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偷蛋智斗王胖子 校长可怜钟大强

第二天早上，我准时赶到食堂过磅，今天是财务科的徐科长过磅。

我对她说：“过几天要发食堂人员工资了，你跟劳务代理公司说一下，厨师仇泽安扣发二百，作为顶撞、辱骂上级的处罚，我跟袁校长已经说好了。”

不想徐科长说：“我没得到通知，我不知道这件事！”

我顿时不悦，强忍住没有发火。我签完字，把送货单让几个供货商拿走，走出食堂后门，看见袁校长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

我汇报了此事，袁校长立刻让我把徐科长叫来。

徐科长说：“厨师和服务员的工资表都做好了，要不下月扣吧？眼看要过年了，我看还是要维稳......”

我不悦地说：“做好了就不能重做？”袁校长对徐科长说：“一定要扣工资，这事你马上去办！”

我松了口气，分支烟给袁校长，走回食堂，看着师生们吃早饭。

忽然我发现欧阳芳閠一边打稀饭，一边嘴在动。我问：“三把手，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吃？打完早饭再吃都来不及吗？真像个二师兄。”

欧阳芳閠笑道：“咹，人活在世上不就为一张嘴，我不吃吗？”

卢翠华插话说：“主任，欧阳芳閠吃的好东西，是王副校长特地送给她的松子烧麦。”

我问：“王胖子今天来早了，大概是值班吧。对了，王胖子送了几个松子烧麦？你们有没有吃到？”

卢翠华说：“我们又老又丑，王胖子怎会给我们吃？就送了两个，一个已经进了欧阳芳閠的肚子了。”

宣爱华补充说：“主任你不知道啊，王胖子这几天来打菜，欧阳芳閠总是多打些给他，两人眉来眼去地，好着呐！”

我笑道：“欧阳芳閠是个二师兄，肯吃肯做，王胖子这是投其所好。但是欧阳芳閠已经名花有主了，小戴的胳膊有王胖子的腿粗，王胖子应该不敢做坏事。”

欧阳芳閠笑而不语，继续嚼着松子烧麦。

我走进打菜间，坐在一张凳子上，看着老师和学生们刷卡。

无意中发现，欧阳芳閠的苹果手机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我拿起来一看，没设密码，就好奇地调出微信，看她有没有和王胖子私聊。

这一看看出问题了！两个人几乎每天联系，谈了很多！王胖子这个副校长是靠溜须拍马、请客送礼做到的，肚里没多少墨水，只会早上发各种“早上好”的图片给欧阳芳閠。欧阳芳閠却回答得一套一套的，什么“人生贵在知足，得一知己足矣。”明摆着是放电，但是不显山露水。

我正在翻看聊天记录，欧阳芳閠无意中一转头，立刻转身抢走手机，说：“不得命，你怎么翻看我手机 ？”

我笑道：“你没设密码，我顺手拿起看一看，又不犯法。要不我手机也给你看，我也不设密码，随意看。”

欧阳芳閠把手机塞进裤兜里，笑问：“庄主任你是不是吃醋了？你也可以送我东西吃呀。”

我说：“我才不玩暧昧，一个老婆就足够了，多了应付不过来。”

欧阳芳閠居然说：“这个社会就这样，谁没个情人呢？不是说，没有情人是废物，情人多了是动物！”

我说：“我是传统的老思想，爱一人足矣，择一城终老。女人要自爱，不能跟动物一样。比如狗狗，在大街上遇到了，看对眼了，就啪啪了。我们人类是高等动物，有理智有修养的。”

不想卢翠华说：“主任，何必把这事看得太重呢？我丈夫爱去浴室玩，我还鼓励他去呢。”

我无语了，想了想说：“夫妻以外的男女关系，都叫‘邪淫’，别看一时玩得快活，恶报很大。‘邪淫’会感召倒霉、运气差、耗财、受人欺、家庭/婚姻/事业不顺、自卑、恶疾等厄运。古德有言：尿屎渠，脓血沟，由来有甚风流趣？在家的人，虽然免不了夫妻之事，但也要节制。夫妻以外的性生活，就要杜绝了！根据医学科学的证实，如果女性不节制地与多个男性发生不良的关系，男性分泌出来的的液体会被女性身体部分吸收，是不能完全洗掉的。那会长期留存在宫颈，形成毒素，等时机到了就会爆发！宫颈会糜烂癌变，大量溃烂，会有异味，会遭受病痛折磨，长期大量流血，血流干了人就死了！公民德行教育公益论坛有一节讲了‘色情泛滥对现代人的伤害’、‘三精成一毒专伤不洁女’。好多性病，包括艾滋病，都是滥交的恶果！”

欧阳芳閠冒了一句：“不洗嘛？洗干净了就没事了。”

我说：“洗的只是外表，灵魂洗不干净的！《地藏经》云：若遇邪淫者，说雀鸽鸳鸯报。就是来世做鸟雀、鸽子、鸳鸯，属于畜生道，命运很苦，食物匮乏，寿命也短。”

不想欧阳芳閠说：“做对鸳鸯也挺好的，男的女的影形不离，那多恩爱？”

我无语了，想了想说：“做畜生你觉得好？你看到的只是相伴相随的表面！每天要寻找食物果腹吧？还要防天敌的猎杀吧？寒冬酷暑没房子住，受煎熬吧？”

这时厨师黄志芳走了出来，笑道：“庄主任，你说话一套一套地，我看你跟欧阳芳閠挺般配，郎才女貌嘛！小戴人放出来了，但是还没有结案，等他收监了，你再和欧阳芳閠玩，没事！”

我哭笑不得，赶紧站起来，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坐到办公室里学习强国，一会儿，袁大姐拿着拖把进来打扫，对我说：“庄主任啊，欧阳芳閠对你挺有意思的，我们提到你，她都是眉开眼笑。你就玩玩怕什么？你情我愿的，又不犯法！”

我皱眉说：“大姐，你这么大岁数了也这么开放？你看过《水浒传》的吧，西门庆是怎么死的？高衙内是怎么死的？都是死于好色！”

没想到袁大姐说：“这个不算什么，我兄弟，袁校长，年轻时也在这上面栽过跟头，还不止一回。不然以他的能力、为人，局长早就当上了。”

我听了一愣，想了想回答说：“这就应了佛经的说法。凡是犯邪淫的，有福者削禄，无福者折寿！我说袁校长为人处世这么好，资历又老，五十多岁了怎么还没做局长呢？原来是这方面吃的亏......”

袁大姐笑道：“我偷偷告诉你的，你可别跟旁人说。”

我正色道：“袁校长的为人，是我钦佩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为长者讳，为尊者讳，我还是懂的，人无完人嘛！”

袁大姐说话间拖完了地，又把垃圾桶拿去倒干净，去打菜间坐着休息了。

一会儿，宣爱华走进我办公室，说：“庄主任，有件事请示一下。”

我说：“宣姐你坐，有话就说，不谈请示。”

宣爱华说：“食堂开张以来，一直是我在大厅里照料，收碗筷，抹桌子。我好歹也是个病休的教师，做这些我觉得丢人！从今天开始，我要进去打菜，四个人轮流出来收拾碗筷。”

我说：“碗筷和餐盘，不是就餐的师生吃完，自己拿到厨房门口的推车里么？大家这是照顾你身体不好，让你做轻活。”

宣爱华说：“桌子吃完了，难免弄得不干净，要去抹桌子。餐具放到餐车里不错，但是也要人整理，托盘要摆得一溜顺，不然容易滑倒。餐具放满了推车，还要推进厨房去洗，很麻烦。”

我耐心地劝说：“宣爱华，打菜也不轻松啊，你没见她们三个打菜，手忙脚乱的？早餐有人要吃面条，有人要吃稀饭、馒头，还要每人发一瓶牛奶，牛奶还要加热了。中餐呢，汤和饭是自己打，两荤两蔬，也不大好弄呢！对虾每人打三个，杂烩是每人一个肉圆一个鱼圆一个鹌鹑蛋，很麻烦。”

宣爱华说：“我宁可麻烦，也要一视同仁！难道我一个教师出身，还比不上这些没文化的草包？”

我皱着眉说：“你和她们协商好了吗？你们之间同意，没话说，我就同意。”

宣爱华说：“我也是服务员，不好和她们协商，所以请你出面说这事。”

我只好站起来，跟着宣爱华走到打菜间前，把轮流出来照料大厅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他三个服务员都不吭声，我说：“既然你们没意见，那么今天开始，大家轮流吧。”

她们还是不说话，宣爱华突然问我：“庄主任，你看我们四个服务员，谁最轻松？”

我心里有数，自然是袁大姐最轻松，她只管发放水果，偶尔打一个蔬菜。

我笑道：“你们都比我有用，我最轻松。我每天不干活，学习强国，动脑。然后就是混时间，等到中午吃饭。”

一番话说得大家都笑了，于是这事就定下来了。

看看快到吃中饭时间了，我走进办公室，打开功放，大厅里响起了歌声，营造一个良好的就餐环境。

突然欧阳芳閠走进我的办公室，屁股往办公桌上一支，笑道：“老庄啊，汇报个事情。早上有人进厨房偷拿鸡蛋，有两拨人拿过了。”

我惊问：“是谁拿的？你们怎么不管？”

欧阳芳閠说：“第一拨，是沈副校长手下的吴小琴来拿了几个，说是袁校长同意的。第二拨是王胖子，刚刚拿着一个大钵子，捡了一钵子鸡蛋走！厨师和我都问了，谁让拿的？吴小琴说，是袁校长在沈副校长办公室里吃面条，刚好鸡蛋用完了，袁校长同意拿的。后来王胖子来拿，却一句话也没说，他是副校长，我们不敢问他。”

我立刻打开浏览器，登录监控系统，一看欧阳芳閠说得不错。吴小琴先来拿了四个鸡蛋走了，王胖子却端着一个又高又深的大号钵子，慢慢悠悠地挑了一钵子鸡蛋走，起码有二三十个！

我立刻走进校长室，问道：“袁校长，早上吴小琴来厨房拿鸡蛋，是不是你同意的？”

袁校长抬起头，微微一笑，说：“早上我在沈副校长办公室吃面条，她们发现鸡蛋用完了。沈副校长就对吴小琴说，要她去食堂里拿几个来。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吴小琴已经去拿了......”

我激动地说：“校长，您不知道七中人员的素质！一是贪婪，二是攀咬。王胖子不知怎么知道了吴小琴去厨房里拿鸡蛋，他直接拿着个大钵子，挑了一钵子鸡蛋走，足足有二十个！此风不能开，想拿鸡蛋的多呢，厨师不想拿？服务员不想拿？其他教师也是员工，难道他们就不能拿？”

袁校长点点头，对我深沉地一笑，说：“这事你去处理。”

我走回食堂办公室，想想不能打骂王胖子，那太没素养了！我对小苏说：“你赶紧去办公室，用红纸，打印两行字‘此处有监控，偷蛋有风险’。”

小苏捂着嘴笑，乐呵呵地去了。

一会儿红纸打好了字，我亲自把它贴到厨房里鸡蛋框子上方，欧阳芳閠好奇地进来一看，也是捂着嘴笑！

我和小苏到大厅里监督刷卡，到开饭时间了。

过了一会，袁校长背着手走进来，看看吃饭的秩序。

我迎上去，笑道：“校长，厨房里贴了一张纸，您去看看？”

袁校长走进厨房，看了几眼，莞尔一笑，出去了。

到了快到一点钟下班时，王胖子打我手机了。我接通了不说话，就听王胖子说：“庄主任，今天鸡蛋是我拿的，忘记跟你说一声了。反正我拿回办公室给同事们吃的，又没拿回家，就算搬一筐鸡蛋走也没事。”

我跟他打太极，说：“是你拿的啊？我听服务员说，有人拿鸡蛋，就贴了张纸提醒一下。既然是你拿的 ，一会我把那张纸撕掉。”

第二天上班，到了八点半，王胖子再次打电话给我，约我去小办公室谈一谈。

我毫不畏惧，走进小会议室，发现只有他和我两个人。

王胖子分了支烟给我，开门见山地说：“庄主任，你别听沈副校长挑拨，我们之前关系不错的。”我抽着烟，不开口。

王胖子又说：“我很快要调走了，今天找你来谈谈。我们之间只是有些误会而已，现在你做到正科长了，主持工作就相当于正科长。食堂也办得不错，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到了。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你不要在别人面前说我坏话，我也不提你，可好？”

我也分了支烟给他，说：“那就这样吧，都是老同事了，没有什么江山好打，再过几十年，你我的照片都挂到墙上了......”

王胖子说：“是啊，那么昨天我都打过电话给你了，你为什么还不把那张红纸撕掉？我拿鸡蛋是经过袁校长同意的。”

我一听就知道撒谎，你王胖子要是经过同意去拿鸡蛋，为什么袁校长不对我说？

于是我回答说：“本来我也想撕掉那张纸，可是袁校长说，就留着，给其他人提个醒。我反正没拿过一个鸡蛋，你可以问厨师问服务员。三百人吃饭呢，要是管理不严，谁都去拿鸡蛋，进货都来不及！我反正是一心为公，对事不对人，以后谁也不准去厨房拿鸡蛋。”

王胖子沉默了一会，问我 ：“你还有没有话说？”

我说：“作为好朋友，我劝你一句。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妻子又那么贤惠，女儿也很优秀，你跟季老师之间就收手吧！以前年轻，冲动，好过也就算了，现在都奔着退休去了，还弄这事，怎么对得起家人？”

王胖子解释说：“那天吃晚饭，是我和季老师办公室的人打赌的，赌输了自然要请客！而且我也不是和季老师一个人吃饭，一桌子人呢！”

我笑了笑，分了支烟给王胖子，没话可说。

王胖子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走回食堂，刚好看见袁校长让服务员打菜给他吃。我问：“校长，王胖子要走了，是真的吗？”袁校长微微一笑，说：“还没定下来呢，你先别和旁人说。”

我想想不对劲，走到沈副校长办公室，问沈副校长：“王胖子找我谈话了，说他要走了，你知道不？”

沈副校长笑道：“他之前就放风了，说教导处工作不好做，责任大，担子重。他还跟其他老师放风说，他马上要调任管人事的副校长了，就是和我对换。”

我笑道：“走了好啊，他在七中处处作怨，得罪人太多！我在厨房里贴了张符咒，沈副校长你知道不？”

沈副校长笑道：“有人告诉我了，你真有才！自从那张纸一贴，王胖子就一步也没迈进过厨房，哈哈！”

我笑道：“那么罗督学的事情，你跟袁校长谈了么？”

沈副校长说：“袁校长在我们办公室说了这事。我们几个人都说，按照常理，罗督学这把年纪了，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袁校长听了没表态，估计已经怀疑是王胖子捣鬼。”

我说：“他一调走，我们就天下太平了。我就跟在你沈老大后面，过几年舒心的日子。对了，王胖子调到哪里你知道吗？”

沈副校长说：“应该是平调吧，具体去哪里，袁校长也没说。”

我说：“他犯了这么多错误，还平调？”

沈副校长笑道：“老弟，国有单位就是这样，只要你不杀人放火，职务只升不降！况且王胖子跟前任卞校长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卞校长在局里根基深呢，他为王胖子说句话，顶你我一万句！”

我想想也是，就说：“你们办公室不去吃饭吗？今天吃肉圆呢。”

沈副校长说：“还有一点事，忙完了就去。”

这时他手下的吴小琴突然问了一句：“庄主任，我刷一回卡，能吃两个肉圆么？”

我知道她一向图小便宜，就反问她：“你拿一张结婚证，许跟两个男人结婚么？”大家都笑了，我也笑了，走回食堂去监督刷卡。

这时袁校长已经吃完，对我说：“刚才顾副局长打电话来了，说我们食堂里有人吃饭时喝酒，这个可不允许！下午还要上班呢，中午怎能喝酒？”

我非常奇怪，我都没发现有人喝酒，走过去问了四个服务员，都说没看到。

我打开电脑，查看监控录像，终于发现，是一个叫钟大强的保安，偷偷带了二两五的酒瓶，喝了几口。

我走去告诉袁校长：“是保安钟大强喝酒的，一会我找他谈。”

袁校长说：“以后不许他来吃饭，坏我们食堂的规矩。”

我连忙分支烟给袁校长，说：“校长您不认识这个人，是个可怜人，还是让他吃吧。”

袁校长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点上烟，问我他怎么可怜了？

我说：“这人个子矮矮地，是学校附近庄上的一个农民，物管公司可怜他，才让他来做保安的。他工资是一千五，还要养一对七十多岁的父母，没有其他收入。他自己抽烟喝酒，还爱赌钱，所以经常入不敷出......”

袁校长问：“他没有兄弟姐妹？老婆干什么的？”

我说：“他有两个哥哥，都混得不错，在大城市做生意。两个哥哥都有钱，但是不过问父母，都让钟大强问，也不补贴生活费。钟大强之前有过一个老婆，是外地穷地方嫁过来的。但是钟大强工资少，自己又抽烟喝酒赌博，老婆就跟别人走了。现在钟大强是个老光棍，五十多岁了，嘴里只剩两颗牙齿，还没有养老保险。为人也不是太聪明，说话一愣一愣地，但他管我们学校的侧门，倒是挺负责的。”

袁校长说：“侧门是专供工作人员骑车下班的，他怎么个负责法？”

我说：“社会上有些混混，时常混进学校来，勒索学生的钱财。而钟大强很负责，不认识的人一概不许进来，为这事跟混混打过几回架了。”

袁校长说：“他是个小个子，又瘦，打得过人家吗？”

我说：“他力气是不大，但是打架敢玩命！拿砖头砸过混混，也就没人招惹他了。他还有个好处，热心肠，本校的老师和学生，谁忘记拔电动车钥匙了，他就主动给人家送到办公室或教室去。”

袁校长问：“学校里这么多老师学生，他就都认识？”

我说：“基本都认识，尤其是女老师，他连电话号码都有！”

袁校长乐了，问：“女老师怎会把电话号码给他的？”

我答道：“人家自然不会主动给他，但是拿快递一般是从侧门进出。他就拿个笔，把人家快递上的电话号码记在本子上，时间一长，所有女教师的电话号码都被他摸到了。而且他还认识哪辆电动车是哪个的，丝毫不差！”

袁校长问我：“他不是对哪个女教师有什么企图吧？”

我说：“这倒不至于，他就这一爱好吧！我估计他晚上在家喝酒，拿出小本子一张张地看，哪个电话是哪个女教师的......”

袁校长笑道：“这倒确实是个可怜人，以后食堂里剩菜多了，喊他来打包，带回家吃，省得他又买菜。”

我点点头，等袁校长回办公室午休了，立刻去找钟大强，告诉他这事，让他以后别在食堂喝酒了。

钟大强连连点头，说：“袁校长比那个夏剥皮强多了！夏剥皮在七中做校长时，从来都不拿正眼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