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回 新华社连发十问 闲聊谈彩票害人

我把钱兴国让进客厅坐下，问他：“二师兄，你身体完全康复了吗？”

钱兴国大大咧咧地说：“没事！那晚我住院，是肚子里缺食物，东西吃得少，嘴馋，黄酒喝猛了。”

刘德勇说：“黄酒虽然度数低，但是加热后度数也可以呢，喝多了容易醉。”

我说：“话不是这么说，黄酒再怎么加热，也只有十度左右，跟啤酒差不多。二师兄你怕是身体再也不能喝酒了......”

钱兴国苦笑笑，说：“实话告诉你们吧，糖尿病并发症是治不好的，我就快活一天算一天吧！丽丽跟我好，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她是图我的钱......”

我无语了，这时厨房里已经响起了炒菜声。我对钱兴国说：“二师兄，中午你少喝点白酒，一杯行嘛？”

钱兴国点点头，站起来说：“我下楼去买酒。”

我赶紧拦住他，分了一圈烟让他抽着，自己下楼去小区外面，买了一箱子“老地球”白酒。

钱兴国问：“现在流行‘海之蓝’、‘天之蓝’、‘梦之蓝’系列，你怎么买‘老地球’？”

我说：“你说的那些流行的酒，听说是掺了镇静剂、解酒药、消炎药的，所以不知不觉中就回喝多了也没感觉。论口味的话，我觉得还是‘老地球’好喝。”

这时刘德勇不要王小琳喊，主动走进厨房，去端了几个冷盘出来。

钱兴国乐呵呵地拆开酒盒子，给大家斟酒，说边喝边聊边等菜。

我们三人先吃，葫芦娃和苏倩倩仍然在沙发上玩小汽车。刘德勇举杯敬我们，说：“今天的新闻看了吧？新华社连续怒发十问：我们的钱都去哪了？敢不敢给个交代？”

钱兴国说：“我现在身体不大好，看新闻少了，你问庄文吧。”

刘德勇说：“好多钱‘ 收得爽快，用得糊涂，去向成谜’，调查背后的发现令人触目惊心。

第一问，全国土地出让价款到去年首次超4万亿元，13年间增长超30倍，总额累计19.4万亿元。最近5年支出达13.49万亿元，部分省份已超过税收收入，土地收支账中存在诸多乱象。这么多土地出让金哪去了？”

我沉吟道：“国家已经在审计了，但结果还没公布。业内人士分析认为，此次全国性土地出让金审计，不仅能够揭开一些地区土地出让金收支乱象的盖子，还能摸清地方政府公共财政对土地出让的依赖程度，为下一步对土地出让金强化刚性管理，以及理顺中央与地方的财税体系提供支撑。”

刘德勇说：“第二问，民航发展基金哪去了？每张机票都包含了‘民航发展基金’几十块钱。2012年，机场建设费被整合成民航发展基金。2013年，该基金收取超过250亿元，其背后是3亿多人次乘坐飞机。 记者调查发现，这笔钱不少成为广州、北京等地机场上市公司的收入，还有数十亿元‘其他支出’不知所终。”

我说：“中国民航局的书面回应称：根据规定，民航发展基金实行收支两条线管理，收入统一上缴中央国库，支出纳入政府性基金预算报财政部批准后执行。基金在使用上严格遵守相关规定，全部用于对民航企事业单位基本建设投资补助和其他各项补贴，其中补贴预算方案在报财政部审批前在民航局政府网站上进行了公示。对于使用民航发展基金给予三个上市机场的补贴，也按规定履行预算管理报批程序，经财政部批准后执行。

回答得中规中矩，但数十亿元的‘其他支出’，其中必定有猫腻，估计国家会调查。”

刘德勇说：“第三问，住宅维修资金哪去了？据中国物业管理协会物业维修资金专委会的不完全统计， 1998年实行住宅专项维修资金管理办法至今，各地收取维修资金在5000亿元左右。这笔巨款长期被闲置在银行难以取出，似乎处于‘沉睡’状态。但实际上，它们在暗中‘钱生钱’，部分被挪用、炒股和理财，沦为某些部门的‘生财工具’。”

我说：“住建部房地产市场监管司物业管理处处长陈伟表示，当前，针对住房维修资金群众反映强烈。因各地情况不一样，维修资金问题比较复杂，目前仍在进一步研究中，也在做相关探索。”

刘德勇说：“第四问，公交卡押金哪去了？

公交一卡通发行量在我国已超1.8亿张，每张卡押金10元到30元。大多数人认为，这笔巨款一直躺在专用账户上‘沉睡’、可以随时取回。但记者调查发现，数亿元押金层层被‘截留’，还剩多少成‘谜’。一部分押金以‘运营’、‘折旧’等名义被腾转挪移甚至扣光，最终悄然落入公交卡公司的腰包。”

我说：“针对公交一卡通巨额押金，已有北京、福州、广州、厦门、南京、郑州等十余个城市市民申请公开或提起诉讼。交通运输部有关负责人表示，对此问题请采访各地交通部门，交通运输部尚无规定和具体办法。

这方面的法规还是欠缺啊！有关部委要求各地自行研究。不过，地方基层部门和企业却希望出台统一意见指导。北京市一卡通公司等多地企业呼吁，希望出台押金管理相关法规，让企业不再无所适从。”

刘德勇说：“第五问，涉农补贴哪去了？

近一年来，全国查处各种涉农补贴问题6000余起，涉及资金20多亿元，克扣农民征地拆迁补偿款、挪用套取农业专项资金、违规发放农村危房改造和低保等涉农资金腐败问题突出，今年１至７月全国检察机关查处涉农领域贪腐逾万人！”

我说：“针对财政涉农补贴存在的诸多问题，2014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提出要提高补贴精准性、指向性，整合和统筹使用涉农资金，稳步推进从财政预算编制环节清理和归并整合涉农资金。但是，涉农资金腐败问题依然频发，暴露出管理粗放、制度‘空转’、防线失守等问题。

支农资金屡屡被套取，说明制度不完善，或者有制度不执行！中央政府的政策到了下面，往往打折执行，大多以部门利益、地方利益为重！古代就有圣旨出了紫禁城就不灵的情形，如今当然不至于那么严重，但下属挪用专项资金的事情屡有发生。有的出于公心，挪作其他项目的公用，有的纯属私心，中饱私囊！”

刘德勇说：“第六问，科研经费哪去了？

不少人把科研经费当做‘唐僧肉’，通过虚列劳务费用、收集发票冲账、借壳套现等方式中饱私囊。仅2013年，全国公共财政科技支出超过5000亿元，但学术成果和技术创新并不尽如人意。”

我说：“稿件播发后，许多地方随即出台了加强对科研经费管理的细则。这一块确实漏洞比较大，有真搞科研的，有浑水摸鱼捞钱的，鱼龙混杂。各省已经重视了，比如山东省将改革科研经费使用政策，酝酿建立科研项目评审公开制度、强化科技经费使用法人责任制、加强监督建立评审专家‘黑名单’等。上海市科委对承担科研计划项目的单位，每年开展一次巡视检查，对违规行为的处理作出规定。福建省出台规定，从明年起对科研项目经费实行‘公务卡’，采用非现金方式结算，实现‘痕迹管理’。”

刘德勇说：“第七问，水电油气的附加费收到哪去了？仅电价‘附加费’一年可达2000多亿元，其中居民生活用电的‘附加费’就达270多亿元。”

我说：“财政部相关负责人回应，我国将清理规范包括民生资源‘附加费’在内的行政事业性收费和政府性基金。对于未列入财政部目录清单的行政事业性收费和政府性基金，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有权拒绝缴纳。11月15日，国务院常务会议也部署加快推进价格改革、实施普遍性降费。另外我注意到，进入2021年，‘附加费’已经部分下调了。”

刘德勇说：“第八问，城市停车费哪去了？

据调查，北京、上海、广州、天津等地的财政部门没有一个公开披露巨额停车费的详细收支情况。据记者调查，车主缴纳的停车费与政府财政所得之间存在巨大差额，至少有一半收上来的钱最终没有进入政府的口袋，有地方财政甚至分文未取。作为公共资源的道路停车位，经营过度‘私人化’，公共资源分配长期‘暗箱化’。”

我说：“这其中的钱，大多用于地方政府开支了，但也有例外。北京市相关部门称‘市级部门不掌握情况，停车属于区县政府管理’。广州市交通部门和停车协会特地召开新闻发布会，称广州两家垄断管理企业年总利润为263万元，社会舆论哗然。天津交通部门和联华停车公司大股东--市国资委表示，对联华公司‘无法管理’。上海市交通委称，停车费出现‘收不上来’的情况，但表示将从收支两条线加强对上海停车收费的管理。这背后存在着一些利益输送，亟待改善。”

刘德勇说：“第九问，高速公路收费哪去了？

山东交通部门宣布，2014年底到期的15条（段）高速公路将继续收费，主要理由是偿还银行贷款。兴起于上世纪90年代的收费高速公路，将迎来收费到期的高峰。专家估算，全国高速公路一年收费在4000亿元以上！高速公路成为‘印钞机’，微利公用事业变身暴利行业。收来的钱除了修路还贷，还用在了高福利养人或被挪用。而‘统贷统还’政策将导致‘东收西还’无限循环。”

我说：“山东省交通部门回应了，15条政府还贷高速公路中，能还清银行贷款的项目2个，其他13个项目均不能按期偿还完贷款。截至发稿时，山东省交通部门仍在论证中，目前尚无明确结论。交通部发布全国收费公路统计公报：全国收费公路通行费收入3652亿元，其中高速公路3316亿元。支出4313亿元，年度亏损661亿元。

对于各界高度关注的高速公路收费年限，官方没有给出直接回应。我的理解是，一方面需要收费公路来维持新建高速公路的资金需要，一方面又要制止滥收费。”

刘德勇说：“第十问，彩票资金哪去了？

官方数据显示，我国彩票发行规模已累计达1.7万亿元。但其中占比15%的发行费标准多年居高不下，规定占35%的公益金中，也有部分趴在地方政府账上‘睡大觉’，还有部分资金被用于盖大楼、买游艇、补亏空。

浙江体彩一位内部人士表示，这是20多年来首次中央媒体触动彩票这个敏感问题， ‘也该拿出来晒晒了’。于是审计署在去年11月中旬出动18个特派办，一个特派办负责一个省，选了全国18个省份开展彩票资金审计工作。审计结果还未向社会公布，浙江省福彩中心先行一步，通过官方网站等渠道向社会发布了首份社会责任报告，详细介绍了2013年度浙江省福利彩票的发行、资金筹集、资金使用等情况，并承诺从今年开始，浙江省福彩中心将每年发布社会责任报告。”

这时热菜已经陆续上全了，杨婷婷和王小琳也坐下一道吃菜。

杨婷婷忽然问：“庄文，你们学校那个因为买彩票亏了钱坐牢的程老师放出来没有？”

我想了想，说：“按照他的罪行，杀人罪判的死缓，后来表现好，但是减刑起码也要坐满十五年牢。按时间算应该出来了，但他没有与我联系，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钱兴国感兴趣地问：“你们学校的教师买彩票？还亏了钱杀人？还没判死刑？这脑洞也太大了吧，真的假的？”

我回忆说：“当然是真的，这事杨佳丽也知道，张奶奶进学校晚，她不知道，你可以问杨佳丽。”

钱兴国果真拿出电话，用微信语音问杨佳丽这事。

杨佳丽俏笑着说：“是有这事，具体情况你问庄文，他当年和程老师是好朋友。”

钱兴国挂了微信，举杯敬我，说：“给我们讲讲呗，权当下酒菜。”

我分了圈烟，缓缓道来：“当时我刚刚进入七中，那会叫‘花花中学’。程老师已经开始买彩票了，他和赵湫桦老师是一道进学校上班的，两人还在热恋之中。程老师教数学，我教语文，他当班主任，资历比我老。因为教学方面的工作联系，我和他成了朋友，都是年轻人，下班一起吃饭打牌。程老师为人不错，待人热情，吃饭抢着买单，在同事当中人缘很好。时间长了我就觉得奇怪，程老师工资比我高不了多少，但出手阔绰，爱打麻将，而且赌资不小！同事约他打麻将，我只敢玩小的，一百块钱进花园，他却嫌小不怕大；吃饭大多是他买单，打麻将的过程中，天要下雨，他居然打车回家收被子，再打车赶回来打麻将！他哪里来的钱？

我问他几次，他才告诉我，他每期必买彩票，专攻15选5，经常中奖。我是不想这意外之财，但对他经常中奖很感兴趣，就问他是怎么选号的？他捧出一堆本子给我看，分别用红笔、黑笔、圆珠笔、铅笔记得密密麻麻的每期开奖号码，说这是‘星云图’，那是‘走势图’。我一看就明白了，他研究的是概率，研究15个号码下期会出现的概率！”

钱兴国问道：“概率是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号码下期出现的可能性的大小！好比现在马云讲的大数据，一个人的信用、消费习惯，马云认为是有规律的，大数据就是记录个人之前的数据。但这不准确，因为以前一个人信用好，不代表他以后信用也好。好比你二师兄借十万给一个人，他如期还款了，按大数据的原理，你就认为他信用好，可以再借二十万给他。而一个人的信用是有底线的，他能如期归还十万，不代表就能如期归还二十万，所以概率是有缺陷的。

程老师就是吃的概率的苦，他每期都买彩票，那时候还没有倍投这一说，一张彩票打五注号码，他一买就上千块钱，彩票能打出一大叠！”

钱兴国问：“他自己是数学老师，怎么不知道概率的缺陷？还这么傻？”

我说：“他是受了一个买彩票的朋友影响。那个人也是数学老师，不过是一中的，研究得比他深，结果连中几回大奖，工作也不要了，去省城买房子定居享福去了......”

王小琳说：“我明白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程老师羡慕那个中了大奖的人，自己也想中大奖。而买彩票的成本很高，没有中大奖，必定不甘心，只有继续买，想扳本......”

我说：“是这么个情况。程老师极其爱面子，大奖没有中到，几千一万的小奖倒是经常中，他报喜不报忧，中了奖就请同事吃饭洗澡。赵湫桦可能也是看他有钱，和他热恋。但世事无常，程老师每期都上千地买彩票，偶尔中个小奖又请客，入不敷出，很快捉襟见肘，非但欠了同事的钱，还偷偷地把父母买给他的一套商品房卖了还债！”

杨婷婷警惕地问：“那你借钱给他没有？”

我说：“他也向我借过钱，说是姨妈住院急需钱。但他姨妈有子女，住院为什么要他掏钱？那时我妈妈还健在，我就实话实说，工资都交给老妈了，没借给他。

后来，程老师卖房子还债的事被赵湫桦老师知道了，果断和他分手！程老师还是不肯收手，继续拆东墙补西墙，借钱买彩票想扳本。终于外债越欠越多，不敢去学校上班，找理由请假，回去跟弟弟谈判，要卖祖屋。”

钱兴国说：“我想起来了，当年是有这么回事，轰动碧水市！是哥哥把弟弟杀了，就是程老师干的？”

我点点头，说：“正是。他就弟兄两个，弟弟是个退伍军人，在一家大型企业做保安。本来程老师父亲死得早，在世时安排好了，买了套商品房给程老师，祖屋给他弟弟成家。但程老师把自己的一套房子卖了还债，急需钱去扳本，就跟弟弟商量，先把祖屋卖了，钱借给他去扳本。弟弟还没结婚，自然不肯，于是程老师恼羞成怒，跟弟弟打了起来......”

钱兴国举杯敬我，说：“我就奇怪了，程老师是个数学老师，文人；他弟弟是个转业军人，难道当兵的干不过教师反被教师杀了？”

我笑道：“你别急嘛，听我说完。当时打架的结果，自然是程老师打不过弟弟。但毕竟是兄弟，打完了弟弟就把程老师松开了，自己去洗头。谁想到程老师受到债主避债和女朋友分手的双重压力，一时冲动，拿出一把斧头，砍在弟弟的脖子上......”

杨婷婷和王小琳同时惊叫起来，葫芦娃和苏倩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同时走过来抱住妈妈。

王小琳立刻站起来，说：“这事不宜让孩子听到，我带他们去房间里玩，你们继续讲。”

等孩子们都进了房间，我举杯敬酒，边吃边聊。

我说道：“弟弟被程老师一斧头砍在脖子上，当时还没有死，鲜血四溅。”

钱兴国插话说：“慢着，脖子被斧头砍了，还不死？你让我砍一下试试？”

我笑道：“做个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没文化，哈哈。南怀瑾大师讲过，人的脖子上，左边是气管，右边是血管！古代人自刎，都是抹脖子，抹的是气管，人不吸气了，很快就会死亡。而右边是血管，砍破了出血，暂时死不掉。程老师应该砍的是弟弟的血管，当时及时送医院抢救或许还能活。但程老师怒火焚心，见弟弟没死，又拿来一把菜刀，把弟弟割喉了！一边割还一边问，你服不服？”

刘德勇说：“当时的程老师已经心理变态了......”

我说：“是的，气不由命，就说的这种情况。程老师的心理素质与常人不同，事发后非但不去投案自首，还在自家院子里挖个坑，把弟弟给埋了！”

钱兴国说：“啊？家里还有母亲吧，就没发现？”

我说：“当时母亲不在家，死者在单位上有宿舍，时常不回家住，母亲也没有发觉。第二天，程老师居然还打电话向单位请假，说心情不好，要出门旅游！后来他的姨夫来串门，发现院子里被人挖过了，一再追问之下，案子才被发现，姨夫随即报警。”

钱兴国说：“罪有应得！后来怎么没判死刑呢？杀人偿命啊？”

我说：“法院也派人到我们学校调查程老师的为人，没一个人说他不好。大概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吧，程老师就一个弟弟，母亲也是寡妇，若是把程老师杀了，这户人家就灭门了......经此打击，他母亲一度得了失心疯，在外面茫然乱走，不认识家，被好心人送回去的。我在街上也遇到过程老师的母亲两次，看她可怜，每次都送些钱给她。她嚎啕大哭不肯要，我就哄她说，我之前欠你儿子的钱，你收下......”

杨婷婷叹息道：“恶有恶报啊，没钱花也不能去杀人啊？彩票真是害人。”

我说：“这不能怪彩票，卖彩票的又没要你倾家荡产卖房子去买彩票。关键还是人的贪念，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不要去想发横财，横财必有横祸......”

刘德勇问：“后来这个程老师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我回忆说：“大概是他母亲去探监，告诉了他我给钱的事，程老师在牢里还给我寄了张明信片问候，地址是某某市某某信箱。我没有回复，因为我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按照服刑的年份算，他应该放出来了，但是旧爱赵湫桦已经和唐老师结婚了，他应该也无语了......”

杨婷婷说：“我听杨佳丽说过，唐老师和赵湫桦也是二婚，好像赵锐洪还为此愤愤不平！这是怎么回事？”

我笑道：“酒喝得差不多了，你去弄一大碗面条，我再说给你听......”