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回 惊闻王胖子绯闻 争取降温费折腾

钱兴国点燃一支烟，吐了个烟圈，缓缓说道：“我和社会上的一些人，最近都去这家新开的赌场打麻将、炸金花，全是因为这赌场的老板是位美女！ 这女的姓吕，长相娇美，身材娇小，尤其是有一对蜜桃臀，非常惹火。”

我抽着烟说：“二师兄，说主题吧，我们又不猎艳，对这蜜桃臀不感兴趣。”

钱兴国笑道：“故事就和这个蜜桃臀有关呢，我就喊这位女老板蜜桃臀吧。俗话说，花香蝶自来，蜜桃臀长得惹火，就有一帮登徒子，天天泡在她的赌场。其中有一个小伙子，三十岁左右，高高瘦瘦的，就把赌场当家了。他每天一大早就去，要蜜桃臀买泡面给他吃，一日三餐都在赌场里混。”

欧阳芳閠说：“赌场里好像都自己下面条的吧，一人一个鸡蛋，比买泡面划算。”

钱兴国说：“那小伙子叫罗温，是个好色之徒，他故意逗蜜桃臀，非要吃泡面。蜜桃臀一开始指望他在赌场打牌，带来收益，都顺着他，但是后来嫌他烦了！因为这罗温好像是在城管工作，和妻子离异了，每天也不去上班，吃喝住都在赌场里。他打牌输了钱，直接跟蜜桃臀借！前前后后欠了蜜桃臀几千了，赢了钱也不还，蜜桃臀就嫌弃他了。”

小戴说：“赌场里一般都不得罪客人的，尽量满足。因为客人就是资源，多一桌人打牌就多一份收入，要是把人都得罪了，还有谁去打牌？”

钱兴国说 ：“是啊，蜜桃臀也哄着罗温，可这个罗温越来越过分了！他跟蜜桃臀拿钱，买泡面，买矿泉水，还买烟抽！蜜桃臀见他混吃混喝，劝他去别的赌场打牌，可他去了不到一天，又回来了！当时蜜桃臀正安排赌徒吃夜宵呢，买了几分鸭血粉丝，还煮了几个荷包蛋，罗温不问三七二十一，一个人吃了两碗鸭血粉丝和三个荷包蛋！”

欧阳芳閠笑道：“这个吃货比我还能吃啊？他喜欢蜜桃臀，娶回去不就完了？是不是蜜桃臀有对象了？”

钱兴国说：“两人都是单身。蜜桃臀牙尖嘴利地，自然看不上罗温这种贪小便宜的人。何况赌场里打她主意的人多呢，比罗温帅的也有，比罗温有钱的也有，罗温不去单位上班，就拿点死工资过日子，能有多少钱？赌输了也不走，就在赌场里玩，看别人打牌，还插嘴插舌，所以蜜桃臀才打算赶他走。”

我说：“说主题吧二师兄，你究竟要告诉我们什么故事？”

钱兴国神秘地说：“蜜桃臀经常借钱给赌输了的赌徒，据我所知，就借出去好几万了，她哪来的钱呢？打死你庄文也想不到，她竟然是你们学校王胖子包养的！”

我大吃一惊，问钱兴国：“你是如何知道的？王胖子好歹是个副校长，干这事就不怕违法？”

钱兴国笑道：“有一次夜里赌钱，蜜桃臀困得不行，倚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偷偷地翻看她的手机，发现了和王胖子的亲密合影，微信上还有王胖子转钱给她的记录！”

我举杯敬钱兴国，说：“谢谢你二师兄，这倒是条有用的线索，王胖子要是再找我麻烦，我就举报他！”

杨婷婷忽然问：“二师兄，你没事翻人家一个女的手机做什么呢？莫不是也打她主意吧？？”

钱兴国“嘿嘿”一笑，说：“是又怎么了？我那前女友赵丽华，骗了我几十万跑路了，你应该记得吧？我发现这蜜桃臀比赵丽华有头脑，赌场开得红红火火！我想跟她合作，再次办赌场呢，当然我在幕后操作，她在前台。”

欧阳芳閠笑了，说：“二师兄，你这是打算劫色又劫财啊！你就不怕王胖子找你麻烦？”

钱兴国笑道：“找我什么麻烦？蜜桃臀跟他领证了吗？赌场里的女人，有奶就是娘，王胖子五十多岁了，哪有我帅？哪有我床技好？”

我厌恶地说：“这事就不谈了吧，我们都听懂了，你也没安好心......”

上官菲菲忽然笑着说：“钱科长，我听懂了，你晚上在赌场里跟那个光头争执，想必是你在赌场里喝酒，嘴上跑火车摆场子，想勾搭蜜桃臀。然后那个光头也对蜜桃臀有意思，就跟你争执了起来，对不？”

钱兴国笑眯眯地端起酒杯，说：“妹子你真聪明，也混过社会的吧？下次我请你喝酒。”

上官菲菲和钱兴国谈起了本地江湖上的趣事，我和杨婷婷都不爱听。我看见葫芦娃已经在老婆怀里睡着了，就起身去结了账，对钱兴国说：“二师兄你再坐会，我明天早上六点就要到单位，先回去休息了。”

这么一说，大家也纷纷告辞，钱兴国没人和他谈，也走了。

回到家里，我把葫芦娃抱到床上睡，自己也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会手机新闻。

老婆杨婷婷照旧刷她的抖音，忽然对我说：“老公，小戴说的那个华南海鲜市场，被查封了！专家正在检测病毒，看来这事闹大了。抖音上有视频，播放华南海鲜市场卖的野味，蟒蛇、穿山甲、野生动物好多种呢，血淋淋地，脏死了，恶心死了！”

我说：“人类总把自己当成万物之灵，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疯狂地吃野生动物，这是有报应的！按佛经的说法，这些动物死于非命，临死前非常痛苦，自然心中怨毒，导致血液里都含毒！吃的人以为是滋补，其实适得其反......”

杨婷婷忽然惊叫起来：“哎呀！！太恶心了！”

我凑过去问：“老婆怎么了？”

杨婷婷指着手机屏幕说：“你看！这个叫汪梦云的女导游，竟然直播吃蝙蝠！！！烧熟了的蝙蝠，跟真的一模一样，黑不溜秋地，她居然能够用手撕下肉往嘴里塞，我的天啊！”

我伸出手指，滑动屏幕，说：“别看了老婆，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当年的SARS，就是乱吃果子狸吃出来的病毒！自然界有许多病毒，它们在动物身上可以共存，不会致命，但是人类乱吃，却对这些病毒没有免疫力！尤其是蝙蝠，蝙蝠自身抗体非常强，可以携带几十种病毒安然无事，可能与它们自身的低温有关。但是蝙蝠身上不会致命的病毒，传播给人类之后，却会致命，所以蝙蝠成了病毒与人类的中间宿主。”

杨婷婷说：“这就防不胜防了啊，我们小区附近的菜场，虽然没有蝙蝠卖，可有时候也卖些野味，野鸽子什么的，这菜还能吃吗？”

我说：“也不要过于担心，目前本地并没有发现这类不明原因的肺炎。自从非典发生后，我国于2004年1月启用传染病与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监测信息系统（网络直报系统），覆盖全国卫生机构，不明原因肺炎是其监测、报告的重点之一。

我也看新闻了， 31日下午，该直报系统收到‘武汉江汉区武汉华南海鲜市场聚集性肺炎疫情’的报告，好像还不能确定是不是SARS。

国家已经开始行动，2020年元旦，国家卫健委一位负责人带领有关人员，赴武汉督促指导当地疫情防控工作。

一批科学家、专家闻令而动，争分夺秒开展病毒溯源、病毒传播方式、传染性和毒力强弱等研究，研判疫情形势。

1月1日上午8时，国家疾控专家抵达华南海鲜市场，针对病例相关商户及街区集中采集环境样本515份，运送至病毒所检测。 基于初步调查结果，华南海鲜市场关闭。”

杨婷婷看了一会抖音，忽然紧张地说：“看来这次不明肺炎闹大了，连治病的医生李文亮都被公安训诫了！李文亮是武汉市中心医院一位普通的医生，也是此前武汉公布疫情反而被训诫的8名医生之一。

2019年12月30日，李文亮看到了一份病人的检测报告，显示检出SARS冠状病毒高置信度阳性指标。

出于提醒同为临床医生的同学注意防护的角度，李文亮在三个医学交流群发布相关的消息：‘确诊了7例SARS’。随着流言的发酵，1月1日，武汉警方发布通告，称：‘一些网民在不经核实的情况下，在网络上发布、转发不实信息，造成不良社会影响。公安机关经调查核实，已传唤8名违法人员，并依法进行处理。’老公，看来这事愈演愈烈了。”

我说：“其实警方这样做，程序上是合理的。因为疫情事关重大，贸然公布会引起社会的恐慌与混乱！按照法律的规定，各大医院，包括疾控中心，都无权发布疫情，只有上报的权力。只有等国家层面的专家确定发生疫情了，才会向社会公布，否则会引起民众的恐慌。”

杨婷婷说：“你也劳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

我笑眯眯地问：“早点睡是有节目么？”杨婷婷白了我一眼，说：“今天不行，你懂的......”

第二天上班，我准时到了食堂。厨师和服务员们也准时到了，我发现宣爱华还是黑着脸，欧阳芳閠也气呼呼地！

很快有学生和老师来吃早饭，我也顾不上找她俩谈话。因为早上过磅的荤菜蔬菜水果，供货单要一一登账，送货单还要分门归类放到讲义夹里，弄完了还要学习强国。

等我忙完，师生们早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忽然我听到打菜间里又吵了起来！

我急忙走过去一看，宣爱华又跟欧阳芳閠骂上了！

宣爱华说：“我昨天被你气得，回家晚饭也没吃，夜里还鼻子流血了！我要你付药费，我要去省城看病！”

欧阳芳閠说：“才好玩呢，我又没打你一下，你自己心眼小，气得鼻子流血，关我啥事？想钱想疯了吧？”

宣爱华说：“是谁想钱想疯了？你那前夫比你大十几岁，你不图钱为什么陪他睡？现在这个小戴，无业游民，在家里吃闲饭靠你养，缺钱的是你自己吧！”

欧阳芳閠说：“我爱和睡就和睡，管得着吗？我还有人睡呢，你结婚没多久就离了，想人睡都没人睡！”

宣爱华气得大吼一声，就去扯欧阳芳閠！

我急忙拉住她，把她拉到二号包厢里，让她坐下，说：“宣姐怎么又吵上了？你自己身体不好，应该保重才对。为点小事吵架，有什么意思？”

宣爱华的眼泪又流下来了，从口袋里掏出几团带血的餐巾纸给我看，说：“主任你看，我被她气得昨天一夜没睡好，流了这么多鼻血，呜呜呜......”

我说：“大家在一起共事，是个缘分，何必为点小事争吵呢？我一回也没拿过剩菜、剩余的水果，难道我就不活了？想开点，不必要为些小事气得鼻子流血。”

宣爱华说：“主任你好多事情不知道！不单单是为了剩菜，她们三个服务员一条心，都不和我说话！平时她们谈话，也是夹枪带棒地，总是讽刺我是个病人！”

我说：“人吃了五谷总会生病的，你也莫要多想。袁校长昨天让我找你谈一谈，有什么地方不公平你告诉我，我去做工作。”

宣爱华想了想，哭道：“我一下子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处处针对我，排挤我！说话都躲着我，呜呜呜......”

我说：“欧阳芳閠岁数小些，个性强些，嘴巴利些；但她也肯干活，做事麻利，干活从不报怨。多看看别人的优点吧，工作这么长时间，我也没听别人反应她不好，你是不是也想开点？”

万万没有想到，宣爱华忽然往地上一趟，哭道：“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我不想活了！”

我看看谈不下去了，就把她拉起来，说：“袁校长已经上班了，有什么委屈你去和她谈吧。”

我连哄带劝，把宣爱华带进校长室。

袁校长依旧是一团和气，让宣爱华坐下来说，还让我倒了一杯热水给她。

宣爱华说了半天的委屈，还是要求去省城复查身体，说是被欧阳芳閠气得，癌症又犯了。

袁校长说：“昨天你们吵架，我也赶来劝了，都没什么大的矛盾，就为些小事。据我所知，好像吵架不会吵得癌症发作吧，要不你先在本地医院查一下，看看结果再说。”

宣爱华立刻说：“我没有钱看病！”

袁校长对我说：“你去把财务科徐科长叫来。”我赶紧去叫徐科长，徐科长问明了来意，对我笑道：“你坏呢，遇到矛盾就上交给袁校长。”我苦笑笑，说：“不然能怎么办？食堂人员都不是我招聘的，她们服我管吗？我能拿她们怎么样？宣爱华说被欧阳芳閠气得癌症犯了，你相信吗？不找袁校长，难道我自己掏腰包给她去看病？”

徐科长坏笑着走进了校长室。

袁校长说：“你先垫付五百元，让宣爱华去本地的医院检查身体，到底什么情况？”

徐科长犹豫了一下，赶快掏出五百块钱交给宣爱华。

等宣爱华走了，我对袁校长说：“校长，这宣爱华分明是在讹诈，这五百块钱借给她，我估计她不会满足。”

徐科长说：“那我打电话给她，安排她到我一个做医生的同学那里去检查，到时候她的病是不是吵架引发的，以医生书面报告为准。”

袁校长说：“就这么办！要是她无理取闹，我还把她退回一中去病休。想敲诈钱，一分也没有！”

我放心地走回食堂，把这事告诉了欧阳芳閠。欧阳芳閠说：“切！想讹诈我的钱？做梦！”我说：“等她回来上班，你不要和她说什么，天天吵架，我还要脸面呢！你看可有哪个科室像我们这里，为点小事就吵架？”欧阳芳閠说：“又不能怪我，是她找我麻烦，我没惹她！”我劝道：“你平时个性也强，说话方面口气冲，以后尽量少和她说话，各干各的活。”

这时厨师黄志芳走了过来，对我说：“主任，明天你要安排一个人给我，去厨房里帮忙。明天用青菜炒木耳，青菜非常难洗，菜根上都是泥，耗时间！还用土豆丝，大几十斤土豆，要用刨子刨成丝，我们三个人来不及弄。要是不加人，耽误了开饭别怪我。”

我心知她有意刁难，宣爱华去看病了，明天不会来上班，服务员就缺一个了，再到哪里去调人给她帮忙？以前把杨佳丽借用过一回，可黄志芳嫌弃她，说她不管用！

我说：“你们就不能早点来上班？”黄志芳说：“早上要弄早饭，六点钟到，天还黑着呢，难道要我们不睡觉半夜来弄？”

我想想也有道理，看看几个服务员，对卢翠华说：“你明天早上进厨房帮忙吧，四个服务员剩下三个，袁大姐岁数大了，不适合干体力活，欧阳芳閠又要忙着给师生们打早餐，只有你最合适。”

卢翠华白了我一眼，没吭声。

这时汪春兰走过来说：“主任，我有个主意。电器店里有电动的刨子卖，我下班去买一个，明天早上就来得及了 。”

我一问价格，要好几百块！我说：“电动刨子用着有风险呢，我见过菜场上绞猪肉的，指头断的都有！你们用电动刨子，万一谁的指头断了，算工伤，要赔偿一大笔钱，这钱谁给？到时候上级肯定怪我，谁让你买电动刨子的？还是用不锈钢网的刨子吧，不够用可以多买几把，我给你们报销。”

中午下了班，我打电话关心了一下宣爱华，问她病情怎么样了？

宣爱华说：“检查过了，检查报告我也看不懂，还是不放心。我要请几天假，还去省城的大医院里检查，我的病原来就是在那里看的。”

我说：“你一来一回起码三天吧？一天假我可以批你，三天我要请示校长，你等我回话。”

我立刻打电话给袁校长，袁校长说：“行，让她出去检查，到时候查出来跟吵架无关，她也不好意思再要欧阳芳閠赔钱。”

我打电话告诉了宣爱华，校长同意了。随后我想起，明天早上调卢翠华进厨房帮忙的事，卢翠华没有正面答复我，就再次打她电话，叮嘱一下。

不想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听！

我立刻打电话给袁校长汇报，袁校长说：“没事，我打给她，一会回电话给你。”

过了五分钟，袁校长打电话给我，说：“已经和卢翠华说好了，她明天进厨房帮忙。，我问她为什么不接你电话？她说在洗澡，没听见。”

接完电话，我心想，这卢翠华分明就是不想进厨房帮忙，找借口！按照时间，她刚下班不久，天还没黑洗什么澡？怪只怪袁校长太仁义，当初答应了三个厨师拿四个人的工资，厨房里少一个人，动辄忙不过来！

过了几天，周一早上开例会。

各科室主持工作的述职完毕，袁校长对徐科长说：“我催过你几次了，今年的降温费一直拖着没发，难道等到放寒假当做防寒费发？”

徐科长说：“我已经和局里的王处长请示过了，王处长说，夏助理的意思，各学校要一起发。现在有的学校人员有变动，有人进去，也有人离职，不好发。”

袁校长皱眉说：“这叫什么话？人事有变动很正常，难道因为这个就不发降温费？这事你别管了，我找夏勇济协调！还有，我们七中的工资是每月十五号发放，上个月却晚了两天！我今天重申一下，工资必须按时发放，晚一天我都不高兴！”

徐科长唯唯诺诺，连连答应。

散会后我回到食堂，把这事告诉了服务员，欧阳芳閠笑道：“又能拿一笔钱了，可以吃大餐了，哈哈。”

我笑道：“你个吃货，就等降温费吃饭啊？夏剥皮刻毒呢，降温费夏天就应该发了，拖到现在！好在袁校长办事正直，他亲自去找夏剥皮交涉，估计很快就到账了。”

当天晚上，我正和老婆在家吃饭，手机微信响了，降温费到账了！

杨婷婷问：“怎么都到冬天了，现在才发降温费？”

我把情况告诉杨婷婷，杨婷婷恨恨地说：“这个夏剥皮，都滚回局里去了，还阴魂不散，处处刁难人！”

第二天上班，小苏来得比我早，已经在和服务员们说说笑笑了。

欧阳芳閠看见我进来，立刻走过来问我 ：“庄主任，小苏的降温费都到账了，我们怎么没拿到？”

我说：“不可能吧，要发不一起发么？你先去打早餐给师生们吃，我去问问袁校长。”

我走到后门外面的校长室一看，门还关着，估计袁校长过一会就到。

我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把学习强国弄完，带着香烟，把笔记本上排好的菜谱带上，去找袁校长。

袁校长已经到了，我分了烟给他，等他看完菜谱，我提起了降温费的事。

袁校长皱着眉说：“这个夏助理，我真是无语了！昨天我跟他一通较量，他同意发降温费了，但是说只发一线的教师，科室人员不发！我自然不同意，科室人员难道没上班？要发就一起发！他答应发了，又把厨房里七个人不发，这做的什么事！等我打电话给他。”

说完袁校长拿起电话就打，通话完了对我说：“夏勇济说，厨房里三个厨师四个服务员不好发，因为他们是劳务代理人事关系，不算正式编制。而且局里的食堂，也一个没发。”

我说：“既然局里没发，我们食堂七个工作人员估计也没戏了。”

袁校长说：“话不能这么说，局里的人员全在空调间里上班，一个都没发，所以局里食堂也不发。而我们单位其他人都发了，就单单不发七个食堂人员，说不过去，要发不一起发？厨师烧菜，靠近锅，比谁都热，不发怎么行！”

我说：“服务员也辛苦呢，我为了节约成本，夏天不到开饭的时间是不许开大厅里的空调的，太耗电！她们餐前餐后打扫，人人都流汗！”

袁校长微笑着说：“我知道你节约呢，你的办公室里连张灯都没有。没事，我打电话跟顾副局长交涉。”

不想打了一会电话，顾副局长正在通话中！

袁校长调出手机微信，把刚才的意思打字，发给顾副局长，还让我看了。然后袁校长说：“食堂人员不发降温费说不过去，顾副局长要是不同意，我直接去找一把手局长！”

我暗暗佩服袁校长想着职工，就拿着笔记本回食堂，让小苏去打印下一期的菜谱。

到了中午，我知道袁校长习惯中午不回家，十二点吃饭，就去校长室问他，吃不吃饭？

袁校长分我一支烟，说：“刚才顾副局长回复微信了，经过协调，夏勇济同意给食堂七个工作人员发降温费。但是他们七个与你性质不一样，所以只发一半。我已经让财务科徐科长办了，估计今晚会到账。夏勇济要是再不让步，我准备跟他红脸了！”

我说：“我代表七个工作人员谢谢校长，我去打饭给你吃吧？”

袁校长说：“还有件事交代你，之前说的一中分校师生跟我们订餐的事，我一直没忘。上次跟他们彭校长协调，彭校长说他们学校跟人家送外卖的订了合同，没到期呢。现在到期了，后天开始，一中分校跟我们食堂订餐，中午吃一顿，大约一百份。我和老彭说好了，一个月结一回账，每份按十二块钱结算，这样一来，我们食堂的成本又降低了。”

我说：“那我要赶紧多进些打包菜盒、饭盒、一次性筷子回来，增加的这一百份饭菜，个个都要打包，成本比在食堂吃高呢。不过十二块钱一份是划算的，打包材料用不了两块钱一个人。”

袁校长笑道：“这个你做主，我知道你办事有板有眼，不要我多操心。”

我刚转身要走，袁校长喊住我，把手机通讯录给我看，说：“这两个号码你记一下，一个是陈老师，一个是石老师，他们两个负责来拿饭菜。他们开一中分校的中巴车来，你负责把饭菜和汤交给他们就行了。”

我高兴地说：“没问题！上回你说过这事，汤桶都买好了。结账是财务科徐科长跟他们对接，不用我过问吧？”

袁校长说：“你把她们校办陈主任的电话也记一下，有什么问题好联系。陈主任是个女的，叫陈贤。”

我立刻拿出手机，把三个号码存进通讯录，走回食堂。我把笔记本上的菜谱让小苏去打印，然后去厨房告诉三个厨师，后天的订货单要按四百人的份量开，米饭也要多蒸些。

不想为了增加吃饭人数的事，又闹出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