兴国说：“男主外女主内，我不是忙着在外面赚钱嘛！我赚钱不也是为了他们？”

杨婷婷说：“不单单是为了他们吧？我们认识几年，你换过几个女朋友了？那些女朋友哪个不是烧你的钱？能对你有真感情？”

钱兴国顿时沉默了，半晌问道：“那做你说，我该怎么办？”

杨婷婷说：“孩子都这么大了，还离什么婚？离了以后，孩子遭罪。她也劈腿了，你也劈腿了，不如就将就着过吧，一切为了孩子。”

钱兴国沉默了半晌，突然站起来，说：“我这口气咽不下！我找几个小混混，把那陆老三毒打一顿！”

我连忙接话：“二师兄你要三思啊，现如今是法治社会，打人是犯法的！而且你是公职人员，万一陆老三去你单位闹，你岂不是丢人更大？”

钱兴国想了想，反问我：“照你的意思就这么算了？”

我想了一会说：“有了！陆老三不是欠了曹建永的钱还不出吗？你让曹建永起诉他！这么一来，他就成了老赖，出行受限制，不能坐高铁，不能奢侈消费，儿子上学也受影响！这陆老三没什么实力，想必是用花言巧语，骗得姜剑萍的欢心，一起诉，他就露馅了，再也装不了有钱人！女人大多爱财，一看这人原来是个骗子，自然也就疏远他了，你家里也就安宁了。”

钱兴国想了半天，终于同意了，拿出电话打给曹建永。曹建永一听这事，满口答应。钱兴国顺便约他出来喝酒，边喝边谈。

等钱兴国挂了电话，我说：“也没几个人，就在我家里吃吧，我去买点菜。”

钱兴国想了想说：“不要你动手，我们就去你家小区门口不远的那家王老板面馆吃，他家中午卖饭菜，上次吃过一回，味道还不错。这里离你家近，正好杨婷婷可以抱着宝宝一起去吃。”

杨婷婷笑道：“我家葫芦娃还不能吃饭菜呢，好吧，就抱着他去凑个热闹。曹建永我认识，他母亲以前和我母亲是邻居，只是他爱摆场子，去这种排挡吃，会不会他嫌弃？”

钱兴国说：“他敢嫌弃？别看他现在混得不错，当年蹩脚的时候，经常在我和赵丽华合伙开的赌场上混饭吃，整天泡在赌场里。”

我说：“你约他几点的？”钱兴国说：“也没说时间，现在正是饭点，我先去占个座位吧。”说完正要往外走，电话又响了，钱兴国接听完，愤愤地告诉说：“这个曹建永还真会蹬鼻子上脸，刚刚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和相好的丽丽一起来，还让我准备好酒，给他撑一下场子！妈的，难得有事请他，什么东西！”

我说：“那你先去面馆吧，酒我带，来我家还用你买酒吗？”

钱兴国点点头，出门走了。

杨婷婷对我说：“来，把你家胖儿子抱去，这小子呆吃呆睡，越来越重了。”

我说：“还是你抱吧，我去车库里拿瓶天之蓝，葫芦娃满月请客时剩下不少呢。”

杨婷婷颔首说：“那好吧，二师兄今天心情不好，请他喝好酒也是应该的，他平时待我们不错。”

我们一家子先后下楼，我拿了两瓶“天之蓝”，步行来到面馆。

钱兴国独自占了最里面的一张方桌，面前放着四个冷盘，他却没动筷子，呆呆地坐着抽烟。

我看了很是怜悯他，走过去分了支软中华给他，这烟也是葫芦娃满月请客用剩下的。

钱兴国接过香烟往嘴上一叼，摸出打火机就点火。我连忙喊道：“拿反了，你点的是烟嘴！”

钱兴国取下香烟一看，烟嘴已经烧焦了，就往地上一扔。

我重新分给他一支，问：“昨天姜剑萍回去，没跟你闹吧？”

钱兴国眼睛瞪圆了说：“那个贱货还有脸回去？她回娘家去了！是我儿子打电话给她，她居然还赌气说不回家！真他妈的贱货！”

杨婷婷劝道：“先由她去吧，女人总是不肯认错的。彼此都在气头上，她不回家也好，让双方都冷静一下。”

钱兴国愤怒地说：“把老子惹毛了，我去她娘家家门口骂街，把她偷人的事弄得家喻户晓！”

我劝道：“老钱，千万别这么做，夫妻是合的一张脸，撕破脸皮大家都不好看。”

钱兴国垂着头吸烟，一言不发，看上去极其愤怒！

这时曹建永和丽丽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冲我们笑了笑，两人自己坐下。

本来我对曹建永印象还可以，但他昨天在“似水流年”餐厅，遇上钱兴国跟人打架，自己先溜了，我有点瞧不起他。

曹建永却若无其事地跟杨婷婷打招呼，说：“老邻居，我们又见面啦。”杨婷婷敷衍道：“是啊，虽然在同一座城市，大家都忙生活，难得一聚了。”

曹建永看看杨婷婷抱着的葫芦娃，说：“你家宝宝真可爱，雪白粉嫩地，满月了吧？就不请我喝个喜酒？”

我掏出软中华分他一支，说：“当时太忙乱，没有经验，有的朋友没有请到，见谅。”

曹建永笑着说：“没事，今天你多敬我几杯，就当是喜酒喝了，呵呵。”

我看看曹建永，本来就瘦，个子也不高，现在格外地瘦了，想必是贪杯好色弄的。

这时候热菜陆续上来了，先上了红烧鹅、盐水基围虾、炒鳝丝、酸菜黑鱼片四样。

曹建永看了看，招手喊来王老板，说：“老板，给我来一碗辣椒拌酱油，再来一份油炸花生米，这两样都是我喝酒必备的。还有，大胡子骨头有没有？这菜蘸辣椒吃最香。”

王老板巴不得有人加菜，热情地答应一声，很快先送来了一碗辣椒拌酱油。

钱兴国已经给我们倒好了“天之蓝”酒，又喊王老板拿来一大瓶可口可乐让两位女士喝。

钱兴国端起酒杯说：“我先敬下曹总，中午说的事就拜托你了！”

曹建永拍着胸脯说：“没事，这事包在我身上！不瞒你钱科长说，我妹夫的爸爸，是法院的老院长，虽然退休了，还是能找到关系。上次我卖摇头丸失手，被警察抓去了，最后也没判刑，花钱消灾。”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你那是轻微毒品，又有立功表现，供出了上家，不然怕是没那么轻松。”

曹建永脸红了，说：“差不多这个意思吧。那陆老三也是个小混混，他欠我钱不还，躲起来不露面，我是没工夫去起诉他！这事我明天就办，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不是我吹，在法院系统，还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情！”

曹建永一顿吹牛，这时饭店里烟雾交加，王老板在炒菜，排油烟机不管用，呛人的油烟飘到店里来了。

杨婷婷立刻站起来，抱着葫芦娃说：“诸位慢用，我家宝宝受不了这烟味，我先回去了。”

钱兴国心事重重，点点头没说话，杨婷婷走了。

我烟瘾大，也不觉得有多呛人，举杯说：“那我就祝你们合作愉快，给坏人应有的惩罚！”

钱兴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发现他心事重重，不像以前，一喝就是一大口。

曹建永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笑着说：“钱科长，这不像是你喝酒的风格嘛，怎么变文雅了？丽丽，敬钱科长一个。”

丽丽听了嫣然一笑，一口把杯中可口可乐干了，拿起“天之蓝”酒瓶，“咕嘟咕嘟”倒满一杯，站起来敬钱兴国。

钱兴国茫然地端着杯子也站了起来，丽丽嘴唇涂得血红，笑着说：“钱科长，看开些嘛，天下女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干了这杯，以后你有难要的钱，我帮你要，嘻嘻。”

丽丽说完就一饮而尽，把空杯子对着钱兴国。钱兴国一看，只好也一仰脖子，喝干一杯酒，重重地坐下。

我看钱兴国脸色不好，连忙劝他多吃些菜，压压酒精。

钱兴国拿起筷子，夹起两只盐水基围虾，塞进嘴里，连壳都没吐，全部嚼烂咽了下去。

丽丽主动站起来，给钱兴国斟满空杯，又给我加满，自己又倒了一杯。

我心想，这个丽丽大概是听曹建永说过钱兴国的为人了，钱多，出手豪华，想巴结他，弄点钱花花。

钱兴国和丽丽干了一杯，人顿时精神起来，端起酒杯回敬丽丽，一口就下去半杯！

曹建永端起酒杯敬我，也要干杯，我却只喝了一口，说下午还要上班，撒了个谎。

曹建永也不强求，和丽丽轮番敬钱兴国。钱兴国很快就喝醉了，趴在桌子上打盹，这时候曹建永要的大胡子骨头才刚刚烧好端上来！

丽丽和曹建永大口地吃着菜，我却来了心事，钱兴国喝醉了，只有我送他回去。

丽丽又举杯敬我，还要干杯，我同样以要上班的理由婉拒，跟她喝了一口。

我看着丽丽和曹建永吃着喝着，暗暗寻思，这个丽丽酒量非常大，弄不好是个陪酒女，被曹建永勾搭上的，曹建永之前就喜欢这一类的女子！

我也吃了几口菜，曹建永和丽丽很快把桌上几个菜一扫而光，还叫来一大碗饭吃了。

我吃了一小碗饭，这时曹建永和丽丽起身告辞，连声喊钱兴国。

钱兴国醉眼朦胧地抬起头来，和曹建永握了握手，又趴在桌子上睡去。

曹建永带着丽丽扬长而去，我只好去结了账，喊钱兴国起来，连喝了两大杯可乐，他才算清醒了点。

我叫了辆出租车，送钱兴国回家。我把他扶进小区，扶上二楼，看着他躺在床上睡去，我才带上门，打车回家。

老婆已经带着葫芦娃午睡了，我不想惊动她们，就在沙发了午休了一觉。

第二天，我八点来到食堂上班，小苏没敢迟到，已经来了。

我看看小苏手上拿着一瓶饮料，想起他几乎不喝水，拿饮料当水喝，只好自己去打了一开水煲纯净水，烧开了泡茶喝。

这个新装的饮水机是自动加热的，水放出来就有九十度，很快就烧开了。

我打开柜子拿出茶杯，这才想起，忘带茶叶了。

我端着杯子去陈小春办公室里要了点茶叶，回到食堂，刚刚泡好一杯茶，袁校长走进来说：“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不知道什么事，连忙放下茶杯，跟到校长室一看，一个中年高个子男子，笑呵呵地坐在校长室沙发上。

袁校长对我说：“这是家政公司的陈经理，你和他谈一下价格，整个食堂包给他打扫。”

陈经理热情地站起来和我握手，我领着他从后门走进食堂。

到处转了一圈，陈经理说：“其他地方好办，后厨打扫困难，起码要来六个人。”

我说：“反正是包给你打扫，你开个价，我去请示一下。”

陈经理想了想说：“三千五，不能再少。我还要买许多烧碱来，不然那些油污洗不掉。你办公室旁边有几个旧的不锈钢保温推车，是安放米饭桶用的吧？这几个要不要打扫？”

我说：“当然要打扫，很可能用得上呢。你等一下，我去请示。”

我走出后门，进了校长室，把价格一说，袁校长说：“行，你跟他说，尽快弄好，验收合格了给钱。”

我回到食堂，问需要几天？陈经理想了想说：“起码要三天，单后厨一天都打扫不完。我刚才看了，不光灶台、工作台、下水管道要打扫，锅灶上面一排的排油烟管道，外面都沾满了油，很难打扫。”

我点点头，说：“那就三天，现在才是上午，你喊人来先弄着吧。”

陈经理说：“这会没人，手下工人都在其他地方打扫呢，还要买烧碱。明天一早我带人来打扫吧，你们几点上班？”

我说：“八点肯定有人了，那就这样，明天一定要开工，不能误事。”

陈经理笑了笑，分支玉溪给我，走了。

我看看没事，走进校长室，分了支昨天吃剩的软中华给他。袁校长抬起头问：“食堂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添置的？”我说：“就缺办公桌了，其他不差什么。”袁校长站起来，走进食堂四处看看，忽然指着厨房里的蒸饭机说：“你看，这蒸饭机里面都锈了，不知道能不能用。下月一号就开张了，修好了也不知能用多久，干脆买新的！”

我看了看蒸饭机，很大，是厨房专用的，里面一层层的不锈钢托盘有二十个左右，都没上锈。我不禁说：“这个东西我还是第一回见，要上哪里买呢？”

袁校长笑了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一会儿功夫，陈小春副主任匆匆赶来，垂手站在一旁。

袁校长说：“蒸饭机要买新的，这事你安排。还有，尽快给庄文弄套办公桌椅，没有旧的就买新的。你查点下，我记得物管处有闲置的桌椅，也是我们学校的财产。”

陈小春连声答应，袁校长走了。

我问陈小春：“陈主任，这么大的蒸饭机要上哪买？”陈小春说：“我哪知道？我打电话给柳工吧。”说完拿出手机打电话。

我分了支烟给陈小春，还没抽完，柳工急匆匆地赶来了。我这时才发现，柳工走路时喜欢两只胳膊左右摇摆，像鸭子划水，挺着个大肚子，非常傲慢！

柳工听陈小春说明来意，立刻露出笑脸，说：“有专门买厨房灶具的，我这就打电话。”他拿出电话打，我趁机上网，用手机百度了下厨房专用蒸饭机的价格，都在三千左右。

这时柳工打完了电话，问：“商家报价了，四千，买不买？”

我吓了一跳，陈小春却满口答应，说：“买，上午能送来不？我们袁校长做事喜欢爽快，不能拖。”

柳工眉开眼笑地说：“好的，没问题，包我身上！”

等他走了，我对陈小春说：“网上才卖三千上下，他怎么就要四千？”

陈小春坏笑笑，说：“花的你家的钱啊？你不让他赚一点，蒸饭机送来了，还要接水管、电线管，谁来弄？你找别人弄，接哪根线还得问柳工，不然接错了可能失火呢！”

我无语了，这柳工咋这么黑心呢？

陈小春又说：“告诉你吧，打扫食堂的家政也是柳工找来的。我也知道报价偏高，可柳工不能白介绍啊，他要拿回扣呢。这就是社会呀，庄主持。”

我更加无语，说：“那现在也没什么事，我下去转悠转悠，有人来送蒸饭机你打我电话。”

陈小春问：“小鲜肉苏老师呢？让他来啊，你这个主持工作的，不能把事都推给我呀，我办公室也有事呢。”说完走了。

我回头看看，小苏不在，不知道又去哪里串门了，只好自己留守食堂。

谁知一直等到十一点，蒸饭机也没送来，柳工却一摇二摆地来了。

我分烟给他，他摇手说不抽，对我说：“人家卖蒸饭机的有事，今天送不了货，明天上午吧。”我瞪了他几眼，突然发现他是个斗鸡眼！

想想以后食堂的水电还要找他，我也不好发作，说：“那就明天吧，明天我八点就到了。”柳工也不说话，一摇二摆地走了！

我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做事私心这么重？这么不讲效率？

这时袁校长走进食堂，进了厨房看了看，皱眉说：“这蒸饭机里的托盘没配齐啊？蒸饭不够用怎么办？”我数了数，大约二十个，我说应该够了。

袁校长说：“我刚才看了，配齐了应该是二十四个。你让陈小春打电话给柳工，叮嘱他找卖蒸饭机的，再配八个不锈钢托盘，一起算账。”

我说：“配四个不就够了吗？”

袁校长说：“多配几个备用，还要求加配的四个托盘不能是实心的，盘底要有小眼，炖蛋用得到呢。”

我暗暗佩服袁校长心细，处处都能想到。我分支烟给袁校长，走到办公室告诉陈小春这事。

陈小春说：“好的我知道了。明天你把柳工的电话存一下，我这里也有事情呢，不能光为你忙。”

我有些不悦，问：“你现在坐着不是没事吗？”陈小春说：“刚才袁校长进来交代我了，要买新的不锈钢餐盘三百个，新碗五百个，也要不锈钢的。”

我惊讶地说：“我们从欧阳芳閠手里买下的，不是托盘和碗都有嘛！”

陈小春笑了，说：“庄主持，袁校长嫌旧托盘小，要买大些的，六格的。”

我说：“原来的托盘是五格，四菜一汤不是刚刚好？”

陈小春说：“袁校长指示，用六格的，除了四菜一汤还要留一格，给食客吐骨头用。还有啊，原来的碗是瓷碗，洗着容易打破，要买不锈钢的！每人准备两个碗，一个盛饭，一个盛汤。这样五百个碗够二百五十人使用，用过的碗服务员要收去清洗，然后再拿出来用。”

我听了更加佩服，袁校长想问题真是面面俱到！

眼看到了十一点半，我回到食堂，四处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要添置？袁校长走进来说：“你们可以下班了，打扫的明天才来，下午你和小苏就不必来了。”

我没敢说小苏不在，连声答应，等袁校长走了，立刻打电话给小苏。

小苏笑呵呵地说：“主持啊，我在串门呢，马上过去。”

我没好气地说：“不必过来了，袁校长让我们下班了，下午休息，明天八点请早！”

我骑车回到家里，杨婷婷已经准备好了午饭。我们两口子吃完，正要回卧房亲热一下，忽然听到有人“咚咚咚”地敲门！

我诧异地拉开大门一看，钱兴国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说：“庄老弟，我出事了，来你家避难几天，行吗？”

我吃了一惊，立刻把钱兴国拉进来，关上大门，说：“有事进来说，小心被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